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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晃还媚铮俊
老鸨子办事诡讹,脑筋特别灵活。随即,她收起桌子上的钱吊,故作慢然地安排说;“咳——兰爷的心里,应该非常明白;人有高低之分,货有价钱差异,一分价钱一分货嘛。您若是不挑不捡,早说这话不就得了?”接着,她开颜一笑,亮出尖嗓吩咐;“棍子,通知芳草接客。”
棍子听得嘱咐,立即走到门外,仰头朝二楼的一间包房喊道;“芳草,下楼接客。”
包房里面听到喊声,清脆地应了一嗓。随即,这位姐儿开了房门,迎着灼热的日阳,顺着小楼的阶梯,缓然慢步地走下楼来……。
这位芳草姐儿,浑身浓装粉黛,头鬓的银色发卡在日光之下灿灿闪耀。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紧身宽袖旗装,前胸挺立,乳房高耸,雪白的两只胳膊半裸在外。走起路来,两个乳房翘翘颤颤,宽大的胯骨扭扭摆摆,下坠的屁股就像长在了腿肚子部位。
因为头一次来逛窑子,兰得财的情绪不免有些激动。他眼珠子凸瞪得溜圆,不由地顺口询问一句;“老妈子,您就安排我会见这位姑娘?”
老鸨子转过胖胖的大脸,朝其轻蔑地瞥了一眼、低了声音回复;“就凭您那几吊铜钱,还想挑拣?能够给你请出这位姐儿就算不错了。”
兰得财目光聚神地盯着姐儿,哪里还顾得挑拣?他色心急切,迷瞪瞪地回敬说;“这位芳草姐儿不错,不错。等我下次带足了银子,再来会见价格最贵的佳丽姑娘。”
老鸨子喷口一笑,腆着大脸蛋子,铆劲地加以鼓励;“兰老爷,您是真够爷们,挺讲究排场耶。以后,就常到我们怡春楼这儿娱乐消遣,保证你逍遥自在,天天都是快乐的日子。”这个时侯,双方已经走近跟前,老鸨子给予介绍和嘱咐说;“芳草,好好地伺侯这位美味羊汤馆的兰老爷。”
芳草姐儿长着倭瓜脸形,厚厚的眼泡。随即,她似笑似嗔,抛来一个秋波勾人的媚眼,吟声浪气地叫一声;“兰爷。”
兰得财目露邪念,咧嘴呲牙一笑,口腔里喷出了一股浓浓的酒气。随即,他拉过芳草的一只手腕,赖赖呲呲地摸搓着说;“嘿嘿,今天就是你喽。”
酒气熏人,芳草赶紧故作地扭过脸儿,用手搧乎搧乎鼻子。然后,她才挽起客人的胳膊,两个人拥拥搡搡、搂搂抱抱地走上二楼……。
(2)
这一年入冬之后,郑老太的身体倍感不适,体质日渐下降。连日来,她精神萎靡,茶饭不思,食欲越来越差。郑先瑞孝敬母亲,对此焦急万分,日夜地守护床前,惟恐别人稍有疏忽、照顾不周。
经过一段时间的诊断治疗,老太太的病情仍然不见好转,身体衰弱,茶饭难咽,并且对于药物也引起了排斥反应。每一次,郎中开来汤方药剂,都是于氏亲自精心煎制,端在婆母跟前、亲手喂到老人嘴里。可是,因为胃肠疾病严重,食物难以下咽,到了嗓子眼就被全部地呕吐出来,丝毫起不到药理效果和治疗作用。
为期时间不长,老太太就被病魔折腾的体力不支,形容枯槁,面孔皱皱巴巴,已经瘦得皮包骨头。在生命垂危之际,老人家仍然惦记家族传宗接代,香火延续的家庭大事?最后,到了油尽灯枯,临终的弥留时刻,老人目光浑浊,瞪着一双灰暗失神的眼睛,诎动着干瘪瘪的嘴唇,断断续续地对先瑞和于氏叮咛嘱咐;“春花——不很识字,却是——心地善良,品德不错。夫人的身体不好,郑家还缺少男丁。我离世以后,要将春花留在家中,给先瑞——做三房夫人。”
当时,于氏心里特别悲伤,眼睛里流着心酸的泪水。她拉着婆母骨瘦如柴的手腕,郑重地点头承诺;“讷娘,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孝遵您的意愿,要为先瑞和春花,操办好这桩婚事。”
老太太有气无力地交代完后事,已经气喘微弱,脸色就像一张惨白的烧纸。随即,便是慢慢地阖上眼睛,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息。
看到老太太神魂归西,断了气脉,屋子里骤然地放出一阵悲哀的痛哭声。
凄冷的冬夜,院子里支起了庄严肃穆的祭祀棂堂。黑纱垂吊,白色的灯笼,在寒风之中摇摇曳曳。祭祀的棂堂前面,一张方桌上摆满了供品。棂堂两侧,垂挂一幅正楷书写的挽联,字里行间——都凝聚着乡里街邻对待逝者的一片哀思;
美德传诸乡里
遗训常昭子孙
按照当地的风俗,老人的遗体要在家里停置七天。期间,请来一些僧人,盘坐在棂堂前面,虔诚地冥音诵经,祈祷逝者的灵魂驾鹤归西。
郑先瑞及其家人上下,都是穿着素白色的一身孝服,跪拜在老人的祭奠棂前;叩头,烧纸、进香、等等,履行一系列的阴殡大礼。护送阴魂的喇叭唢呐声,幽婉凄厉,悲亢苍凉,夹杂着人们一阵阵悲哀的痛哭声,感动了古镇十里街巷。
郑老太出殡这天,夜间下过了一场大雪,白色装点了整个大地。北风长啸,裹夹着雪雾漫天飞舞,天空迷迷蒙蒙,甚至连空气都仿佛凝成了白色。
长长的仪殡送葬队伍,顶着呼啸的北风,一路朝古镇的西北方向、郑家的祖坟茔地走去……。
郑先瑞一路打着灵幡,走在送葬队伍的前面。接着,就是老太太的殡葬棂柩,以及人们抬着纸扎的车、马、牛、羊等一切阴需之物。后面,都是家属亲戚,街坊邻居,还有沾亲带故者一路随列送行。他们冒着凛冽刺骨的寒风,踏着厚厚的冰雪,拉开的仪殡队伍足有二里多长。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19。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1)
兰得财整日在妓院里嫖赌鬼混,胡作非为。为期挥霍时间不长,羊汤馆的买卖就失去了收支平衡。
兰小鬼身为父亲,对于儿子的恶劣行为,非但不欲劝阻和管教,反倒变相支持、步步纵容。而且,为了挽回和弥补经济上的这份损失,这位老子心术不正,竟然在生意上施展狡诈蒙骗的伎俩,搞起了歪门邪道,则是想从顾客的身上找回来那份收入的落差。
为了维持日常开销,兰小鬼对待顾客投机取巧,营私舞弊;每次给客人打酒,他表面上满脸堆笑,一双眼睛总是带着讨好顾客的神情,却是趁着对方不注意的时侯,手上就把盛酒的提斗稍微倾斜一些,以此短斤少两,分分克扣。隐避之处,他惟利是图,暗施伎俩,舀来一些白水灌入酒坛,以此掺假出售。在办置货物的时候,他见利忘义,做起了手脚,购买的都是低价劣质的食品原料,以假乱真,以次充好。甚至经常采购一些低档廉价的杂质肉类,掺杂或替代羊肉卖给顾客。
美味羊汤馆里,食物的质量在不断下降。羊汤的口味降低下来,顾客吃在嘴里不是滋味。酒类清淡如水,根本不是味道,回头的顾客则是越来越少。没有用上多长时间,羊汤馆的生意就逐日下滑、渐渐地冷淡下来。
(2)
俗语有云;上梁不正、下梁歪。祖辈家庭风气不好,老子品行不端,为人心地不善,对待教育子女有着潜移默化的深刻影响。
平日里,兰大成在学堂里打架斗殴,经常挑衅闹事,精气神儿特别充足。可是,在读书学习,接受文化知识方面,他就显得十分愚笨,要比正常人略痴一些。而且,在同学当中,他年龄较大,却是学不长进,年年留级。
这日上午,学堂的教室里,同学们都端正地坐在座位上,手里拿着书本,正在齐声朗诵《千字文》中的一段课文;“海咸河淡,鳞潜羽翔,龙师火帝,鸟官人皇,始制文字……”
兰大成个头不矮,长的身体粗壮,肥头肥脑,面相比较凶悍。在学堂里面,他一贯调皮捣蛋,上课的时候不注意听讲,左右挑衅,经常地搔扰别人,则被安排在前排就坐。
教书的古舜昌老先生,身材较高,体态稍瘦,面庞稍长,脸色古板,已经年近六十。他穿着一件宽大的古铜色长衫,头顶古铜色的瓜皮小帽,脑后的发辫梳的溜光,脸上带着一副近视眼镜,就坐在讲台前面。他的眼睛高度近视,目光却是炯炯有神,而且老而弥坚,特别恪守职责。
这个时候,同学们都在全神贯注地朗读课文,只有兰大成毫无拘束,心不在焉,手上一直搞小动作,而且行为十分放任,嘴里还在“咯吱咯吱”地大嚼零食。
老先生看在眼里,眉头一皱,立刻就来了脾气。随即,他拿起桌子上的戒尺,抬手拍了一下讲桌、大声命令学生;“停止朗读。”
课堂上,顿时鸦雀无声。接着,老先生绷紧古板的面孔,猛然地敲打一下讲桌,厉声喊道;“兰大成。”
兰大成听见喊声,怔愣地站起身来。当时,他嘴里塞满了食物,鼓凸着腮帮,口舌梆硬地说不出话来。等到食物咽下去之后,才迟迟地回答;“在。”
此时,老先生气不一处,皱起古铜色的橘皮脸儿,厉声命令;“兰大成,你把刚才同学们朗读的课文重读一遍。”
兰大成神经紧张,顿时蒙头转向,慌乱了手脚。他赶紧地拿起课本,却是乱翻一气,找不到页数、根本就不知道该读哪一段了?随即,他抻着脖颈,懵瞪着眼睛,只有向邻座的同学捅捅咕咕、小声求救?经过同学的指点和提示,他才瞅着书本,语言笨龊,结结巴巴地开口朗诵;“每成可炎,鱼替习羊,尤币火立,乌官人王,台制文字……。”
一篇内涵颇深,顺口押韵的词句,则是被兰大成朗读的错字连篇,文不成句,简直就是胡言乱语,胡诌八扯。同学们听了,课堂上立即引起一阵哄堂大笑。一个一个笑的前仰后趄,笑破了肚皮,甚至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搞的课堂秩序一片混乱。
此时,古先生已经气的两手发抖,胡须乱颤。随即,他拿着戒尺走近跟前,拽过兰大成的左手,照准了掌心、就是狠劲地拍打了几板。
兰大成挨了重重的手板,疼痛的蹦高直叫。接下来,老先生一字一句,口传身教,令其辨认和朗读数遍。兰大成仍然是白字连篇,读不成句子。
(3)
郑老太去世百日之后,已经是转过年景的初春季节。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于氏遵照婆母的嘱托,在东厢房屋这边,腾出了两间屋子。并且,找来几个下人,加以收拾布置,整理和打点一番,准备为先瑞和春花举行婚礼,进行圆房。
当日,兰氏得知消息,看到东厢房这边忙忙呼呼,立刻就从西厢房里赶了过来。她急步匆匆地迈进屋子,瞧见于氏和美慈正在装点和布置房间,她便内心狡猾,故作亲昵,悄悄地将于氏拉向一边,目光带着蔑视和憎恨,使出惯用的伎俩,有声有色地摇唇拨乱说;“姐姐,我还当您是位读书识字,最懂感情的精明人呢?老爷已经有了你我两房夫人,均由你我分享已经足够了。你何必还要做出如此傻事,给别人腾出房屋,容纳春花作为三房呢?你若是给她倒出这块地方,家里面立马就多出个主子。日后,她就要成为我们的一个竞争对手,将来还要被她瓜分去一份财产呢?”
于氏聪明贤淑,处理事情既很在理、又很坦然。对于兰氏的阴谋伎俩,她根本就听而不闻,不屑一顾,郑重明确地回复说;“容纳春花作为先瑞的三房夫人,是老太太临终的遗愿和嘱托;为了郑氏家族后继有人,香火代代延续,给先瑞操办这件婚姻喜事,你我都应该帮助成全才是。”
兰氏卑鄙自私,刁钻成性。她一计不成,又犯了恶癖,乜斜着眼珠、进一步地挑拨离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