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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预兆被连敲了两门,郭遵脑袋星金团团冒绕,惊吓抬手捂头,连续后退急道:“少爷你说,你尽管说,我一定照办,一定妥妥当当,放一百二十万个心。”
这小子真他娘的有够恶心的,也不瞧瞧长的个四不像样,他水灵灵的美女不操想去?差点没被恶心死,林帛纶嘴里喷火大喝:“打你一顿。”
不就想错了一下下而已,不须这么狠吧?郭遵眼哀眉哀,求饶道:“少爷,您老就行行好,饶了奴才吧。”
“饶什么饶,又打不死你。”气极一把扯过他,磨牙低道:“昨晚我让张元在门外立了面锣,可是到现在也没人敲,那就证明咱们北军个个都牢守了军戒了。”
“呃?哦,那……那不好吗?”郭遵纳闷了,现在又说到哪里去了?狐疑窥看大爷,见其满脸失望,额头咕噜滑下颗大汗,小心亦亦道:“要不?我让人去违抗军戒?好让您大爷……不不不,是好让少爷砍?”不是吧,怎么越来越有恐怖感觉啊?
终于开窍了,林帛纶有些满意地点头,阴森森教唆道:“你家少爷我要让天下百姓都看见咱们北军是如何的仁慈,更要让所有兵马都瞧瞧,兵士敢胆鱼肉百姓我会如何抡挥鬼头刀,所以一定要杀几个给天下人看。这样子百姓的心才会向着咱们,死心踏地跟着咱们,明白了吗。”
终于明白了,郭遵大彻大悟,当场升天成佛,这种阴险的事就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所以自已当不了少爷。当即力竖起一颗手指,大声赞道:“得人心者得天下,好计,好计。”
“嘿嘿嘿!去找两三个俘虏,不论是威逼或利诱,让他们装扮成你的兵士闯入百姓家里虏掠,然后你得闻急哄哄赶过去,凶狠把这三人打残了,再很是愧疚的对受害者至歉,最后领着受害者到府门前击锣跪罪。到时我会砍了这三人拉拢人心,而你因管教不力,当场领二百军棍。”
听到二百军棍,郭遵脸色褪白,抖声道:“这二百棍是没问题,可下去了起码得卧半个月,不成,不成。”
见这小子又变笨了,林帛纶扬手往他笨脑上一拍。“你是猪啊,不会弄些东西塾在背上吗?反正你这么牛,连鄂克都让人劈成了两瓣花生壳,领了二百棍而没事,大家只会把你奉天神在世。”
蓦地松了一口气,只要有仗打那就没问题了,郭遵阿力莎应喏,乐呵呵抱拳告了辞,飞速往外跨奔出去安排。
“这傻小子。”林帛纶笑摇了摇头,摸着肚皮唤进亲卫,走到帅桌等待早膳和好戏。
京兆府三年前有二十余万百姓,金兵入侵时杀了近一半,另一半强征充兵了,当年巨乱下几乎所有女孩都被奸污而死,虽然后来金朝改了抚政,百姓有所增加,可是被吓到的所有人皆心有疑悸。大家本以为归顺金国三年,已成金国百姓了,此次宋军入侵,定也要虏掠,可万万没到出来时却一兵半卒未见。房还是昨天的房,道还是昨天的道,没有改变,没有任何战争的痕迹。
大量百姓听到奔走的锣告探出头,不见有兵马,也没能烧杀抢掠,微微放下心地三五成群站于街道上叽叽喳喳互诉的口沫横飞,这时一名由南巷而来的小哥探来准确消息,边奔边喊:“三伯,三伯,真……真的是换城了,北军全都住扎在校场,城门关闭着,咱们真的回到大宋了。”
“真的?”当了大宋近千年的子民,听到可以下江南,所有人哄堂欢呼,而后又有好多人忧头忧面,喃喃自语:“那……那北边的生意怎么办呀。”
有喜有忧间,突然有数人身衣破衣的壮汉奔入街道,扬声嚷喊:“刚才有兵士闯到南河畔一户人家里,抢了东西,还奸……奸……奸……”
“啊!”闻此嚷喊,众人皆惊,当即有人呐喊:“快躲回屋,不要出来。”
“不是,不是……”数名大壮汉喉吼粗肿,一听便就是托,他们齐声嚷喊道:“这三人犯了军戒,没奸成也没抢成,马上就来了一位很善良的大将军,他当场就把那三只畜牲打翻在地,现在这个大将军已经领着南城那一家了到元帅府敲锣告状了。大家快去看看,大帅元要处置这三只畜牲了。”
“真的?”前脚刚慌踏入家门口,这番话让整条大街所有人都定住了,不到三秒哄的一声,齐跟着那几人往大元帅府围去观刑,真的有这么爱护他们的大元帅吗?
林帛纶一顿早膳才吃七分饱,忽然外响铜锣掀天,心里菀尔,这个郭遵办事能力挺高的嘛的。整了整极凶狠脸,当即跨步虎虎往外杀人去。
这一出来他愣了一下,茫然观看密密磨磨如蚁穴溃堤的百姓,但见整条大街挤的水泄不通,个个睁大双眼往自已瞧来,心下狐疑,不会京兆所有百姓全都来的吧?这郭遵什么时候变的那么有脑了?
看大量的百姓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林帛纶重重咳了一声,整起威严无比的元帅脸,虎虎大喝:“说,是谁犯戒,所犯何戒?”
“大帅!”早候的郭遵卟通跪下,手指着一旁那三个被打躺在地上抽筋的冤主,大声禀道:“此三只畜牲用过早膳却私出校场,摸入一户人家里不仅打伤了人,还想要奸污妇女。”
“什么?”林帛纶脸色大变,急提着襟摆飞奔下阶,上前搀扶起跪地哀哭的四口人,见着老爹和小哥被打的鼻青脸肿,心道这手下还真有够狠的,赶紧关怀备至柔问:“老大爷,你们脸上的伤是被此三只畜生所欧吗?”
“是是是。”本也不敢来,可将军说元帅可以为他们作主,那便战战兢兢前来了,现闻此呵护备至的柔问,刹那间一家四口既苦楚又感动泪雨狂彪,好一会儿,老大爷抬袖擦了擦眼泪,指着地上那三人哽咽道:“他们……他们突然闯进来,然后……然后就打,又把草民家的闺女……闺女按于地上想要……想要奸污。”
“大胆。”林帛纶勃然大怒,轻轻拍抚老大爷的瘦小肩膀,转身抡起大脚往倒地吐血的三人踹了下去,面对围观百姓呐吼:“本帅出征时曾三令五申,此今北上不可扰民,尔等不仅扰了,竟还敢行此畜牲之举,来人呐!”
候在旁侧的亲卫当即跨喝:“在!”
“本帅曾有言过,胆敢犯戒有一个砍一个,立即把这三只畜牲拉于城门砍了,脑袋给我吊在城上示众,看谁还胆敢再犯。”
“是。”兵卫齐声应令,叉起三个半死的人,撩腿便往城门飞奔离去。
“哗!”真的砍啊?成千上万的百姓齐发出动容之声,较为大胆的跟在兵卫身后向城门奔去观刑。
听到百姓动容之声,林帛纶心里大爽,脸上却是紧绷铁青,重哼转过身,手指跪地郭遵道:“郭遵,你可知罪。”
郭遵脑袋重重往地一磕,挺起身板大声回道:“末将治军不当,无话可说,还请元帅治罪。”
“虽然你是本帅麾下虎将,昨晚还为本帅刀斩金国十虎将之一的鄂克,可在军法面前,就是天子也没有饶恕之理。”
“什么?大将鄂克被他斩了?”刹那间围观百姓窃窃私语,齐目往跪的直挺的猛将骇瞧,温克勇冠三军,可是却被他杀了?那这位将军该多勇猛呐!
第334章 无语
似听不见百姓窃语,林帛纶招来鞭子,转身对一家四口道:“有本帅在,谁也不能欺负你们,现在你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用害怕。”
“不不不……”连鄂克都被这位将军斩了,一家四口吓瑟瑟打抖,大老爷惊吓推开卫兵手中鞭,颤抖道:“也……也没……没什么大碍,而……而且不……不关将军的事,不关将军的事。”
林帛纶摇了摇头,手指郭遵厉声道:“他虽然不曾作恶,可作恶的是他麾下兵士,其罪一样重,怎么会不关他的事?”叱毕,微笑安抚这一家四口,温和抚道:“老大爷放心,这个公道我一定为你们讨回来。”
说着转身奔跨上台阶,下指郭遵喝令:“郭遵治军不力,以至兵士闯门犯戒,来人,给我重打二百军棍。”
“哗!”砍了作恶兵士也就算了,连无端端的将军都要治罪,这个北军戒条也太严了吧?
郭遵背后塾了一块铁皮和五张牛皮,卫兵杠椅而来,他看起来就像是铁铮铮的汉子一样无惧,其实真的是半点无惧。当场解下铠甲,着着布衫往椅上趴俯道:“让老大爷一家无冤无故遭罪了,此二百军棍,郭遵领得。”
“这这……”此将军善良的很,若不是他满头大汗赶来阻止了恶兵,恐怕他们早就遭祸了。现见他铁铮铮不为自已辩驳地往椅上趴俯,哪里忍得,感动的脚都站不住了,卟通对他跪落,看着挨棍坚忍疼痛的脸庞,流泪满面齐喊:“元帅够了,够了。”
“是……是呀,是呀。”围观的百姓都动容了,四面八方马上有人不忍为其求情,瞬时间海量的百姓齐相下跪求情喊道:“还请元帅息怒,将军无罪。”
才打了二三十棍,就见百姓们皆动容跪求,林帛纶心下狐疑,目光往四下仔细观看,果然见几个不一样的,最后把目光盯在左侧人堆里的吴昊身上。好家伙,原来不是郭遵开窍了,是背后有高人指点啊。
“停。”喊停行刑的卫兵,他从兵卫手中取过四十两走下台阶,扶起跪地哭求的一家四口,强把银两塞入老大爷手里,叹息道:“虽说对你们造成的伤害是钱财无法弥补的,可还是希望老大爷接受我的愧歉和诚意。”
“是是是。”一家四口不吃不喝合起来赚,就是一年也赚不到那么多钱。现在公道不仅讨回,还有银子可拿,老大爷眼泪鼻涕一大把。紧紧弓躬着身躯泣谢:“元帅是好元帅,草民从未见过这么好的元帅。”
“我难道是一出生就当元帅吗?也是从平民百姓当过来的,自然知道父老乡亲们的苦处。狼子强夺我们山河,我奉皇上之命前来驳逐,那又与父乡相亲们有什么关系?咱们当兵的本来就保护乡亲们的,若背道而驰反过来欺负大家,和畜牲有什么区别?”
“元帅……”这番话霎时间让所有人都感动,数十人矮下身,米骨牌反应一片跪地,扬声疾呼:“草民磕见北军大元帅。”
“父老乡亲别这样,快起来,快快起来。”
所有人整齐站起,齐声再谢:“谢大元帅。”
“好啦,以后有谁敢欺负你们,不要害怕,不论什么时候,马上过来找我,我一定为大家讨回公道。”笑喊道,他走回台阶对大家挥道:“都各自去忙吧,该开店的该开店,该务事的务事,我绝对不会打扰到大家,放一千一万个心就是。”
吴昊从秦山回来正巧赶上了这场好戏,笑观退离的百姓们,心里叹笑:他们这个大元帅可真是声喝俱佳,不仅只是好编攥还是个好戏子,瞧这人心尽数被他收卖过去了,怎么自已老是晚他一步呢。
观看切切实实的刑法,京兆百姓皆然翘竖大母指,北边的生意不要了,元帅都做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归宋啦。
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林帛纶肚里乐坏了,返回帅桌继续吃着早膳,这个大宋的人心可真便宜,四十两就买来了。
从秦山回来的吴昊领着洛少司急入帅府,远见大帅正在用膳,跨入大厅便禀:“大帅,南军派人前来。”
“知道司徒浩他是坐不住的。”刚才就看见这张老熟脸,林帛纶搁下筷子,往洛少司瞧去,抿笑道:“洛老将军,此次老元帅怎么没来?”
洛少司抱拳禀道:“大帅集结三十万兵马正在前来的路上,特命末将先行前来助小帅爷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