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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自已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救他,他这么的坏,强行夺走了自已的贞节。可他又是那么的好,不仅哄自已,还给她衣服穿。
“不要……哭了,你……你是大……元帅,怎……怎么可以哭。”刀刃鲜血沥沥,小女孩嘴里血桨一团一团冒出,脑袋下垂既将死去,喉头不断硬咽,咕噜再吐出大团血桨,似乎好了许多,蚊声细语:“我……我唤……弄……弄云……余……弄弄……”话还没落,小脑袋无力地垂落林帛纶手臂,破肚的刀刃上鲜血下流,嘴里的血桨滴滴往黑地坠掉。
“云儿……”错愕的中年人脑中空白,手上的青锋坠掉,跌地抓爬上前,眼泪哗啦倾泻从失魂落魄的林帛纶抢过小弄云,抱着这具仍有余温的小身躯,呜呜痛哭了起来。
恶汉显然也没想到会杀死孙小姐,所有人皆愣怔了,下视跪地而哭的两男一尸,穿着典尉铠甲的恶汉黑掌往林帛纶后领一提,阴森森道:“哭什么,马上你就下去陪她了。”
抱着女儿的中年人号啕中听得杀言,急忙把小弄云平放于地,含着悲愤白脸上抬。“住手,你杀了他不怕圣上灭了你们的族吗?别忘了他可是北军大元帅。”
誓杀林帛纶恶汉闻此大喝,抡起的钢刀蓦地煞住,想了想,气馁把他甩扔到属下身上阴喝:“换铠,走。”
“是!”一伙恶汉围上林帛纶,七手八脚便为他迅速换上了铁铠。
林帛纶无法从悲伤里回过神,如一只行尸让他们折腾着,眼里泪水哗啦下流,脸色白析如鬼,踉跄被扯出了后门。
为悲痛的林帛纶和中年人穿换上铠甲,一群恶汉犹如在巡查刺客兵马一般,极快抵达了城门,城门兵马奔进奔去,乱哄哄十余人隐入搜寻的队伍内,极是轻巧就钻出了汴梁府。
行尸走肉被带出了汴府,林帛纶只知道路崎岖很是颠覆,巨大的悲痛梗于胸口无法喘呼,小女孩才不过十四岁,她才十四岁啊。想到这里,刚刚停下的眼泪一咕噜又全倒了出来。
一众恶汉向东急行,月亮要落时,抵达到一片丘森,众人哄哄奔入林内所安置马车,迅速换上了各种破烂衣衫,倾刻间都扮成了乡农模样。
“三少爷,你又何必悲伤,老爷对圣上有功,这次咱们又把北军大元帅给擒住了,还怕没有荣华富贵吗?再说了你的妻妾就在中都,以后要多少女儿没有。”恶汉头头边说边把他身上的铠甲拆解,恶目斜看他呆滞脸庞,微笑询问:“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别忘了你的妻妾都还在等你呢?要是你没回去她们怕是活不久了,别忘了上面的那位可是给咱们设下时间的。”
中年人脸色白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坐在车板上呆呆怔怔好半天,突然开口。“黄河不能走,向徐州去,再从徐州过运河。”
听得运河,恶汉头子啐道:“前面就是咱们的地方,还要绕一大圈,可真够他妈的费事。”骂落,极其生气揪起被脱下铠甲的林帛纶,凶狠往马车内一甩,跳上马匹大喝:“走,先到徐州。”
游魂的林帛纶被摔的四分五裂,却是把魂魄都摔回来了,双眼红的凄厉,一种极度想杀人的欲望冲破禁关,咬着格格响声的牙齿,心里呐喊:他一定要杀死这群畜牲,一定要。
夜里无声,只有马车马蹄哒哒咕噜,悲伤的林帛纶虽然不吭不动,脑桨却转的飞快,想得小弄云,他的一颗心都要裂开了,她还在躺在黑土之上,小小身子上那柄钢刀还没拔掉,她……
身躯时冷时热,悲伤与疲惫双双袭涌,无法释放的压抑堵在胸间,缓缓慢慢把身子往车板倒入。若是可以,他今夜就不出帐了,那也不会遇见小弄云,没遇见她,就不会夺了她的贞操,未有过肌肤之亲,自然也不会有那种割心疼痛。
第368章 一定要杀死你们
他这一路走过来,遇见多少腥风血雨,受到多少欺凌羞辱,杀人被杀有多少次?别说是一个二个,就是十万八万他都毫不留情挥手斩绝,原想自已的心已经很坚强了,谁知却只是一厢情愿,他仍学不会狠心,冷血这门学问怕是一辈子都学不懂了。
一觉醒来,车子已经停,只觉全身酸痛,车厢内空空荡荡,外面倒有说话声音。林帛纶饱睡了一夜,精神虽然仍是很差,却略显了充足,爬起来欣开帘幔,当即有喝:“猪羊醒了。”
林帛纶往看守的恶汉斜去一眼,目瞟天上的太阳,不知觉已经正空,心想徐州距汴梁一百余里,昨晚到现在早就到了,可他们却躲在山峦间,肯定是不敢入城。
青天白日里,恶汉的轮廓看的更是清楚,只见昨晚那恶汉头头长着一张方字脸,自已跳下车时,他奔跑大喝:“滚进车里。”
“滚你妈的逼,大活人还能让屎尿憋死。”仇恨怒去一眼,林帛纶轻蔑一声重哼:“一干人杂,早晚老子收拾了你们。”
恶汉似没料到他这么有种,愣了一下,蓦地肺里发出一声咆哮,腰间钢刀锵的一声抽出呸骂:“老子剁了你。”
“你他娘的也东西啊。”林帛纶更是大怒,站住脚步转过身瞪看他呸骂:“完颜格还在老子手中,不剁你他娘的就是母狗生的。”
“你……”誓剁的恶汉奔到近前,抡起的钢刀却不敢砍下去,一脸狰狞恐怖,怒瞪了他半晌,收刀手指前面大喝:“敢走远先削了你一条猪腿。”
“老子若少了一根毛发,完颜格一定转眼被剁成肉酱,你个杂碎倒还真以为能威胁得了本帅?”重重从喉咙里咳出一口浓痰,非常轻蔑往地上吐落,冷笑讥讽:“看看你是什么身份,再来看看老子是什么身份,本帅和你说话已经污了脸面了。”
“你……”恶汉气结,可却咆骂不出半句。
林帛纶把他从头到脚,冷冷讥哼一声,转身就往前面的一颗大树走了上前。
猪羊去解人事,恶汉哼哼返回了火堆,目光却转也不转往十数步前瞧去,怕他突然拔足逃走。
山峦很静,来到大树前,林帛纶马上撩起襟摆,他回头一看,见着远处火堆上架着一个锅,众人围锅等待,像是在煮午膳。
啧!这伙人胆子大的都无法无天了,还敢停留煮膳。他心里气恼无比,可脑中却有什么掠过,顿时整个人僵了一下,急急拉出小叽叽开始尿起,右指不小心搓到几滴尿液,湿湿之际,偷偷伸手入怀往顺角沿一直贴摸。
一会儿尿完了,从衣里拿出手指,黑乎乎的尽是毒粉。这是昨天他在军帐时拔瓶太用力洒在身上的毒药。外面的虽然拍掉了,却仍有一些从兜缝里钻入,奔波时粉沫下沉卡在腰隙间,手指有水,粉沫遇水就粘住了。
放下襟挡,他转过身,眼时尽皆杀人气息,如是少爷般跨步往火堆走近,见其锅里面炖烩着大块肉,闻着弥散香味竟是狗肉,畜牲就是畜牲,竟吃自已的朋友。
林帛纶没穿越前是在泉州,泉州属下有个极为热闹的城市叫青阳,哪里各种各样的吃喝玩乐齐全,青阳市区中央,位于车水马龙地域,一整排小摊,齐集着毫无人道的宰杀烧狗行业。
他每每从哪里走过,大量的呕心香味弥散。此种香不是食物香,而是人类最忠实朋友的为他们的好友发出来的最后一道血泪香气。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善良的人们为朋友呼吁不要吃它们,可邪恶的朋友仍不间停地吃着好友的肉。
或许世界原本就是这样子,小弄云这般的天真善良,却为他枉死。可他这个不折不扣的坏蛋,偏偏却背着小弄云的性命残活着,尘世间岂会有公平二字。
纵就是苍天已死,只要他没有死,这群人都得死。林帛纶直直走到恶汉跟前,目光转也不转往锅里的狗肉看去,把脸凑近锅前,似很陶醉的闻了一下,惊喜道:“什么玩意东西,竟这么的香?”似急迫之极拿起锅上的木勺往大堆骨肉勺起,然肉骨巨大,勺子驾摇不住,卟通一大块肉返掉回锅,自然而然他沾有毒粉的手指也朝汤里浸入。
痛失爱女的中年人脸色依然苍白,低头道:“狗肉没那么快煮。”
“什么?”听到狗肉二字,林帛纶做出震惊之举,气结扔了木勺对一干瞪看自已的恶汉呸骂:“你们竟然吃狗?”
恶汉头头双眼一眯,冷冷看着这只猪羊,重重哼道:“爱吃不吃。”
“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可你们却吃了他们。”林帛纶咬牙怒瞪他们,见其一脸不屑,目光往中年人瞪去,极火叱骂:“你这个畜牲,女儿刚刚被他们杀了,不报仇也就算了,竟然还和他们同流合乌。”
他话一落,恶汉群群眉头上挑,一人道:“看在北廷大王的面上,我们一再容忍你,但是别太嚣张了,北军大元帅!”
“哼!”事情办完,林帛纶也没有留下理由,鼻里一声重哼,转身就往五步远的一颗大树走去,对着他们坐下,闭上双眼不再言语,心道也就这两顿了,吃痛快些。
大约五刻钟过去,狗肉香味更浓,耳里听得恶汉喊熟了,他睁开双眼瞧看五步前兴奋勺肉抓骨在啃的一堆人,见着中年人也手抓着一块狗肉,这个畜牲,女儿被这伙人杀了,他还跟他们在一起,还有心情去吃狗肉?
心里对小弄云愧歉直到无法言语,不能眼睁睁中年人去送死,猝立而起,快步来到啃肉的人堆里,抡起大脚便往他手中的狗肉踢了出去,恶形恶状破骂:“你这只畜牲,女儿让他们宰杀了,还有心情吃狗肉,简直就是畜牲也不如。”
“你……”似被戳到心痛处,中年人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白了七分,翟然站起,揪住他衣襟。“我余门所有弟兄全都死了,再死一个又算什么。”
林帛纶静静看着他悲痛双眼,毫不犹豫抡起手掌朝他脸上掴去,啪的一声,反指那一锅滋滋滚冒的狗肉,铁青着脸破骂:“真能吃得下,你就吃。”
中年人被掴的脸歪向一旁,停顿了一下,突然揪手把他掀翻了出去,地里吐了一口浓痰指骂:“没杀你,是要用你去换十万兵马,你还真以为自已是个狗屁大元帅。”
这一下子林帛纶被摔的在地上蹭磨出去,脸被划出两道血痕,痛极从地上爬起,摸了一下灼麻的脸颊,手指上点点血渍,阴青着脸从地上爬起,怒不可遏重重一呸,转身跨步就往刚才的大树走了回去。
冷看这一幕,恶汉头子呵呵笑了两声,拿着一块狗肉站起递道:“三少爷何必动怒,来,吃肉,吃了咱们渡运河回国。”
“不吃了。”中年人挥开递来的狗肉,跨步往马车方向怒跨而去。
恶汉头子见他独自气离,急忙对身边人使了个眼色。那人明白,扔了手中啃到一半的狗肉,大步往中年人奔喊:“三少爷这么生气做什么,来小的给您开解开解。”
自昨晚的临危不乱,林帛纶就知刺客里有领军人,撇看小弄云他爹,这颗无疑就是头脑,此伙人渣若没有他,别说出汴梁,就算官府他们都走不出来。他铁着一张脸,南军之中一向以笨见称,可是这人却是不扣不折的儒将,运筹帷幄于掌间,不惊不乍在胸中,绝非那些什么洛少司等人可以比拟。
虎父无犬子呐!想他昔日都拜求了余继光一课,这位临终老人眼看的十分透澈,可面对众士大夫们却是举步维艰,他对于大宋的悲哀,莫过于对皇上的灰心,既然大宋注定要亡,何不还善于民,自已背着叛国耻辱去换子民的蝼蚁残生。
当日他于市集倒地痛哭,所为哪,就是哭这个老人一腔血泪苦心。可是通敌叛国事实不容他争辩,自已初入朝纲再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