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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虽然不知他去隆兴府有何要事,既然应允了他,便护他周全,林缘茵不多言,静静澜澜跟着他往前方的马车走去。
两人一上车,车把式吆吆数声,马蹄哒哒响起,出了镇子扬鞭大驾,马儿吃痛抡蹄疾奔,一路朝隆兴府急行了去。
车厢无声,两人各居一角,跟自已过不去的林帛纶虽是低着头,然而却忍不住频频朝静坐于前面的林缘茵窥去,心想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养出来的?窥着窥着,精神不由恍惚了,努力回想林阿真那张鸟脸,这家伙有这么个孙女,那也算是死的其所了。
自马车飞快驰起,林缘茵便见他频频的窥探自已,心里虽然讶异,脸儿却一迳柔和。许久过去,感受对面的目光越来越灼热,心里叹然,面色微樱,不得不转眸笑问:“你这般急去隆兴府所为何事?”
“呃?啊!”她突然转正紫芝,林帛纶窥眼躲避不及,老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臊糗摆动双手,结巴道:“你……你很……很美,所以……所以就就……就……”
林缘茵一如往昔静静听着,聆得他话还没说完,便涨红脸地低下头,心里叹了一声,认认真真观看着这个男人。他本是自信血性男子,照他性子也该是无惧天地,然而自见过自已的脸蛋,便时常语无伦次,连话都不会说了。
“林公子,你几岁了?”知晓他在想些什么,在怯些什么,林缘茵温和柔道:“听得是二十四岁,对吗?”
“算……算是吧。”林帛纶点了点头,窥了她一眼,急急撇开双眼,“你……你呢?”
“我二十了。”回道,想了想轻轻笑道:“我唤你帛纶吧,你知晓吗?三年前我应承了长孙华舜亲事,本该今年八月成婚。”
“什么?”一把斧头往林帛纶心脏劈入,没由来的闷痛让他猛提双眼,见着的却是她淡淡笑看自已,霎时间只觉天昏地暗,日月腾转,流血却找不到伤口捂着,这种滋味这辈子从未尝过,可是只要尝过一次,纵就是死也没人会想去尝第二次。
“是吗?”自嘲笑了一下,忽然间他对她的胆怯消下了,既然这个女人已经和别人订亲了,没了期许自已又何必自贬。
“他肯定一表人才吧。”林帛纶闷声道。
“是吧。”林缘茵嫣然道:“听得是个很有爱心的男子,才高八斗,为人又风趣,甚得众媛喜爱。”
林帛纶点了点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什么都不想说,睇了她一眼,难受地躺倒在塾毯上,闭起双眼眠昧幽想着。
林缘茵柔目幽幽看着前面歇息的男人,心里接连叹气,似也被什么烦恼住般,低垂下眼便不再说话了。
接连四日在吃睡中前行,第五日清晨马车抵达了江南西路,入学江南西路不到一个时辰就来到了隆兴府。隆兴府是江南西面第一座城池,南依信州,上傍江苏,西有南康军、江州、洪州、筠州,下则袁州、监江军、抚州、建昌军、吉州、赣州和南安军,三十年前名为饶州,后改隆兴府。
对这个鬼世界半窍不通的林帛纶一入隆兴,当即弄了张大宋全图观看,不看不知晓,一看吓一跳,这个隆兴府堡垒之巨就不用说了,单单就那如蜘蛛丝网的陆路水陆就知有多么的重要。两渐、江苏、两广刚好被它卡在中央,若这里出事了,那么这个大宋的水路和国都无疑被推上了风口lang尖,严然就是颗心脏地雷,若炸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妈的!南昌多好听,叫什么隆兴府,鬼才知道。”低声咒骂了一通,林帛纶狐疑了,这批潜入的人真的是金人吗?头壳坏掉了吧?大金潜到这里搞毛?下面是福建,福建隔壁是台弯。南面两浙,两浙下面是琉球群岛,西面是海南,海南后是西沙群岛,然后……
“干!”隐隐一股不安袭向林帛纶,头皮发麻地折合了地图,连饭都吃不下了,惊棘扭看吃的倍香的林缘茵,额头挂汗弱问:“你知晓这个地方的位置吗?”
林缘茵点了点头,疑惑询问:“怎么了?”
汉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陆上袅雄,水上狗熊,对海根本就漠不关心,总以为世界就是那几个地方,总着于跟前,不思往后,所以最后才屡屡吃了大亏。这个世界与南宋极为相似,那么这个时候的台湾八成沦落到外族手中了,只是不知晓是不是西班牙人。历史改变了,说不定……
“走!咱们到赖水去看一看。”大量的不安在林帛纶心中弥散,站起便往柜台飞奔,丢下两块山银大喊:“给我两匹俊马,快。”
“呃,是是!”见着公子出手如此阔绰,店掌柜急忙朝小斯唤喝:“狗子,鸭蛋,快到马棚为两位客倌牵马过来。”
打一进城他便进书馆重金购来宋图,进了客栈也不吃饭地埋头就看,随后又吓又骂,不知他这是为何。疑惑跟出客栈,林缘茵跟着他翻跃上马,费解地扬鞭随前面那个一惊一乍的男人策蹄往南门行去。
出了城,林帛纶便放开了马蹄,一口气驭风奔出十余里,开始还有些行人,渐渐行人罕迹,入了处宽阔大道,大道一端是条河流,另一端则为山野丘岭,峰壁陡滑,如让斧头削切一角,露出混黄岩泥。
“吁!”折入此道,林帛纶拉驻马,掏出怀里的地图看了看,站立鞍踏上往峰岭之上远眺,但见峰岭树丛交错,若有人藏身丛后绝不可能发现,放眼往天际远端眺去,陡峰重重叠叠,飘渺梦幻。
一番观望,他手指蜿蜓大道,“这里就是赖水吧?”
林缘茵点头道:“是的,此道前方五十里前驻扎着南安军,越过南安军便是吉州。”
庐州府说过,隆兴府在这里逮获一群可疑人士,刚刚检查时却悉数被杀,唯有捕头心脏长偏逃过一劫,这批人都为蔬菜取名。
刚开始听得赖水,林帛纶就以为这赖水是那种热闹的大河或渡头之类的,没想到却是这么条寂静大道。那么问题就来了,隆兴府为什么特地派人前来这里,且还是捕头与典吏全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尽数被杀之前,这里早就发生过什么事。
前思后想,林帛纶调过马头,“缘茵,你认识隆州府吗?”
林缘茵摇了摇头道:“去年我于大风镇开诊时,见过其官轿路过,至于是何样就不清楚了。”
“这个官爷是什么样人,没有比亲试更好的办法了,可是该如何试?”林帛纶沉默了半晌,忽然抬眼看她,踱蹄上前道:“缘茵,你可能不知晓我来这里的目的,其实我是受命魏贤征前来查一批为非作歹的他国之人。”
闻言,林缘茵微讶,踱蹄与他并行道:“既然是丞相受命,为何你却单独前来?”
“因为不安全。”看了她一眼,林帛纶叹道:“他们怀疑这批人是金人,因为敢在泱泱大宋里弑杀重吏天戚之人唯大金。开始我也以为是这样子,既然是大金,那么朝中定然大量被收买了,那么用官府的人危险就大了。”
“原来如此。”终于明白他为何突兀的前来寻找自已,林缘茵疑惑看着他,微微拧眉道:“你说刚开始也是认为是大金,那么现在以为是何人?”
第120章 淌一只脚入泥泞,上
林帛纶低头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隐隐有种感觉,潜进来杀人放火的这批人不会是大金,其目的也不见得是为国,反而是为利。”
“为利?”林缘茵迷惑,“若是为利,他们何故杀重吏天戚,此不是自寻死路吗?”
“是啊!”林帛纶回头往重重山峰眺了一眼,疑惑说道:“因为隆兴很重要,所以才驻有南康军、监江军、建昌军和南安军,四座军营位于东南西北,这批人仍敢在眼皮底下行凶,他们是大胆还是无惧?虽然这里距杭州不到六百里,一回一返也要花个三四天,为什么不直接藏在杭州四周,反而选在这里?”
“呃?”听他说这批人藏在这里,林缘茵微愣,眼内布满疑惑反问:“你是如何知晓这批人潜藏于此?”
“当然是藏在这里。”林帛纶睁大双眼道:“据庐州府说,隆兴府的人在这里查获一批诡异之人,这批人押着车辆。你想他们既然重载,那就行不快,怎么就突然消失无踪?”
“也许走了水路。”毫不考滤,林缘茵开口便道。
“开始我也是这样想,赖水赖水,不就是水路吗?可是……”手指旁侧那条不宽也不窄的河流,“单桅渔般进来还可以,双桅的船艘驶不进来。况且河有河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水陆两路必定盘查严密,只要他们出现必定成了翁中鳖蟹,哪有可能走的出去。”
“也许……”想了想,林缘茵猜测道:“也许他们押物被撞见,便销毁了见不得人的事迹,假作商旅百姓分散逃走了。”
“别忘了,他们为了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惜杀了数十条命。”说道,指着地下道:“你认真看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顺着他的手指往地里看去,但见土道黄砂混石,很稀松平常一条官道,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林缘茵不明白他所指何事,蹙眉询问:“此道有何不对吗?”
“当然不对。”手指从地上转向旁侧峰岭,“时季寒冬,峰旁树木枯黄,但是为什么道上却没有残枝落叶?”
“啊!”闻言,林缘茵急忙往峰上和道上观看,脱口道:“飘落于此道上的残枝落叶让人打扫过。”
“好,那为什么这批人要意刻去打扫这些残枝落叶呢?”林帛纶反问。
“这……”一步步被提点,林缘茵低想了一下,极快便通了,抬眸坚定道:“因为这批人押运的是极重之物,重到可以撵断残枝和枯叶。再则,打扫道路,还能毁灭车轴痕迹。”
林帛纶笑点了点头,再问:“那现在你告诉我,这批人是在何处?”
“照道路干净程度来看,这批人不久前刚刚出没,肯定还在此处。”分析完,林缘茵大为侧目,感叹道:“丞相此次算是找对人了。”
让她夸奖林帛纶心里自然便一阵开心,突然间觉的有些般配得了她,可想得她的未婚夫,大为失落,轻瞟了一眼那双洁净瞳眸,酸酸询问:“你那个未婚夫定然也很聪明吧。”
忽聆听此道细问,林缘茵一愣,随即抿着浓浓笑意点头,“是的,他很聪明,诗词歌赋无一不精,琴棋书画无一不湛,可谓当世人杰。”
输了!听到诗词歌赋和琴棋书画,林帛纶心底挖凉挖凉,暗里咒骂当初干嘛要选读理科,真是有够他妈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咱们走吧。”闷声落下,他当即提鞭大驾一声,自顾朝前飞奔而去。
瞧他失落表情,林缘茵就知晓他在想些什么,轻轻噗哧笑了一声,便也跟着扬鞭朝前驰骋而去。
只是订亲而已,又不是结婚了,就算结婚了又怎么样,不是还可以离婚吗。呃?想到这些,林帛纶赶忙晃了晃脑袋,心底咒骂自已到底在胡乱想些什么,美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性子。可是……
“啊!”要疯了,忍不住,他边骑狂仰天咆哮,这个娘门不仅美,性子更是好的出奇,他妈的,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娘门啊!
紧随其后的林缘茵忽闻他咆哮,顿时吓了一大跳,本以为他发生了什么事,目光急往前方的那张脸看去,见着俊逸脸庞哀成一团,好似想一头撞死模样。见着他如此,纱巾后的那张仙脸布着神仙也扛不住的春笑,温柔窟一向是英雄冢,难道他不知晓吗?
郁闷之极狂驰回隆兴府,一来一回已是正午时分,进出人群稍少了些,他翻落下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