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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没有土地,而闯王给了我们,是苛捐杂税让我们不能活,而闯王免除了他们,是沉重的徭役让我们不能活,是闯王免除了他们,是沉重的压的人喘不过来气的税赋让我们不能活,而闯王免除了他们,是不平等的剥夺让我们不能活,而闯王免除了他们,这才是我们能活,这才是我们甘心追随闯王,追随他的城门宣言而甘心赴死,这才是我们走到今天,并且一定能走的更远的原因。”
所有的人都一起点头,所有的人都深深的懂得这个道理。
“但是,为什么闯王大婚就要摊派徭役捐税?”李纯厚斗鸡一样紧紧的盯着李先生,让李先生恐慌躲闪,无地自容。
“只是一点点,一点点罢了。仅此一次。”赵梓为自己当时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感到后悔,小声的辩解着。
李纯厚立刻调转矛头对上了赵梓:“你能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吗?不能,因为如此,按照周礼,闯王将来要三宫六妾,七十二偏妃,那么,是不是每一次都是第一次?”赵梓哑口无言,吕世汗颜无地,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一个春兰就已经让自己满足,让自己爱恋无限,怎么弄出了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偏妃啦。
“哈。”李纯厚双手一拍,哈的一声冷笑,“既然不能杜绝第二次,那就有第三次,然后有了闯王大婚的由头,那么以后就会不会再用闯王生子的由头,闯王翻盖房子的由头?是不是以后就有了太多的由头?”
屋子里的所有的人都哑口无言。
“那么,我们还抗争什么?反正向朝廷缴纳的那些要人命的东西,将来我们依旧要交,那么我们何必抗争赴死?我们还不如苟且的活着,然后,我们在那种苟且里慢慢的死去,说不得——”扫视了屋子 了所有的人之后,悲哀的说:“那也许会多苟活些时日,何必如渭南一战,如吉县一战那些死去的兄弟们,立刻就死?那么,米脂一战,堵门一战,延川突围一战,等等大小几十战,我们还战斗有什么意义?”
死寂,真的是死寂。
但是,吕世的冷汗再次蜂拥而出,原因无他,只是想起了后世里的太平天国。同时,他如遭雷击般知道了刚刚自己为什么感觉不对劲的地方了。
这么长时间来,的确是太过顺利,顺利到大家已经开始模糊了当初起事时候的初衷根本,模糊了自己的誓言自己的责任,模糊了一切都不该模糊的东西,现在,被这个后来的李纯厚当头一呵,大家才清醒过来,才让自己带着这些新的老的兄弟不再走后世太平天国的老路。
现在,坐在这里的兄弟都是根据地,闯军的上层,上层的人都已经这样,那么,底下那些士卒兄弟是不是更是这样?如此一来,短视的群体将快速堕落,将走入万劫不复。
吕世站起,由于汗水过多,浑身上下似乎有些脱力,站起的时候不由一阵摇晃,春兰上前想搀扶一下,但吕世第一次甩开了她搀扶的手,步履蹒跚的走向李纯厚,然后在大家众目睽睽之下,深深的施下一礼,满面真诚的感谢道:“多谢先生醍醐灌顶的一击,让我们想起了当初自己的初衷,想起了我们的城门宣言,让我们不是明天就败亡。”
2014928 2:16:57|9155144
第七百零二章 纠正错误
问题又绕回根据地的问题,那么,吕世的婚姻大事再次被跑题的会议搁浅,原因是吕世自己就搁浅了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我非常感谢李存厚先生的一声大吼。”吕世痛心疾首的道。“若不是他的一番发自肺腑的断喝,的确让我们慢慢的再次走入了我们为之奋斗和反对的怪圈。”
李存厚见自己的意见得到了闯王的重视,对着这为虚心纳谏的闯王深施一礼,这个世界上,还有自己的意见被上司重视更让人感觉到愉快的事情吗?
被闯王认可,这是李存厚的目的,也是李存厚真心为之奋斗所想得到的回报。
这时候,大厅里的老兄弟都被李存厚的断喝喊醒,每个人的表情都各不相同,有震惊,有惊醒,有懊恼,也有后怕,但是,每个人都真心的站起来,给李存厚施礼,感谢他在大家即将迷失的时候的提醒。
“是的,我们现在,已经取得了当初我们没有想到的成绩。”吕世背着手,就如同他在葫芦峪窑洞里一样,在地中间慢慢踱步,慢慢的进入自己的世界。
这时候,每个人都不再吭声,所有的眼睛都随着吕世的踱步转动,他们知道,这时候,一件件重大的决策将在这个时候出现,然后推广到根据地的四面八方,那将再次给根据地带来无尽的好处,让追随自己等的百姓受用无穷。
“我们胜利了,但是,现在想起来,离我的城门宣言,我们却越走越远。”吕世深深的自责。
“这其实不怪闯王,是我们做的不够。”陈策赶紧站起来,对吕世,也是对众人没能尽心尽责的辅佐闯王而自责。
吕世挥挥手,打住陈策的自责,继续自己的思考。
“其实,在当初,我们建设根据地的时候,推出了许多政策,但是那些政策现在想起来,却已经大大的违背了我们城门宣言的初衷。”吕世站住,闭上眼,细细的回想当初张家堡城门下,“我想给百姓的一个政府是什么样子?”
大家就一起陷入沉思。是的,当初闯王给大家描画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政府,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而现在,再看看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都在按照惯性思维在做,慢慢的在偏离当初的理想目标,小人物,百姓还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同,还在为当初的那个美好的理想努力,其实,自己等已经慢慢的在胜利的面前,开始走入老路。
“是的,李存厚先生说的是,有了我的婚礼花费而要百姓捐出一点点,其实,这是什么?这就是苛捐,有了这一点点的开始,就为以后的无数打开了闸门,那么,一切又都会回到原来,那么,我们为之奋斗的将离我们越来越远,那时候,我们不单单失去了我们的目标,而且,我们将再次成为百姓反对的对象,将再次被打倒。”吕世说到这里的时候,狠狠的挥挥手,满面悔恨。
见到吕世闯王痛心疾首的样子,几个列席的婆婆爷爷纷纷站起来,诚惶诚恐的对吕世施礼,嘴里连声说着不敢。
一个老爷爷满脸惊恐的说道:“闯王严重,闯王严重啦,其实,这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天堂般的日子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眯起,满面皱纹的脸轻轻仰起,面对从新糊的窗纸点的点点豆油而射进的冬日阳光,已经闪闪发亮。
“是的,我们已经很知足了。”又一个老人站起来,对着吕世满足的笑着补充:“是的,这是我们做梦都无法想象的好日子。”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那为老者还挺起胸膛,用双手抻着自己的衣袖:“闯王看看,这是多么好的衣服?布丝丝紧密结实,颜色也鲜艳的很,这是我们祖祖辈辈没有穿过的,而这样的衣服都是我们根据地工厂生产的,只要一块钱一尺,便宜啊,只要做上一两天工就可以买到一尺,只要肯干,就能让全家人一年都穿上,这还希求什么呢?”说着,脸上更加满足。
另一个老人突然流着泪站起来,对吕世,对所有的人施礼下去,这个举动让吕世等都慌忙站起回礼,这实在使不得。
“我们吃的饱,穿的暖,还有自己的土地,只要下把子力气,就能在闯王风车帮助下有了丰收,这,已经是几辈子没有的事情,若不是闯王带着大家,现在,说不定,我们已经如父亲兄弟那样,饿死在沟渠,如原先邻里那样,逃荒在外,也不知道死在哪里,就是想入祖坟都已经不可能,那么,我们还有什么抱怨的?”
和那个老人家是一家的婆婆也站起来,颤颤巍巍的接口道:”刚刚那位大人说的什么我不知道什么道理,我就知道,我的儿子在上次渭南战斗前,对我老两口说,他将上战场,他或者会死的,但是,他的死会换来我们一家子的活,跟着闯王,就会活下去。“说到这里的时候,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
是啊,谁的儿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谁愿意就那么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就那么平白的死去?
“我的二儿子本来是不要作战的,但是,高贼却来抢占我们的根据地,我二儿子就上了前线,据说死的时候是胸脯上中了五箭,这样,我在村子里也感觉到脸上有光。”虽然已经泪流满面,但是,还是将佝偻的腰背挺起。
那老头赶紧上前,拿起袖子给她擦眼泪,一面擦一面哭笑着劝导:“看看,大喜的日子,哭什么,两个孩子去了,但是,我们已经有了孙子不是?我们张家不会绝后,我们的孙子在闯王打下的江山里,一定能活下去,一定给我们生出许许多多重孙子的,那时候,我们还希图什么呢?两个孩子死的值了。”
看看已经羞愧满面的吕世,再次急切的解释道:“我们,我们真的知足了,这次闯王大婚,我们都商量好了的,无论如何,大家都要尽一份心思的,或者出些钱,或者出些笨力气,无论如何也请闯王接纳我们的这份心思。”说这话,竟然身子一弯就要跪下。还是坐在他身边的过天星,一把拉住,也没了往日的嘻嘻哈哈的神情,郑重的道:“老人家的心思我的兄弟知道,但我们——”他真的拙嘴笨舌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求救般的将目光再次看向吕世。
吕世没上前搀扶,他只是羞愧的看着老人,然后转头扫视大厅里的众人。
大厅里的几十人,全部是老根据地,老闯军的人,赵兴,陈策,吴涛,李先生,耿奎,曹猛,王欣,老八队的队长,还有几位根据地的父老代表,这里,的确没有外人,的确都是按照西安知府,现在叫政务官的王知府说的那样,都是自己家兄弟长辈。
“对,正如大统领想要说的。”吕世肯定的对过天星点点头,说出他要说而说不出的话:“看看,这就是我们的父母,他们原来的要求就是这样的简单,吃饱,穿暖,而为我们付出的却是如此之多,两个孩子的性命,两个。”吕世嘴唇已经开始哆嗦,这让他想起这两位老人的第二个儿子,他是按照自己的规矩,根据地的政策,不该参战的,只是一个民兵,或者可能只是一个夫子,但是,高迎祥李自成却在自己最要紧的时候,在自己的背后捅了自己一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已经让自己损失了几千近万的兄弟父老,本来同为义军,却为什么总是做这样的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原因无他,本是怀璧其罪罢了。
消灭李自成,这个想法,再次在吕世的心中升起,并且不断的坚定,虽然,这样做,可能也与李自成,高迎祥的所作所为是一样的,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但是,他高迎祥李自成为了自己带着的杆子活下去而对自己下手,那么,自己怎么就不能为了自己身后的父老兄弟活下去,更好的活下去这么做?
吕世这时候没有说话,但是,那渐渐挺起的腰背,紧握的拳头,那浑身上下挥发出来的气势,让每个坐在屋子里的人感受的到。
他们的闯王,又有了一个对他们有绝对有利决断,他们喜欢这样的闯王,虽然他们也喜欢那个平和的,总是带着淡淡微笑的谦和的闯王。
但是,他们更喜欢这样的闯王,因为这样的闯王,才能给他们安全感。
赵梓深深的了解吕世,虽然他是最后加入吕世的团体,但是,他却是这根据地里最了解吕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