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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枪刺-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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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那叔叔不再知道更多的东西,否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我永远都不想让我的父母、亲人、朋友们知道我现在的生活,永远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其实是一个收割生命的冷血杀手。




我突然间明白了冷锋的孤独,而我,也终将与他同样的孤独。我突然想去冷锋家看看,想将这沉默战友的一切都牢牢地烙在心底,永生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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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两天后,我坐上了前往上海的列车。对于我突然间要去那个繁华的城市,父母很不理解,但出于对我的尊重,他们并没有反对。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装,我出发了。临走前给姐姐、馨儿和琴打了个电话,本来是想就在电话里说一下的,哪知道她们三个非要过来送我,推脱不得的我,也只好作罢。她们对我突然出远门纷纷表示不解,尤其馨儿那丫头,居然还吵吵嚷嚷地要和我一起去。向她们解释了我是去一个牺牲的战友家看看,她们才算是放过了我。姐姐说,早点儿回来,路上注意安全。我点头答应,说放心吧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她笑着敲了敲我的头,说是啊,你不是小孩子,是大英雄呢,对吧馨儿?


馨儿又拽住了姐姐的手闹不依,嘟着小嘴说,姐姐你坏,老欺负人家。


微笑着看着他们笑闹,我因冷锋而来的伤怀不由减淡了少许。转动了一下脖子,恰好又遇上了琴默默注视的目光,我的心禁不住“咯噔”了以下。对于这个古典而又优雅的女孩子,我总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姐姐曾跟我说过,墨尘,你这样子会很伤人家的心。我苦笑,我说,那总比害了她好。听到我的回答,她同样摇头苦笑,她说,墨尘啊,你太不了解女孩子了呵!


时至今日,我仍不知自己究竟是哪里值得琴去欣赏。对于她,我始终觉得有愧,我用我的沉默来逃避她,也用我的沉默伤了她。


冷锋的家在一片高档住宅区内。望着那一栋栋美伦美焕的高楼,我踌躇了,不知自己是不是该走进去。


思量一番后,我最终还是迈进了小区的大门。门口的保安拦住了我,问我找谁。


我掏出士兵证递了过去,说我是来找冷天行的,我是他儿子的战友,来探望他们。


一个保安突然问我,兄弟现在部队变咋样了?看出我的疑惑,他笑着解释,三年前退的伍,去年来这儿打工,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来当保安了。对了,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冷家的事儿我也听说过,我想你们不是一般的部队吧?


是特殊点儿,将士兵证揣回怀里,我说道。不过我不能告诉你,有纪律。他不好意思地拍着脑袋笑,说你看我,你看我,差点儿连保密守则都忘了。好了,不扯了,兄弟你进去吧,冷家住在C栋302,也代我向烈士的父母问声好吧。


道了声谢谢,我向冷锋家所在的楼层走去。隐隐听见几个保安在议论着“特种兵”什么的,到底是当兵出来的,我在心里想,瞒不过的。


按响了门铃,不一会儿就发现有人从猫眼里打量着我,门上的对话器里也传来询问的声音。“这位先生,请问你找谁?”


我很有礼貌地答道,请问这里是冷锋家吗?我是他的战友。


门里面沉默了片刻,然后,门“啪”地一声开了。一个眉目间与冷锋有几许相似的年轻女子为我打开了门。


那一瞬间,我有些恍惚,仿佛重又见到了冷锋。见我直直地盯着她发愣,她有些不快地咳了两声。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看到她脸上不挂着的不快,很有些不好意思。我说,对不起,刚才我想起冷锋了,你和他长得很像。


她的神色也黯淡了下来,一边帮我接过手上的包,一边低声说,我的他姐姐,快请进。


换了鞋,我随她来到客厅,一个雍容的妇人正坐在沙发里看电视。见我们进来了,她微笑着站起来说,孩子,来坐坐坐!


我说,阿姨您好,我是冷锋的战友,来看看你们。她的脸上掠过了一死痛苦,但旋即又被笑容掩盖。她拉着我的手坐下,抚着我粗糙的手,心疼地说,孩子,吃了不少苦吧?来,让阿姨好好看看,好好看看。啊!对你,孩子,你喝什么?让你若寒姐给你拿。


阿姨的客气让我很不适应,我说,阿姨,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我不渴。


“你这孩子,是你客气还是阿姨客气啊?到这儿就跟在家一样,千万别生分啊。”阿姨摸着我黑瘦的脸心疼地说。


若寒姐也说,是啊,不要客气,想喝什么?我去拿给你。


喝水就行了,见推辞不过,我只好答应。可若寒姐却又问,怎么喝水啊?我给你拿饮料吧?要不喝茶也行?白水有什么好喝的。


我连忙说,姐姐,水就行了,我不习惯喝别的。她笑着叹了口气,说那好吧,你等等,我去给你倒水。


这期间,阿姨一直都目不转睛地望着我。我被她看得很不自在,期期艾艾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若寒姐端着水出来,正好瞧见了我尴尬的样子,“噗嗤”乐了。这还是自我进门起她第一次笑。


阿姨突然“哎呀”了一声,见我们都因此而愣愣地望着她,她笑着说,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你看看,都进屋这么久了,阿姨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接过若寒姐递来的水,我轻轻喝了一口,说,阿姨,我叫文墨尘,您叫我墨尘就是了。


聊了一会儿,我问冷叔叔呢?阿姨说,你叔叔上班去了,得晚上才回来。孩子,既然到阿姨这儿来了,就多住几天,让你若寒姐陪你到出转转,好吧?对了,若寒,你去给你爸打个电话,告诉他锋儿的战友来了,让他下班了别耽搁,早点回来。


不知为什么,阿姨的话总有种让我无法拒绝的感觉,就好像儿子总是无法拒绝母亲的爱一样。见我点头答应,阿姨开心地笑了。我们就这么一直聊着,而这期间,她一直都拉着我的手,没有松开一下。


在我们的聊天中,一直都有意无意地回避着一个话题,那就是冷锋。这是她们永远都无法忘记的痛吧。因此,我打定主意,只要她们不提起,我也绝不去触及她们的伤痛。


快6点的时候,冷叔叔回来了。我连忙站了起来,向他问好。他说,坐坐坐,孩子,别这么客气,快坐下,快坐下。


然后,我陪着冷叔叔聊天,阿姨和若寒姐去厨房准备晚饭。


吃过晚饭后,我们又坐回了客厅。闲聊了几句后,冷叔叔终于第一个揭开了那藏在心底的伤疤。


屋里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冷叔叔问我,能不能告诉他们,冷锋到底是如何牺牲的,为什么会连遗体都找不回来?我沉默、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违反纪律告诉他们实情。


阿姨与若寒姐低声地抽泣起来,这让我的心一阵阵抽搐的疼。一边是亲情,一边是严明的保密纪律,我不知道该如何做。我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告诉他们吧,告诉他们吧,可我的理智又在说,不能说啊,这可是违反纪律的啊!


内心的挣扎让我不敢抬头,不敢面对他们悲悲伤的泪眼。冷锋、冷锋,我的兄弟,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见我不肯开腔,冷叔叔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说,又是纪律么?孩子,如果真的不能讲就算了吧,反正,反正锋儿也已经走了,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呢?


看着眼前悲痛的一家人,我心里涌起一种罪恶感,为什么儿子为国捐躯了,父母却连得知真相的权利都没有呢?我决定告诉他们,在不违反纪律的前提下,用另一种方式告诉他们,他们的儿子是多么地优秀与伟大。


点着了一支烟,对着缭绕的烟雾整理了一下思绪,我轻轻地说,叔叔、阿姨、姐姐,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


得到他们的同意后,我开始讲述一个省去了人名的真实的故事。


在一座位于大山深处的军营里,有一个沉默的士兵,他是一名狙击手。他不爱说话,总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呆着,但他的战友们从未因他的不合群而看不起他,因为他是狙击手,是最好的、最优秀的狙击手。他没什么朋友,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朋友,如果有,那也只能是他手中的狙击步枪,因为,那是与他同生共死的伙伴。后来,部队里来了一批新兵,其中也有一个与他同样喜欢安静与沉默的狙击手。新兵问他,为什么自己总是觉得孤独呢?他说,因为,有些人天生就是孤独的,就比如你我。他还告诉新兵,狙击手本就是个孤独的存在,他们在沉默中生存,在沉默中爆发,也在沉默中走向自己宿命的终点——死亡。也许是同样的孤独感吧,他们成为了好朋友,一对都不爱说话的好朋友。可是,命运给这对朋友的时间并不长,在一个梅雨的季节里,他与他的队友们一起出去执行任务,他们去的地方,是一片茂密的亚热带丛林,那里是各类蛇虫鼠蚁的天堂。


为了打击日渐猖獗的武装运毒,他们在那片茂密的丛林里日日夜夜地潜伏着、追踪着。他们用手中的枪,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用对祖国、对人民的无限忠诚,与那些狡猾、凶残的毒贩们战斗、周旋。他们谱写出了一个又一个可歌可泣的故事,可却不会为人所知。世人不可能想到,在万里河山一片歌舞升平的今天,还有那么一群人在枪林弹雨里穿梭、流血,甚至献出了生命。


在一次越境打击行动中,他们被狡猾的毒贩和当地的军队包围了。为了掩护战友们撤退,他毅然留了下来,与他同时留下的,还有另一个战友。面对蜂拥而至的敌人,他们夷然无惧。战友们安全了,可他们却永远留在了那片异国的丛林里,再也回不来了。


等我讲完时,屋子里早已泣不成声。而我,也因为这记忆的重拾而泪流满面。望着眼前相拥痛哭的一家人,我的心一阵阵地颤抖。终有一天,我也会走向我宿命的终点吧?那时,我的父母、我的亲人们,会不会也同样为我而痛哭流泪呢?一直以来,我都在回避这个问题,可今天,我再也无法回避。我突然间更明白了冷锋的孤独,或许,只有孤独才能让自己彻底地逃避掉这一切吧?如果那样,那我也情愿一生孤独。


从悲痛的记忆中回过神来,冷叔叔抓着我的手说,谢谢你孩子,谢谢你终于让我们知道了一切。他犹带哽咽的话语,让我的鼻子一阵发酸,白发人送黑发人,人世间,还能有多少比这更令人黯然神伤?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那一句“节哀”涌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去。沉默中,我又点燃了一支烟,将那一口口浓浓的烟雾深深地吸进肺底再吐出,定定地看着那由口中喷出的白烟在空中缭绕、变化、最终消散于无形。


阿姨突然问我,锋儿是不是也抽烟啊?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让我愣了愣,好一会才吞吞吐吐地答道,是啊,我们那儿都是群烟鬼,酒鬼也不少。


他们被我的话逗笑了,悲伤的气愤也随着笑声而减淡了不少。冷叔叔说,好了,不早了,让墨尘早点歇着吧。大老远地过来,又被我们折腾了这么久,肯定累了吧?


我忙说,不累,不累,真的一点也不累。他们又一次被我的反应逗笑了。阿姨摸着我头上短短的头发,爱怜地说,你这孩子,都跟你说了,到这儿了就跟到家一样,怎么还这么客气呢?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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