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东阳转头看着窗外摇弋的冬青树缓缓道:“入冬以来,皇上身体便急转直下,胸闷气短还伴随咳血之症,恐……恐……不太好治愈了。”
杨廷和大惊道:“怎么会?皇上春秋正盛,身体一向康健,又洁身自爱不滥酒色,怎地会如此?”
李东阳摆手道:“休得鸹噪,此事仅内阁阁老、内廷几位太监知晓,连京中两位国公都不知道,皇上一旦无法痊愈,太子便将即位;我荐你入东阁,便是给你一个未来的机会,跟太子搞好关系,太子登基之后,你便有机会入阁了。”
杨廷和恍然道:“这……原来如此,学生完全不解恩师之意,这可实在是蠢得可以。”
李东阳道:“倒也不怪你,我也不好明言,太子即位,改朝换代,人事变动一定极为频繁,朝中的平静也将打破,你太过实诚,我不得不替你谋划一番。据我所知,太子顽劣嬉戏之心过重,慢说是你,便是老夫亲自去教也是不成的,不过我大明江山靠的并非全是君王之力,太子登基之后,不出所料的话,内阁人事变动当不会太大,皇上心里也明白太子年幼尚不足以震慑群臣,言谈之际也有所流露;所以,只要我等一心匡扶,大明朝也乱不起来。”
杨廷和点头道:“恩师说的是,太子的学业……”
李东阳道:“进学还是要进学的,但你不必心急,那宋楠明显是太子叫他与你对抗的,不过是个弄臣罢了,你何必跟他一般见识;不过他提的方法倒是很有道理,你不妨就势而为,缓和同太子之间的关系,教导太子和教导普通学子不同,确实要拿捏分寸。”
杨廷和点头称是。
李东阳微笑道:“我这么说可不是要你放纵太子,老夫知道你的脾气,耿直执拗,有时候犟得像头牛;但你可知道,老夫欣赏的便是你这一点,学识可以通过读书获得,但铮骨却是天生,将来大明朝的内阁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能不至于让内廷祸乱朝廷,不至于让勋戚武夫胡作非为;廷和啊,未来我大明文官可就要靠你了。”
杨廷和浑身的血都快沸腾了,他无论如何没想到李东阳竟然对自己抱有如此大的期望,有一种想痛哭一场的感觉;四十多岁了,少年成名直到今日,一直蹉跎无门,李东阳给他打开了希望之门,怎不叫他心中激动。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这句话滚在心头来来回回,李东阳算是真正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了。
“哦对了,这个宋楠不就是和东厂闹得满城皆知的锦衣卫千户么?”
“是他。”
“你看他是否是别有用心之人呢?能攀上太子,让太子点名要他为侍读,恐怕不那么简单。”
“外表倒看不出来什么,身上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势,不过他既然敢跟东厂番子叫板,若非无知无畏,便是胆气过人了。”
李东阳想了想,摆手道:“莫管他,他只是个小脚色,不过他为太子所喜,太子登基之后或是个人物,眼下倒也不必得罪他。但你也不必给他好脸,咱们文臣倒去跟锦衣卫番子这等人热乎,岂不教人笑掉了大牙。”
杨廷和道:“知道了,恩师。”
李东阳歪着头忽然笑了起来:“这宋楠写的两首歪诗倒蛮有意思,听说他原是秀才出身,这回老夫算是知道他为何自甘轻贱从军了,就凭这些插科打诨的诗自然是名落孙山,呵呵,我大明朝文官中岂能混进这等人,笑话。”
杨廷和跟着呵呵而笑,心中却道:“这两首诗倒也没什么插科打诨,倒是颇有心思的组合。”不过这话只在心中滚过而已,可压根没打算说出来。
李东阳又和杨廷和随口聊了些话,杨廷和心情舒畅,对答也流利起来,过不多时,觉得耽搁的时间过久,这才起身告辞离去。
李东阳喝光了杯中的茶水,伸手召来一名内阁公人来道:“去查查正南坊一个叫宋楠的锦衣卫千户的底细。”
那公人为难道:“李阁老,锦衣卫千户如何查?他查我还差不多。”
李东阳骂道:“蠢材,不会去找番子里的熟人去问么?你们私底下不是跟东厂番役有联系么?我们查不了,他们恐怕早就知道这个宋楠的底细了。”
那公人吓了一跳,浑身冒汗,作为东厂安插的暗椿,居然身份这么轻易便被李东阳点破,也不敢狡辩,忙连连点头,领命而去。
……
正南坊中的事务逐渐上了正轨,初始大家还有些抓瞎,但很快便都很好的适应了新的规则,宋楠也如愿以偿的空闲了下来,每日东转西转游手好闲。
家中的生意依旧火爆,两家分店也赶在年前陆续开张;但火爆的背后宋楠也看出了苗头,一品鸭虽然好吃,但真正能吃的起长期消费的却也并不多,自己以前想多开店面,获取更多的利益,却有些涸泽而渔的意思;宋楠不得不重新估算了一下,终决定烤鸭店的铺子不可再增加了,第六家分店开业之后,当天其他店面的生意便受了影响,这便是明证。
况且,各式各样打着一品鸭招牌的假货充斥街面,虽然是冒牌货,吃起来大相径庭,但人家胜在价格便宜,也有人吃不起正牌的跑去吃冒牌的,也算是过过干瘾。
宋楠也无可奈何,这年头可没什么专利保护,没什么知识产权,若是秘方泄密,被人冒了牌子都无处说理去,所以宋楠除了加紧保密措施之外,便决定要重新寻找新的商机了。
年前还有一件事也提上了宋家众人的议事日程,那便是宋楠的婚事,宋楠早就已经答应了叶芳姑,要在搬入新宅之后娶她和陆青璃进门,这段时间趁着空闲下来也该兑现承诺了,每天晚上不是表姐就是表妹陪着睡觉,迟早有一天搞大了肚子,这也是叶芳姑和陆青璃的担忧,虽然没说出口来,宋楠岂会不知。
然而,当宋楠提及此事的时候,叶芳姑却只同意让宋楠纳陆青璃为侧室,自己却不愿意同时过门;宋楠软硬兼施,各种办法都用尽了,叶芳姑却就是不松口;但问及是否对自己无爱,叶芳姑却又否认,恨得宋楠牙根痒痒,除了在床上对她大加惩罚,弄得叶芳姑死去活来之外,别无他法。
宋楠想了好久,才自我安慰的将叶芳姑的行为归结为女权的自我觉醒,原来宋楠就担心叶芳姑难以驾驭,果然得到验证。
不过好在,叶芳姑并非如宋楠担心的那般有别样的想法,相反似乎为了平息宋楠的恼火,对他也少有的迁就,晚上陪寝之时,宋楠提出的无礼乃至无耻的要求,她也红着脸答应,倒是让宋楠觉得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
(感谢迦太基的失落兄弟赐予月票。)
第一六零章 娶妾
新年和上元节之后,宋家上下便开始替宋楠操办大事,宋楠办的很隆重,似乎是为了弥补对于不能让陆青璃成为正妻的遗憾,一切程序都按照正常嫁娶的程序来进行。
陆青璃父母双亡,只剩下叶芳姑一个亲人,叶芳姑便代行其长辈之责,纳彩、问名、纳吉、纳徵、请期、迎亲,一丝不苟的完成;临时租用了一间宅院当作陆青璃的娘家,正月二十八良辰吉日,吹吹打打的迎娶了陆青璃进门。
当看着陆青璃顶着红盖头,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进了宋家的大宅,和宋楠交拜天地送入洞房的时候,叶芳姑的眼睛湿润了,自己苦命的妹妹终于有了终身的依靠,也算是苦尽甘来。
当晚,宋家大宅连摆大宴,招待来往宾朋,虽只在京城呆了区区一年不到,往来的宾朋倒有好几百,大多数都是衙门中的大小官员和旗校,光是收礼便收了几千两银子。
宋楠喝的醉醺醺的进了洞房,叶芳姑正陪着陆青璃在房中聊天,见宋楠浑身酒气的进来,头上新郎帽的簪花都掉了半只,姐妹两忙上前搀扶他。
宋楠见叶芳姑和陆青璃的眼角隐隐有泪痕,诧异问道:“怎么了?大喜的日子,怎地哭起来了。”
叶芳姑忙擦干泪痕笑道:“哪里是哭,这是高兴呢,刚才我们只是想起了爹娘而已,若是爹娘在世,看到青璃嫁了好人家,还不高兴坏了;只可惜他们看不见了。”
叶芳姑眼角又落下泪来,陆青璃掏出手绢替她拭泪,叶芳姑很快止住悲伤笑道:“今晚是青璃大喜的日子,你瞧我这在做什么?我也不在这里惹人嫌了,新婚良宵,我该回避才是。”
陆青璃红了脸嗔道:“表姐,你说什么呢。”
叶芳姑笑道:“还害羞么?都嫁人了,赶紧给表姐生个小侄儿出来玩玩。”
陆青璃跺脚娇嗔,叶芳姑抿嘴笑着出了门,招呼婢女将门关上。
宋楠伸手去拿杯子倒茶喝,陆青璃忙替宋楠沏茶,送到宋楠手上,宋楠轻轻一搂她的腰肢,陆青璃熟练的坐到宋楠大腿上。
“青璃,你怪我么?”
陆青璃道:“怪你什么?”
宋楠道:“我本以为可以娶你们姐妹二人之一为正妻,可是娘亲不同意,现在委屈你为侧室,我心里觉得对不住你。”
陆青璃笑道:“宋大哥,别这么想,你能收留我们,已经是大恩德了;再说你是我们姐妹的救命恩人,便是给你做牛做马报答也是应当的,更何况你对我们这么好,只要能跟着你,别说做侧室,便是做丫鬟也是可以的。”
宋楠双手搂住陆青璃,贴着她的脸摩挲,轻声道:“你放心,即便将来有了正妻,我也会立下规矩,绝不准有欺负你们的行为。”
陆青璃嘻嘻笑道:“小郡主么?她才不会欺负我,这段时间来的勤快,跟我无话不谈,关系好的很呢。”
宋楠叹道:“也许不是她,谁知道呢,她是国公府郡主,国公府岂会容她下嫁于我。”
陆青璃亲了宋楠一口道:“国公府怎么了?宋大哥绝对配得起他们,在我心目中,宋大哥是世上最有本事的人。”
宋楠心头一热,探手进内摸索到陆青璃的胸口,握住两团柔软轻轻揉捏道:“是么?你是说床上的本事还是床下的本事?”
陆青璃被他捏的直打战,腻声道:“都厉害,都……很棒。”
宋楠嘿嘿笑道:“那咱们还等什么?一刻值千金,你我洞房花烛之夜,可不要浪费时间,今晚战个痛快,也无需偷偷摸摸了,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丈夫和妻子的闺房之乐。”
陆青璃勾着宋楠的脖子不撒手,脸上已经火烧火燎起来,宋楠抱着她站起身来,轻声叹道:“本来以为今晚可以和你们姐妹一起洞房,可芳姑就是不肯嫁我,想必是看上别的男子了。”
陆青璃忙道:“不是的,宋大哥你可别误会表姐,表姐……表姐身子都给你了,还会喜欢别的男子么?那成什么人了。”
宋楠道:“那是为什么,本来姐妹二人一起娶进门来是说好的事,芳姑干什么不答应。”
陆青璃道:“宋大哥,你不懂的,表姐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她只是拉不下脸来跟我一起嫁给你罢了,表姐说,姐妹二人共同嫁给你为妾,别人会戳脊梁骨的,我说让她先嫁给你,她却说反正岁数也大了,迟个几年也没什么,反倒是我,如果再大一两岁还不嫁人便辜负了好韶华了;我拗不过她,这才只好先跟你成亲,过个一两年,你再诚心求肯她,她自然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