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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珪摇头晃脑道:“要挟不敢,只请宋东家给个薄面。”
宋楠道:“呸,我给你面子?你是谁?”
万珪道:“小人自然是没面子,但刘公公的面子宋东家总是要给的,小人听说这片地可是刘公公赠与宋东家的,除了这一千亩地,周围的上万亩田地都是刘公公的产业,我这个管事也是刘公公亲口答应的,实话跟您说了,之所以没去拜访您,那是因为年后我去刘公公的府上拜见,刘公公亲口跟我说了,你的地是他给的,无需另外跟宋东家打招呼了。”
宋楠一愣道:“刘公公?”
“是啊,刘瑾刘公公,您不会不认识。”
宋楠哈哈大笑道:“你和刘公公能有干系?”
万珪傲然道:“本是无缘结识,可谁叫我有个好儿子呢,我儿万彪乃东厂缇骑役长,多少还有些薄面;我这个当爹的自然借了儿子的光能跟刘公公说上几句话。”
宋楠点头道:“原来如此,但你可弄错了,这块地是皇上赐给我的,跟刘公公可一点关系没有;而且这块地是我的,谁的话也不管用,别说是什么刘公公,便是什么马公公,牛头马面都来说话我也当是放屁;瞧瞧这地契,这是爷的地,爷的话最管用。”
宋楠掏出地契摆动,脸上一片讥讽之se,万珪怒道:“你连刘公公的面子也不给?那你可真要完了,我即刻去京城将你的原话转达,不知道刘公公会怎么想。”
宋楠大笑道:“不用忙着进京。”
“你怕了?”万珪得意道。
宋楠道:“我是说不用你亲自进京,爷们带你上京,我身为锦衣卫镇抚司镇抚使,现在怀疑你欺压鱼肉百姓,隐瞒欺骗东家,擅自加租,以租逼死人命,强抢jianyin良家女子,诸件大罪败露,拿了你进锦衣卫候审。”
万珪变se道:“你敢,这里可是我的地盘。”
宋楠道:“那又如何?乖乖就擒,否则你便多了一桩罪名,那便是拒捕。”
万珪怒道:“你怕是不想活着出万家庄了。”
宋楠道:“你又多了一桩罪名,意图谋害锦衣卫命官。”
万珪大骂道:“去你娘的小兔崽子,你们还愣着作甚?给爷拿了他们,瞧见那几个女的没有,爷开恩,晚上让你们轮着爽爽。”
十几名家丁提着家伙便往上冲,叶芳姑娇叱一声挥剑上前迎敌,却听宋楠高声道:“芳姑退下。”
叶芳姑不明就里,但还是退到宋楠身边,宋楠冷冷看着面前冲上来的家丁高声喝道:“想清楚了,小爷是锦衣卫命官,你们但要动我一根毫毛便是必死之罪。”
万珪哈哈大笑道:“在这里你这官职吓唬不了老子,十里庄中爷就是天。”
众家丁哇哇乱叫,挥动棍棒砍刀往宋楠面前冲,宋楠叹息一声道:“自作孽不可活,逼着小爷开杀戒,正好拿你们试试火力。”
众家丁冲到宋楠面前丈许开外,忽然见到宋楠从腰间抽出一个带着两个黑黝黝铁管的奇怪物事,将黑洞洞的铁管口对准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
不过众家丁可没当回事,刚才宋楠身边带着的几名美女可都看到了,一个个娇滴滴滑嫩嫩的如同画中人,宋楠走后,几名家丁暗地里都眯眼意yin放了好几火手铳,刚才万珪可说了,抢来了晚上可以享用,那还管什么,砍翻这小子才是正经。
众百姓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有人蒙上了眼睛叹息,这位新东家恐怕是难逃此劫了,万大宝也后悔不跌,这下完了,万珪敢当众杀人,恐怕是有恃无恐,那什么刘公公恐怕比新东家的官职更大,这回可害了新东家了;自己也麻烦了,还是赶紧趁乱溜走,带着家人逃离为好。
还没等万大宝挪动脚步,晴天里宛若响起了一声霹雳,一声‘轰’的巨响声震耳yu聋,一团黄se的烟雾在宋楠的身前升腾,就听惨叫之声不绝于耳,烟雾散去,冲在头里的四名家丁躺在地上,脸上身上全是血,特别是脸上,一个个小洞往外汩汩流血,情形恐怖之极。
‘轰’,又是一声爆响,还没弄清楚状况的众人赶紧捂住头脸,响声过后,又是四五名家丁倒在血泊之中。
宋楠抿着嘴麻利的将枪管扳下,从怀中掏出两枚子弹上膛,咔一声合上枪管喝道:“跪下,手抱头,不然让你们再尝尝花生米的味道。”
万珪双股站站,看着东倒西歪的名血糊糊的家丁恍若做梦一般,根本不敢相信会在一瞬之间便被宋楠撂倒了他们,剩下的五六名家丁已经魂飞魄散,手中的家伙当啷落地,慢慢软倒在地,再无反抗之心。
万珪醒悟过来,拔足便往后跑,宋楠一挥手,叶芳姑飞身而出,双脚在地上的尸体上连点,纵身越过数人头顶落在万珪面前;万珪面如土se,伸手入怀似乎要摸兵刃;叶芳姑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万珪痛哼一声弯腰像虾米一样的倒在地上。
宋楠叫道:“万珪横行无忌,拒捕且yu刺杀朝廷命官,无需审讯,杀无赦。”
叶芳姑闻言举起短剑,万珪高声叫道:“饶命,饶命。看在刘公公的面子上……”
“杀……”宋楠喝道。
叶芳姑手起剑落,剑尖从万珪肥厚的下巴下轻轻划过,随即迅捷后跃,鲜血喷出,身上没沾染上一滴。
“你不提刘瑾还罢了,提了刘瑾便是让我快些宰了你。”宋楠低声自语,除恶务尽,宋楠本不想这么草率的决定万珪的生死,但一想到拿了万珪之后,刘瑾必会从中作梗,或许皇上受其蛊惑便会白白便宜了这个万珪,索xing一了百了,借着万珪拒捕和意图杀害自己直接宰了了事,剩下的事以后再说。
众百姓噤若寒蝉,眼前的杀戮在瞬息之间便发生了,谁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不知是谁忽然高呼了一声:“杀的好,宋东家给我出气了。”
“杀的好,这畜生不知害了多少人。”百姓们眼泪纷飞,纷纷振臂高呼。
压抑多年的悲愤和羞辱终于释放,这万珪岂止宋楠所知的那些罪状,这村里他便是土皇帝,村民受他欺压,妻女被其yin辱,种种的罪行令人发指,只是无人奈何了他,此刻被宋楠诛杀,自然是大快人心之举。
马蹄声响,数骑飞奔而至,后面跟着几辆马车,山坡上的宋家众人听到枪声赶紧前来查看,当看到眼前的情形,戴素儿尖叫一声几yu晕倒,小郡主和陆青璃倒是无所谓,问明经过后,小郡主叫道:“杀的好,宋楠,我会替你作证。”
宋楠微笑道:“还用你作证?在座的乡亲们都亲眼目睹,再说了,便是没证人又如何?难道谁还能动得了我一跟毫毛不成?”
第二四零章 醒悟
李大牛带着两名随从去万珪宅中搜查,不一会得到消息的万珪家中女眷便呼天抢地的奔跑而来,一名白胖的妇人扶尸大哭,另有七八名眉目清秀的女子却哭着投入人群中去,各自抱着家人痛哭不已。
宋楠知道这些女子恐怕都是万珪强行霸占的本村的女子们,万珪一死,她们也获得了自由。
那胖妇人痛哭不已,指着宋楠咬牙切齿,宋楠压根也不搭理他,命令道:“万珪家中的所有人都要被带往锦衣卫录口供,谁参与鱼肉百姓之事,统统要接受惩罚。”
那妇人跳脚骂道:“你个天杀的小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杀人,你等着,我儿在京中为官,必饶不了,必将你碎尸万段。”
小郡主喝道:“掌嘴。”
一名随从抡起大巴掌对着那妇人的胖嘴巴便是一顿乱扇,十几名村民也趁机冲上去对着那妇人拳打脚踢,怒骂道:“你这个狠毒的妇人,还有脸吵闹,你夫妻二人为祸乡里这么多年,如今死有余辜,我等恨不得食你的肉,扒你的皮。”
人群怒吼道:“打死这个恶婆娘,多少坏水都是她出的,就她最恶毒。”
百姓们群情激奋,纷纷上前揪着那妇人的头发乱拉乱打,场面一时有些失控。
宋楠忙高声道:“乡亲们住手,此事交给我带回衙门审讯,该如何惩罚便如何惩罚,你等可不能杀人;适才那万珪欲加害于我,我才杀了他,这妇人只是嘴上不敬,其余的劣迹还需查明了再说。”
众人住了手,还不断的朝那妇人啐唾沫,宋楠命人将万珪家中的家丁和家眷尽数绑了丢在一边,又命人将地上的尸首抬到一旁放置,随后高声道:“万珪之事我会处理,诸位不必操心,今后这里的田亩租子我让万大宝代为收取,同时我将减少租子上缴的数量,原本是每亩一石,便只收八斗吧;记住,今后你们每亩田地只需上缴官家的一斗和我的八斗,其余的全部归你们自己。”
百姓们欢呼雷动,以前一亩地要交租一石七,这一下子便去掉了一半负担,每人每家一年要多出来一二十两收入,如何不喜?
“另外,我想问一问,这里的水田为何亩产比别处还少,似这等灌溉充足的肥沃田地,不说亩产三石,起码也有个二石五六。刚才万大宝告诉我,泥地翻起来有酸味,是否是这个原因?”
一名老汉道:“听老人们说好像就是这个原因,村里的老人们说这块地的泥巴是酸的,稻谷的根容易烂,一直以来收成不好,左近的田亩比我们这儿收成高多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
宋楠心头怒火涌起,这绝不是巧合,刘瑾给自己的是一千亩酸性土地,还讨好卖乖说是沃田千亩,宋楠?宋楠平息心头的怒火道:“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倒是好办,我回去之后命人送几十车石灰来,诸位在田中撒一撒便可见效。”
众人愕然道:“石灰有效?这可奇了。”
宋楠道:“信我,诸位若是不信,可先每户实验一亩地瞧瞧,如若地里的庄稼收到损害,我便免了你们这十亩的租子便是,你们也不吃亏。”
万大宝道:“便听宋东家的吩咐便是了,宋东家也要收租,难道害咱们不成?”
众人点头称是。
宋楠道:“还有,光是重稻我觉得还不够,稻子只能种一季,收入有限;我见咱们田间水塘密布,应该不缺水灌溉吧。”
“不缺不缺,咱们这里一年到头都有水,收割庄稼的时候还要特地筑坝往渠中舀水呢。”万老蔫磕着烟斗道。
宋楠道:“很好,回去后我命人买些鱼苗送来,诸位在稻田水中养着,秋收之时稻熟了鱼儿也肥了,必然能增加一大笔的收入。”
“稻田养鱼?”众人闻所未闻。
宋楠笑道:“省时省力省心,平日里注意水位便是,保管有用。”
众人可从没想过稻田里还能养鱼,这位东家还真是点子不少,还别说,细想想这办法一定有用,这么一来岂不是多了一大笔收入么。
众人兴奋的议论纷纷,就听宋楠继续道:“我家的山地你们倒是没人包,岂不知那也是好地呢,山地能种麦子的种麦子,不能种庄稼的你们干什么不载上桑树?桑叶可养蚕卖丝,又是一笔收入,所以,脑子要活络,别光盯着水田的稻谷,什么来钱干什么,只要不违背我大明律法,交足了管家和东家的,多下来的不都是自己的么?”
众人眨巴着眼,听宋楠一席话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在宋东家口中,财路多如牛毛,只是自己压根没想到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