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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正泰皱眉喝道:“什么事慌慌张张?”
一名军官奋力挤了进来,正是营门当值的那名百户,那百户面色发白喘气也有些不匀,三步两步奔到焦正泰面前跪下行礼。
焦正泰喝道:“张谦,发生了什么事?”
“侯爷。”张谦咽着吐沫起身,压低声音道:“侯爷,军营外边给围上了。”
焦正泰一惊道:“是什么人?”
“全是锦衣卫的人,左近的锦衣卫衙门看来是倾巢出动了,门口已经聚集了两千多人,尚有锦衣卫兵马源源不断的赶来。”
焦正泰心头一凉,宋楠这厮是豁出去了,居然调集了全城锦衣卫来助阵,若当真全城锦衣卫尽皆赶来,人数可比自己的扬威营兵马多的多。
焦正泰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正沉思间,又一名扬威营士兵踉跄奔来,口中叫道:“报……大事不好。”
焦正泰怒喝道:“何事惊慌,沉不住气的崽子们。”
那士兵喘着气快速禀报道:“侯……侯爷,真的大事不好了,神枢营兵马倾巢出动,占领了军营西边的街口,似乎要冲击西营门;还……还架上了十几盏盏口将军炮,都瞄着咱们呢。”
“啊?”焦正泰这下可真的慌了神了,神枢营一万兵马倾巢出动,还在营门口架上了盏口将军炮,再加上锦衣卫的大批人马,自己今日若是敢动宋楠一根毫毛,恐怕立刻便要被轰成渣滓,对方人数超出自己两三倍,几万人在这里大火拼,岂非是惊天动地的一场大乱。
焦正泰定定神呼了口长气,策马缓缓来到宋楠面前,压低声音道:“宋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竟敢如此大肆调动兵马,难道是想造反么?”
宋楠冷笑道:“少拿大帽子压我,我只带了两百锦衣卫来缉拿人犯罢了,要包庇下属作乱的是你,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后果。”
焦正泰冷声道:“宋楠,你至于为了一个熊万便兴师动众么?这熊万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让你宋大人如此不顾一切?给我个面子,咱们两下罢手,就当我焦某人欠你个人情如何?”
宋楠呵呵笑道:“我兴师动众么?焦侯爷为了包庇这熊万不惜跟我火拼,难道不是兴师动众?说实话,熊万自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我抓他也是要他供出身后指使之人罢了,没想到焦侯爷如此紧张护短,本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了。”
焦正泰咬牙低吼道:“宋楠,你非要弄得满城皆知么?今日之事朝廷责问起来你我已经难以解释,若你真的逼急了我,咱们便火拼一场又如何?你真当我会怕你么?”
宋楠笑道:“说的好,所以我给你提了第三条选择,交出熊万让我带走。”
“不成,熊万你不能带走。”焦正泰摇头坚决道。
宋楠呵呵一笑,低声道:“你无非是怕熊万熬不过我锦衣卫的刑罚供出你来罢了,你在我白纸坊捣乱的事情我一清二楚,若无你的指使,熊万岂敢在我头上动土?雇佣些街头混混冒充坟主散布谣言挑起事端,这等事你也干的出来,瞧你这点出息。”
焦正泰怒道:“此事于我无干,你莫血口喷人。”
宋楠冷笑道:“事实如何你自己心里明白,若仅仅是这个熊万,犯得着我亲自来你这扬威营么?你也不想想这个道理。焦侯爷,我知道团营的侯爷们对我宋楠不待见,但宋某又何尝在乎过这些?宋某的原则是,你当我是朋友,我便当你是朋友,相互间也可以相互帮助忍让;若有人偏偏把我认作仇敌,那么宋某人也绝不会客气。你倒是仔细掂量掂量宋某怕过谁来?鞑子?刘六?安化王?刘瑾?莫非你以为宋某会怕了你焦侯爷不成?”
焦正泰鼻孔翕张喘着粗气,却无言以对,仔细想来,宋楠对付过的角色都是硬茬,随便一个都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
宋楠轻叹一声道:“罢了,焦侯爷既然希望这件事能大事化小,本人也不能不卖侯爷的面子,但我把话说在头里,熊万可以饶,但从今日起,希望侯爷约束手下本本分分,那样的事再发生一次,我可绝对不依。”
焦正泰心头一松,瞬间觉得头顶上的乌云散开,一瞬间竟有抱着宋楠道谢的冲动,今日如果宋楠不肯罢休,事情将会不可收拾,双方数万人发生火拼,那将是天大的罪名,宋楠这小子固然是要完蛋,但自己岂非也跟着完蛋么?
“宋侯爷放心,这等事今后绝不会再发生,那个……虽然本候不知道熊万干了什么,但想必宋侯爷不会诬陷他,回头我定讯问他,若有不当之处,必给予他重重责罚,绝不姑息。”
宋楠呵呵一笑道:“焦侯爷都这么说了,还能不给你个面子么?罢了,本人这便带着兄弟们撤了。”
焦正泰忙道:“宋侯爷能卖本候这个面子,本候感激不尽,但回头朝廷问询起这件事来,咱们是否须得寻个理由保持口径一致,免得不好交代。”
宋楠微笑道:“如何口径一致?”
焦正泰想了想低声道:“莫若咱们宣称是一场联合演练如何?演练突发情形之下如何快速集结兵力控制局面?”
宋楠哈哈大笑道:“焦侯爷的脑子可真灵活,宋某佩服之极。”
焦正泰尴尬的打着哈哈,跟着宋楠干笑两声,宋楠拱手道:“好吧,天色不早了,演练就此结束,本官要收兵了。”
焦正泰忙高声道:“恭送宋侯爷出营,本次我扬威营和锦衣卫衙门以及神枢营联合演练到此结束,兄弟们各回各营各司各职,大伙儿今日的表现都很好。”
众官兵们面面相觑,不知道焦正泰说些什么,同知葛万成和一干将领眨巴着眼凑上来问道:“大人,什么联合演练?卑职都弄糊涂了。”
“是啊,我们都糊涂了。”
焦正泰脸上带着微笑,拱手看着宋楠率着两百骑兵出营而去,回过头来,看见一张张迷茫的面孔,登时换了脸色斥道:“本候说的不够明白么?这是本候和宋侯爷联手的一场兵马演练,锻炼京中出现突发情形的反应和处置。”
“啊?怎地事前我们一点不知情呢?这宋楠气势凶凶的样子,很像是来真格的呢。”
“住口,不以假乱真,怎能让演练有效果?事前若告知你们,还怎么有突发事件的效果?都别问了,各自带兵回营去,老葛,替我写一份关于演练经过成果的奏折交给我,本候明日早朝呈上去。”
“遵侯爷之命。”葛万成等人虽依旧觉得这解释实在牵强,但也知趣的不在多问,带着人马各自散去。
焦正泰一身的汗,身体有些发软;回想刚才的情形,兀自心有余悸,心中暗骂道:“这个宋楠,简直是个疯子,他娘的,吓死老子了。”
……
锦衣卫总衙中熙熙攘攘全是人,江彬、许泰、王勇、孙玄、侯大彪等人尽皆在列,一片嘻嘻哈哈的大笑声;宋楠翘着腿坐在桌案后的太师椅上,笑眯眯的看着众人捧腹狂笑,两只脚抖个不停。
“哈哈哈,江大人,你是没见到那厮的样子,开始的时候还嚣张的了不得,一听说锦衣卫兵马和神枢营将军营围住,登时尿也吓得出来了,太好笑了,哈哈。”郑大彪笑的打跌。
江彬嘿嘿笑道:“不发威当咱们是病猫,军营左近十几条街巷全部被我们的人封锁,黑压压全是锦衣卫和神枢营的兵马;张宁将盏口将军往屋顶上一架,还不吓死他这个孙子。”
众人又是一阵狂笑。
许泰问道:“宋大人,干什么不趁机将熊万那龟孙子揪出来,焦正泰那厮绝对不敢动手的。”
“是啊,可以搜营捉拿熊万的,这厮一定会供出来谁指使他来白纸坊捣乱的。”侯大彪也道。
宋楠放下二郎腿道:“拿自然能拿的,本来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但后来我改变主意了,拿了他又怎样?说起来,白纸坊中的事情是我的私事,若是执意要闹也不是不成,只是会给人以假公济私的口实。就算焦正泰是指使熊万的那个人,就凭这件小事又能将他怎样?今天的目的便是搓一搓团营的威风,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又何必死咬着不放?真的闹将起来,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孙玄点头道:“大人说的极是,适可而止最好;今日之后,团营侯爷恐怕再不敢轻易的暗中使坏了。熊万的事情不穷究也好,反正供状供词在我们手里,什么时候想拿他便去拿,也让焦正泰心头有个顾忌。话说焦正泰想的这个搪塞的口实倒是不错,联合演练?亏他想的出来。”
宋楠哈哈大笑道:“是啊,连我都没想好该如何收场,他倒是眼睛一眨便想出了这么个理由,别说,还真的能搪塞过去。”
王勇笑道:“今日这么一闹,估计那帮侯爷们要活活气死,徐光祚新上任一天便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宋楠摆手道:“管他怎么想,我大舅哥张仑既然已经不是团营总督了,咱们便无需顾忌那帮人的想法,今后,凡是能落团营面子的事情都要干,要让徐光祚和那帮侯爷们天天糟心,别想过一天舒心的日子。本来徐光祚当团营总督便有人不开心,再无所作为的话,定有人不买他的账,那便有好戏可看咯。”
众人纷纷点头,反正宋大人领头闹事,大家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多的,宋大人都不怕,这些人怕个鸟?
“走,春风楼喝酒去,中饭还没吃呢。”宋楠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众人一涌而出,嘻嘻哈哈出衙门而去。
第六一二章 隐忧
这场惊天动地的闹剧着实恶心到了不少人,午后的时候,团营侯爷们纷纷赶来扬威营慰问,个个义愤填膺的发表着意见,大骂宋楠无法无天之余,都表示要替焦正泰找回场子;但焦正泰可不傻,侯爷们这样的马后炮无非是想让自己当出头鸟,中午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也没见侯爷们发一兵一卒来救援,没准当时他们都期盼着自己和宋楠打起来,闹得不可开交为好。
效勇营提督孙平义对焦正泰的态度很是不满,瞪眼道:“老焦,莫不是你怕了那宋楠吧,他闯了你的军营,你却无动于衷?老焦啊,你什么时候想个娘儿们了。”
焦正泰一句话噎的孙平义差点断气:“孙侯爷,你的效勇营离我扬威营最近,事发时怎么没见你一兵一卒?莫告诉我你没得到消息,平日我宣北坊屁大个事你都知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会不知道?别在这里煽风点火了,老子可不吃你这一套,你若真的想替我出气,有本事领着你效勇营兵马去锦衣卫总衙给老子找回场子去,现在唧唧歪歪有个鸟用?”
“你这个焦麻子,老子一片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罢了罢了,就当老子多事,反正丢的是你扬威营的脸,又不是老子的脸,我呸,什么东西!”
孙平义骂骂咧咧拔脚便走,一群侯爷们忙劝住他安抚。闹哄哄了一会儿,一名侯爷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没见定国公来过问一声,这件事咱们该去找他禀报,要求他出面给我们个说法,否则我们团营还有脸么。”
“找他?有个鸟用?他肯定知道这件事,不过是缩着头当缩头乌龟罢了。”钱太昌一提起徐光祚便来气:“照我说,咱们即刻进宫去找皇上,让皇上给我们一个说法,宋楠这小子无法无天,照这么下去,他还不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