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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仑道:“别岔话题,告诉我,你到底想要怎样?我知道这次大比武你拼命夺冠肯定是有目的的,你能否告诉我你心中是怎么想的,当然你若觉得不便,我也不会勉强。”
宋楠笑道:“我有什么不便的,他们猜出是我放的风声又如何?我会怕了他们?团营的战力确实堪忧,这是不可回避的事实,我神枢营可以一举夺冠便是明证。团营颓废如此,难道不该做些改变?这十几万人可是我大明号称的精锐啊。精锐打不过我新建两年余的神枢营倒也罢了,连卫所边军也不是对手,这说的过去么?”
张仑叹道:“确实惭愧,我非不孝,但这事儿从爷爷手里便是个弊端,爷爷将精力放在维持上面,没能下决心让团营成为真正的精锐,这是爷爷的一大过失啊。”
宋楠道:“倒也不能怪老爷子,老爷子在世时的理念便是保证勋之家的利益和荣光,他的出发点便是维持住局面,保持团营侯爷们的利益一致,抱成一团;从他的角度上来说,战力训练等问题倒是次要的,他没有失误,只是侧重点不一样罢了。”
张仑道:“你是想让皇上真的调外军入京组建新京营替代团营么?”
宋楠摇头道:“怎么可能?这件事只是说说而已。”
张仑道:“幸亏你还算清醒,你若打算这么做,那你一定不会成功,皇上也不会同意,你会成为勋戚公敌。”
宋楠笑道:“没那么严重,但我是不会这么做的;大比武我既然夺魁,我神枢营的地位便不可同日而语,我在此事上便有了话语权;我最终的目的不过是要帮你夺回团营总督之职罢了。我答应过你,曾经要你放弃了这个职位,也会帮你风风光光的拿回来徐光祚呆不久了。”
张仑笑道:“原来你是为了我。”
宋楠摆手道:“好吧,是为了我们,我对这个团营总督毫无兴趣,只能是你才能重新坐上这个位置,侯爷们对你还能接受,若是我,怕是个个不爽了。”
张仑微微点头,知道宋楠说的是实情,自己在团营中还是有威望的,那些侯爷们虽然桀骜,但毕竟相互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一点宋楠是无法比拟的。
“皇上对团营战力也很不满,这一次必然会有大手脚;皇上问我团营之事如何解决,我告诉他能者上庸者下,借鉴推广我神枢营训练之法,必会焕然一新。皇上已经决定升江彬许泰为侯,授二人提督团营之职。你想想,未来团营中我们的人占据了近半壁江山,团营中再不是徐光祚说了算了。”
张仑点点头道:“很好,于公于私这都是好事,我也不多说,你想要我如何配合么?此事似乎还有可为之处呢。”
宋楠笑道:“大舅哥现在果然是精明了不少,这件事的妙处不仅仅是在于我们能有两人提督团营,两人进,两人出,到底谁会被踢出去,这是个问题。皇上会征询我的意见,所以机会便来了,侯爷们肯定想留下来保住位置,那么他们唯一的机会便是……”
张仑低声打断道:“我明白了,趁机拉拢分化他们,把他们从徐光祚的身边拉走,不愿倒戈的便踢他出去,若是再能拉拢几个过来,徐光祚可就要成光杆总督啦。”
宋楠呵呵轻笑道:“是啊,这机会可难得呢,我估计他们要想来探口风,第一个必来找你,你我是亲戚,他们知道你我最是亲近,从你口中必然能得知我的想法;大舅哥,你收买人心的机会来了。”
张仑握拳点头道:“是,我知道怎么做了,交给我便是。”
两人对视大笑出声,笑声欢畅之极。
“什么事儿这么开心?说出来让我们也开心开心呗。”小郡主出现在厅门口。
“他们男人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成天算计来算计去?走,咱们去后宅,管家,吩咐厨下今日姑奶奶回来省亲,多烧几个好菜。”柳氏抱着宋襄也出现在厅口。
宋襄胖胖的小手挥舞着一柄木剑,口中依依哦哦的作势;张仑笑道:“这小子怪厉害的,这么小便手脚不停,是个武作子。”
宋楠笑道:“可不是么?都说外甥像舅舅,还不是你这个大舅是个武作子?你要是个读书人,我儿将来也好读书上进当官,也许是个内阁首辅的苗子呢。”
张仑撇嘴道:“当首辅?然后被你这样的人欺负?”
宋楠愕然无语,张仑哈哈大笑,伸手抱起宋襄,架在脖子上往后宅而去。
……
团营之中真的乱成了一锅粥,谁也没想到这次大比武竟然是衡量合格不合格的手段,以前的检阅和对抗都是做样子,输赢也没什么大不了了,突然间上升到职位去留的高度,怎不让人吃惊不已。
皇上要罢免团营中的两位侯爷的消息也得到而来证实,徐光祚虽没有承认,但他的默认便是最好的回答,本来他们都认为最大的可能性是高虎和焦正泰,但焦正泰臭屁的在他们面前宣称,他高枕无忧,因为这次皇上要征询宋侯爷的意见,而宋侯爷是绝不会让自己走人的。
这一下炸了锅了,侯爷们义愤填膺了一会儿纷纷冷静下来,思考自身所处的位置。
原来做决定的不是徐光祚,而是宋楠,这虽然有些荒谬,但事实便是如此。在利益面前,任何联盟都是松散的,如果徐光祚能够提供保护倒也罢了,可惜的是他不能。那么谁能保护自己的利益,谁便是新的联盟对象。
侯爷们只用了盏茶时间,便理清了其中的关系和脉络,心里也开始考虑做出何种有利于自己的决定。
第六百四十一章 墙头草
团营总督衙门坐落在皇宫以东保大坊弓弦胡同,正在安定门大街的尽头;气势恢宏的衙门口,飞檐盘龙高阶踞虎,派头在京城所有的衙门中可称为首。‘‘‘‘
大明各衙门都有些自己的特色,譬如锦衣卫都指挥使司衙门,亦既是锦衣卫内部人员口中所称的总衙,虽是大明朝数一数二的大衙门,但却外表古朴简陋,看不出丝毫的张牙舞爪。再譬如外廷之首的内阁衙门,却只是一个三进三开的大宅院,若非里边进进出出的都是些身着三四品官服的官员,门口停着的车马也都是高轿大车的话,还当是普通人家居住的宅院。
团营总衙则是另外一种威严豪华的风格,也难怪,这可是十二团营的总衙,这个衙门出入的都是公侯勋戚,哪一个不是身家显赫,世代尊荣,便是豪奢一些也无可厚非的。
此刻的团营总衙正笼罩在初冬之雨之中,昨夜的这场冬雨缠绵到了今天早朝后,雨势非但没有减小,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总衙大堂之上,名团营侯爷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端着茶盅一口口的喝茶,平日里欢腾打趣的情形早已抛到九霄云外,所有人的眉宇间都笼罩着一种淡淡的忧愁。
马蹄声响,有人在衙门外呵斥马儿停步,紧接着传来下马上台阶的声音,伴随着张仑熟悉的清嗓子的咳嗽声。衙门中的侯爷们放下茶盅起身,伸着脖子朝门口看,果见小公爷张仑一身斗笠蓑衣带着淋漓的冷雨进了衙门。
“公爷好。”侯爷们拱手叫道。
张仑正在随从的帮助下取下斗笠蓑衣,从外入内,堂上暗淡的光线让他一时没看清楚堂上居然有这么多人在,不由得吓了一跳。
“诸位侯爷今日怎地来衙门了?平日你们不都是不来的么?”张仑微笑道。
众侯爷尴尬的相互打着哈哈,张仑说的没错,这总衙他们平日很少过来坐堂,平日早朝之后,都是各回各营,还有的连营房也不去,直接回府逍遥自在去,有什么事都托付给了同知和佥事,他们乐的清闲。而且即便是有什么事商量,以团营如今两极分化的形势来看,也不大可能在总衙商议,都是大伙儿凑到一起,找家酒楼或者是园子,边听曲喝茶边商议事情,那有跑来这里当着对方的面商议的道理。
张仑自顾自往里走,他的副总督公房在二进右首,每日朝后来此处理一些事情是他的习惯,虽然他这个副总督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可处理,重要的大事都是徐光祚一人独揽,不过张仑习惯于此,当做是每日必修的功课罢了。
“公爷请留步,我等……我等有些事想跟公爷说说。”
张仑愣了愣,旋即脸上露出一种恍然的神情来,笑道:“你们不是在等定国公么?难道是在等我?”
“当然是在等英国公您,定国公告假数日,今日早朝上就没露面了,没跟您说么?”一名侯爷笑道。
张仑哦了一声道:“该死该死,我居然忘了这茬了,徐公爷告了病假,是了,我们该去瞧瞧他,不知病的重不重;你们哪位侯爷起个头,咱们一起去探望探望。”
“哎,别提了,定国公闭门任何人不见,刚才马侯爷顺道去拜见,吃了闭门羹回来了。”
张仑歪头想了想道:“原来如此,看来定国公是想要静养,也罢,先不打搅也好,诸位慢聊,我先去公房处理些公务。”
“英国公留步,我等是有要事协商,定国公既然病休,只能跟您说了。”
“哦?什么事啊,搞得这么郑重?”张仑笑着回身,坐在上首一张椅子上,一名杂役早已捧上了香茗一盏摆在他面前。
张仑捧起茶盅稀溜溜喝了一口,笑道:“什么事,说吧。”
众侯爷捂着嘴咳嗽,相互间瞟着眼神,却没一个开口说话;张仑皱眉道:“你们怎么了?嗓子都有毛病么?你们若是不说,我可要走了,莫名其妙。”
见张仑起身要走,伸威营提督马志方赶紧起身道:“罢了,我来说吧,大伙儿都不愿出这个头,便让我老马来捅破这层窗户纸。是这样,张公爷,听说皇上因为团营大比武失利之事很不高兴,正酝酿着要整饬团营之事,有人说要解除团营两位提督的职务,调神枢营许泰和江彬来提督,不知道是否有此事?”
张仑微笑道:“原来是这件事,我可以肯定的答复你们,这件事不是听说,而是板上钉钉之事;皇上已经下旨,升了江彬为三等定边侯,升了许泰为三等安边侯,这两人不日便要接到任命了。现在的事情我也不瞒你们,只是关于咱们团营中两位侯爷调离的人选的确定。这件事皇上是委托了定国公草拟名单的,你们问我,我也不知道,或许我也是其中之一呢。”
侯爷们一片哗然,立威营提督陈万春叫道:“凭什么啊,皇上怎么能这么做?我等辛辛苦苦为了朝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这么对我们?小公爷,这事你该跟皇上说一说,不能这么对我们。”
张仑摇头道:“我无能为力。”
“哎。要是张老公爷在,这件事绝对不会发生,如今咱们出了事,居然连个敢说话的人都没有,咱们这些老勋戚算是没人管没人问咯。”有人叹息着道。
张仑眉目变冷,厉声道:“现在你们想起我爷爷的好的么?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呕心沥血维护勋戚的团结和荣耀,可你们呢,何曾急着他的好处?如今说这些有何用?团营总督可不是我张仑,你们该去定国公府找徐光祚才是,你们和他不是打的火热么?跑到我面前来鸹噪作甚?”
众人被张仑一顿言辞训斥的哑口无言,当年张懋在世的时候,自己这些人根本就天不怕地不怕,因为有张懋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