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废苻坚取而代之之心,一时间流言甚嚣尘上,纷纷扰扰弄的秦国上下一片乌烟瘴气。
王猛的作风是从不屑理会这些流言蜚语,他依然自顾忙于国事,忙碌不休;但是不屑理会不等于心中没有烦恼,从他整夜整夜不睡觉,忙碌的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沉默少语的情况来看,他实际上心事重重。
苻坚看起来对这些流言丝毫不在意,不但作势命人彻查流言的散布者,还先后十余次召王猛进宫单独接见,表白自己毫无怀疑之意。
王猛何等聪明之人,若是苻坚不做这些动作,他反而心安理得,越是如此,便越表明苻坚心中有了疙瘩;每召见一次,心中的疙瘩便多了一个,每安抚一次,心中的疑虑便多了几重。
别有用心的慕容氏降族也开始积极行动,京兆尹慕容垂奸猾似鬼,他在公开场合从不谈王猛之事,只是宴饮游乐之际和众官员士绅看似无意的闲聊起昔日他带兵进攻寿春之时的情形,只是不断强调晋人如何孱弱,如何怕死,晋国边疆的防备如何疏松,自己如何纵横来去自如;酒酣之际亦慨叹大晋土地的广阔丰饶,言道不知何日能为陛下披甲上阵踏平南方的花花江山。
凤凰儿慕容冲当了平阳太守,一年中倒有大半年的时光呆在宫中,清河公主和凤凰儿姐弟联手,伺候的苻坚大帝乐不可支,同时枕头风恰似大漠飓风吹的苻坚心烦意乱。
“陛下,王大人劳苦功高,现在身体又不好,我看他上朝时咳嗽带血,面色惨白,陛下可要想想办法啊。”慕容冲蜷曲着白皙的身体依偎在苻坚的怀抱轻轻道。
苻坚微闭着眼睛,带着欢愉后的微喘低声道:“朕何尝不是忧心如焚呢,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陛下可命他修养数月,将养身体啊,累成这样,人家会说陛下对下臣不体恤呢。”
“休养数月?那这一大摊子事怎么办?景略是治国能手,朕在这方面不及他,朝中谁也不及他;当下他手头有好几幢大事干了一半,怎可抽身而退?”
“陛下,您怎么把王大人抬得比您还高呢?王大人充其量只是个能臣,陛下可是雄才伟略一代雄主;王景略再有本事还不是陛下您赋予的权利,陛下一句话,他什么都不是了。”
“哈哈哈,”苻坚大笑,大手搓捏着慕容冲细嫩的臀肉道:“我的小凤凰儿,你懂什么?王景略甘为我所用便是因为我待他一片赤诚,他自二十五岁跟着我办事,我一直将他视为兄长,秦国能有今日之强大,他的功劳不可磨灭啊。”
“可是陛下,外面有好多传言,说王大人有异心,还说……”
“不许胡说!”苻坚啪的一声在慕容冲的屁股上甩了一巴掌,“流言终归是流言,我相信景略兄不至如此,朕可不是糊涂虫,这种事以后休得再提。”
慕容冲哎吆一声,雪白的屁股上一片红肿,嗔道:“陛下,凤凰儿只是为您担心罢了,防人之心不可无,那晋国桓温,可谓晋国栋梁基石,临到老时,还不是一样篡位谋反,人心隔肚皮啊。”
苻坚默然不语,半晌方道:“不准再说这样的话,朕心里有数。”
慕容冲轻轻应了一声,不再言语,苻坚轻抚他被打得红肿的臀部,闭目靠在锦枕上陷入沉思,那凤凰儿双目闪着异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似这样的对话,每隔几日在寝宫中便上演一次,有时是慕容冲一人,有时是清河公主和慕容冲两人一唱一和;再加上外臣不断的进言暗示,久而久之苻坚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
正当苻坚准备有所行动之时,王猛病倒了,从建元十一年五月开始,王猛便不能起床了,喘息、咳血,水米不进,缠绵至六月里,人已经瘦的成了一把骨头了。
苻坚悚然惊惧,忽然明白了王猛为何在这半年的时间里疯狂的卖命般的工作,原来他似乎早已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故而根本不顾身体衰弱,只求将手头大事俱了,便可安心离去;这一番拳拳报国之心,何其无私。
苻坚亲自为王猛在长安大相国寺祈福,并派侍臣遍访天下名刹古寺求佛拜神为王猛祈福延寿,然而到了七月,王猛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七月初六,苻坚第九次探望王猛,王猛已经处于弥留之际,面孔凹陷躺在床上,苻坚执着王猛之手连声呼唤,王猛吃力睁眼,君臣相对泪流满面。
“景略兄,可有未了之事需朕代为办理,朕定不负君之托。”苻坚抖着嘴唇道。
“陛下,臣无憾事矣,臣自永和十三年便伴陛下左右,跟着陛下平社稷、兴水利、养民生、利科举;促胡汉之融合,灭诸逆而清宇内,这一生得陛下荣宠,实无憾事。”王猛吃力的道。
“吾兄为我大秦鞠躬尽瘁,朕铭感五内,可说大秦天下若无卿,便无今日之强盛;可叹朕糊涂,竟然信小人谗言,对吾兄竟有疑意,真乃蠢不可及也。若天地有知,我愿用社稷江山换汝一命。”苻坚双目流泪,后悔不跌。
“想不到陛下因贱臣微命而亏损天地之德,自开天辟地以来绝无此事,这真使臣既感激又不安!臣听说报答恩德最好的办法是尽言直谏,请让我谨以垂危之命,敬献遗诚。”
王猛喘息着坐起身子道:“陛下威烈震慑八方荒远之地,声望德化光照之内;九州百郡,十居其七;平燕定蜀,如拾草芥。然而善作者未必善成,善始者未必善终。所以,古来明君圣王深知创业守成之不易,无不战战兢兢,如临深渊。恳望陛下以他们为榜样,则天下幸甚!”王猛忽然精神起来,将心中所想一一道出,说完往后一靠,眼中神采渐去。
苻坚知道回光返照之相已去,断气就在这一刻,流泪点头,问道:“吾兄既去,国有大事朕可问谁?朕五内俱焚,痛煞我也。”
王猛一把抓住苻坚的手挣扎道:“苻融、杨安可依托也,陛下需防降人作乱,那晋国虽然僻处江南,但为华夏正统,而且新得明君上下安和。臣死之后,陛下千万不可图灭晋朝。鲜卑、西羌降伏贵族贼心不死,是我国的仇敌,迟早要成为祸害,应逐渐铲除他们,以利于国家。陛下若真念及老臣之功,可要好好考虑一番,切不可妄自举兵,守成……之……举……乃是……上……策。”
一语未了,王猛双眼上翻,一口气再也没有上来,满是皱纹瘦的只剩一张皮的脸上迅速灰败,一颗顶满花白须发的智者之首颓然垂下。
一代名臣就此陨落,此人辛劳一生,大智若海,能力超群,但是正应了那句老话:能者多劳;最后竟然活活的累死了。
苻坚大放悲声,按照国家最高礼遇给予风光大葬,出殡之日抚棺痛苦三次,并下令全国禁止娱乐十日,追谥王猛为‘武侯’。
第四百零六章 八卦语录
两年时光飞逝而过。
秦国个晋国之间貌似进入了一个互不侵犯的和平年代,实则双方都抓紧时间在休养生息,为即将到来的死掐做最后的准备。
秦建元十一年至建元十三年这两年时间里,苻坚老老实实的遵照王猛的临终嘱托弹压下主战派的种种请战要求,专心休养生息,兢兢业业地处理国事,着重抓了扩大儒学教育和关心民间疾苦两件大事,并且都大有成效。
并且在这两年中将北方代国稳定下来并迅速灭了西凉,将皇室中一名公主嫁与吐谷浑国主联姻,取得了西部的稳定。
至此,秦国已经稳稳的雄踞在江北,国势强大道无以复加的地步;正因为如此,苻坚那颗不安分的心开始渐渐蠢动。
大晋国中,自新元元年至新元四年这三年的时间弥足珍贵,代皇帝韩暮在取得四大家族和多数中上士族的支持之下,积极推行土地、兵役、科举、吏治等各方面改革;二十四岁的韩暮渐渐已经唸熟于此,在士族中摸索出一套游刃有余之道,团结大士族,保证他们的利益,同时不断蚕食中小士族的势力,渐渐以科举出身考核合格之人代之,至新元四年四月春科结束,圣旨颁下之后,全国中下官僚已经半数为寒门所任,这帮通过自身才能通过科举涌现的人,逐渐成为大晋最基本的官吏基石。
三年中大晋国库存粮数千万之巨,在韩暮的提倡下,百姓种粮积极性暴涨,减至大晋所有官仓皆满,存粮无处堆放又新辟官仓百座,以待来年再用;但韩暮仍然不满足,依旧大力提倡增产开荒。
同时韩暮大力扩修全国官道河川,便于交通往来,此举既促进商业往来的开展,同时又能保证战时兵马粮草聚集迅速。
在募兵制的种种优惠政策的吸引下,全国总兵力达到二十五万之巨,精挑细选之下,士兵们堪称精锐,不但身体素质,思想品质等方面合格,同时又涌现出一大批将才;在巢湖城北府军校进行系统性的轮训三个月之后,这些人被分派到各地军队中担任中下级武将。
韩暮未雨绸缪,着重打造重型雷霆车和巨无霸,近五万人的精锐亲卫并全部装备上小型手弩,军中的弓箭手除了强弓手之外,其余的逐渐被制式十字弓弩所替代,那已经不是每次只能发出一只弩箭的十字弓弩,而是诸葛连弩,一息之内便可扳动机轴上弦的八发制式连弩。
同时,陈冲的北府水军已达万人,战船八十余艘,每船装备雷霆车三十架,成了名符其实的无敌水师。
由于考虑到战事一起,几十万大军的吃饭问题需要动用上百万民夫肩背手提,驱车架驴的运送,为了减轻后勤的压力,韩暮召集数十名大厨经过一个多月的研制终于实验出了一种压缩性的干粮。
将稻米煮熟,和腌制烤熟的猪羊牛干肉以及各式蔬菜混合在一起晒干研末成粉末,再经大力压缩成块状,每十斤粮食可得压缩干粮两斤八两,士兵出征之时仅需负五斤此物便可保七日之食,在后勤保障跟不上的情况下,此物必将起到巨大的作用;食用时可干啃食之一刻加水煮成食糜食用,芳香可口,在军队中极受欢迎。
韩暮如今所需要是时间,除了时间还是时间,士兵们需训练、边境城防需要加固建设,国内的换血还未完成,还有许多隐忧,另外装备物资还需进一步的准备和完善。
按照历史的进程来看,秦人在平定北国之后就会进袭襄阳,进而进行全面的进攻,但是韩暮已经无法把握到历史的脉络了,一切都已经似是而非,他所能做的就是根据自己的判断,真正融入到这天下大势之中然后得出结论。
四月的健康城繁华而雍容,三年的彻底和平,让这个超级城市焕发出新的光辉,修葺一新的因战火而损毁的建筑,经过重新的规划已经看不出曾经近二十万人再次决战的影子,被火焚毁的乌衣巷王谢宅邸也重新建起,谢安王坦之都习惯于住在那里,所以便在那里重建了府第。
这一日春光煦暖,繁花似锦的淮水岸边一大队仪仗正在行进,人们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羡慕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淮水河上一艘花船上,两名女子站在船头眺望着相互聊着天。
“李姐姐,那是谁呀?这么大排场,看这样子好像是宫里的派头。”一名红衣女子道。
“哎呀,雪妹妹你不知道啊?昨个就出了告示,今天懿德皇后回府省亲,顺便祝贺谢家新居落成,连两岁的小皇子都回来了呢。”另一名青衣女子回答道。
“懿德皇后?莫不是我大晋第一才女谢……”
“嘘,切莫胡言,皇后名讳岂是能乱说的,哎,天下女子恐怕也只有她最合适居皇后之位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