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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天阳见韩暮看似年少,但眼神中透出的老练和自信与外表绝不相符,不由的心生敬意。他其实并不想在这宴会上抛头露面挑战韩暮,但王珣严令,自己身在屋檐下,他不得不如此。若非如此,他倒想和这器宇轩昂的少年结交一番。
董天阳暗自叹息一声,收拾心情,对韩暮一抱拳也不多言。
一边的侍卫忙送上两柄木剑,董天阳仔细的挑选了一把,握剑在手斜指地面,目视韩暮。剑一入手,董天阳顿时整个人的气势变得凌厉起来,仿佛木剑已经融成他身体的一部分。
韩暮心头大振,神色变得肃穆起来,对面这人的气势让他想起了面对临水居那晚的黑衣刺客的骇人感觉,若不是面前这人自称董天阳,而苏红菱言道那晚的刺客叫做张西华,他几乎便认为此人便是那晚的黑衣人。
韩暮心念急转,心里明白,今晚这一战绝不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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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章 那一夜的风情(六)
二人提剑,相隔着三丈红毯对峙不动,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起来,气氛骤然间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董天阳动了,眨眼间便突破三丈的距离来到韩暮面前,木剑带着丝丝劲气直奔韩暮的面门而来,韩暮不假思索挥剑疾刺,直取对方的咽喉要害。众人大哗,居然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人群中似有女子的惊呼声传出。苏红菱弓身伏案,蓄势待发,一旦韩暮有性命之忧,她会毫不犹豫的出手。两人均不避不让,电光石火间似乎便要同时中剑;便在此时,董天阳手腕轻抖,剑身侧翻外撩将韩暮的剑荡了开去;瞬间将险局化解。韩暮咧嘴微笑,自己在心理上已经胜了一招。韩暮一上手便采用这种搏命的打法,就是看准对方不会和自己性命相博,因为在董天明的眼中,杀死韩暮其实只是时间问题,根本不用搭上性命,也正是如此,他才在关键时候撩开韩暮的木剑。但如此一来,被韩暮占了先机。韩暮剑身回转,再次刺往对方咽喉,董天阳挥剑再撩撤步后退;韩暮岂能让他轻易撤离战圈,他知道一旦对方离开战圈,调整之后的第二次进攻自己将避无可避。韩暮大喝一声,身形急进,木剑如跗骨之蛆一剑又一剑的刺往对方咽喉,双眼,胸口等要害。由于韩暮早就将‘清心诀’运至二层,内力附着在木剑上,木剑周身泛着一层黄光,董天阳知道厉害,只得不住后退,使用精妙快速的手法将韩暮的剑一一荡开。韩暮大步前压,“清心诀”调动内力源源注入木剑剑身,剑身上黄光大盛,只听他大喝一声,突然变招,木剑高高举起,当头直砍。韩暮本来就习惯于使用‘血饮’大刀,用了木剑总觉得进攻不痛快,但内力灌注进去之后,这柄木剑比寻常利器也不差许多了;清心诀的另外功用更是对身法有奇妙的促进作用,加之韩暮本来便脚步迅捷,出招急速,这一剑砍下,董天阳竟然无法用身法躲开,只得运功横剑架住。双剑相交,居然发出金石之音,两柄本是木剑的武器,在两人注入内力之后竟然不啻于两柄神兵利器。韩暮持剑的右手酸麻剧痛,但从董天明的表情来看,他也不好过。韩暮强忍手腕剧痛夹着风雷之势再次砍下,董天明不无可避只得再次架住。韩暮犹如一头雄狮般一剑接着一剑当头直砍,全无其他招数,连砍八剑过后,只听‘卡擦’一声,董天明招架的木剑从中间断为两截。众人的惊呼声中,韩暮的木剑当头劈下,没有人怀疑董天明将在这一剑落下之后被一劈两半,董天明亦闭目待死。座上有人已经掩面不忍观看,有人则惊叫出声,然而意料中的头破脑流的惨象并未发生,韩暮的木剑在董天明的额头处硬生生停下,劲风将董天明的布冠破开了一道裂口,董天明的额头上隐隐一道血痕,却是被着道剑风所伤。韩暮抛下木剑,道声:“承让!”董天明这才睁眼,发现自己安然无恙,才知道对手并未下杀手。那董天明也是个干脆的人,拜倒在地,叩谢韩暮留手之德。韩暮忙将他拉起道:“小弟侥幸,若不是用这搏命打法,断然不是董兄对手。”董天明见他坦诚,这时心中方对韩暮由衷敬佩。两人惺惺相惜,各自对对方生出敬佩之意。这时宴会上炸了锅了,这一场比试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双方并未用什么花哨的武技,从交手的第一秒开始,便是大刀阔斧的疾刺狂砍,直到最后分出胜负,两人基本上没用其他招数。攻方简洁狠厉,守方严密快捷,实在不亚于那些花哨的武技,看的人血脉喷张,特别是结局,并未出现一人受伤或毙命,实在是君子风度,皆大欢喜。先前还有人认为韩暮不敢和牛大相斗是因为武技平庸,现在看来,那牛大到韩暮手下恐怕不到三招就要趴下了。司马奕也很满意这个结局,每人赏赐一杯酒,五千钱说了几句宽慰鼓励的话,两人躬身受了,各自谢赏回座。苏红菱轻拉韩暮的手问道:“你什么时候练到第三层了?怎么进展的这么快呢?”韩暮茫然道:“不会吧,早晨练剑的时候还只是勉强提起两层的内力呢。”苏红菱皱眉苦思不得其解,但是那最后一剑确实是剑气将董天明的额头开了一道血痕,若真是剑气,只能说韩暮十足的是个变态了。韩暮没有在这上边纠结,他正傻笑着接受众人的道贺。王珣实在受不了了,铁青着脸向司马奕告退,声称身体不适,带着手下匆匆离去,那牛大早在韩暮和董天明比武之际便恢复神智,此刻也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跟着闪人;人群中有人高声叫道:“牛壮士,怎么不向你爹爹告辞啊。”众人哄堂大笑,牛大头也不回,逃也似的飞奔而去。时近二更,司马奕也有些困倦,便先行回宫,临走嘱咐众人要兴尽而归,众人跪地相送。皇帝一走,有些不堪吵闹的陆续离开,华林苑马上热闹起来。韩暮马上成为众人的中心,京师各家官宦子弟,小姐夫人,将韩暮团团包围,都要来看看这个号称文武全才的新新名士,谢安王坦之等人反被晾在一边,无人问津了。几个老家伙乐的清闲,聚在一起聊天喝茶,悠然自在。韩暮这边忙的不可开交,只得求救似的望向谢道韫所在的纱帘。但见纱帘内空空如也,谢道韫和那神秘的青衣女子都已不见踪影。韩暮慌了,随口应答着周围众人的询问和招呼,四下里游目寻找,就是看不见谢道韫的身影。正懊恼间,忽听身后“噗嗤”一声轻笑,转头看时,身后一张俏脸如鲜花般绽放,娇艳明媚,灵秀俊俏,不是谢道韫还有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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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那一夜的风情(七)
谢道韫拉着傻子一般看着自己,就差要流口水的韩暮道:“傻了啊?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说罢轻拉韩暮衣袖来到一座缀满小红彩灯的回廊内,只见一群人将一个青衣女子围在中间,个个伸脖屏气凝神,不知道在干什么。谢道韫和韩暮悄悄走上前去,只见那女子正在一张洁白的画纸上轻描淡写,笔走丹青。今日加上谢道韫和韩暮大晋最新一代的出类拔萃的人物基本上来全了;附近三三两两的游性正浓的官宦士族子弟和闺中小姐们逐渐聚拢而来,在亭中或坐或立,对着韩暮和谢道韫等人不住张望,小声交谈。随着那青衣女子纤笔勾勒,只见那画纸上渐渐跃现出几丛墨竹正峭立怪石边,韩暮看那墨竹图似芊芊弱质、万般风姿,却又偏偏透露出疏朗峻峭的嶙峋美感,当下大为感叹。那女子画作已毕,在对众人的赞赏似乎毫无反应,只是一味的盯着那幅画发呆;谢道韫上前用小手在那女子眼前晃了几下,道:“小丫头,怎么了?画傻了啊?”那女子回过神来,转头过来拉住谢道韫的手道:“道蕴姐姐来的正好,我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办呢。”韩暮这时方看清那女子的容颜,顿时心中如被大锤击中一般,这女子小脸娇俏,蛾眉半蹙,樱唇挺鼻,活脱脱是死去的雪儿摸样,只是全身透出的气质比雪儿更为高贵和圣洁;看年纪应该在十岁,比雪儿略大。那女子这时也发现韩暮正直勾勾的看着她,顿时嫩脸上泛起红晕,落落大方的起身向韩暮行礼道:“韩将军好,小女子张彤云不知将军到此,失礼了。”韩暮忙不迭的还礼,慌乱中踩了边上一位公子爷的脚,那人痛叫一声龇牙咧嘴捧脚大吁。谢道韫和张彤云看他窘相,捂着小嘴笑得花枝乱颤。谢道韫白了韩暮一眼转头对张彤云道:“什么事发愁啊?这不是画的很好么?修竹三两杆,无风起涛声,很有风韵啊。”张彤云刚张口欲说话,韩暮插口道:“张小姐怕是在考虑如何在这留白处题上一首好诗吧?”张彤云曼妙的看了韩暮一眼,眼神中充满欣赏之意娇声道:“正是如此,韩将军看来对这写画之技也很有心得啊。”韩暮正式进入泡妞程序,一旦进入这种状态,他的脑子出奇的好用。只见他上前一步躬身道:“书画技艺相辅相成,古今名家手笔中凡是能流传下来的必然是画技精湛,用笔神韵,然而能成为其中极品的则一定是有好的题跋或题诗与画面交相辉映。这其中的道理,便如一首曲子,有优美的旋律而无词相和,虽然曲意可流传,但失传的则更多,若有朗朗上口的歌词,则流传度倍增,便可相互弥补,代代相传了。”谢道韫和张彤云听得微微点头,亭中众人也是出身官宦士族之家,在艺术造诣上都有些功底,对韩暮的话倒也能听懂他的意思。张彤云娇笑道:“便如那《春江花月夜》是么?谢姐姐谱曲,韩将军填词,从此便广为传唱,也许也能流传千古呢。”谢道韫双颊晕红,瞪了她一眼道:“那么,今日便请韩将军为你这副墨竹题诗一首吧,以后诗画双绝,流传千古,也好让你这丫头不再发愁这空白处无人来填补了。”两人这番对话已经接近于调笑的意味,细细深究还有些小暧昧和小醋意。亭中众人平日里哪有机会见到这两位大晋盛名日隆的才女聚首,更别谈能够近距离听到二位斗嘴了,一时间亭中众人张口结舌,不可置信的看着二女。张彤云和谢道韫同时脸红过耳,一时冲动,口无遮拦,这次惨了;今夜过后,两人的名气恐怕在建康城里更加的响亮了。韩暮暗笑,才女嘴皮子都利索,这下尴尬了。忙咳嗽一声道:“这题诗之事,在下确实不敢献丑,别让我的歪诗污了这大好的画卷,这事还是韫姐或者在座的各位才子们来的合适。”座上诸位才子们马上活跃起来,跃跃欲试;如果能和张彤云合作完成一幅旷世名作,那岂不是艺坛一大佳话么?或许从今以后,便能夺得才女芳心,从此逍遥快活,实在是人间乐事。于是在闹哄哄一片声中,各位才子脑海里浮现出一片富贵美好的大好前景。张彤云小嘴微噘,似有不快;谢道韫轻笑一声,狠狠白了韩暮一眼。韩暮心道:“又关我什么事,你非要我作诗不是要了我的命么?再说了,做了你不一定高兴,不做你又不高兴,叫我如何是好。”当下不管不顾,走到亭边大石头上,一屁股坐下,张目四顾,欣赏起风景来。香风袭来,韩暮尚未转身,背后肩颈处一阵剧痛,一张小嘴在耳边呵着香气狠狠的道:“又搭上了一个姑娘是么?”韩暮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女扮男装的苏红菱在身后和他的肩膀肌肉较劲。转头恶狠狠的道:“菱儿你学坏了,今天上午你和韫姐联合起来不理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看你的伤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