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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下三子,即将冒充皇子建储为王,改我大晋皇家血统,倾移皇基。臣初闻震惊不已,未尝信之,然去岁宫中妖道卢竦秽乱内庭,此事已经为内卫统领韩暮查实并诛之,臣本拟亲审卢竦,查明宫内情形以正视听,但卢竦自尽而死,臣无可奈何。”
“直至上月,吾皇不知何故诛杀宫中数人,并使人将首级送到广陵臣处,并附上书信一封,自承确实身患萎症久已不举,外界流传之言确有其事,并声言只需老夫保存其皇位,大去之时当禅位与臣。臣闻之诚惶诚恐,夜不能寐,左思右想午夜梦回之际总见诸先皇先宗于臣梦中哭泣,遂下定决心。”
“当今皇上,身负大晋社稷重任,不思励精图治,奋发图强;却终日做些秽乱宫廷,改我大晋皇统,倾移国基之事,又昏聩无知,欲以社稷江山为条件换得一时苟安,实乃让天下臣民寒心,臣今日便请奏太后,废黜现皇,则明主拥立,此举乃是为我大晋江山社稷着想,臣罪该万死,诚惶诚恐,请太后圣裁!。”
一篇奏折数百文,可谓字字珠玑,句句有声,字里行间充斥着忧国忧民之情,一个赤胆忠心为大晋鞠躬尽瘁的形象跃然纸上;连谢安也不得不佩服这份奏折写的有理有据有节。
褚太后脸色煞白,虽然知道此事会发生,但一旦发生在眼前,她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桓温从座位上站起,五体投地高声道:“请太后圣裁!”
身后众官也均随之跪倒在地高声其呼:“请太后圣裁!”
褚太后静静的望着眼前跪倒一地的大臣,缓缓道:“你们都是同意大司马所奏之事了?”
殿内静默少许,便听郗超大声道:“臣附议。”
立时众人连声道: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臣附大司马之议!”
“……”
褚太后待众人声音平息后又问道:“谢大人,你呢?”
谢安面朝殿地,不敢抬头看太后,颤抖着声音道:“臣…附议。”
褚太后长叹一声,良久方道:“既然如此,哀家便做一回这千古罪人。”
褚太后双目湿润,拿过奏折,提起朱笔在奏折上批示道:“未亡人罹此百忧,感念存没,心焉如割。今为社稷计,此事可行,新皇可立会稽王,辅政大臣司马昱,众臣当同手一心,共佐新皇。”
批罢复文,将奏折掷与阶下,径自下殿,回内堂而去。
桓温本来心头如打鼓一般,身上的衣服都要湿透了,但见奏章从空中落下,横在自己面前,展开一看,顿时欣喜若狂。
桓温带头叩首大呼:“太后圣明!恭送太后。”
其余人亦跟着大呼:“太后圣明!恭送太后。”
谁能想到,司马奕坐了六年的大晋江山,就在这片刻之间,已经换了主人。
纷纷乱乱间,众人才忽然想起人群中夹着一个皇帝在,在桓温大声宣读太后批示之后,众官齐齐拜倒,三呼万岁,司马昱手足无措,显得紧张万分。
原本根本没有想当皇帝的他,鬼使神差的被推到这个宝座上,原本极想趁此机会坐上此位的司马晞只能怨恨的趴在人丛中叩首。
按照礼制,需先请新皇司马昱回府,待众官将司马奕恭送出宫之后,方可百官迎接新皇即位。
下午申时,太后懿旨下达,桓温集齐百官于太极殿,宣布太后懿旨并同时昭告天下,将现今皇上司马奕废黜,封东海王,立原会稽王司马昱为新皇,大赦天下。
当晚桓温便命散骑侍郎刘亨进宫收缴了国玺,逼司马奕即刻离宫,在司马奕苦苦哀求之下方允许次日一早离宫,是夜,已废黜为东海王妃的皇后庾氏怜卿自挂三尺白绫而死。
第二天一早,百官聚集在神虎门外,恭送司马奕离朝;时值初秋,早间天气已经微有凉意,司马奕穿著白布单衣,身子瑟瑟发抖,一路被引领着步行出了宫门,乘牛车出神虎门。
群臣见此情形,心中怜悯不忍,庾希上前拿着一件秋衣想给司马奕披上,司马奕面无表情也不拒绝,牛车减去渐远,渐渐消失在御道尽头,众官伏拜,均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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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六章 傀儡登台 神鬼乱舞
在桓温的带领下,百官簇拥着空空的銮驾和气派的仪仗,直奔广阳门外百官府舍附近的会稽王府而去。
韩暮休息了一天,逐渐复原,除了两处伤口微微渗血之外,因突然内功升级而强行使用的虚弱感已经消失殆尽,他也随着百官一起前往会稽王府。
礼官入内帮司马昱穿戴好龙袍宝冠,由太监们搀着出门登上銮驾,自始至终,司马昱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不出来他是开心还是愁闷。
司马昱被赶鸭子上架,当上了这个皇帝。
一声高亢的呼叫,銮驾和仪仗浩浩荡荡热热闹闹的朝皇城而去,韩暮跟在人群中看着这场他有份参与的闹剧,心里感慨不已。
这多么像有钱人娶老婆,早先才看了一场辞旧,跟着又看了一场纳新,这当新郎的是谁呢?是桓温?是谢安?还是他韩暮呢?
登基大典定于九月初九黄道吉日,先行的各种准备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从太后诏书的宣布及公告,再到新龙袍和皇冠的定制,再到其他诸如大赦诏书的颁布,祭天祭祖的安排……种种繁琐不堪的礼节搅得朝廷上上下下乱成一团。
由于此时司马昱已经是名义上的皇帝,每日早朝已经正式开始,韩暮也不得不在这过渡时期小心谨慎的担负起皇宫治安之责,每日勤勤恳恳的在宫内巡视,检查,忙的脚不着地。
九月初九日,登基大典开始,在礼部尚书郭凯的奏请登台的奏折上过之后,一众太监宫女和带刀侍卫簇拥着司马昱登上龙座,顿时钟磬声起,礼乐齐鸣。
少顷,太极殿外三声炮响,众官按官职大小,文武座次依次排列两旁,在礼官嘹亮的颂礼声中,百官伏地行三拜九叩大礼;礼毕,开始宣读冗长的各王各大臣各地呈上的贺表。
韩暮听得头昏脑胀,这些表文千篇一律的歌功颂德,偏偏用的又是骈五骊六的似懂非懂之语,真叫人啊欠连天,韩暮无聊的将头转来转去,欣赏太极殿宏伟的内部结构,直到将殿中廊柱数完,又将磨光大理石地面的块砖数到第三千六百五十块时,贺表诵读之声才停息下来。
韩暮满心欢喜的期待着下一个环节,只见秘书省大学士又用刻着祥云图案的红木盘托了一份诏书出来,韩暮心头郁闷,又要宣读诏书了。
总算还好,这份诏书言简意赅,大意便是新皇乃天之子,现在奉天之命接掌大晋江山,是为真龙天子,众官众百姓自今日始便要待之以君之礼云云。
直到此时,这登基大礼边算是完成了,韩暮看看周围那些官员个个腰酸背痛,面如土色;平日里一个个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过连站几个时辰的罪。
司马昱坐在高高的龙座上,虽然惶恐不安,但也算是平静的发出了他的第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日龙翔凤鸣,黄天大吉,乃朕正式登基大宝之日,朕必不负天恩浩荡,以造万民之福祉为己任,勤于政事,不废荒嘻!以延我大晋社稷万万年。自今日始改国号为咸安,大赦天下囚徒,百官加俸一级,举国欢庆十日,以享我大晋繁华盛世,钦此!”
百官高呼万岁三声,跪拜行礼,接着便是大摆筵席,宫内宫外鞭炮齐鸣,人人都喜笑颜开,期盼着新皇能给他们带来平安和富足的生活。
韩暮和谢安等人并未参加宴席,他们在礼毕之后便躲到了谢府的大书房内商讨下一步的对策,司马昱是太后亲自点名扶立的皇帝,但此人性格懦弱,耳根子软,又经年摄于桓温的威严,当初在和太后议定新皇人选是,谢安等人便考虑到这个因素。
但此人也有一样对己方有利之处,他和谢安等人的关系一向很好,一直尊敬谢安和王坦之,否则以他会稽王,辅政大臣的身份断不会经常和谢安等人厮混在一起。
书房内香茗沏上,几样精美的点心摆上台来,韩暮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脊,抓起点心就着香茶大嚼起来。
谢安笑道:“这几日受伤,忌讳荤腥可是馋得很了?”
韩暮边吃便点头道:“荤腥倒是不需忌讳,只是韫姐天天弄些补血补气之类的怪模怪样的东西非要我吃,实在受不了。”
“你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吧,韩贤侄,你总是如此也不是个办法啊!谢侄女也二十一岁了,再拖下去,总是对不住人家吧。”王坦之现在对韩暮简直是喜爱有加,那日在桓温几万大军的营帐里,此子依然谈笑间杀了对方的首席武士,且不谈身手,便是这份胆识在年轻一辈中无人能及,王坦之都自愧不如。
“这个……”韩暮没话了,只得用点心堵住口。
张玄恨恨的看着他道:“还有我妹彤云,你不要说你和彤云一点关系没有,她除了新年时在家呆了一天,其他的时间都住在韩府,你若不给我个交代,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韩暮郁闷的要死,心道:“你妹的,这个时候你来插一杠子,不是摆明要我难堪么?”
果然,谢安听了二人之言脸色严肃的道:“韩暮,今年内你必须了结此事,道蕴是我一手带大,那彤云侄女也是我看着长大,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但你若辜负了她们,我第一个不饶你。”
韩暮喝了口茶,将嘴里的美食灌下肚去笑道:“绝对不会发生你所想的事,但是我确实和韫姐和彤云清清白白,不信你们去问问她们啊,不是我想娶就能娶的,还要她们同意才是啊。”
谢安伸折扇打了他一下道:“这事我们能问么?你不要卖乖,她们黄花大闺女经年累月的呆在你韩府内,难道是你韩府比我谢府和张大人的府第还要豪华么?还是你那里是风水宝地?”
韩暮笑道:“我会妥善解决的,义父放心,张大人放心。”
张玄气的要死,自己生命中最爱的两个女人都被这小子霸占了,他还满不在乎;张玄双目瞪视韩暮,就差扑上去咬一口了。
王坦之见自己一句话将韩暮逼到了墙角,忙上来打圆场道:“这事以后再谈吧,先说说下一步我们该如何打算。”
众人这才收拾心情回到目前的局势上来,张玄谢安等人虽不忿韩暮对两位才女的婚事如此敷衍,但一旦谈到正题,不禁又将目光投向韩暮,想听听他的高见,毕竟韩暮表现出的才能早已经在他们的心中根深蒂固了。
韩暮见众人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他已经习惯这种感觉了,所以一抹嘴侃侃而谈起来:“三位大人,现如今形势稍稍稳定,起码我们再不用担心大晋会被外敌所灭,但接下的危机或许是我们想象不到的。”
三人被他说得都吓了一跳,看看韩暮的脸色倒不像是在危言耸听。
只听韩暮续道:“新皇登基自然是我大晋的一件大好事,粉碎了桓温篡位的野心,然桓温经过这次废黜之后,权力已经无法遏制了,今后我们恐怕相当一段时间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只要被抓住把柄,必死无疑。”
王坦之呐呐的道:“不至于如此吧,那日约法三章中有凡事要和我等商议而决这一条啊。”
韩暮再次在心里对王坦之的政治智商嗤之以鼻,微笑道:“约法三章是针对君子而言,对桓温这种人,王大人若想以约定这种空头的东西来约束他,恐怕不太现实。设若有一箱财宝,你用封条封住箱盖,并宣布说撕毁封条者将受众人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