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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紫雾开。掣断丝缰摇玉辔,火龙飞下九天来。”
两马交错,刀戟相交。借着赤兔的非凡速度,吕布携着强大的冲击力,在第一回合中占得不小的便宜。黄忠强压下翻腾的血气,凤嘴刀一抖,振奋精神,与吕布战到一块。数合后,吕布兴奋不已,继王越之后,又遇见了个可以相匹敌的对手。黄忠也是亢奋难当,吕布果然名不虚传,难逢敌手的他今天终于可以畅意一战了。
二人都凝神聚气,未敢有丝毫大意,吕布戟法一如既往的攻势凌厉,杀气侵人;黄忠的刀法则攻守兼备,气势雄浑。黄忠与吕布大战百余合不分胜负,这不仅令卫宁震惊,就连一旁的黄琬等众人也是讶异于无名高手的横空出世。
又是百多合的激斗,二人终于停止了打斗。卫宁看不出吕、黄的高低,就如围观众人一样,只以为难分胜负。其实黄忠已经稍居下风,除了坐骑的因素外,纯武艺上黄忠也比吕布逊上一丝,若真要分出个胜负,再有百来回合就足够了。
黄忠与吕布相视不语,又是惺惺相惜的一战。此时黄琬带兵围了上来,他终究执拗不过王允,决定先行拘押,再待少帝裁决。黄忠虽然与卫宁不算深交,但对卫宁甚是喜欢,二人也算是朋友,怎能眼看他被捕?便横马拦在了兵士面前。黄忠刚才与吕布酣战的神勇深深烙进了众人心中,以致数百人居然未敢轻动。
“公可带卫太傅走,那女子吕布要了!”傲视一切的霸气,吕布对黄忠说。此刻刁秀儿已醒转过来,看着眼前脚跨赤色骏马,手执奇异神兵,身披锦绣战袍的威武将郎,有着些许的触动,那无匹的霸气,给她一种强烈的安全感。但这感觉也仅是一闪而过,此刻真正能给她心灵慰藉的就是卫宁温暖的怀抱与宽瘦的肩膀。
卫宁不为所动,对吕布的敌意开始萌生,毫无意味地瞥了眼他,仍如之前一样朝着人群外走去。红影闪过,吕布铁掌朝卫宁脖颈处落下,黄忠反应及时,恰恰拦住。
吕布看势就要发作,黄忠无奈地举刀应对。有意的一窥,看见刁秀儿惧怕、躲闪的柔弱眼神,吕布停止了进一步的行动,策马领军走了。黄忠望了眼吕布,又扫了下黄琬、王允等人,护送卫宁而去。
卫宁将刁秀儿带回府,等来的自然只有蔡琰的泫然神伤。没有任何的解释,卫宁只是先将刁秀儿安顿好,然后谢别了护送的黄忠,最后才到房中安抚正在低声哭泣的蔡琰。
卫宁挪了张凳子坐到蔡琰身旁,将她揽入怀中,一语不发。待蔡琰平和了许多后才说:“文姬,听我解释,好吗?”
没有任何的回应,卫宁只好将事情的前后原委详细描述一遍。随着叙述的进行,蔡琰的哭声越来越大,弄得卫宁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蔡琰突然抓过卫宁的右手,狠狠地咬了一口,直至溢出血才松口。看着卫宁的伤口,心疼的神色难以掩饰:“不管怎样,你要永远爱着我,记着我!”
卫宁原先是强忍剧痛,但手上的痛远不及蔡琰心中的痛让他在意,现在听言心头一松,急问道:“宝贝,你原谅我了?”
蔡琰白了眼,说:“原谅你,没那么容易!如果你照顾好秀儿妹妹,就考虑考虑!”
卫宁感动地紧了紧抱住娇妻的臂膀,因为刁秀儿的遭遇而充斥胸间的怒气彻彻底底地消散了,浓郁的伤心也淡了些。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遭逢了祸事,却因此让蔡琰接受了刁秀儿,让卫宁、刁秀儿走到了一起。可以说此刻的心情复杂至极,不过欣慰的是总算有了新的开始。
可是真的会就此完结吗?卫宁能与二女平静地度日吗?请看第八章——《宁为玉碎》!
第一节 红颜知己
更新时间2008529 9:52:57 字数:2942
卫宁怒杀王允独子王恒之事,第二天就被上报朝廷,令人意外的是第一个上报者不是王允,也不是黄琬,而是袁隗。听闻太傅虐杀大臣之子,朝野内外无不震惊,顿时责难声四起,随之而来的也满是辩解和怀疑。卫宁索性连续五日不上朝,在家专心陪着刁秀儿和蔡琰。
尽管太后和少帝力主追查彻底之后再行决断,但袁隗、董卓等人每日朝议都高呼严惩卫宁,而且附和之声日隆。无奈之下,只好妥协,但还是在太后和少帝的坚持下,只是给了个撤职归家的处分,并未照例赐死。
这是第六天早朝时的决议,不一会圣旨就送到了卫宁府上。卫宁看了两眼圣旨,就随手丢在了桌上,但是一旁鼓琴伴舞的蔡琰和刁秀儿还是察觉到了卫宁不屑一顾的神情中所藏匿的丝丝失落。
刁秀儿在卫宁的悉心照料和劝慰下,已经恢复了正常,不再像前几天那般终日沉默发呆。虽然未被卫宁许诺纳为妻妾,但也和卫宁心照不宣,关系甚是亲密了。刁秀儿此时见卫宁如此,和蔡琰交流了下眼神,想一起宽慰几句。
蔡琰双手拉住卫宁,依偎上去,轻声呼唤:“仲道!”
卫宁抬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怎么了?”
蔡琰不吱声了,唯有漫延的柔情充斥在卫宁怀中。刁秀儿坐到了近旁,语气中歉意十足。“仲道,对不起,因为我的原因……”
卫宁摆摆手,打断了刁秀儿的道歉,为避免勾起她的伤心事,他再次露出稍显别扭的笑容。“秀儿,文姬,没事!我们继续吧!”
蔡琰将脸贴在卫宁的手背上,摩挲着,柔情似水。“仲道,不管怎样,你还有我们!”
刁秀儿无法像蔡琰那样,与卫宁亲密如斯,只能暗地羡慕,向着卫宁投来的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
卫宁胸中郁闷顿去,淡雅迷人的笑容浮现在嘴角。“得娇妻、红颜如此,虽死无憾!”
三人抛却俗世烦扰,浸迷于超脱的爱,只管欢畅,一切访客尽皆谢绝,惹得府外等候的曹操、诺巴、拂勒、杨修等人着急不已。
四人等候半天,管家就是不让进,幸而王越出府遇着才让他们进府。四人直奔卫宁所在,见他还歌舞为乐,不由得咂舌。
蔡琰、刁秀儿见来客及时退避,卫宁则招呼四人坐下共饮。曹操苦笑道:“仲道,你倒还真有心情啊?!”
卫宁无所谓地撇了撇嘴,“富贵荣华能几时?浮云随风尽散去!”
诺巴面容端肃地问道:“荣华富贵自然可以随手抛弃。但你的抱负呢?也都忘了吗?”
卫宁无语作答,猛灌了口酒,不小心呛着了。杨修不便责备,将近日朝廷上的大事相告。“袁隗继任太傅,与西凉沆瀣一气,提议由董卓代司空刘弘之职。除了卢植等少数大臣,竟无人反对,太后被迫应允。”
拂勒接茬:“西凉援军两三日即到,董卓其势渐大,恐将难制!”
卫宁感叹自己的壮志难酬,情自难禁,口赋一文①:
汉中开汉业,问此地,是耶非?想剑指三秦,君王得意,一战东归。追亡事,今不见;但山川满目泪沾衣。落日胡尘未断,西风塞马空肥。
一编书是帝王师。小试欲平西。更草草离宴,匆匆去路,愁满旌旗。郎思国、回首处,正江涵冬影雪初飞。安得太平天下?不堪带减腰围。
曹操激励道:“大丈夫,岂能轻言失败?你当日力主放董入京时的豪气自信何见?仲道!我等尚有可为!”
拂勒三人也扬声言志,卫宁备受鼓舞,振奋道:“如此贼人,虽强必衰。即使有贾诩之辈,也不足为惧!”
五人一番砥砺,重定除贼大计。小半个时辰后,卫宁将曹操等人送走。前脚四人刚走,后脚吕布就到了。
卫宁站在门口,没有将吕布迎入的意思。“吕将军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俊冷的面孔,生冷的语气:“为董公而来!”
卫宁轻笑数声,说:“说客?将军来之前必定就已料到此事的结果了!”
“贾诩人称毒士,智计之高,犹甚于你。董卓有此人相助,大事必成。”吕布武艺之强世所罕见,是个偏武之人,但对于高士一向还是颇为敬重的。只是世间文人多俗生腐儒,故一向相轻,但贾诩的智谋却完全折服了他。
“将军当世英雄,却屈于董卓之下,其志甚大啊!”卫宁故意语义不详,其实他已看出吕布绝非居于人下者,他日必当纵横,也许董卓只不过是另一个丁原。
吕布一惊,杀气不自觉外泄,恍过神来,即刻散去。“董公之命已行,现在该是布自个的私事了。不知前几日那姑娘何在?”
吕布毫无客人的觉悟,开门见山,道出了他真正关心的问题。卫宁立即醋意发作,脸上刻满了严峻的寒冷。“这就不劳将军惦记了!时候不早,还是请将军回吧!”说罢就让仆人关门。
吕布单手支门,硬是没让门关上。卫宁吩咐下人离开,思虑着如何应对。如果吕布要强行带走刁秀儿,没有王越和黄忠帮忙,那根本就没人拦得住。
“将军,要用强不成?”
吕布意味深刻地看了眼一脸寒霜的卫宁,举步朝门内走去。卫宁横移一步挡在了正前,目光森冷,直视吕布。狼一样孤寂冷傲的眼神,水一般清澈明亮的目光,针尖对麦芒,气氛陡然紧张。
吕布气势外放,威压之强,令卫宁冷汗直流,双膝弯曲,眼见就要不支跪倒。刁秀儿和蔡琰听闻下人的报告,顾不得许多,急忙出来一探究竟。吕布一见刁秀儿,气势即散。蔡琰二人扶起脸色煞白的卫宁,关切地上下打量,生怕他吃亏受伤。
“你是何人?再敢乱来,可就报官了!”蔡琰遇事冷静,出言威吓。
吕布瞅向蔡琰,虽然惊艳于她的秀美,但表情无差,依然冷峻酷寒。倒是一停在刁秀儿的身上,恍然般闪现惊人的温柔,给人的错觉仿佛他手中的画戟都成了精细的眉笔。
“姑娘近日可好?布自得相见,挂念终日。今日特来接姑娘到府上一叙衷肠!”吕布说出如此厚颜的话,居然没有任何的别扭,卫宁、蔡琰无不惊愕,刁秀儿更是害怕得缩到卫宁身后。
卫宁尚未喘息过来,但毫不犹豫地挺着急速起伏的胸口,上前一步,用力顶在了吕布坚实的胸膛之上。意料之外的强硬碰撞,吕布由于吃惊,倒向后退了一步。吕布恼怒地盯着卫宁,从他的眼中窥见了惊人的决心。忽然玩味地笑了笑,吕布向刁秀儿投去深情的一瞥,然后又扫了眼卫宁,转身离开。
“还会再来的!”
蔡琰感觉莫名其妙,十分厌恶如此嚣张的人。“他就是吕布?”
卫宁苦涩地点点头,仍自望着赤色良骏消失的街尾。如果扳不倒董卓,自己如何保住秀儿?
“飞将吕布?”刁秀儿喃喃道,担忧之情油然而生,难道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静与幸福就要这样失去吗?虽然这幸福只有自己早先希冀的一半,但如今这也已弥足珍贵。
蔡琰看着怅然有所思的卫宁和刁秀儿,轻轻摇了摇头,说:“进去吧!”
卫宁抓过刁秀儿的手,紧紧攥在右手,不是表达怕失去的胆怯,而是透露出保护她的强大信心。接着左手又牵过蔡琰的纤纤细手,然后对着二女淡然一笑。
三人正要入内,却被一声叫唤所阻。“卫太傅!”卫宁回首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王允。到底王允来此为何?莫非是为丧子之故而来?欲知后情,请看下回分解!
①这首词是辛弃疾的《木兰花慢席上送张仲固帅兴元》,有修改
第二节 朝野之变
更新时间2008530 9:11:46 字数:3045
王允的意外到来,令卫宁和刁秀儿错愕不已,心情不可谓不复杂。卫宁可以说怀有几分歉疚,王恒虽然可恶至极,但毕竟是王允的唯一骨肉,自己的冲动使得王氏断了香火;刁秀儿的错杂心情更是难以言明,义父王允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