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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暗的洞中,看不清他的脸色,只觉得他嘴唇依旧发白,他看着她,扯出一丝笑,“希望你不会害怕。”
“怎么会?我可是上过解剖课的。”米渔就差拍胸脯保证了。
Shining再次笑起来,他像是故意为了让气氛愉悦才这样爱笑,“不用把我解剖,只要将我肩膀上的子弹拿出来就好。”
米渔抽了口气,她再怎么也没想到,他受的是枪伤,因为在她的认知中,受了枪伤的人不死也没半条命了,怎么还会像他这样上树下洞的一点不耽误。
Shining将身上的黑色背心脱掉,露出右侧肩胛骨上的伤口,经过水泡过后伤口已经发白,子弹不是很深,但依旧吓到了米渔。
他将军刀在火把上灼烧良久递给米渔,“把子弹剜出来,很简单的。”
米渔也没空欣赏那能让任何女人流口水的身材,乖乖的接过刀,深呼吸了好几次,颤抖着手一直告诫自己,这是小白鼠,自己熟悉的小白鼠,没关系的,你可以的。
想起以前帮助一个被熊抓伤的队友处理更吓人的伤口,那时候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其实,与其说是紧张,还不如说是心疼。
好在,她是有专业素养的,子弹剜出来的时候,她没有抖。
好在,Shining背对着她,不然一定看到她担心到发白的脸和上面的汗珠。
好在,他还能说话,“谢谢,我没有感觉到很疼。”
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家庭教育出来的人?
米渔这一刻很想哭。
他救她多次,从未要过她一句谢谢,她只是帮他取个子弹,他就真诚感谢,还不忘安慰她,说他不疼。
米渔想,这是她二十多年来,遇到的,最让女人心动的男人。
在他要转过来之前,米渔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紧紧的,脸颊贴在他的背部,小声抽泣起来。
这是她进入雨林后第一次哭,不是因为苦难,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感动。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Shining,谢谢你让我还活着,谢谢你让我还能看到你。”米渔哽咽着。
他伸手盖住抱紧他的那只手,语速很慢语调很缓,“我不叫Shining;我叫云苏。”
米渔一愣,“云苏?”
“嗯。”
那个周清和楚楚在高中就喜欢的男孩?那个混世魔王云礼的神秘弟弟?
“你是云礼的弟弟吗?”米渔想确定一下。
这次换云苏惊讶了,他转过身,看着米渔,“你认识云礼?”
米渔想起自己曾毫不留情的拒绝人家哥哥,于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犹豫了一下,蹦出三个字,“不太熟。”
云苏仔细的看着米渔,从没有过的认真打量,随即轻笑一声,“你该是他喜欢的类型。”
米渔默了。
云苏再次灼烧了那把军刀后递给米渔,“将伤口烫合。”
米渔皱紧了眉头,那该有多疼?
那还没来得及收干净的眼泪再次在眼圈打起转,她摇着头,“不行,这不行,哦,我记得了,野芋的汁可以愈合伤口,你等等我,我去找来,我会很快的。”
说着,她就要拽着藤茎爬出洞穴。
云苏拉住她,顺手又将绑在洞外的藤茎几下扯下来,断了她的出路,“我说过,你不能离我太远,听话,帮我烫合,不然会感染。”
最终,她还是妥协在他难得的温柔下。
烫合伤口的时候,她是闭着眼睛的,她无法想象,自己是正在对他做多么残忍的事。
因为米渔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黄昏了,所以在蝮蛇洞折腾了这阵子,外面也跟着黑了下来,幸好他们收集了很多贝壳杉,洞穴的火把坚持个一时半会不成问题。
米渔看着云苏穿上他的黑色背心,那狰狞的伤疤隐藏在了黑色之下,似乎也蒙蔽在了她的双眼之前,让她不再那么难以接受。
或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云苏在米渔身边侧卧着很快睡着。
米渔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心里想着,周清和楚楚喜欢的人,她似乎也喜欢了呢。
那会不会以后三个人一起吵架?想到那个场景,她不由自主的就笑起来。
几时睡着的她记不起来,只知道睡到半夜,不知道什么原因的突然惊醒,火把的光亮已经很小了,看样像是马上要熄灭,她忙起身加了些贝壳杉,看它燃烧起来才又回到云苏身边,火光映照下,他的眉头紧皱,似乎很痛苦,额头布满了细密汗粒,米渔心下一惊,伸手探去,额头竟是火热。
他发烧了。
“云苏,云苏。”米渔试图叫醒他。
他闭紧的双眼似乎在挣扎着要睁开,米渔紧接着又叫了几声,他才慢悠悠的抬起双眼,眼神迷茫又脆弱。
“你发烧了,怎么办?”米渔看着这样的他,心脏微微绞痛。
“没关系,明天就会好。”他的语气很无所谓,但是嗓音黯哑,这听起来怎么都没有说服力。
米渔拿起不远处立在岩壁的竹筒,这是他们下来之前带来的淡水,“喝点水。”
云苏坐起身,就着米渔的手喝了几口,米渔突然想起他喂她喝水的时候,那时候还是那么强大的一个人,现在为了她,竟然折腾成这样。
想着,她脱掉自己的T恤,也不管身上只剩一件胸衣,伸手将T盖在他身上。
他笑,“这么小的衣服会有什么用,你穿回去吧。”
她摇头,不仅不穿,竟然还挨着他躺下,伸手再次抱紧了他,这次,是从前面。
他们紧贴着,严丝合缝。
米渔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样主动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两人也没工夫尴尬,“你身上很烫,我很冷。”她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应该说些什么。
“不用解释,给你抱。”他沙哑着说。
米渔嘴角上扬,觉得,这一晚,真好。
“和我说说吧,你是哪里的军人?”米渔的声音闷闷的从他胸前传来。
“你是怕我睡过去醒不来了么?”他立刻猜中她的心思。
“你真的很烫,我猜会有四十度。”米渔说。
“那咱们就说话说到我退烧吧。”
不知道是因为他生病了太脆弱还是因为要让她安心,总之,他从来没这么好说话过,温柔的似乎过了头,米渔搞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我们属于不对外公布的特种部队,通常执行一些十分机密的任务,或者一些大案。”他真的乖乖的回答。
“特种部队这四个字听起来就很酷。”米渔记得一个电视节目这样介绍过特种兵,特种挑选,特别训练,在秘密的时间空间地点进行特殊训练的武装集团,目标性强,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特殊兵种。
那个节目还说,任何一个被特种部队扫荡的区域是不会有活口留下来的,他们不会让人有机会活着说出和他们有关的一切。
“哦,你们这种机密部队的事儿就不要告诉我了,我怕被灭口。”米渔觉得,保命要紧。
云苏这晚似乎特别爱笑,听到她这样说,他语气中充满笑意,“要是轻易可以灭你的口,我还费劲救你干嘛。”
米渔听着他胸膛的震动,突然觉得十分满足,说到救她,她终于想起还有件重要的事儿一直没得到答案,“为什么要救我?现在只有我们,可以告诉我么?”
他点点头,用低沉微弱的声音讲到,“你被苍莽抓住的那天,我接到上级的电话,说燕南病毒研究中心丢失了一个名叫TIRUS Ay的传染性病毒,而在毛里塔尼亚发现了疑似此类病毒的病例,但是用这个病毒的解毒剂丝毫没有作用,据说,那是TIRUS Ay的变异病毒,有人发现你笔记本里的解毒式,似乎和这个病毒有关,他们查到你来亚马逊了,所以联系到让我放下手边一切任务,只需尽快找到你带你回国,现在,有整个专家组在等你回去,十万火急。”
米渔听完已经完全愣住了,她没想到,原来原因是这样的,而当时实验中心的事故竟然严重到这种地步。
“苍莽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你可以制出那个解毒剂,想要抓住你为他所用。”
“为他所用?”
“制解药,卖钱。”他言简意赅。
作者有话要说:累屎我了,艾玛。我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快么……好吧,我不废话,发文!
、蓝裙,迷梦
不吃鱼,长大了不会游泳。
—————————《岁月神偷》
对于TIRUS Ay,米渔是很敏感的。
这需要追溯到八年前中东的某村庄大部分人的离奇死亡,当时,被断定是TIRUS Ay病毒的侵袭,而她父亲米元森,错综复杂下和TIRUS Ay还有些渊源,而TIRUS Ay的变种正是出于米教授之手。
那年,米渔十五岁,本来父亲和她约好暑假要带她去极地看极光,但因为一场突然的灾难,因为无辜的人,因为人道主义,米教授以身犯险毅然要去趟中东。
他到那个村庄后发现那里的百姓因为病毒而全身溃烂的人已经超过了一半,他一定要在事态更难以控制前配出解毒剂,只十天后,在助手和一些志愿者共同帮助下,他成功了。
如此敏感的时候,各方势力都想得到他或者说得到他手里的配方,听说最先找到米教授的是中国派去的人,只是在护送他回国的路上遭到了埋伏,后来他被一群戴黑头套的当地势力抓走了。
再后来,从他生前留下的录像带分析,他被胁迫制造新型TIRUS Ay变种病毒的解毒剂,他为了不让病毒流出,不得已炸毁了整个实验室,而米教授,也和那些人同归于尽。
他们所说的新型TIRUS Ay,米渔想应该就是当年他父亲研究TIRUS Ay时不小心制出的TIRUS的变种病毒,米渔笔记本上之所以有关于这个的方程式,是因为米教授曾把这些资料邮件给她,这也是他发给她的最后一封邮件。
“TIRUS Ay很可怕。如果控制不住……”米渔没有接着说下去。
“所以你必须活着离开这里。”云苏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你的电话呢?我可以现在就打电话给专家组提供更多的资料。”米渔突然想到。
“丢了。”早在跳下河中救她时掉进了河流中。
“……”就算没丢,在这种低海拔的丛林的蝮蛇洞里,也难以使用。
“你现在发烧是因为伤口感染了么?”米渔不确定自己掉进水里再从树上醒来这期间过去了多少个小时,但想到他肩膀上一直带着那颗子弹,就觉得心抽疼。
“可能是因为你穿的太少了。”他回答的认真。
他这样赤~裸~裸的调戏米渔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一直以来的冰山面瘫S突然一下变成了机智幽默的云苏,她还真有点适应不过来。
而云苏,显然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他伸手搂紧了她,纤细柔软的女性身体被他轻松的抱紧在怀里,脸颊顺势埋在她裸~露的肩窝上,“你比你那块T恤温暖多了。”
米渔有瞬间的恍惚,恍惚觉得,他们是一对热恋的情侣,而不是因为寒冷互相取暖的萍水相逢的人,而恍惚也只是一时的,她立刻就抗议他竟然用‘块’这个词来修饰她的衣服。
她腹诽他也没见得多大块头,也就个子很高罢了……
他身上还是那么热,因为感受到他放在她后腰的手心出了汗,知道这是要退烧的征兆所以才放心的随他睡去,想必是困极了,为了她,一定都没睡好过。
这晚,两人抱作一团,睡的十分安稳。
云苏是在那个让他熟悉又陌生的梦中醒来的。
熟悉是因为这个梦他过去的那些年做了千百遍,陌生是因为,好多年了,好多年没有梦到她了。
梦中,依旧是那个穿着湖蓝色裙子的长发女孩,虽看不清楚脸,但他就是知道她有着怎样的表情。
悲伤而绝望的双眼,倔强不肯哭泣紧抿的唇;她站在空旷的机场中央,大风吹动着长裙和黑发,灵动而寂寥,就那样,就那样遗世而独立的站着。
醒来时,他还有些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