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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扶汉室-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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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能知我心?”近曰:“公慷慨之风,无人能及!”

磐军十万轻骑皆以棉裹马蹄,乘雪突进,悄然越过大泽冰面。已近七雄山大寨,周近一马当先,挥枪直入。烈军无备,四散而溃。时烈王与欧夫人醉卧却月台,忽闻寨内大乱,不及披衣起榻,只得裹旗而走。烈王携欧夫人上马,马廋难容二人,烈王推欧夫人下马,自走北口。周近一箭射倒烈王之马,磐军大将司马观赶上烈王,举刀便砍!烈王掩面受死。

正危急中,一老将挥枪撞出,一枪刺倒司马观,力抱烈王上马。众视之,乃邗侯李惠也。李邗侯解衣予烈王,自赤体冲突,连砍磐军十面将旗!李邗侯满面是血,兀自冲杀不已!周近定睛,暗曰:“凭吾神箭,烈王必死!”抽一豹牙箭,弓满一发,箭头直逼烈王!

李邗侯闻风辨物,欲以枪格挡已迟,只得张臂如翼护住烈王,以胸挡箭。“扑”的一声,箭入邗侯之心,血溅银疆,邗侯落马。周近惊叹邗侯所为,立马竟不动。明叔大叫曰:“周子迩何不速杀烈王,更待何时!”周近方悟,弃弓绰枪径来杀烈王。

正危急间,一骑杀出,横枪拦住,此人正是李封,封自博州远来,正遇七雄山大战!周近欲战,忽闻明叔鸣金,恐后军有失,只得退回本阵。周近急问鸣金原由,原来博州诸侯东郭雩、钟离勃袭杀青州守将梁任,以南皮令诸葛周为谋主,刻日兴兵来取历下!

明叔闻齐国事急,忙令退兵还救。周近谏曰:“乌鹊泽已破,正可一鼓荡平!若轻弃垂成之功,他日再图则不易啊!”明叔叹曰:“吾非不知此理,然青州骤乱,家堂已失,再争无益,今将雪融冰消,我军有成鱼鳖之危!”令韩仓断后,击鼓而退。

李封见周近已退,急下马,见父已亡,不禁大哭。邗侯双目如生,封不能掩,泣曰:“吾父未肯暝目,奈何?”烈王曰:“吾必追封君侯!”邗侯之目如常,烈王再拜曰:“他日吾当亲送君侯之柩还葬广陵,不失落叶归根之义!”邗侯之目仍张,烈王指天誓曰:“功成之日,吾必善待功臣,名列云台,若有食言,必死于小人之手!”邗侯之目泪出,徐徐而暝。

李封衔恨欲追磐军,田成方曰:“张贼智在人先,断后之将必是韩仓,追之无益,可容他自去,我等可直取管州以立基业!”封然之。

张明叔退至定陶,怒曰:“博州小儿坏我大事,吾必报之!”韩仓笑曰:“东郭雩是一鹿,钟离勃乃一虎,鹿安能御虎,我有一计,可促其内乱!”明叔大喜,依计而行。东郭雩得了青州,忽接明叔之书,书曰:“钟离勃力逾项王,公威信不及宋义,勃岂能久居公下,恐安阳之祸将及公身,公尚不为备?明叔愿为力赞之!”

左右请曰:“勃威势凌人,不如斩之!”雩曰:“此乃离间计,安能听其缪词!”或密告勃,勃怒曰:“东郭匹夫安敢图我!”遂提剑径入帅帐,唤出雩,不由分说一剑刺死,尽杀其家。邯郸由叹曰:“东郭使君不曾害公,公却凭一纸而杀之,大误矣。今青州孤危,可取历下,极海而有!”

  
 第三十四章 易水破敌 '本章字数:1572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14 16:34:15。0'
钟离勃亦颇悔,遂从之,亲统大军疾至历下。历下大将王献固守不出。勃曰:“历下城高池深,极难攻拔,何计可取?”邯郸由指雪曰:“明公破城,只在今夜!”勃大喜,乘雪至城下叫曰:“青州已破,朝廷泥牛入海,尔等速降,可免一死,如敢挡我,城破尽诛!”

王献据城大骂曰:“汝诱杀大将、擅攻名城,吾岂降贼!”勃怒,马跃雷池,挥鞭大骂。忽献军发箭,夹雪而下,勃冠中一箭,诈坠马下。王献大笑。勃军将士堆雪掷戏,王献不以为意,左右谏曰:“若勃军垒雪筑高台,深以为患也!”

献大笑曰:“孺子戏雪,何能为也?待至天明,太傅张明叔大军来援,我军出应之,纵孙、吴复出,安能当之!”献下城安睡,守军尽懈。勃令增兵担雪夯筑,一夜高台立就,勃军登上雪台,攀城直入,杀散守兵,斩关拥入。王献始觉,大哭曰:“我尝笑袁尚、审配败弃冀州,今事及我,万悔何回,不听智士之言,取死宜矣!”闭门饮鸩而死。

钟离勃轻取齐国七十余城,简拔名士。东极大海、西止历下、北威燕赵、南当蒙岱。逼盟熹王展皋于境上。勃自立为齐王,以诸葛周为相,邯郸由为将,窥视泰山,独霸东藩。齐王勃威势愈大,张明叔患之,曰:“虎子长成,图之极难,我若回救,烈王必抄我后,奈何,奈何?”周近曰:“我等失了齐地,已无立足之所,不如暂投管州郑新,再图恢复!”明叔摇头曰:“不可,公不见袁熙、袁尚投辽东之事乎!当取渤海为基业。”近曰:“渤海近齐地,安能速下?”明叔曰:“钟离小儿方有新堂,岂顾破巢,吾虚攻历下,实趋渤海,横当南北要冲,为朝廷留一线生机!”诸将泪下。

张明叔令张地大张旗鼓佯攻历下,自乘夜径取渤海。勃军果中计,及觉之,勃驱兵来追,明叔军已连克渤海、狄阳。勃临河叹曰:“张明叔处险不乱,进退如电,真将才也!”明叔大会诸将于挽海台,泣曰:“驱寇之猛士何其少也!”忽人报中山流寇王奉、董增纠众十万来犯,号称欲雪黎山之恨!明叔军只三万,左右皆劝入海暂避。明叔怒曰:“吾岂贪生者,虎虽伤,驱狼足矣!”即令韩仓引一军虚攻中山以分其势,自引大军当道来迎。

王奉闻中山告急,惊曰:“家中有失,何以为食?”董增谏曰:“他必是佯攻中山,我若一心向东,何愁渤海不克,中山甚贫怎比渤海富饶!望公一意灭张!”王奉摇头曰:“岂不闻覆巢之下无完卵,渤海虽好,奈中山乃我家也!”增怒,出曰:“真守门小儿之戏!”王奉退至易水,董增又谏曰:“易水平原利攻不利守,不如兵退燕山凭险据守,待其粮尽再出!”王奉厉曰:“汝何知,磐军兵少,正可一鼓破之!”增曰:“彼兵少而精,我兵多而病,如战易水,则必败!”王奉大怒曰:“吾统十万大军,反不如他三万之众,汝退下,看我一战!”

王奉遣使至磐营,约日决战。张明叔从之。夜下,张地引一百少年请于帐下。地曰:“昔日西秦野人食君马,尚报恩穆公。况父帅二十年衣食予我,我愿效死一战,乞为先锋!”明叔壮之,曰:“我儿刚决,不愧古人,明日必破敌于此!”

天明二军对阵,张地一百少年面涂鸡血、裸胸刺鬼,迎风举矛,见者色变。王奉叫曰:“吾奉陈后遗诏讨汝!”明叔叱曰:“陈后早亡,何来遗诏,张地何在,可诛矫诏者!”张地率一百凶怪少年拥入奉军大阵,一通乱刺,顿时奉军盾飞旗倾,王奉大惊,弃军自走。奉谓董增曰:“不听公言,果有此败,中山休矣!”增曰:“此乃越王驱罪胜吴之策耳,主公只可固守中山,他有东方之忧,不出一月,粮尽自退。”奉转喜曰:“公真乃补牢谋士也!”

明叔谓众将曰:“王奉进退无法度,一战可擒!”张地曰:“彼知我少粮,必坚守不出。不如乘胜东还以威诸侯!”明叔怒曰:“他势竭力屈,正可乘胜成大功,何言退也!”令强攻中山,奉军死守。时雪愈大,车马转输艰难,明叔军兵无冬衣,死者无数。人报大河冰封,齐王钟离勃来袭渤海。军前粮又告尽,三军大困。明叔叹曰:“吾执着过矣!”即令解围东归,王奉不敢追,钟离勃焚火化冰而退。

自此,张明叔囿于渤海弹丸之地,无力再出。

  
 第三十五章 酒楼斩吏 '本章字数:2587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14 16:53:43。0'
乌鹊泽中,烈王闻张明叔自顾不暇,遂密召景仁符议事。烈王曰:“李封骄溢狂放,目无君王。吉光、至光恃仗旧功,不听号令。崔义先等中原豪遗尚念旧主唐汴州。连田成方亦与相通。若彼起异心,乱生肘腋,深可忧也!”仁符笑曰:“兄长勿忧。吉光久怨熹王,可使为将讨之,二虎自削。至光心恋齐国,他日使伐钟离勃,折其锐气。崔义先一介腐儒,一狱吏足矣。李封轻浪,可令其出使管州下书,必死于郑新、雷印之手!”烈王大悦曰:“贤弟舒我心矣。”

忽一人挑帘径入,烈王视之,乃李封也。烈王吐舌曰:“李郎何来?我我无他语!”封顿首曰:“臣父惨死,日夜切齿!望大王早建取中原之策,臣愿为先锋!”烈王方知密语未泄,舒眉曰:“卿之恨即吾之恨,誓为雪之。明日便议取管州之策!”封谢恩而出。烈王拭汗曰:“若此语为李封所闻,我二人皆成肉饼矣!”

这日,乌鹊泽诸将齐集吞射堂,共议取管州之计。崔义先出班曰:“汉之神器倾覆有年,当发光武之功,传檄挥师以定天下。臣尝陈言,管州钱粮丰足,郑新、雷印无道,取之必顺民心。且管州地有建瓴之势,吞并中原必借此利。”烈王大喜,当廷草檄,发付李封、管勇使管州。义先曰:“郑新、雷印残暴,若杀李封,则我军锐气尽折,是负当年之盟!”烈王笑曰:“郑新乃理学名儒,安肯杀外使!”

李封、管勇怀檄潜入管州。李封谓管勇曰:“我单刀赴会,陈檄于郑新之前,我若被杀,君可回寨请兵为我报仇!”勇含泪从之。

管勇重回故里,盘桓市井,商旅日稀,一片萧条。不禁叹曰:“郑新、雷印耗尽民财,公人吸抽人髓,亡国之兆一眼可见!”又至十陈楼,管勇登楼坐定,唤上酒菜,边饮边观形势,真是河横于北、山叠于南。楼上一片热闹,学者、剑郎,或助兴、或销愁。忽来一狂人,披发乱须,破衣敝履,人皆争相避之,酒保挥帚驱之。此人大唱曰:“浊酒旧友今安在,唯有陈词悲歌来!”管勇忽觉耳熟,辨视之,正是故人唐观,旧日汴州刺史者。勇惊喜纵泪,抱定曰:“唐使君何至如此!”唐观怔怔良久,当众大哭,风云为之动容。

管勇动问曰:“使君离了乌鹊泽,何故流落市井?”唐观曰:“叶儿已亡,心亦从之。”正谈之间,隔壁朱雀阁一秀衣吏出,呼曰:“酒菜何不上,罗织使大人久候多时。”管勇、唐观大惊,相视曰:“罗织使必是雷印,今日可杀此元凶矣!”

适此绣衣吏又来讨汤桶烫酒,管勇视唐观曰:“可行大事矣!”观曰:“借剑一用!”蹑至绣衣吏之后,忽横剑于吏之项,厉声喝曰:“雷印老贼何在?”绣衣吏体汗如浆、股战如糠,惧曰:“罗织使大人正与汴州刺史韩跃共谋军机于朱雀阁!”唐观闻毕,手起一剑斩吏于屏侧,血溅五步。酒保、饮客一片惊呼,楼上大乱。

朱雀阁中一人出,锦衣玉带,面目狰狞,正是宿敌雷印!雷印乘醉曰:“何事喧哗?汤桶何踌躇不来?”唐观现身于门,提剑犹滴血,切齿曰:“狗贼尚不知死活!”雷印惊得顿醒,倚门问曰:“汝是何人,敢败我兴!”唐观怒曰:“昔日受汝之冤者、堂堂丈夫唐汴州!”印大惊,退入阁中,操椅迎之!唐观剑锋直掠其项,印头顿落!阁内韩跃刺史惊起,拔剑欲战,管勇眼快,飞起汤勺击落其剑,拾剑逼之于一隅!

管勇、唐观收缴韩、雷之兵符,欲下楼,楼下大乱,管州公人围了楼口,管勇押过韩刺史,抛雷印之尸于楼下,横剑缓下,公人不敢战,任其而去。市中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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