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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儿最近的名声渐响,尤其在在民众有着极大的影响力,更多的灾民信了:“就听刘大人的,刘大人绝对不会欺骗灾民的!”
虽有一些不同的声音,却也早被更大的欢呼声彻底淹没。
大郎儿知道,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却也是无奈的把自己推向了前台,他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和几十万灾民的会是什么?
耶律鲁会丧心病狂的剿杀灾民吗?即将赶到的钦差又将如何面对南京道的几百万灾民,又如何处理大郎儿的越权?
大郎儿无暇去想,也不敢去想,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多给灾民活下去的机会。
第六十章:蓟州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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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鸿业,乃耶律鲁的二子,当朝皇帝耶律洪基的堂弟,正是守护京东的防护使,驻防蓟州,有骑兵五千,步军五千。骑兵游动四方,步军守护官仓和保护地方。
皇家没亲情,皇位只有一个,皇室血脉杂多,都对高高在上的皇位有着几分期待或野心,只要有机会的话。
南京道大灾,耶律鲁自认为机会来了,又请了一个中原仙长掐指一算,竟有鸿运缠身,皇位指日可待,所以他动心了。
五千骑兵是耶律家的部族兵,战力不错,指挥使是三十岁的耶律恒德。步军为五京乡兵,多为当地汉人组成,指挥使杨德云,也算半个汉人,据说是当年杨四郎的后人,和皇室有着血缘关系。
今天是正月十一,离正月十五上元节还有四天,蓟州,除了耶律鸿业的军帐,没有一丝节日的气氛,到处是废墟,到处是灾民简易的窝棚在寒风中呜咽伴着时断时续的灾民为离去的亲人的哭泣。
这里到震中南京道有百里,但是灾情比南京道还要惨重,那是因为耶律鸿业对地方的不管不问,甚至还有大批的骑兵趁乱洗劫四方,灾民尸骨连街,毫无生的希望。百般无奈之下,有的想跑出蓟州向别处逃荒,可是耶律鸿业为了封闭消息,所有离开蓟州城的灾民只有一个结果,砍头!然后吊在城楼上示众!
灾民易子而食。易妻而食,蓟州城没有尸体,只有尸骨,他们的尸肉都成了其他人的口中食。
‘轰隆隆’蹄声如闷雷,由远及近,把废墟震撼,麻木的灾民间或抬起无力的脑袋,睁开迷蒙的双眼看见,是耶律恒德带着他的护卫营飞马掠过,对一旁的灾民甚至都没侧望一眼。
一路烟尘把他们引向耶律鸿业的大帐,守门的护卫很机灵,远远望见他们到来就打开了营门,耶律恒德没停留,骑着马就到了大帐门口。
护卫长耶律德利笑着迎出门来,嘻哈大笑:“是不是闻到帐里面的肉味,等不急就闯进来了?没的想叫将军给你几十鞭子解痒!”
耶律恒德跳下马来,把马缰绳扔给后面的手下,上来就给他一拳:“乌鸦嘴,小心你婆娘再给你下一个不带把的。”
耶律德利苦着脸倒气,气得脸白,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婆娘三四个,就是光忙活不下崽,来了三还是不带把的,耶律恒德凑近他的耳边嬉笑:“要不,哥哥帮你弄弄,保证叫你的婆娘下带把的,准得很,没见哥哥的儿子都带把!”
这种事还有求别人帮忙的!耶律德利眼睛都气圆了,脸色煞白,都要拔刀子了。耶律恒德马上圆场:“哈哈,看你个小气样!不就是个笑话吗?改日把你嫂子吃的观音土送来给几位弟妹吃,关的有大用。”
俩人说笑着就进了大帐,里面热闹,几乎满屋子的人,男女都有。耶律鸿业正一手拿着剔骨刀插着羊肉,一手在身边的女人身上探求,那女人手里端着就被正给他喝酒。
见到耶律恒德进来,耶律将军翻了翻白眼,口齿不清的问道:“不在你的军营驻守,跑到这里打秋风,不怕出了岔子?现今灾民动荡,正逢关键,可得小心了。”
虽然都是同族血脉,但是耶律鸿业是直系,地位当然高;恒德陪着小心说道:“无妨,就近没有他人的实力,灾民都饿成皮包骨了,那还有力气闹事;这不,接到刘参军的急信,就马上送来了。”
说这话就把一封信拿出来,有个年轻的女人蹒跚着跑过来把信接过送给耶律鸿业,一撩裙子就坐下了,白花花的大腿和屁股清晰可见,原来都没穿内衣,只有外面的裙子围着身子。
恒德艰难地咽口唾沫也坐下了,掏出剔骨刀插过一个烤羊腿就往嘴里送,心里美美的想,今儿送来好消息,将军一高兴,没准又是一场无遮大会,他帐里的女人有味道啊!
刘参军就是那位二爷,如今都成了阶下囚了,这封信就大有味道了。当然是按照大郎儿的吩咐写的。
“什么?啥时耶律洪基的宫帐军进了南京道,为何爹爹那里没有一点消息?这下子要坏事,狗皇帝提前动手了!太快了,大地动才不过十几天,他就把他的宫帐军调来了,难道狗皇帝也来了!”
宫帐军就是皇家禁军,是辽国战力极强装备最好的部队,乃耶律洪基护身保命的指仗!
“传令杨德云,叫他紧守粮仓,不得离开半步!你,快把外面的骑兵都收回来,在城里布防!另外马上和爹爹联系,叫他拿办法。长生天啊!这不是玩人吗?还说是有皇帝命呐,这就要出事了,三万宫帐军!就是爹爹也不是对手啊!”
耶律恒德心里想到:“也不派斥候游骑四下搜索,就一口认定来的是宫帐军,真他娘的窝囊废!胆小鬼!就这主还梦想皇位?”但这话儿只敢心里骂,脸上还得满是恭敬,因为他的家人都在人家的手里扣着呐。
杨红云的家人也被扣着,但不是耶律鲁和耶律鸿业扣的,而是中京的皇室;说到底,杨红云也是半个汉人身份,尽管他的祖宗杨四郎是当朝驸马,随后也有几代也是驸马。郡马的身份。这也是皇室对待外族大将的一种常用手段,也不是光对杨红云一个。
杨红云正对着萧显的来信思量,几十万灾民呼啸而来,凭耶律鸿业的胆量绝对不敢上去阻拦,更何况又找了宫帐军进军南京道的借口,给耶律鸿业三个胆子都不会跑出蓟州城。
可他爹爹耶律鲁可比这个儿子强多,他会不会带军杀来?
杨红云抬头对他的司马,妻弟殷立华说道:“马上封锁大营,把耶律鸿业的人都绑了放到后面的粮仓,严加看守!另外多派斥候,严密监视通州来的乱民以及耶律鸿业及他父亲的动向!无论如何,这一次都要有个结果!海边的船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虽是都能杨帆跑到宋国,可是。。。。。。”答话的是另一个都尉,杨红云脸色一暗,身边只有他的两个儿子,其它的亲人都在中京家里被皇家严密监视着,跑出来是妄想,可是近年来恢复了杨姓的杨家一步步的走入败落,被皇家打压迫害惨甚,再也无法苟延下去了。
和萧家搭上,是他解脱困境的一个无奈和挣扎。
第六十一章:钦差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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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三,几十万灾民陆续到达蓟州,把守护官仓的杨红云部团团围住,常言道,手中有粮,干嘛不忙,灾民对里面的军队不管不顾,就在四面搭建窝棚,埋锅造饭,一时烟绕苍穹,欢歌阵阵!蓟州粮仓有十几座,如果如愿的开仓放粮,这些灾民过冬有望。
可杨红云没有放粮的意思,他在等待着事情的进展变化,虽然已经做好了最后的打算,可是真要把这一步迈出去,也是需要极大的胆量的。
大郎儿带着红花盗就混在灾民中间,对着杨红云的护卫大营忧心忡忡,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耶律鸿业虽然被吓住猫在城内,但是他爹爹耶律鲁不简单,定会识破这个简单的计策,如果他出兵过来,将是何等场面!大郎儿一想到这里就是全身胆颤,冷汗不禁。
南京萧家已经来了消息,中京来的钦差已经进了南京道,但是负责救灾的钦差耶律德竟然不知去向,有可能直接赶到蓟州;但是,那位黄门宦官钦差却已经在南京道搞风搞雨,二爷竟然也被带到钦差的大帐留下审问;来信提醒大郎儿,这位钦差对萧家有成见,有可能对大郎儿动手。
既然都敢对军营插手,大郎儿已经放开了,甚至已经派虞姬返回南京,把莲花等人带出来潜伏,以防不测;有红花盗在,到时候跑路还不是问题,关键是如何把这几十万灾民的活路解决了。唯一的指望就是蓟州的粮仓。
可杨红云还是没有答复。
天儿不知道何时变脸了,浓浓的黑云层层把上天遮盖,风啸像狼嚎,把四野弥漫,已经有细细的雪粒儿飘忽左右。
大郎儿挥挥手,把眼前的雪花挥走,但是刹那间又被风儿送到,把眼睛打迷;这天头,如果是一场大雪,这几十万灾民可要受苦了。
“船老二!”大郎儿喊,船老二屁颠的跑来:“大人有何吩咐?”如今船老二可把大郎儿缠住,为了他的县蔚梦,一刻也不敢把大郎儿丢出视线。
“叫你的人四处收集柴禾,准备夜间取暖。这风雪就要来了!难道这些儿灾民的罪还没受够,又来凑热闹。”
“竟然包围官仓,伺机哄抢军粮,可是灭族之罪,上天这是示警世人,如果现在把灾民散去,或许还能有个结果!”
大郎儿无谓的回头望着说话的老人,大概五十左右的年纪,汉人打扮,但是宽额白面,头饰严严的把脑袋盖住,明显契丹奚人的特征,难道是化了装的契丹人,会是谁?
大郎儿不管他是谁,只对未来感慨:“又有谁能够把他们弄回去?如今灾民遍地,尸骸盈野,民无隔夜之糠,既然来了如何会轻易回去!官仓中的粮食就是皇家为了灾荒而准备的,这时候不用,难道等到灾民疯狂后的暴乱哄抢!”
那老人大有意味的望着大郎儿,说道:“灾民是你引导他们来到此地的,这可是造反的作为,不怕毁家灭族之皇法?”
大郎儿苦笑:“毁家灭族,不知道南京道几百万灾民,毁家灭族的又有多少!灾民云集通州,左右是个死局,如果不把他们引导这里,后果不堪设想,失去希望的灾民一旦疯狂,就是洪水猛兽!不知道将会席卷南京道多少个城镇,还有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耶律将军,这个后果谁想见到?”
老人是谁,大郎儿暗中已有判断,如果能够把他鼓动起来插手放粮事宜,大事可即已!
老人忽然把脸色一拉,恨恨的说道:“灾民可怜,但也是天意;灾民可恨,竟然不知自救,反而想趁机对官仓动手,十足可恨!有些儿自作聪明,从中取事,更是视皇法于虚无,胆大包天!”
大郎儿心颤,这老东西明显说的不是耶律鲁,有对着大郎儿问罪的迹象!麻烦了。大郎儿依然装傻:“长辈说的是,那耶律鲁本是皇家血脉,又被新皇看重,驻守南京道,何其官重恩厚!可是不思救灾,反而想趁乱造反,垂涎皇位,把南京道弄得更是岌岌可危。”
老人渐怒,脸色明显不虞,恨恨的说道:“皇家的事,新皇自有分寸,岂是你个山中猎户能够胡乱揣度的!骗得萧家的信任,趁乱沽名钓誉,胡乱插手军国大事,鼓动刁民哄抢官仓,那一条不是死罪!来人,把这个祸国殃民的红花盗就地砍了,以警世人!”
“诺!”
话音未落,老人的护卫就五马长枪的把大郎儿围住,红花盗和他的几个手下,都摆开架势,把大郎儿围在中间。老人带来的护卫有五百人,这时候都剑拔弩张的围在四周,外面的船老二可不知道老人是谁,见有人要对大郎儿动手,更是呜啊哦喊着集结船帮的手下,又把老人的护卫在外面围住。
那老人明显久经阵仗,明显的毫无惧色,一把把头上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