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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牙隘口上,虽有近两千名的突厥守军,但那是分散在整个横跨两边峡谷的整个龙牙口上的,而由于这里环境地势的限制,是不可能全都集中于一点的。
所以,李承训就好似吃豆子的贪吃蛇一样,他从龙牙隘口防线的一角开始,沿着关隘横向向前推进,别他仅有三十几人壮声势,由于其本身天生神力,又是百兽拳打底,太极拳为用,一人当先,所向披靡,这杀将起来,却是声势如潮,他若将龙牙隘口打通,那自己那三十几人可防守不起这狭长的关口,因此他在冲击这隘口前,便已经留下遗命:“在其夺取半个隘口之时,立即再来三千唐军增援,势必要完全控制住这处隘口。”
他选择这个火候,是因为不出意外的话,那时的狼兵已无暇顾及奔驰而来唐军人马,偶尔有人向山下射箭,也是杯水车薪,不足以产生杀伤效果。
现在,那三千兵士早在隘口之前弃掉马匹,已经有人陆续攀上隘口,加入到战团,而李承训也已率军突破隘口中轴,但是杀到此处,却是受到了来自对方的强大阻力,因为突厥也增兵了。
“搜嗖嗖!”一排箭羽从对方阵营中排射过来,李承训正向前冲锋,眼见是避无可避,还好他右手带着夏雪儿送他的那只冰蝉丝手套,忙用手去拨打阻拦箭只,再加上自己的蛇式变换,继续向前蹿行。
人体极限是自然规律,到了一定程度便无法突破,李承训不可能一把揽住前后射向自己的数十只箭羽,更不可能再将它们打回原处,纵然是高手,可以用硬气功承受箭只的击打,或者全部打落这些箭羽,也绝对不会是件轻松的事情。
“杀!”
他大吼一声,又滚身钻进狼兵阵营,他必须要尽快将这些突厥人驱除出龙牙隘口,让自己的人充斥期间,守住各处关口,以防止龙牙隘口后的突厥骑兵冲杀出来。
其实,他现在率队攻击龙牙隘口是在冒险玩命,他赌龙口敖内的骑兵没有乙先生的将令,不敢冲出龙牙隘口,试想,若是在龙牙隘口双方混战,各自无暇他顾之际,隘口内的一万突厥狼骑从内杀出,那外面剩余的七千唐军,便岌岌可危了,至少会使得李承训争夺龙牙隘口变得毫无意义。
赌不适用于任何平庸的人,因为任何的赌博,除了需要那么一点儿稍稍需要出现的运气,其余都是要建立在大量的计算与调查基础之上,才能获得成功的,李承训是有准备,有其充分的依据。
一来,昨日他兵败如斯,对方都没有冲出隘口追击,显然是受到严令,不许出关,而此时隘口上争夺正紧,所以他赌,那一万突厥骑兵是不敢贸然出关的。
二来,李承训很庆幸自己得悟太极拳,掌握了虚实要领,这使得他配合上百兽拳的诡异步伐,在突厥兵士中穿梭犹如鬼魅,可以以最快速度占领隘口。
一旦占领的龙牙隘口,他将能控制住隘口两旁的行军,而他此战的目的便已经达到,为被困援军守住这条生命通路,而他隘口之外的那七千骑兵,将作为机动力量,等待着他们冲锋发威的那一刻,而不用担心被内力冲出的突厥骑兵冲击。
冲上龙牙关隘的三千唐军,迅速分散到原本属于突厥人的防守阵地,将一切守城器械,全部转向了关内,而李承训依然在率领一少部分唐军再继续碾压突厥守军。
以他的武功,斩杀那些近前的突厥士兵如砍瓜切菜,所以他的注意力非是在自身安危上,而是在身后的贾墨衣与耶律黩武的对决中。
他数次偷眼看向二人,见他们杀得难解难分,未想到二人的武功同样了得,这耶律黩武也便罢了,毕竟年岁在那里摆着,可贾墨衣如此年轻竟也这般修为,实在难得,这样也好,有墨衣牵制耶律黩武,他便可以放心杀敌夺关。
此时,龙牙隘口已有三分之二的区域被唐军占领,眼看便可以将隘口上的突厥狼兵全都驱赶出去,可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好多突厥步军,占据了隘口下有力地形,向隘口之上突发箭矢,那漫天箭羽竟压得关隘上的唐军抬不得头来。
与此同时,关隘两侧的驰道上,那些被压下去的突厥步兵又开始抬头反攻,而那龙口敖中的一万突厥铁骑也突然启动,向龙牙隘口下的通道猛冲而来。
是乙先生来了吗?不然突厥骑兵因何敢动?军情万变,令他来不及思索,忙喝道:“不好,兄弟们,立即展开防守队形,势必要将突厥骑兵阻挡在关口之内!”
“是!是!是……”
那些已经卡在隘口要害上的唐军,就地拾起突厥兵弃在地上的弓箭和落石,向关隘之下那奔驰而来的突厥骑兵招呼了过去。
唐军素养很高,而且早在攻击之前,李承训就已经给他们明确了战术:此战不为歼敌多少,也不惜自损多少,务必要掐住龙牙关隘,为受困的唐军守住这一条生死通路。
“啊!”一声惊呼从其身后传来,他急忙稳住身形,猛然回头,见贾墨衣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撞到山壁上,吐出一口鲜血,顿时人事不省,而她胸口之上,还有一杆狼牙羽箭没进去大半个身子。
第一百零五章 苦战三金刚
“墨衣!”李承训心弦猛震,他虽对其没有非分之想,但如今朝夕相处,倒也生出了许多情分,何况还是贾维临终托孤给他。
“嗷!”的一声,李承训心中急切,本能的虎式出手,向耶律黩武猛扑过去。
耶律黩武本想再给贾墨衣补上一掌,却听得身后风声不对,连忙回身打出两掌。
李承训见他双掌袭来,立即左右双手同时画圆,向耶律黩武手上搭去,在触碰其手腕的一刹那,却感觉手臂上一股大力袭来,将他双手不由自主地震脱开去,这是他太极拳练成之后头一次失手,便知对方不好对付。
“蛇式!”“鹰翔!”“猿攀!”“龟藏!”……
百兽拳已经融入其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危机时自然本能的使将出来,环环相扣,招招诡谲,而且他还将太极推手参与其间,竟然将个耶律黩武逼得手忙脚乱。
他不知贾墨衣现在情势如何,虽然有唐军军士将其救起,可眼见着她一动不动,总不如自己亲自为她救治来得安心,可这耶律黩武也真是难缠,这种急切憋在他心里,反而令他铆足了劲要尽快置其于死地。
耶律黩武左支右搪终于有些吃不消了,一来对方行动诡异,二来对方那手上好似有着魔力,但凡接触到便会感到一股旋转之力似要将自己绊倒,虽然他内功浑厚,却好似招招打到棉絮上一般,自然处处受制。
“呜!”一声尖锐凄厉的破空之声响起。
李承训忙侧身躲避,却见是只狼牙羽箭,刚好从自己鼻尖上闪过,这要是慢个半分,岂不是糟糕?这是何人?这是何等箭法?即便自己的百兽拳身法才堪堪躲开,难怪贾墨衣会着了道。
他瞥眼看去,见这暗箭来自关隘之下,一个身着青衣头戴面具的人,手中拿着强弓,看其脸上的面具青面獠牙,不是乙先生是谁?
耶律黩武得以喘息之机,揉身复上,虽然他对李承训的武功十分忌惮,可有乙先生背后撑腰,他自然胆子便壮。
李承训与他又斗在一处,心中却是极度不安,虽然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但他是人不是神,还是显得有些急躁慌乱起来。
他被耶律黩武缠住无法分身,而乙先生竟带着援兵亲自前来助阵,那龙牙隘口将岌岌可危,还有他身后牵挂着贾墨衣生死不明,怎能不令他魂不守舍?
“呜!”又是一阵劲风袭来,李承训这次有了防备却因心绪不宁未能躲得干脆,“嚓!”的一声,左上臂连皮带肉被那狼牙箭羽啃去一块。
百兽拳讲究敏锐,在敌发动之前,以其料不到的形态发起攻击,而太极拳讲究以静制动,后发制人,二者都需要施用者冷静,他被这一箭伤得终于恢复了清醒,不禁额上见汗,“此战事关成败,一定要稳住情绪。”
思虑间,他竟然缓缓闭上双眼,双手垂于前胸,好似要摒弃外间一切诸多纷扰,仅留下头脑间的一丝清明。
在黑暗中,他感觉有两道劲风向自己两侧太阳穴袭来,他没有动,再近些,再近些,当他感到那股劲风已然将要破皮而入时,立即向后一个撤步,同时右手画弧上抬,抵住对方双臂的一刹那,他又猛然一低头,向前撞去。
“哎呀”一声怪叫,耶律黩武未想到李承训在毫厘间躲开了他的攻击,并顺势撞向自己,他此时招式用老,根本无法阻拦对方的攻击,只得用力聚集于胸腹间,生生受了这一下重击。
李承训撞到耶律黩武身子的一刹那,猛地睁开眼睛,同时左手跟上,又抵在了对方小腹之上。
“嘿!”他突然浑身发力,将其整个身子打飞出去,他那天生神力配合上百兽拳的独特手劲,加之太极拳的旋转之力,威力竟不亚于耶律黩武浸淫数十年的淳厚内力。
“呜!”一杆狼牙箭又随风而至,他这次却没有试图躲避,而是用双手揽出数个圆来,一下一下拍打着那激射而来的箭尖,直至卸掉了这箭羽最后的冲劲,并使其调转了方向,他才最后猛力的推送出去,直奔耶律黩武的胸口。
耶律黩武方才被李承训大力打倒,撞在旁边的山壁上,由于其腹部丹田部位遭受重击,那里绞痛无比,其刚刚坐起,头还未抬。
“噗!”那狼牙箭正好刺中了他的心脏,并穿透过去,直接将其钉在了身后的岩壁上,他这才茫然地抬起了头来,似乎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李承训与耶律黩武距离太近了,他又是一气呵成不停歇了来了个移花接木,耶律黩武哪里有防备?
“墨衣!”李承训无暇理会耶律黩武,忙纵身到贾墨衣藏身之处。众兵士为了安全起见,已然将贾墨衣藏在了一处内凹的岩缝内。
气息微弱,怕是九死一生了,李承训竟然摸不到贾墨衣的脉搏,唯见其颈动脉还在微弱的跳动,其致命伤在胸口箭伤。
若是寻常羽箭,就算中箭,只要不盲目拔出箭头,倒也无妨,偏偏这突厥人用的狼牙羽箭周身好似狼齿一般充满凹槽,即便你不拔箭,那伤口内的热血也会顺着箭杆上的凹槽缓缓流出。
李承训抱着昏迷不醒的贾墨衣算是束手无策了,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点中她胸口的几处要穴,以减缓血流的速度,可是现在贾墨衣的伤口在心脏附近,他强行封堵住她的胸口大穴,导致心脏不过血脉,或者缓过血液,对人的身体损伤巨大,他这真是前狼后虎,左右为难了。
就在他奇虎难下之际,更大的威胁再次临近,他听到周围一片哄闹惨呼之声,忙抬头起身,不由得大吃一惊。
龙牙隘口上多出来三个西域白衣僧人,正是那八证道和尚中的三位,在这狭小了空间内,他们很快清理出一片区域来,正虎视眈眈地向自己走来。
唐军士兵谨记李承训的命令,在各自负责的关口处守卫,防止龙口敖内的突厥骑兵冲击,自然无暇来帮忙李承训,而李承训身边这些兵士面对这三个大和尚,就如鸡蛋碰石头,根本无法阻挡。
当日,八证道金刚与贾维生死对决,被贾维当场震杀三人,重创其余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