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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方才又惊又怕,此刻欣喜,竟流下泪来,在花丛里蹦跳着。虽然她满身污浊,头发散乱,但依然掩饰不住她的俊俏与那抹少女的精彩。更有许多蝴蝶和蜜蜂把她围绕期间。
李承训知道现在危险尚未解除,却并未打扰正在感受着美好的李无忧。他寻了些大小适中的石头,回到大洞之中,填补到方才爬出的那个小洞里面,直到他无论如何用力,也难再推入分毫,方才作罢。
此刻,李承训才静下心来,认真琢磨起这正靠在一侧洞壁上怪异骷髅。
说这骷髅怪异,是因为他居然穿着一件黄灿灿的坎肩。想这温热森林,是蚁虫的天下,尸体被嗜得皮骨无存是常态,这件坎肩为何能保存如此完好?
再看这骷髅盘膝而坐,低着头靠在墙上,一手搭在身侧,另一只手掌朝下,呈向下拄剑的姿势,握着一截剑柄。
怪异的是那剑柄赫然入目,却不见剑身,就仿佛这骷髅一直把手举在空中,扣着剑柄而没有落下。这匪夷所思的情景,饶是李承训胆大,也看得心头发毛:这不符合物理学逻辑!
李承训想或许是 由于光线昏暗,所以看不清楚,便贴近了些,仔细端详,仍是什么也没看到。他好奇心起,不自觉地地伸出手指,顺着剑柄的方向,躲开刃口那侧,轻轻触碰了一下。
“嗯?怎么会这样?”他明显感到手指受到阻碍,原来这看似无物的空间,还真的有东西存在。
这剑,有着肉眼看不到的剑身?
李承训思量片刻,兴奋的笑了,他已猜出这剑的来历。
他把里面的尸骨搬出洞外,意外的又发现了一个羊皮卷,但无暇细看,便把它与金黄丝衣,奇怪大剑一起,并排放在洞口。
再次回到洞内,李承训再次审视着周围,他要搬来一块与这山洞大小一般的山石彻底把它完全堵住,突然,他看到入口洞顶似乎有字,走近之后,缓缓念道: “拿我宝物,为我杀内……”洞顶之字,歪歪扭扭,越到后来越难以分辨,显然是这人濒死之时,用剑勉力刻下。
李承训揣摩良久:这人应该是被什么人暗害,他希望有人能拿着这些东西,去帮他报仇。可他会是是什么人呢?
他神不守舍地翻身出洞,见无忧递来一把野果,笑道:“无忧真懂事。”
原来无忧见他忙活填洞,便去找寻可以吃的食物。
李承训把大石填到洞口后,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终于安全了。”说罢,便仰身躺在了花草之中。
无忧也学着他长出大气,乖巧的趴在他的胸前。
二人眉头舒展,微闭双目,任由午后的暖阳轻扶着他们的面颊。
李承训一觉醒来的时候已近黄昏,见无忧正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她,问道:“你看什么呢?”
无忧道:“看哥哥好辛苦,丫头心疼了”。
李承训笑道:“有丫头这个开心果,哥哥不怕累。”说着他起身打量四周,寻找晚间安睡的避风港,却看到一只野鸡飞过。
“丫头,晚上吃顿好的。”说着,他已起身奔着野鸡冲去。
李承训现在的武功,抓只野鸡还是手到擒来的,他嫌不过瘾,又走远一些,捉了几只兔子回来。
夜幕降临,无忧已然升起了篝火。
李承训吃了一只烤兔,突然想起,午间在洞里搬出的那三件宝贝还未细细研究,此刻饱暖无聊,不禁好奇之心大起,随手拿起那卷羊皮卷,缓缓展开。
无忧好奇,也凑了过来,把一只鸡腿顶在李承训口边
李承训无奈地笑笑,张嘴咬了一口。
无忧笑着收回了胳膊,目光也随着李承训一起,落在了羊皮卷上。
羊皮卷并不很大,上面有千余小字密密麻麻,而最为醒目的是右侧题首:“太虚功”三字。
李承训心中一动,莫不是内功心法?
他的外门功夫与神力配合,基本已练到极致,若要更近一层,必须要修习内功心法。
“哥哥,这是什么?”无忧好奇地问。
“应该是一种高深的武功。”李承训说道。
“太好了,那哥哥就不用辛苦去少林寺学武了!”无忧的笑脸被火光映得通红。
李承训摇头笑道:“傻丫头,哥哥没有内功武学基础,拿着这东西就是废纸一张,所以少林寺还是一定要去的,只要有少林内功做根基,学什么武功都会事半功倍。”
“哦。”无忧兴奋之情少了许多,也不再关注这看不懂的羊皮卷。
李承训此刻既激动又好奇,毕竟技多不压身,他又向篝火前凑了凑,眼睛贴到羊皮卷上,细细的看了起来。
“道大而虚静”:“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几句道家常识,他还是懂些。可他越往后看,越觉得迷糊,什么“精一归于丹田”,使得真元固定”:“六气调和,水火既济而生神明”等等。
“哎”李承训看得烦闷,轻叹一声,合上羊皮卷。
“哥哥不要灰心,以后再练也是一样!”无忧安慰道。
李承训“嗯”了一声,放下羊皮卷,又拿起身旁那把没有剑身的宝剑。
“这个剑柄有什么用?”无忧已然吃饱,洗过手,靠在李承训身侧。
李承训微微一笑,就地拾起一截木柴,举起这剑,两相碰触,那木柴瞬间断为两截,未发出半点声响。
无忧吃了一惊,顿感好奇,便伸手要去摸那剑身。
李承训连忙拦住:“别,不要你的手了吗?”
说罢,他提剑起身,来到一棵二人合抱粗细的树下。他心里虽然已经有了谱,可还是打算验证一下。
李承训挥剑向那树砍去,只听得“噗”的一声,眼见那剑瞬间穿过树身,而那树却依然纹丝不动。他上前轻轻一推,大树才应声而倒。
无忧看得目瞪口呆;“哥哥好厉害!”
“不是我厉害,是这剑厉害!”李承训心里高兴,回到篝火旁:“这当是承影剑,错不了。”
第十二章 与蛇为舞
“这剑有什么来历?”无忧对兵器并不敢兴趣,见哥哥高兴,才出言询问。
男人哪有不喜爱宝剑红粉,渴望笑傲天下的,未穿越前,李承训便研究过古代十大名剑,他又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自然仍记得这剑的出处,稍显卖弄地说道:“承影剑为春秋时卫人孔周所藏,古书上载其‘味爽之交,日夕昏有之际,北面察之,淡炎焉若有物存,莫有其状。其触物也,窃然有声,经物而物不见’。”
无忧没读过书,听得也是糊涂,便道:“什么意思?听不懂。”
李承训又解释道:“就是说这剑不是没有剑身,而是在昏暗之时,剑身颜色与黑色相容,不易被人看清。”
无忧见说,不无担心地道:“哥哥,你得弄个剑鞘,别让这无形的剑给伤着。”
李承训揉了揉无忧乱蓬蓬的头发,说道:“那是当然,这剑原本肯定有鞘,想是那人逃命时,给弄丢了。”
他放下承影剑,又拿起那副金灿灿的黄色坎肩,感觉它触体冰凉,确实柔软细致,虽琢磨不出它是什么材质,又有何用途,但能肯定是个宝贝。
他突然灵机一动,从篝火中拾起一段燃火的木柴,放在在坎肩边角烧灼。
片刻之后,他再看着坎肩被烧灼之处,没有一丝火烧的痕迹,不由叹道:“好东西!”他有心再拿刀剑试试,可这承影剑削铁如泥,硬是没敢拿来尝试。
“丫头,这个应该也是个宝物,你穿吧!”
“我才不要呢!骨头上的,恶心!”无忧连连摆手。洞里出来的几样东西,她是一个没碰。
李承训一阵大笑,把无忧搂在怀里。虽然他才满十五岁,可心理年龄早已三十多岁,又经历这许多生死与孤寂,成熟度可想而知,小无忧在他眼里,就是个孩子。
此处为数座山峰环绕的谷底,气候温润不冷不热,因此才能四季花开,二人又谈说了一阵,渐渐困意袭来,便躺在花丛中相拥而睡,丝毫未觉寒冷。
一连休息了几日,李承训便带着无忧离开了这里,寻着可能是少林寺的方向行去。
走之前,他把金黄马甲穿在身上,把羊皮卷和承影剑埋藏在那神秘人的墓旁。 留下羊皮卷,是因为李承训已经把里面生涩的内容,硬背在了心里,再拿着它,反倒成了日夜牵挂的负担,而留下承影剑,那是因为它携带不便又招风。
同时,李承训也不再纠结这位高人的身份,他相信凭借这些宝物,自然能够探察出来。
山中不知岁月,大概又过了一个月,傲天鹰并没有再次出现,李承训相信傲天鹰是聪明人,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孤身到这山林腹地,他确定,已经摆脱了他的纠缠。
至于这是何处,李承训到并不关心了,反正他也不打算马上出山,就慢慢找出路好了。他心情好了,自然有时间琢磨起少林五形拳来。
其实他自从学会了这套拳法,就无时不刻不在揣摩,如今每日看着身旁的野兽乱走,更生出一种想法,想要观察一下自己拳法中的那几种动物,看它们在实际生存中是怎样运用动作的,这也许对他领悟拳法奥妙有所帮助。
他最先观察的是蛇,因为丛林里也许只有蛇是随处可见的,只要你细心,草棵里,山岩上,甚至山泉瀑布中都会看到各种各样的蛇。
从进山开始,他们为了躲避蛇虫的骚扰,每日都会烧烤大量刺激蛇虫的草药,熏在衣衫上,现在为了与蛇为伍,李承训不得不停止熏药,即便身上被毒虫咬得体无完肤,他也毫不在意,好在没有特别厉害的毒虫,一般草药敷上,立刻消炎止痛
那是一条花斑大蟒,有碗口粗细,李承训已经跟踪了七天,细细品味着它在捕食时的灵动与凶狠,与自己拳路中的招式相互应证,确实受益匪浅,许多练拳时的制肘,竟然慢慢贯通,但他仍然感觉自己出招僵硬,不会转寰,心知是尚未参透蛇形拳的精髓。
无奈之下,李承训打算与蛇进行更进一步的接触。他动手了,那蛇打不过他,想走,李承训就又给抓回来。如此反复数十次,那蛇便也不再试图逃脱,真正臣服了。同时,这蛇也感知到李承训无意害它,只是喜欢跟着它走路,琢磨它睡觉,看着它吃饭而已。渐渐地,这蛇也就死心塌地的,肯与李承训为伍了。
李承训为了进一步感知蛇的精神与,便开始和它睡在一起,感受着蛇身的冰凉,体味着蛇腹的蠕动。在与蟒蛇耳鬓厮磨了一个月后,他终于领悟到:蛇形拳式应该开合得宜,刚柔相济,以柔为主,柔中有刚,如蛇那般,身颤曲转,滑腻松软,绵而有力,充盈灵活。
有时苦等十年也不如一招得道,顿悟的感觉真好。现在,他打起蛇形拳来,动时通体如绵,活泼顺劲,静时纹丝不动,步稳桩实,仿佛自己化成了一条蛇,滑腻的蛇。
无忧向来与李承训是形影不离的,如今见他练武成痴,也只得由着他,但她怕蛇,便不得不离得远远的。
今日,她见李承训突然眉飞色舞的抱着那蛇滚动,想是他大功告成了,便乐颠颠的跑来:“哥哥,你成功了吗?”
李承训滑动步伐,突然出现在无忧身旁,竟把无忧吓了一跳,因为她看到李承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