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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里可不是什么沉棺安尸的地方,这里应该是祭祀场,而且和尚子所说的一样,应该是活人祭祀!
建国惊讶:“不是吧,这么漂亮的环境用来做祭祀场所太糟蹋了吧?”
我笑了笑说你看看那些“帐劫”就知道。“帐劫”本身带有不吉利的深意,一般是死者并非自然死亡,或者是孩童夭折才会在埋葬之地插上“帐劫”。
传说帐劫附近鬼魅横生,皆因“故而不消,其气凝聚成滩,以天地滋养,久而不灭,幻生阴阳!”在古代夭折的婴儿普遍采用瓮棺葬,其次是“树葬”和“水葬”,其诡异程度就算不是亲见,闻其道也够吓它一回的。
小孩夭折前几乎入不了宗谱,以神学概念解释,这些非正常死亡的人就成了孤魂野鬼,藏于深山老林中,汇聚就成了一个很微妙的“族群”关系,也就是人类肉眼看不到的“精神力量”,传说能伤人害命。
眼前密密麻麻的“帐劫”透露出的信息不少,我估计此地应该埋葬有很多的尸骸,至于有没有魑族人的骸骨恐怕很难确定。况且这里真有人的尸骸,可能都是祭祀的牺牲品,谁也不乐意去翻这些烂骨头出来把玩,当然考古人员是相当乐意发现这些遗址的。
贴切点说这里和乱葬岗并无差异,就算地底下白骨累累,我们也范不着去冒这个险。
建国让我用《盗鬼经卷》算算看,我正有此意。不说去翻这些残存的骷髅骸骨,起码可以通过测算获取半点的信息也是好的。或许还能救我们一命。
我胸前挂着的羊皮灯笼一直都没起什么反应,这对铜铃倒是摇晃过几次,不知道“一眼一耳”是如何让一片方圆的气脉变幻的,希望等会遇到麻烦能仰仗它们的神威。
尚子对考古算是轻车熟路,寻找古迹中遗留的蛛丝马迹更是不在话下,我既然把她带到了地点,能不不能发现点线索还要她的帮忙。
尚子取了简单的考古铲和毛刷就匆匆走到碑兽身下做研究,把我们三人撂在一旁不管了。
我吩咐葫芦建国上去帮手,尚子也只顾着自己琢磨,对着碑兽双脚周围来来回回用毛刷扫了好几遍。葫芦和建国跟在一旁打转,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我这边还得算算看,也不着急去问尚子他们的情况,干脆点上烟对整个深渊尽头处的底盘来个彻底细致的观察,兴许能找到点线索。不过我现在最紧要的还是留心此处可能潜藏的危险
魑族人若是身居深山洞窟之中,应该有出入的缺口。洞口原先肯定是敞开的,可能年深日久山体出现坍塌把洞口封堵严实,倒不会出现什么高科技机关把门洞给锁死,要有机关那也只会在墓室里才会有所布置。
残书《盗鬼经卷》祖传到我手上已经有五年多的时间,五百多页的内容厚重且历史底蕴浓厚,只是牵扯到关于历史上的事都是典籍上未记录周详甚至无据可考的。
这几年我用过其中的技法解开不少未解之惑,但说得难听点,除了“百冥叩首”外我也只用了最简单的技法,晦涩难懂的我基本没用,可能我运用的还不及全书的百分之一。
每次动用此本残卷我都会联系到《易经》和风水术,但《盗鬼经卷》里的内容更为神化些,也可以说是一本“妖异的风水学”,只是《盗鬼经卷》比《风水术》更为神奇。风水术讲究日月星辰、地脉形状、方位朝向、时辰对照等内容的结合和演化,而《盗鬼经卷》有很大一部分和风水学相背离,但又有些依靠了风水的概念。
风水术断阴阳、安葬法、辨宅邸、测吉凶;《盗鬼经卷》重寻墓斗穴、望气象、闻腐土水泽、问气脉、切棺椁、触尸骸甚至诡异的精确测定土表下的布尸位。两者俱博大精深,非常人所能全通的。这抑或取决于两本书之间的触及面,风水术是“活用”,《盗鬼经卷》却是“死用”,毕竟两本书出身都不一样,《盗鬼经卷》是盗墓人专门为盗墓著写的典籍,贴切地说就是“墓尸风水学”,而且到现在世间可能仅存我手上这一本,研究运用的人也就寥寥无几了。
渊内时不时吹起一股轻风,铮铮的响声四起。原来碑兽的耳环摇曳撞到碑兽的下颚处发出了响声,碑兽左侧还有一棵叶片硕大厚重的植物,灌进来的风吹拂就发出了像是庞然大物移动所发出的厚重的脚步声。迷雾中我们差点认为可能有怪兽走近。
葫芦和建国帮不上尚子什么忙,干脆抬头环顾四周,最后建国发现了悬崖半腰处有无数的草人把见方上百的此处深渊尽头围了一圈。
草人身上被厚重的粗布严严实实裹了十几层,有些风化腐朽的粗布衣裂开了口子,当中就露出发腐变成细泥的身躯。草人半腰和胸前都用一条铁链拦住,密密麻麻安在堑道上站成一圈。最奇特的是这些上百俱的草人姿势不一,几乎没有重复的,身形样式也各自有别,只是没有神态,它们的头上用厚厚的粗布扎了十几层才裹出一个头形来,没有五官。
几个小时前我们在浓雾下穿行,夹道两处伸出奇怪的人的四肢,估计也是这些草人。再看数米高的半壁上的草人,铁链被我们砍断几根,这些草人没有依拦也就都掉了下来,真是吓得我们够呛,还以为真有尸体从高空落下来呢,原来都是草人。
寿店经常看到扎纸人做陪陵的随葬品或者乩童,这里应该是扎草人,很明显此处可以断定是祭祀场所或者是墓葬之地。
这些草人没有多大的研究价值,葫芦、建国和尚子看了一眼又围到碑兽附近研究了。
此段地界,水平八方缺一口,只剩下身后的那段长长的雾巷夹道,其余七处全部都是陡峭的山石夹壁,“九行令止”少一方,缺一气脉,而“偷天行脉”却多了一处瑩口,两者测算都有失,我得用“地藏敩术”把“九行令止”的缺失一方回填,再把“偷天行脉”多出的瑩口摒除,以“封天术”上所说的“封脉遗存”盖住这片方圆,以测算布尸位。
“地藏敩术”:逵狱通殿诛疐,巳蕲殆寿,衷圙封以嗣俟,戽及相离百方扌离,降爇罴卌,怯晓还理,土归崶殿沉土,葬而浅泽,厚无可透气成脉,攫之高恕迭啝,宜摒尘泽……
这段晦涩难懂的技术本来是“兲眸校尉”寻穴的本事,其中就包括在地表上以望、闻、问、切、触五法判断地底下是否存在墓室地宫,再加上“地藏敩术”基本可以诡异地算出尸体的走向和布尸方位。
此地就算不用测算也知道周围藏有不少的尸骸。不过全本《盗鬼经卷》已经做到地表断尸位,能做到这点已经堪称“诡谲超神”了,不可能再神奇地算出尸体的性别和具体数量,除非地藏墓,基本可以断定有两俱以上的尸骸,不过此处就算是乱葬岗,但也不足以形成地藏墓,对于数量仍然无法准确计算。
通过一番详细的测算,我看这里百米见方的深渊尽头四周都是骸骨,很奇怪的是这些尸骸好像都是坐立的,并且应该少了很关键的一部分。
至于出口气脉,我已经算准了,碑兽身后应该还有一个缺口,说实在些,那些坍塌下来的碎石泥土把洞口掩盖,很可能石壁后方就有一座古墓。
尚子他们此时已经把高有将近五米的碑兽清理干净,我走了上去,想从碑兽的身上找到点线索解开心中的迷惑。
葫芦从碑兽肩膀上翻身跳了下来,顺便不改本性敲了几下碑兽的耳环,咚咚!铮铮的响声响了数下才消失。
碑兽身上的铁链和枝藤已经被清理干净,光溜溜就站在了我们面前。尚子用纸笔小心记录着碑兽躯干上刻写的文字,有时陷入沉思,有时脸上堆上一抹笑容,或许她在这尊碑兽身上找到了一点线索。
我招呼葫芦和建国到碑兽身后观察,说不定出口很容易就找到缺口。
葫芦看看已经和碑兽后背连成一片的泥土层说在这地方能找到什么?小时候铲红泥捏小人玩,现在还想再回味回味?对那段光着屁股不觉得害臊的童年时代再进行一番彻底的回忆。
建国和葫芦思考能力就不一样,也不多话,把腰间挂着的折叠产取了下来,狠狠地铲起土来,我也赶紧舞铲挥土,没工夫和葫芦商讨回忆关于捏小泥人这档子事了。
葫芦自己觉得被冷落,傻站着也不是办法,干脆提着铲子来帮手,瞧了这屁大点的地方,没有他站立的位置可以动铲子了,只能傻傻地把铲子举在身前却扎不了土。
葫芦没好气地说道:“我先休息一下,等下你们谁累了叫我换手哈!”
这时尚子对碑兽做完研究,瞧见我们舞铲用功,疑惑地问道:“你们挖什么?”
葫芦这下找到听众了,凑上两步对尚子说道:“小妹,他们两个在傻挖宝藏!”
尚子凑了上来,仔细瞧了瞧说:“这能有什么财宝的吗?”
葫芦得意地开说:“哎!我早劝过他们了,他们就是不听,这能有什么宝贝嘛,何必费这力气呢?”
碑兽身后的土层松软,水分很多,很快就被我和建国铲出一条土缝来。我捻土闻了一下,有腐臭味而且带有一股闷腥气;再舔一下湿泥,味咸涩;沾点湿泥于拇指和食指之间揉搓几下,居然是粘滑的;土色发黑,当中有细沙粒,并没有五花土出现。
葫芦看我辨土半天也没开口,问道:“默默,我就说了,这地方不会有什么古墓,连土的颜色都不对,怎么可能在这地方葬有墓穴嘛,金银财宝?估计也没有!”
我想把葫芦支开,以刚才我测算的点做依据,拍拍双手说道:“葫芦,这里环绕一周的土壁上有上好的瓷器,你敢去端出去吗?”
葫芦听了我说的话,指着我哈哈大笑。说我是想把他支开所以才出了这么一个小儿科的主意。接着嘚瑟地说他葫芦当兵几年可不是瞎混的,在部队里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更是把他手下的兄弟兵如何演练打得对方求饶的事迹复述个彻底,还说不信让我问问建国。
我们光顾着闲扯争论,没注意一旁的尚子已经走到右侧的土层下翻草扒枝,然后就听到尚子惊叫一声:呀!难怪了,原来是这样的……
第九十八章 劙髓蛤蟆
闻声赶上去的我们被尚子扒开离地面一米左右的草根下出现的瓷罐惊叹。土层下露出一个瓷白的罐子,罐身高有五六十公分,罐口稍窄,肚子很大,直径可能在三十公分左右。瓷罐上并没有雕刻花纹样式,通体倒是打磨得光滑照人,由于罐身光滑,土层都没有沾上去多少。
葫芦夸了我两句,合不拢嘴了。他说罐子里肯定装着东西,说不定装着珍珠宝玉。接着再奚落了一下古人:他奶奶的,是金银还是废铁让我葫芦鉴定一番不就成了吗?还藏藏掖掖的,这些古人真他娘的会作祟,死了也不让后世的穷蛋过好日子,太吝啬了。说完,直接把半身嵌在土层中的瓷罐抱了下来,准备打开取宝。
我对着葫芦说道:“里面装的是死人,你还真敢把这闷罐子拿下来。”之前我就算过这里白骨累累,而且应该少了很重要的一部分。其中的厉害关系不言而喻,动不得这些瓶瓶罐罐。
建国见到这瓷罐没有多大惊喜,甚至还有些避讳,接着说道:“葫芦,这是瓮棺葬,里面装的是小孩的尸体,你想把这东西拿出去卖,估计没人敢收!”
尚子开口说道:“是瓮棺葬,这是中原特有的丧葬形式,专门埋葬小孩的。我在陕西见过一处墓葬群,都是瓮棺。”
葫芦可不乐意这些瓶瓶罐罐仅仅是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