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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子微微一笑,努力睁开眼睛,似乎对新疆充满了憧憬,嘴唇轻启虚弱地说:“好……我要默默带着尚子骑马……”
我使劲点头,新疆之行似乎就在眼前。只是我最后才明白尚子坚持下来是想让我能尽全力出洞,不至于让我活埋在这里,或许她早就明白:她若在这里死去,我肯定也会失去斗志,我就会和她一起掩埋在了不远的历史洪流之中。
身后山石崩塌的声音不绝于耳,头顶的石雨依旧下个不停,只要尚子还活着,我再多的努力甚至性命遗落我都不在乎。抱着尚子在幽深昏暗的山洞内疾走,借着的仅仅是尚子头灯上的那一抹失去色彩的光晕,这就是生命的坚持,更是尚子给我的最大的信念。
头顶的巨石终于崩塌,从高耸的山洞顶上砸了下来,接着便是地动山摇,碎石灰尘翻飞,我抱这尚子矮身躲避,最后总归无法和大自然产生的破坏力抗衡,前后都被几块大石堵住,当空又落下一片巨石,风卷残云般,我和尚子被气浪一袭,身子已经扑了出去。
我紧紧将尚子抱在怀中,护住了她的身子,最后我们只能在晃动的山洞内濒临绝望,似乎山洞已经全部倒塌,只希望葫芦和建国能把安娜和布点带出去,我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我和尚子已经被山石堵在了一个空间里,死亡来的太快,不过我却没有什么害怕的,可能是因为怀里的尚子依然美丽容颜上的那一朵笑容……
尚子抓住我的手说:“默默,求你了,快走吧,放下尚子,顺着石缝出去……你活着……是对尚子最大的安慰!”
我眼眶之中的泪水打转已久,赶紧擦拭干净,呵呵笑了笑说:“我和月莹最后能在一起了……你不开心吗?”
尚子微微摇头,泪花滑落:“尚子知道……尚子现在是默默的累赘……没有尚子默默肯定能出去……尚子已经找到家人,已经不再漂泊了……默默活着……尚子才开心……”
过得一阵,摇晃的山洞终于消停归于平静,我摸出挂在腰间的水壶,喂了一点水给尚子喝了。尚子吃力地抬起手来,想最后抚摸我的脸庞,我赶紧抓住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脸上。尚子嘴角一抿,虚弱的微笑让她脸颊上的酒窝呈现了出来,那种柔美是我默默仅见的,不忍也不可能舍弃。我和尚子就这样看着对方,久久没能说出一句话来,似乎结局已经完全明晰,再多的挣扎也无济于事……
“默默……你在哪儿……”
“默默,小妹……。”
“许默,听到回个话……默默,你说过要和我喝三碗酒的……呜……。”这是葫芦、建国和安娜的声音,最后还有一句:“主人哥哥,神女姑姑,你们在哪儿……”这肯定是布点的叫喊声。
听到他们的呼喊声,我不知道该是喜还是悲:山洞崩塌已经恢复平静,他们来搜救那我就还能出去;可尚子已经垂头靠在了我的怀里,气息微弱。
“我们在这……”我大声呼喊。
“默默,小妹,你们坚持住,我们这就过来。”
“我的兄弟,你还活着……老天开眼…”
接着便是石块被挪动的声响,葫芦他们奋力搬运石块想来救我和尚子。
山洞是经过修凿的,落下的巨石掩盖还留出了不小的缝隙,不过也仅仅能容一个人勉强通过。我听着葫芦他们哭喊凿洞心中却很平静,因为靠在怀里的尚子只能微弱地呼吸着,双目微闭,最后那一朵笑容永远停在了她的脸上。
尚子似乎已经睡着,枕着她的心愿睡去,我知道她已经差不多是昏厥后的休克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在我余生中面对没有她的时光,或者对我来说已经不是“时光”而只是苟延残喘了。
我坚信尚子肯定能再次醒转过来,于是冲着前面的山石缝隙大喊:“葫芦,建国你们快点……求你们再快点…”
葫芦他们纷纷大叫:“默默,小妹……你们坚持住啊……”
时间一秒一分过去,尚子的身上越来越凉,我无力地把尚子紧紧抱在怀中在她耳畔轻语:“月莹……嫁给我好吗……嫁给我……做我最美丽的新娘……”
或许尚子还听到我的哭语,在我怀里轻悠悠说着:“默默……默默……好美的雪……好美的阳光……我们要出去了……”
“好……。雪花……阳光……我们再也不会在地底下了……我们这就去看看世间美好……。”
扑!扑!两声,堵住前方的两块石块掉了下来,一看是建国:“默默,快,把小妹抬上来!大家往后退出去。”
我把尚子抬了上去,迫不及待钻了出去,前面幽深的一条曲折的甬道,那是葫芦他们清理出来的一条路,很窄,高也只有七八十公分,当中石块突出的石锥林立。葫芦他们的双手几乎是血肉模糊了。
建国不能拖着尚子走,我赶紧趴下身子,面朝上,把尚子放到了自己身上,蹭着身子往前行去。
“快走,尚子……大家快点……”我嘶哑着声音喊。
大家拼命往前爬去,现在我倍感欣慰的只有尚在还在我怀中安睡,此时也似乎忘记头上和身子已经蹭破了皮,全身冰凉一片。
我默念着:“月莹……月莹……”双腿双手扑腾往前挪动,一寸也是距离,有那短短的一米,我也就能带这尚子更加接近世外的美丽光景。
在以背贴地爬了一个多钟头后,尚子虚弱地轻咳了两声,我暗自轻喜,信念更增强了数倍,一边喊着:“月莹……月莹……”一边继续忘记疼痛的攀爬。
急促的呼吸声是现在唯一的一点气息,那是葫芦他们的喘息声。
渐渐巨石下的缝隙变得上扬,我小心护住尚子的身子蹭出去几米,尚子迷糊地说话:“默默……我在这……我在这……”说着话,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了些,抱在我怀里的双手微微抓紧了。
我停了几秒钟轻喊:“月莹!”,尚子微微睁开了眼睛,不过很快就又虚合上了眼帘,说了一句:“我在这…”之后没有了动静。我只能感觉她微弱的心跳和气息,确定尚子并没有离开我,于是含泪接着拼命再爬。
最前方的是布点,她还不停地啜泣嘀着:“奶奶……奶奶……姑姑……。姑姑……”
葫芦则说:“安娜小姐,我知道你受了伤……不过你能再快点吗……。”
安娜没有吭声,从她的双脚蹬踢的声音听得出来,她加倍速度往前爬了。
道上并不平坦,路上还有不少稍微大点的石块,是布点和安娜为我们清除了更多的地下残石,让我们更方便的继续爬行。有些石块过大,安娜和布点移不动,爬过去喊:“葫芦,有大石,挪开!”就这样葫芦把大点的石块推到旁边的石缝之中。建国则在我身后,时不时提醒有石块拦路,或者提一提我的衣领,倒退着爬。
也不知道爬了多少时候,全身也不知道被蹭了多少此,我最想要做的就是让尚子再次看到外面的世界,现在我只能咬紧牙关往前爬,为自己也为尚子完成心愿,早些从这山洞里出去,尚子就多一份希望,我不敢丝毫松懈,我的朋友兄弟也没有丝毫的埋怨,都在拼命奋力往前爬。
前面地上有许多的地下水,想必是地下河流,水不深,大家爬了过去,口渴的就直接把地上流淌的水吸入口中,接着再爬。
“哎呀,你干什么,回来干什么?”这是安娜的惊叫声,接着又是急促的扑爬的声音,很快从我的肩膀上跳出来一只老鼠,正是鼠帝。
鼠帝留在了最后,对着狭窄的山石缝隙左瞧瞧右看看,接着翻着肚皮打挺,我不知道鼠帝想要预示什么,不过从它的动作可以看得出来,似乎情况不妙。
鼠帝连蹦带跳,撞得头破血流,似乎再催促让我们再快点。小蛤蟆终于蹦跳着赶了回来,趴在尚子的肩膀上又蹦又跳。
葫芦傻问:“建国,问问你的私有财产到底怎么了!”
“别问,快爬,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安娜匍在地上耳朵贴地,最后惊叫:“不好,石块又崩塌了!快……。”
山石从高处掉落掩盖了山洞,下面有缝隙,巨石根本就没立稳当,只要掉一块,很快就会产生连锁反应,我暗叫不好,大声喊:“快爬,后面石块崩塌过来了!”
轰隆!轰隆!轰隆!很有节奏的山石崩塌发出的声音,我往前面看去,一块巨石接一块巨石滚落,泥沙掩盖,严丝合缝。
布点大喊:“前面到囚龙潭了,快……”
我们四肢扑腾往前面爬去,后面落下山石紧追在后,离我和尚子仅有两三米的距离。
我脑子急转:囚龙潭应该是锥形潭子,也该是海土行棺出入口封住气脉的水潭,边缘是斜坡。只有滑下去就可以避过崩塌的山石……
我还没思考完毕,只感觉头重脚轻,身子一斜就倒滑了下去,最后落入浅水潭子里。
潭子正中央有一块突出水面的圆石,我们匆匆爬了上去,往后看去时,巨石把来路的山洞填得没留下半点缝隙,当中又落下十几块巨石,砸到潭子里把水激起数丈高,我赶紧把尚子抱入怀中,抵抗冲泄而下的水流。
十几分钟内我们趴在水中石块上倾听着山崩地裂的声音,最后才归于了平静。
安娜伸开血肉模糊的双手捂住伤口急切地说道:“咱们得爬上去,山石还不稳,肯定会再次崩塌,你们看,上面有光,应该是出口了!”
建国急问:“安娜小姐,你和宫本不是从这里进来的吗,你带路!”
安娜点点头说道:“跟我来,西侧坡度稍微缓和,可以上去,外面就通到梅里雪山的太子十三峰雪坳了。”
我小心喊这尚子的名字,尚子微微睁开了眼睛,接着有无力地埋头在我的胸口。
我把脱臼的腕关节按回原位,小心把尚子背到身上,借了葫芦和建国的外套把尚子绑在背上,跟着安娜走去。
宫本他们垂下来的绳子还在,大家顺着绳子往上爬。小家伙布点爬得轻快,没几下就爬上了半坡之中。
这条破很滑,有雪峰上的冰雪融化形成的浅浅的流水流淌。葫芦他们双手挖泥已经血肉模糊,爬起绳子来很慢。
这洞口斜坡很陡峭,而且空间很狭窄,方圆不过两米,周围还有不少尖锐的山石挺立,过了半坡,上面就几乎是能照出人影的冰壁了。
当我们爬到斜洞半坡时,剩下噼啪声轰鸣,巨石继续掩盖,把整个本就不大的洞口掩盖干净。我在心中默念:“佛珠保佑,千万别引发山崩!”
时断时续的巨石碰撞的声在山洞里回旋,更像是囚困在里面的妖鬼往外逃窜,呼喊着争相恐后要挣脱地藏幽关的束缚。
深窟巨洞到出口那里时逐渐收拢,仅仅能容一个人通过。我们大约花了三十分钟的时间才一次从山洞里钻了出去,迎面一阵强风,抬眼瞧去,冰雪覆盖,洁白一片,我们身处的洞口上方被一块不知道是山石还是冰片的东西遮在了头顶,往前走两米,旁边便是满地的冰台,皑皑白雪一望无际,就连遮挡视线的山群也都是清一色的洁白、晶莹透亮,望向天空,湛蓝无边,仿佛和那山风锥顶连接在了一起。
雪峰半山腰,风雪吹奏,雪沫翻飞,一道道的雪墙迎风飘摆直升到了半空之中。此起彼伏的雪山群威严矗立,静候像我们这样前来寻找静谧或者寻找生命真谛的人。
大家看到无边无际的晴空万里,在看看身边现代冰川形成的无边银白世界,此时此际只能以残留的最后那么一点力气吼叫:啊……。
我把背上的尚子卸了下来,紧紧收入怀中:月莹……我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