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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聊得甚欢,乡亲们连连敬酒过来,建国有三妹照顾,没喝多少,我和葫芦就不行了,喝得脑袋发懵,眼力走神,舌头打结,说话都轻抖。好在泡了一壶热茶,冲下去才解了点酒气。
乡亲们你一句,我一句,问些在部队里的生活以及外面的世界什么样等等。我和葫芦自然滔滔不绝,把在外面所见所闻均讲述了一遍,逗得乡亲们欢乐酣畅。
差不多到凌晨三四点钟酒席才散了。我当时想着另外一件事并未在建国安的安排下睡下。我借了一只手电筒,一根蜡烛和一把铁锹奔到已经荒废多年的我的老家。
我居住了十几年的老屋已经破败不堪,房檐坍塌了半边,院子当中杂草丛生,无边的寂寥破败,那一面面土墙倒落,露出了破败的屋梁,房顶上也是杂草繁茂,已经能藏住一个人了。老鼠从破洞里钻出来觅食。看了此番景象我心里一阵阵的凄凉。
“默默,我就知道你跑这来了,我家睡去吧!”建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的身后,一旁的葫芦也搭上话来:“默默,别难过,我家和你家差不多,已经成了一个废墟了。”
此地是我居住十九年的老屋,从小在这里玩耍,这一小的方圆承载多少我的童年时光,现在居然倒塌了,怎能不伤心难过呢。
我说道:“你们怎么也过来了,我现在要挖出饬乩镇尸铜铃和佛珠,你们不该跟来!”
葫芦递上烟来哈哈笑声两声说道:“默默,我知道彩儿身上的第七十九字瘗字文因为某种诡异的方式已经传到你的身上去了。别说那东西真会害命,真是的话我葫芦也不曾惧怕过,咱三兄弟一起承担。”
建国拍拍我的肩膀说道:“默默,别想那么多,天不会塌下来,真塌下来我和葫芦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扛着。”
我说这一码是一码,好歹你们两个都要结婚了,万一出个什么意外怎么想三妹和彩儿交代,我默默岂不是成个罪人,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或许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遇到了葫芦和建国这么好的朋友,生死都完全可以托付的朋友,世间又有多少人能碰上知己呢,我算是幸运的那个人,想想在龙洞内险象环生,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可我们谁也不会把谁丢下,这是多难得的兄弟情义。
我觉得这一对饬乩镇尸铜铃应该有某种特殊的意义,要不然不可能成双锻造。或许会沿迎出另外一些恐怖的事端,我可不能再把这祸事连累到我的两个兄弟,于是开口说道:“你们离开一下,一对饬乩镇尸铜铃不简单,你们不为自己想也该为你们将来的媳妇想想。”
葫芦和建国上来想要再加说辞我急忙推搪:“怎么?老子说的话都不听了嘎,赶紧回去,耗在这我没法收拾。”
其实我明白为什么我的身上会出现第七十九字瘗字文,只是我现在还不能讲明白,这也得照顾到葫芦和彩儿的安危,不想出现什么始料不及的事端,相对来说我有羊皮灯笼和《盗鬼经卷》暂且能压制住这邪恶之气。
葫芦和建国无可奈何,不情愿的看看我,慢慢退了出去,接着他俩均说,如果遇到危险让我大声呼喊,他们就会赶来帮忙。我只好连口答应,催促他二人赶紧撤出去。
等葫芦和建国消失在夜色下的草丛树檐后,我抓紧时间把随身携带的一枚饬乩镇尸铜铃翻了出来,平整地端放在地上。我测算了一下步数,在院子中靠西墙七步处挖了下去。
挖下去一米深浅,一个黑色的油布包裹就呈现在眼前,我将油布上面的土坯都清扫出去,小心地将油布包裹从坑道里抱了出来。我仔细瞧瞧倒立在空地之中的那枚饬乩镇尸铜铃,再看看我手中的油布包裹严实的铜铃。不知道我打开会出现什么情况。
这两枚饬乩镇尸铜铃,锻造于五代十国时期,温韬手下的盗墓高人之手,传说入世成双,天下仅有此一对,冥冥中全部落在我手里,这也算是天大的巧合了。
温韬手下这名盗墓高人一生成就无疑有三件:羊皮灯笼;《灭棺盗尸卷》和一对饬乩镇尸铜铃。
这三件东西被盗墓人奉为“崶宇至尊”。“崶”字上“山”下“封”,有“封山”之意,“宇”指的是地下“玄殿”的的脉络细纹,“崶宇”因此被盗墓人用做“坟墓地宫”的代称,衍生出来皆指“盗墓人”。
在那段历史长河当中,盗墓人多如牛毛,东、西、南、北均有别称,但为了方便联络,彼此如果遇到不同派系的盗墓人,除了报上“北校尉,南地官,西宄人,东将令”的名号外,通常就要彼此称呼为“崶宇玄圣”。一听到“崶宇玄圣”四字就知道是盗墓人了。
在五代十国的战乱年代甚至有传言说:得灯笼者,近神诛佛;持经卷者偷天易地;执铜铃者鬼妖必乱的传言。
这三件宝贝是温韬得意巫师师所作,均以非常理论述,甚至超出天人。这巫师名叫牧严,在随温韬盗取武则天陵墓时,因错算天机,引来风雨雷电,当场毙命,而温韬就此才打消了挖掘唐武则天陵墓的念头。
温韬盗武则天陵墓时有相关的资料记载,据《五代史》记载有云:韬在镇七年,唐诸陵在其境内者,悉发掘之,取其所藏金宝,而昭陵最固,韬从埏道下,见宫室制度闳丽,不异人间,中为正寝,东西厢列石,上石函中为铁匣,悉藏前世图书,钟、王笔迹,纸墨如新,韬悉取之,遂传人间,惟乾陵风雨不可发。
事事成巧,如果以传说而言,当时乾陵未能盗掘,主要原因还是遇到了风雨雷电交加,而野史和传说中提到了牧严此人。
牧严时年可仅仅只是十一岁的少年,当时牧严有“天下第一奇才”的美称,可想而知学识有多渊博了。能通晓天下山川水沼湖泊脉络者仅此一人,能运用其渊博学识作得羊皮灯笼、《灭棺盗尸卷》和饬乩镇尸铜铃三件东西也就不难理解了。
三国时的诸葛孔明有评说为:多智近妖;而牧严也有一段野史评说:非天人之智,渊识超于神,鬼魅尽畏,天地生此人者,造化冥府萧瑟俱寒,山河遗脉……或许牧严本人已经不是人世诸理所能诠释,只可惜牧严死时才十一岁,似乎又是冥冥中注定此人不可多活于人世。
不知道我是否也是冥冥中注定该得这三件盗墓人的“崶宇至尊”。或许上千年的的历史中,我是第二个同时拥有这三件宝物的人。对于我来说又会有什么事等着我去遭遇,眼下我已经解读到自己身上的这一窜难以解释的奇闻诡异的图案,是否当年牧严本人也有类似的遭遇呢?
我记得《盗鬼经卷》里有“述事论”十一篇,当中就有记录,在牧严十岁时曾经将这三样东西藏于不同的地方,召令有云:得其一者,地下遗脉尽皆可掘。此言一出,东、西、南、北各方“崶宇玄圣”争相找寻,为了争夺这三样东西,彼此各派还有过一场战争,这场战争在书中表述为“天下崶宇封禅榜”,地点有两处,一处是西藏某山脉当中,而另一处为湖南九嶷山。
我想当时这场战争肯定死伤无数,这三样东西也可能没有被任何一个派系的“崶宇玄圣”所得,相反出于某种际遇被我祖祖父许天所得,传到我的手中,而铜铃更为蹊跷,不偏不移双双被我收获,上千年的东西怎么就都落到了我手里,我很难相信这一切仅仅是一种巧合。
再说到羊皮灯笼和铜铃的联系,羊皮灯笼是光感之物,而铜铃确实敏感之遗,两者一为眼,一为耳,视听悉数均得周全。在地下遗脉漆黑的空间内视觉和听觉自然都要灵敏,这两件东西刚好印衬到点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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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双爝魅影
我蹲在地上细想了一阵,决定把这两枚铜铃亮出来。当我把油布打开那一刹那间,只听见冷风瑟瑟,杂草翻卷,地上无端升起小朵小朵的无数的小旋风,就像是头顶上的发纹一般。我举目四顾,原来这一朵朵的小旋风仅仅是在院落当中的小片方圆。
触目惊心的景象让我无法解释眼前所见所闻,难道这两枚饬乩镇尸铜铃还尘封着妖神鬼怪,我此番是将它们释放出来了。不过我已经经历过龙洞内的异常变数之怪事,当下却也神思清醒,并未有任何的惧怕,只是看到这些景象多少有些意外而已。
过得片刻,无数盘旋的小旋风都都落了下来,四周万簌寂静,院子当中只留下了数不清的由杂草围成的小圈子,极是整齐。
我心想,我手里的这三件当下本属一脉,或许应该把它们置放都一处了。于是我对着寂寥的空地说话:“你们分别已经上千年,今天让你们再相聚,能散就散了吧,留在人间不是正数之理。”我说着将怀揣的《盗鬼经卷》取了出来,平整地放在两枚饬乩镇尸铜铃的中间,又将挂在脖子上的羊皮灯笼取了下来,端放到《盗鬼经卷》的上部,再在前方点亮蜡烛,那火光立时有黄色变成绯红之色,火光正猎猎发抖。
《盗鬼经卷》似乎被光影翻动,缓缓打开来,而羊皮灯笼顺着书页滑落,慢慢自动鼓开,其内居然亮了一团小小的火焰。此时的羊皮灯笼半飘离地面,悬挂在离地面十几公分的位置,那光亮如此的清澈洁白,院中所有景象刹那间尽透上白色的荧光,看得心境如此平静,隐约中看见两个个婀娜忧郁的白衣少女徘徊。
看到此番景象,险些惊叫出声,可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身子,只能瞧见那两个少女在我身畔漂游而过,恍惚间我理着思绪,这到底又怎么了,难道又见鬼了。
再过得一会儿,那两个少女分别化作两个清冷的白色火把,两根火把伫立在地,火光隐隐飘都垂直地燃在半空之中。
此时感觉全身毫无知觉,只有这双眼睛还能瞧得见眼前美轮美奂的景致。那两个火把时而化成少女,时而又化成范着白光的条形火苗,在那少女经过我身边时,我鼻孔只见甚至闻到了淡淡的清香。
眼前白光通明,和那两少女的白色衣带连成一片,我分不清楚什么是虚幻,什么才是真实的。就在这时,两个少女影子重合,脸色轻抖模糊了一下,慢慢就清晰了起来。
前面走来一个美貌的少女,步态轻盈,双手轻按,合并于身前,走到我面前微微矮身施礼。此时我得以观得她的容貌:柳叶细眉轻挑,双颊粉黛从容,小巧的鼻梁微微上挺,美眸聪慧显生,殷桃小嘴乖巧遗笑,耳际一串漂亮的梅花连坠玉珠。再细看她那乌黑柔顺的发丝,分左右耳鬓垂下一缕,搭在肩膀前面,头上梳着蝴蝶发髻,脑后长发及腰。那一袭洁白无瑕的衣装显得落落大方,把她的体态尽显了出来……
就在此时耳际传来铜铃摇晃的声音---叮铃铃……,那铜铃摇晃不止,眼前那少女又分化成两个人影,一下就分别遁到两个饬乩镇尸铜铃之中,连同满地的白光一并收入铜铃之中。
我缓过神来,身子一抖,惊讶万分动弹了身子,那两枚饬乩镇尸铜铃分别在我左右手中,而羊皮灯笼居然又好端端的挂在我的胸口,只有那本《盗鬼经卷》平整地铺在地上,已经翻开了页码。
我第一直觉是刚才的影像是不是只是个幻觉?我凑到《盗鬼经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