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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凑了上去在建国父亲的耳际轻语:“李叔,这日本人咱还得好生款待,对得住咱国人吗?”
李叔叔扭头过来轻声说道:“他们有省城,县城文物局和xxx大学考古系xxx教授的介绍信,咱国人可不能让人看扁了,好歹我们也是礼仪之邦,来者是客,无妨,赶紧杀两只鸡去!”我允诺准备出去杀鸡,只见葫芦和建国蹲在门槛上抽着烟,一脸的不耐烦。
“走啊,干嘛呢,杀鸡去啊!”我催促了一声。
“伺候日本人我可不干,我这不做日本人的生意!”建国悻悻说了一句。葫芦吐吐烟圈跟上话:“默默,你可别犯傻,全国人民可都在看这呢!你的思想觉悟都上哪儿去了?”
我破口大骂:“我操,还他妈的高中生,就这点思想觉悟,中日恢复邦交十几年了(中日恢复邦交于1972年),咱大中华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热情好客,也是礼仪之邦,这么对人家,说出去还不坏了全国人的脸,就说你们鼠目寸光,还他妈的有理了是吧。”
说了半天还是不解气,于是跟上话头:“若在十年前,老子第一个上去砍,你们信不信?快点给老子起来!”
终于,葫芦和建国懒洋洋地站起身子,极不乐意地跟我抓鸡杀了准备伙食去。
正当我们三人在厨房里忙着,钻进来一个妮子,冲我们点头一笑,两个酒窝就蹿了上来,甚是好看,她说:“我叫浅海尚子,日本北海道人,请多多关照,啊哩嘎哆,国珈伊嘛熟!”浅海尚子说着深深鞠了一躬。
浅海尚子声音如莺轻鸣,甚是好听,不过前面她说的中文我们凑合着能听懂,后面那一窜就完全听不准了。她接着就问我们需不需要帮忙。葫芦嘴快说道:“没你什么事,一边凉块去!”建国更不说话,斜眼白了浅海尚子一眼,只管往灶里添柴禾。
我心想这两小子怪会为难人,好歹这么水灵漂亮的姑娘咋就不懂怜香惜玉呢。不过话说回来,她再漂亮也是日本人,我一时也没对她没什么好感,看她一眼都觉得对不住那些死去的同胞。
浅海尚子瞧我没冷落她,转脸就问上话来:“你叫什么名字?”问完眼睛马上从我身上移开,盯着地板看,在等我回复。
“关你屁事!”我甩上一句。我声音大了些,浅海尚子一惊,抬头,怯生生盯着我,似乎眼眶里还转着泪水。
这麻烦可就大了去了,万一浅海尚子张瓢子一哭,我可就不会哄了,现在觉得我刚才态度是恶劣了些,也没想这妮子这么好欺负,一句话就伤心成这样,那小嘴抿成一条线,半低着头,那委屈的样子绞得让人心疼,我急忙补充说道:“哈!我么,叫高山崇文!”
我取这名字的确也是口快了些,只想着逗这妮子一下,把名字弄成和“浅海尚子”差不多相反的“高山崇文”,结果还把自己搭上个日本名字的罪名,说不出的别扭。
不过浅海尚子听我说我叫“高山崇文”喜不自胜,早开怀一笑,两个酒窝立马堆在了她的两脸颊上。不得不说浅海尚子的确很漂亮,只可惜因为是日本人,在我这么一个中国人的眼里那动人的容颜大打折扣。
浅海尚子默念我自个儿给自个儿取的名字---“高山崇文”,接着笑笑说:“你有日本名字,真好听,“高山”在日本很多人用的,想不到你还有日本的名字……”浅海尚子说道这里就顿住了话语,因为现在我正用冰冷的眼神盯着她。
葫芦和建国抬眼望着我,建国首先开腔说道:“默默,这可就你的不对了啊,怎么还取个日本名字?”葫芦也不轻易错过话头,急忙跟上教训起我来:“默默,你还跟这日本娘们唠好呢,你看看你,你老家可是南京的,想想南京大屠杀,这……”
我打断葫芦的话,开口便骂了上来:“他奶奶的,你俩号还没完没了了,瞧瞧人在这呢,有本事操菜刀砍了,来啊!上啊,我看着呐!”葫芦和建国瞧瞧案板上的菜刀,再看看浅海尚子,两人顿时傻眼,谁敢上前,早埋头干活不语了。
我端起菜篮子吼一声:“走,洗菜去!”浅海尚子咬着嘴唇,一脸的无辜,碎步跟在我身后。
来到池子边上洗菜,浅海尚子捡着一棵青菜洗来洗去,我瞧了她一眼,晶莹的泪珠滴滴滑落,掉到池塘里激起圈圈的小水纹散开了去。
我算是遇到克星了,这么一个柔弱的妮子,我实在也不忍心再对她大嚎大叫了,人心肉做,看着浅海尚子此番难过,我实在于心不忍。我凑上话说道:“你那棵菜洗再干净也未必就你吃到,走了,瞧我都洗好了!”我说话算是柔和了许多。
浅海尚子抬头看了我,回过神来想去抹她脸颊上的泪珠。我也不知道着魔了还是怎么说,突然就冒了一句出来:“别动,那眼泪好看!”
我失态不语,浅海尚子直愣愣看着我,我急忙找话打破这尴尬气氛:“把眼泪擦了,小心你老爸说我欺负你,那我默默‘欺凌妇女的’的名声可就挂上了。”
浅海尚子终于擦拭了眼泪,冲我一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她那对小酒窝。她接着说道:“那个不是我的爸爸,那是我的爷爷,其他的人都是我爷爷的学生,我爷爷是他们的先生!“
“哎,你打住,你这中文讲的差池太大了,‘先生’一词有三个含义,一是对男士的敬称;二是称呼女子的丈夫,三是老师。你这里得说成‘你爷爷是他们的老师’可别混淆了,你滴明白滴干活?”
“咯咯咯……嗯,明白,啊哩嘎哆!”浅海尚子浅浅的说了一句,不过看她的模样没那么拘谨了。
我说:“你是明白了,可我就糊涂了,你好好的讲中文,干嘛非得加个‘啊哩嘎哆’?”
浅海尚子正想开口说话,突然葫芦在身后的房檐下狂吼:“默默,你倒是洗菜还是洗澡啊,都半天了,快点啊,等着下锅呢!”
我急忙把洗好的菜都端进厨房,浅海尚子一步不离紧跟了进来。看着葫芦在忙着炒菜,浅海尚子上去一阵手忙脚乱,递盐送味精和酱醋,看她的动作看来很是紧张,生怕不小心弄错惹得葫芦叫骂。
我问道:“建国呢?上哪点克啦?”
葫芦抽着烟,手里拿着锅铲炒菜,烟熏子迷眼,把整个脑袋都斜歪在半边打上话来:“建国见到三妹就掉了魂了,哪里有功夫在这和我搭手嘛,谈恋爱去了呗,还能干啥?”
“那还吃不吃饭了,菜都快熟了,咋还跑了,这东道主当的哎……”我说了一句。
葫芦说道:“呵呵,三妹给他织了一件毛衣,楼上试穿呢,这小子衣物全他妈都‘温暖牌’的,我这就惨了点。”
“你不也有彩儿吗?”
“彩儿不会织这‘温暖牌’毛衣,全靠票子一次性搞定,我葫芦可没机会穿她亲手织的衣服!哎,我说,你那位啥时候搞定啊,我可跟建国商量了,明年结婚,你到时候可别还是个光棍!”
我说道:“操,我爸妈都不催,你还费什么劲,总不能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就结婚吧,你和建国先结了再说,我这不急。”
葫芦盛着菜说道:“不急才怪,说好的咱三兄弟一起结婚的嘛。不过这日子真难,结婚要好多钱的吧,少说也要摆个百把桌子的。”
“哈哈,那你和建国多赚点钱,省得寒酸到自己媳妇,那心里可就过意不去。”
“对啊,我和建国都这么想的,所以才打算去西安做生意嘛!”葫芦说完话,菜已经弄好,随意吱一声让浅海尚子端了出去。葫芦这才续说道:“不过咱得先去一趟澜沧江畔,默默这澜沧江流域广阔,能不能找到点子上啊?”
我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只是希望一切平安,这是我最大的愿望!”
葫芦呵呵笑了笑说道:“危不危险,这不好说,不过不会比龙洞还可怕吧,反正这条命是捡回来的,该怎么打发就怎么打发,没有命的话,喝凉水都能把人给呛死,去哪里都一样,生死都注定的,别那么担心,过了这个坎儿,那我和建国就可以安心结婚了,你说是吧?”葫芦眼下之意是确定不了自身的安慰,怕连累到彩儿。
我点点头,佩服起葫芦的说辞,不愧是当过兵的人,胆量大了不说,就连学问也多了些,这倒给了我些许的安慰……
建国家中摆了两桌,我们几个小辈的就围坐了一桌。不知道是他们特意安排好还是怎么说,硬是把浅海尚子安置坐在了我的旁边。
大伙吃着饭,谁都没说话,这气氛很古怪,让人觉得特别扭。现在就葫芦稍显轻松了,手不停地在桌子上的菜碟上乱飞,吃得狼吞虎咽,好像有人和他抢食一样,这小子就这德行。
建国更不用说了,对着三妹嬉皮笑脸的,不停地往三妹的碗里夹菜,自己倒光吃白饭了。他跟三妹倒是情深意重。
我故意寻点动作,伺机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咳咳……嗯哼……”动了几下脖子接下来却没话了,谁知道我他妈该说什么。
葫芦满嘴流油扫了我一眼说道:“默默,我就说嘛,少抽点烟,咳成这菲德行还烟不离嘴。哎,我说,咱在龙洞里找着的那玩意儿叫什么来着?哦,对,对,对,雪茄,挖出来没,赶紧凑点火,那味道不错!”
“都被白蚁啃了,这么多年了还惦记这雪茄,真有你的!”我边说边扒饭。葫芦随意嗯了一声就添饭接着吃了。
我瞧瞧一旁坐着的浅海尚子,这妮子一直低着头,脸都差不多贴到碗口上去了,正数着饭粒往嘴里送,连一颗菜都没夹,这号人要闹饥荒绝对第一个饿死。
看看浅海尚子,心里确实不好过。很难见到这么文静甚至是羞怯的女孩子。看看她鬓角的发丝,瞧瞧她的耳钉闪亮,我莫名的怜惜:“她也是个人啊,还是个女孩子,这委屈不该她受!”
我夹了一片肉最多的鸡肉放到她的碗里,浅海尚子微微抬头冲我羞涩地一笑,道了声:“啊哩嘎哆!”,我一愣,咋又是“啊哩嘎哆”我可没听明白。
三妹很主动,过得一会儿也给浅海尚子夹菜了,还叫浅海尚子叫“姐姐”。这已经让浅海尚子动容了,那漂亮的脸颊沉了下去,一股忧伤就盖了上来。我心想是不是她在日本没人对她这样?还是她认为得到我们的理解而感动?
我当时心想,和这妮子也算有一面之缘分,过两天也就走了,现在还是把人家照顾好。她虽然是日本人,但也不是坏人啊。她是好人不是?
三妹绕我身后去拿了杯子给浅海尚子倒茶水,轻声对我说:“默默哥哥,看尚子姐姐多漂亮,娶回家吧!”
“哗啦叮当!”我饭碗落地,众人齐刷刷往我这看,我傻笑了一阵说不小心摔的碗。不过三妹噗嗤一笑重新给我端了一碗饭上来,给浅海尚子倒了茶水,这才回坐到建国旁边,又在建国耳际细语了些话。接着建国瞧了我一眼再瞧瞧浅海尚子居然和三妹一起闷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葫芦满嘴饭菜也不忘记闷上话来:“默默,半碗的粮食让你糟蹋了!”葫芦没瞧出什么名堂来,自顾吃着饭。
我干脆一不做二休,再夹点菜给浅海尚子吃。葫芦抬头望了我一眼,伸筷子在鸡肉盘子里挑了最大块肉的鸡腿递到浅海尚子碗里。也不说话,自己又闷嘴猛吃了。
浅海尚子可爱地微笑了一下,把饭碗端平一些又道了一声“啊哩嘎哆!”葫芦居然也傻笑着冒腔:“嘿嘿……嘿嘿……啊哩嘎哆……啊哩嘎哆……妹子多吃点哈,你瞧瞧你都瘦成这样了!”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