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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颜伤势不知如何,却也没觉得多么牵肠挂肚,可如今一见到她,才忽觉已陷相思。
冉平裕早就听妻子说了卦象之事,既然当初是出云道长说萧颂克妻,如今又是出云道长说萧颂与阿颜乃是金玉良缘,定然不会有错。他言语间已经暗示萧颂来提亲,这会儿自然也不会吝啬给他们一小会独处的时间。
冉平裕觉得,一来萧颂中意阿颜;二来随着他年纪渐长,萧家人也越来越着急,早就有传闻,萧家夫人近来开始渐渐接受中小氏族递过去的贴,似乎有意在其中寻个八字能与萧颂相合的。以冉颜的样貌和出身,应该都没有什么问题。
待冉平裕和冉云生退到隔壁,萧颂便凑近冉颜道:“你的伤可好了?”
“好了。”冉颜道。
“那天从官署出来,本来是要给你样东西的,但光顾着别的,竟是给忘了,今日我就带来了。”萧颂笑着起身,“跟我来。”
第225章 萧颂的礼物
冉平裕和冉云生避开,其实也只是避到了只有几扇屏风相隔的隔间里。
冉颜看了隔间一眼,见没人阻止,才起身随着萧颂出了厅堂,往内门道去。
尚未出内门道,冉颜就看见有两个护卫在门外守着什么东西,等到靠近,冉颜才惊讶地发现,地上横着的竟然是一株手腕粗的树!
“这树的名字叫见血封喉,听名字就知道比鸩毒还要烈上几分。”萧颂介绍道。
冉颜听说过这种树,却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只是她不明白,“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萧颂怔了一下,道:“我听十郎说,你喜欢自己配药,我便把它弄来给你瞧瞧,是否合用。”
其实,实情其实是这样的,刘青松说,向娘子表达情意的时候要采摘新鲜漂亮的花扎成束,送给娘子,能帮提高表情衷的成功率。唐朝可没有这样的说法,萧颂认为刘青松一向不怎么靠谱,而且那些花没什么用,冉颜又是个务实的人,可能行不通。想来想去,想起了同僚曾经说自己几年前得了一种烈毒树木的种子,在庄子上种出了树,还毒死了许多家禽,所以就非跑到人家庄子上,把树给挖了出来。
冉颜道:“倒是可以试试,但把这个东西种在府里会很危险吧?”
尤其这还是别人的府邸。
“不如就种在我府里,你若要用也很方便。”萧颂建议道。
“好。”冉颜不疑有他,便应了下来,“谢谢。”
纵然冉颜对这个别具一格的礼物并没有多少惊喜,但还是十分感激他的用心。
萧颂仔细地看着她臻首娥眉,觉得这几日的疲惫一扫而空,心也变得柔软起来,这是一种十分舒适安逸的感觉。
想起初次见到冉颜的时候,觉得这个娘子时时刻刻板着一张脸,一副严肃又认真的模样,与旁人很是不同。当时他正在抓捕苏伏,因着她护着苏伏两次,他便开始接近她,每次见她板着脸,都忍不住想逗一下,而她的反应都非常有意思,仅此而已。
然而自回长安之后,为了把刘品让拉入阵营,所以时时关注苏州的情形,每当含着她影子的消息传来,他都会莫名的精神一振。
萧颂心里叹息,是什么时候,他已经深陷……
“阿颜,我想……”萧颂伸出手,后半句话还未来得及说,便被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打断。
“萧郎君。”冉美玉站在门内,冲他盈盈施礼。
萧颂心里有些恼怒,目光有一瞬的冷厉,但转眼间面上却无异常地道:“冉十八娘多礼了。”
说完,便转向冉颜道:“外面寒凉,进屋吧。”
冉美玉也略有些后悔,本打算忍住不来,等明日精心打扮一下让他眼前一亮,可一得知他来的消息,便怎么都管不住自己。
现在见也见了,为免在萧颂心中留下轻浮的印象,冉美玉只好装作路过的样子,朝萧颂欠了欠身,便转身离开。
紧接着便有侍婢前来请萧颂和冉颜回厅。
冉平裕能在自己府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毕竟萧颂还没有提亲,自然不能太由着他,否则这不明不白的算什么?
萧颂与冉颜一并回厅堂,冉平裕便说冉颜身上有伤,让她早些回去休息。
这见面也只能不了了之。
萧颂拒绝了冉平裕的留宿,领着人又趁着夜黑风高翻墙回了平康坊。他觉得在这府里却又不能相见,闹得心底痒痒的,整晚睡不着觉,还不如回到他自己那个冷冷清清的府里辗转反侧,明早上朝的时候还近一些。
月华如水。各怀心事。
次日更鼓刚刚响了几十声,冉颜便被邢娘从暖暖的被窝里捞了出来。洗漱完毕之后,她便坐在妆台前打盹,歌蓝和晚绿帮她梳头发。
“娘子以前再早起塌也没见困成这样,昨晚没睡好吗?”邢娘问道。
冉颜嗯了一声,道:“昨晚想事情想得有些晚。”
头发梳通了之后,便换上了那件丁香裙,量身定做,各处都刚刚好。冉颜穿上这件一副,严肃的五官显得柔和了些,本就精致的五官,更添了几分韵味。
邢娘给冉颜梳了个低髻,高髻纵然流行,也很漂亮,但总缺乏亲和感,并不适合冉颜这样年轻而且本身又没有朝气的娘子。
“奇怪。”晚绿上下打量装扮好的冉颜,“明明各处都没问题,但一眼看上去,总不能像二十娘那样惊艳。”
这正好合了冉颜的心意,在她看来,如果没有保护美貌的实力,就千万不要冒出头,冉云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纵使现在巴陵公主没忌惮萧颂,并没有任何动作,但并不代表危险就过去了。冉颜不想把自己摆到那样一个位置上。
“不然,虽乍一看没并不太出彩,但越看便越觉得好。”邢娘对这身装扮也十分满意。
低调韵致的华丽。
用完早膳不久,冉平裕便遣人来请了。
参加宴会也是件极辛苦的事情,不能去太早,以冉平裕他们这样的身份是不可能劳动主人亲自作陪的,去的早了在那儿干等着,会分外尴尬;更不能去的晚,本来身份就低,去的还晚,若是遇上不大度的人家,或许会被拒之门外。礼物不能太轻,也不能太重……
林林总总,要拿捏的事情多不胜数。
冉平裕在长安打拼这么多年,对此类宴会自然十分熟悉,时间也都掐算得刚刚好,他们一行人到达郑府之时,门口已经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更有许多人还在陆陆续续地前来。
郑府的正门,站着一个着绯衣常服的年轻郎君,正与管家一起,拱手对来客一一致谢。
“那是郑将军的嫡长子。”冉平裕说这话的时候,看了冉颜、冉韵和冉美玉三人一眼,接着又叹了口气,也不知如何想。
马车在门口停下,冉平裕和冉云生先下车,将帖子送上,与郑郎君简单地寒暄两句,罗氏才将将带着冉颜三人下车,朝郑郎君施礼,便随着冉平裕入府。
第226章 裴景
郑府坐落在安兴坊的西北角,占地二十余亩,门开朝南,府内分前、后、东、西四个院子,后院是女眷的居所,东院住的是郑府成年的郎君们,前院设有书房、正厅之类,而冉颜他们所要去的则是西院。
西院全部都是宴客所用,宴厅客房一应俱全。
小厮把冉平裕他们领到西院中,而后男客就要与女眷分开。
到了一个左右岔口,便有侍婢接引罗氏等人往女眷们聚集的集芳阁。
冉颜刚开始还觉得她们穿得太奢华,但等到站在集芳阁外,顿时觉得如入花海,光是大堂里主子加侍婢都有一百多人,每个人都是挖空心思地装扮自己,即使穿得再奢华都不起眼。
集芳阁中分为许多个小阁,如同酒楼一样,有雅间有大堂,除了几位身份特别高贵的夫人备受瞩目之外,其余人大多互相并不知道身份,但彼此都是经常参加宴会,至少会混个脸熟,因此罗氏一路上,面上带着大方得体的微笑,见到面熟的就笑着颌首施礼。
这一路下来,竟是有二十三个见过的。
罗氏带着冉颜姐妹三人往里面走,准备寻个小间坐下来,却听见一个柔美的声音唤道:“罗夫人!”
罗氏顿住脚步,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妇人,一袭杏红色罗裙,茶黄绮地纹期绣褙子,蓝绿色轻纱披帛,云髻高叠,面上擦的一片雪白,颊上红晕微扫,樱桃小口,嘴边两侧酒窝处点着两个红点。
日本艺妓的妆容可能就是发源于此,冉颜乍一看有些难以接受,尤其是环顾四周,发现有许多人都画了白刷刷的一层。屋内人来人往,可能是出于礼节,声音却不是很大,这让冉颜有一种太平间里诈尸的错觉。
“上官夫人。”罗氏笑着迎了上去,满脸惊艳地赞叹道:“夫人这个面靥妆真是精致,不知是哪双巧手画就?”
上官氏笑道:“还不是老样子,翻来覆去总是那几种,只能在精巧上下工夫了,倒是罗夫人的桃花妆显得更亲切些。”
听着两人的谈话,冉颜飞快地扫了罗氏面上一眼,方才在车上她一直听着冉韵说话,并未注意罗氏,匆匆看了一眼只觉得她气色很好。想来,这桃花妆比面靥妆更容易让人接受些。
“哎呀,这三位娘子是?”上官氏与罗氏寒暄完,便将目光放在冉颜三人身上,一看之下,不禁有些惊讶,居然是三个气质迥异的美人!
罗氏笑着先介绍了冉颜,“这位是我们冉氏本家的嫡女,十七娘。”
冉颜冲上官氏欠身行礼,“见过上官夫人。”
“当真是天生丽质!”上官氏打量冉颜一眼,目光却被她身上的丁香春雨裙吸引,“这花样从未见过,是在哪里绣的衣裳?”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美女和一件漂亮的衣服,显然是后者更能引起她更大的关注。
冉颜尚未答话,罗氏便接口道:“十七娘平日读书之余,就爱琢磨这些新奇的玩意,这花样子是她画了,请绮罗记的徐老板做的,十八娘和阿韵身上的绣样也是她画的呢!”
上官氏的目光这才转到冉美玉和冉韵身上,看见她们身上精致的刺绣,夸赞道:“十七娘当真是个有才的!竟能绘出这样别致漂亮的样子!”
冉颜可不敢独揽功劳,“上官夫人谬赞,样子不过是花了点小心思,还是绮罗记绣得好。”
上官氏听冉颜如此谦虚,越发起了好感,与冉美玉和冉韵略略打了招呼之后,便拉着罗氏和冉颜讨论新花样,不一会儿便聚集了许多贵妇。
冉美玉脸色有些难看,有不少夫人娘子偶尔会打量她们身上的绣花,冉美玉见一旁也被挤出来的冉韵,便道:“阿韵,我们去别处转转吧,反正离宴会还早。”
冉韵也正觉得无趣,“我知道附近有个小暖阁,约莫会有许多年轻娘子,就去那儿吧。”
两人与罗氏说了一声,便起身去了小暖阁。
那个暖阁就在集芳阁附近,出了门向左拐不到百米,建于一个假山之上。
“婶娘也不知怎么想的,明明你才是她亲生女儿,她却先向上官夫人引见十七娘!”冉美玉嘟囔道。
冉韵斜了她一眼,懒懒地道:“这就是命,谁让我母亲不是出自荥阳郑氏?或者《氏族志》上的哪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