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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话。高丽人听得懂汉话的可不在少数,甚至,汉语是高丽官方承认的第二通用语。汉阳城里听得懂汉话的不少,城墙上有不少人都听懂了,一阵翻译过后却是哈哈大笑,一将上前喝道:“尔等贼寇休得猖狂,我大高丽王师在此,岂由尔等放肆。尔等且快快退去,否则我王师定让尔等尽丧于此。”
那千夫长听了也不恼,只是面无表情地回道:“如此,且让我等刀兵相见。”
胡寒看着城墙上东倒西歪哈哈大笑的高丽人,也不恼怒,只是下令:“攻城。火炮准备实心弹,先集中轰击城门附近的城墙。”
得了命令的火炮兵一阵忙碌,测量员先行测出距离:“步距两千六百步,角度十二,偏东四度。”
各火炮根据这些数据调整好方向和仰角。
火炮营将领下令:“实心弹准备,计算药量,填弹。”
火炮手左侧的计量员连忙根据先前的数据计算火药装填量,火药手根据计量员测算的数据将火药装入炮身,压实,炮弹手搬来一个实心弹再装入。
“准备,开炮。”
从左至右,火炮手一一点燃药捻,轰鸣声连绵不绝,火光闪起,一枚枚炮弹往城门方向扑去。
攻城炮的威力比海岸炮都弱不了多少,船上用的火炮根本就没法比,虽然这次林家军带来的只是小口径攻城炮,但威力也不可小觑。
一枚枚炮弹接二连三地在城门附近炸开,汉阳城城墙被炸得一阵哀鸣,地动山摇中,坚固的城墙被炸出一道道裂痕,城门更是受到重点照顾,已经破损。
高丽人骇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投石机吗?不太象。
不管高丽人的反应,火炮兵一轮接一轮的齐射。终于,城墙挨不住打击,一声巨响,城门附近二十来米范围的城墙轰然倒塌,连带上面布防的士兵掉了下去,一时惨叫连天。
这个时候,火炮改为霰弹,先将面前的城墙“清扫”一遍,让高丽人乱成一团,大军随后逼近,床弩的爆裂弹和燃烧弹也开始发威,让趁着火炮继续轰击城门位置而组织起来高丽兵死伤一片,重又陷入混乱。
机不可失,弩兵逼近射程,如蝗虫一样的箭雨将城墙完全覆盖,高丽人连抬头都难,更别说起身防守了。
胡寒一声令下,弓兵逼近刚才火炮炸出的缺口,先狙击集结在缺口防守的高丽兵,在弓兵的掩护下,近战步兵冲进了缺口。
这三十来米的缺口区域顿时拥挤不堪,城外的林家军源源不断地冲杀进去,里面的高丽人拼命想堵住缺口,不过高丽人的战力实在太差了,兵器铠甲又都比不上林家军,往往两人对砍,肯定是高丽兵的刀断掉,而高丽人的刀砍在林家士兵身上却根本就拿钢甲无可奈何,了不起砍出一道痕迹。何况,林家这边还有弓弩源源不断地支援,高丽人却是没有。
终于,在高丽人的惨呼声中,林家军突破高丽人的堵截攻入城里。
“城破了。”
“我们败了。”
兵败如山倒,作战意志的作用这个时候得到了无比的呈现。如果是林家军防守,即使被攻破城墙林家军也不会发生溃散的事情,而是会在将领的指挥下继续拼杀。但高丽人没有这个作战意志,城破了,高丽人四散奔逃,根本就没有了斗志。
大军蜂拥而入。
第三卷 自古英才出我辈 第十五章 二陷汉阳
“主公,我军已攻下汉阳城。”
林靖文将目光从地图上收回,问道:“我军伤亡如何?”
“我军兵士阵亡一千六百余人,重伤两千余,轻伤七千七百余。我军共斩首一万七千余,受降九千余,俘虏一万一千,其余高丽兵逃散。另外,”胡寒脸色怪异地道:“主公,有一名高丽将领带领其麾下兵士主动降于我军,那九千余降兵大半是他带来的。”
“哦?”林靖文的兴趣一下子就来了,高丽人虽然懦弱,但也没有懦弱到这份上吧?“带来我见见。”
“属下已经将此人带来了。”
片刻之后,一个盔甲多处破损满身鲜血的高丽人被带到林靖文面前,细细看去,此人倒没有奴颜卑膝,相反,林靖文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无奈,真是奇怪。
胡寒解释道:“主公,此人叫崔汉忠,汉阳城偏将,汉阳城诸多高丽将领之中就属他抵抗最激烈。汉阳城破,高丽大部溃败,其它高丽将领大多逃走,独有此人依然带着部下拼死反抗,但属下调遣五千连弩兵将其部包围之后却主动投降,甚是怪异。”
真的很怪异。
不等林靖文问话,崔汉忠突然问道:“大官人可是林靖文,南方林家的那个?”
“正是。”
崔汉忠点点头,无奈地道:“没想到我崔汉忠居然又一次败在你们林家手上,难道是天要亡我崔汉忠?”
林靖文和胡寒等人面面相觑,又一次?这话怎么说的,貌似林家还是第一次征讨高丽吧,这个“又”字是怎么来的?
叹了口气,崔汉忠好象认命了似的,拜服于地,道:“败将崔汉忠势穷乃降,望大官人收留,末将定誓死效忠大官人,效忠林家。”
林靖文亲自上前扶起他,倒不是要做出礼贤下士的做派,而是他看出崔汉忠的确是要投降,态度很诚恳。“汉忠势穷来投,实乃林家之幸也,林某必不有负。”待扶起崔汉忠,又问道:“只是不知汉忠适才所言‘又一次’战败是怎么回事?而且,汉忠乃高丽大将,一国大将应该不会这么容易投降于小小的林家吧,不知汉忠可否为我解惑?”
“这两个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崔汉忠连连苦笑不已,“末将并不是高门大阀出身,从普通兵士做起,天幸末将总算有些才能,这才做到了将军之位。本来末将是在南方的庆尚道担任镇将,不过半年前林家北海舰队大败南方水师,随后北海舰队摧毁了半个任那城,皇帝震怒,如此大败总要有人出来承担罪名,末将没什么背景,被推出来就做了这替罪之人,天幸南方水师的损失实在太大,在任那城被攻击时又龟缩在港口里不派兵救援,大部分罪名都被水师承担,不然末将只能是被震怒的皇帝给斩首了。”
林靖文这才恍然大悟,不过又想到一个问题,问道:“不对。既然你是被贬的,应该是降职被贬到更偏远的地方去才对,怎么跑到南京来了?这不是明降实升吗?”
“应该是明降实降。”回答的是王散,这家伙一直埋头收集高丽情报,对高丽的情况虽说不是了如指掌,但大致上的情况可比林靖文清楚得多了。“高丽军中将领势力越来越大,手上有军权的将领就能权倾一方,因此,军权是高丽那些官僚还有高门大阀抢破头的东西。崔将军以前任庆尚道镇将,这镇将一职手握一道兵权,权力很大。而南京偏将不但只是个低级的将军没多大兵权,而且南京是天子脚下,高丽皇室对三京控制的很严,三京之内的将军不可能象地方将军那样将军队当作私兵,所以虽然是京官,但权力比地方上的同级将军可低得多了。”
盛世的京官乱世的豪强,原来如此。
“所以,”崔汉忠苦笑道:“此次南京失陷,事情远比上次任那事件严重多了,此次怕不是要一大批的官员将领人头落地,象末将这样没什么背景又是曾犯下过失的肯定会被斩首,末将是没得选择了。”
“如此,”林靖文眼睛一眯,下令:“崔汉忠,降过来的那九千人暂时归你指挥,另外你从俘虏中挑选一千人出来,凑成一个万人队,组成‘高丽营’,然后……”
王散张嘴想要阻止,怎么能让新降之将带这么多兵?不过林靖文下面的话让他把劝鉴的话给咽了回去。
“投名状你听说过吧,我也不给你搞什么权术,你编组好高丽营之后把汉阳府的府库和官吏、富商、豪绅的家都给我抄了,但有反抗者格杀勿论,明白了吗?”
“末将领命。”崔汉忠回答得毫不犹豫。
林靖文反而奇怪了,却也没问,只是继续下令:“升胡寒为万户,你带两个万人队攻略汉阳府四方州县,将府库富豪都给我抄了。”
“喏!”
“还有,老规矩,把工匠全部带走,孙泽暂时负责守备汉阳城。”
“喏!”
随后的十几天里,胡寒带兵劫掠四方,将富庶的汉阳府劫掠一空,富户豪绅全部被抄家,抵抗者就地诛杀,年轻女子和工匠被带走,反而是对那些平民秋毫无犯,让那些高丽平民感到奇怪的同时不仅庆幸中原人果然是“王师”,只抢富户不抢平民。
而汉阳城里就热闹了,孙泽下令紧闭四方城门,许进不许出,崔汉忠则带着新编组的高丽营大索全城,所有官吏、富户、豪强、乡绅都被光顾。林靖文下了严令,平时鱼肉乡里祸害地方的大杀特杀,但那些有良好口碑的官绅不能动,相反,这些口碑良好的官绅都受到林家军的保护,高丽营刚刚投靠林家,那是万万不敢违反林靖文的命令的。
鸡飞狗跳地忙碌了十几天,也不管抄没抄干净,林家军押着抄没来的财物和女子工匠撤退了,而这个时候,周边的州府接到汉阳失陷的情报后派出的援军才刚刚出发。
又过二十来日,四周州府的援军齐聚被劫掠一空的汉阳府,乌压压地不下十万之众。南京失陷,这可是天大罪过,四周州府心胆俱寒,忙不迭地将手上全部的兵力都派了出来,甚至不少州府还临时强征了不少壮丁来凑数,惟恐兵力不够多,生怕皇帝因此而怪罪下来。不过即使如此,只怕很大一批人的脑袋肯定是保不住的,丢官的更不知道有多少。
众多官吏将领齐聚空荡荡的汉阳城,众人看着面目全非的南京城简直是欲哭无泪。互相扯皮推卸责任的争论的半天,众人一致下了一个决定:杀良冒功。怎么着也要弄个几万人头出来,这样才显得众人“收复”南京的“劳苦功高”,不然皇帝怪罪下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刚经过劫掠的汉阳府又是一阵鸡飞狗跳,跟林家的劫掠完全相反的是,高丽“王师”只抢穷人平民,对幸存的富户豪绅秋毫无犯,甚至,不少无辜的平民被杀,因为官军说“他们是叛逆,是贼寇”。
汉阳府顿时哀声遍野。真是讽刺,先前林家军来劫掠的时候他们视其为敌人,将林家军当作入侵者,没想到的是入侵者没把他们怎么样,甚至是帮忙除去了他们平时深恶疼绝的贪官墨吏和富户豪绅。而现在,他们满心欢喜地迎来了官军,但转眼间,这些官军冲进他们的家里,将一切值钱的东西都拿走,奸淫他们的妻子女儿,焚烧他们的房屋,甚至,临走时还带走几个脑袋——短短半月之内,云集汉阳的十万军队居然“剿灭”了将近二十万叛军,当然,这些官军兵士个个腰包鼓鼓,都不知道抢到了多少钱财。
汉阳府周边的平民百姓四散奔逃,官军过处犹如蝗虫过境,甚至比蝗虫过境都彻底,人杀光,钱财抢光,女子奸光,房屋烧光,整村整镇地被屠。
杀良冒功果然恐怖,尤其是在有组织有规模的情况下。
高丽官军简直是乐不思蜀,不过,很快他们就收到一个消息:真正的敌人来了。
这次不同上次,上次汉阳城收到了情报,虽然没怎么准备好,但多少兵士总是上了城墙防守的,但这次,这次高丽兵士可是大部分在四周州县劫掠,汉阳城根本就没多少兵马。红衣黑甲的兵士漫山遍野而来,同一个方向,同样的情形,不同的是,这次汉阳城几乎不设防,连上次被炸开的城门和城墙都没修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