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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白没有抬头,唇角露出讽刺的微笑。
原来只要一副隐形眼镜,就可以欺瞒住世人的眼睛么……
下课后,两个女生走了过来,拦住想要起身的单白。
“郑重介绍一下。”
两个女生笑嘻嘻的。太过热切。
“我叫唐蜜。”
“我叫田欢。”
单白微微点头示意,“我……你们都知道了。”
介绍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唐蜜与田欢抢来周遭男生的椅子,分别围坐在单白前后,态度亲切和蔼好像彼此是相知十年以上的亲密老友,“小白,跟我们说说呗,你是怎么认识殷夺学长的啊?”
小……白……
单白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身边的人不是自动自发给她起了昵称,便是刻意绕过这个囧死人的称呼,全都叫她阿白。除了以往那些恶意烦扰她的人,还真没见哪个有求于人的能这么白目。
单白想了想,客气笑道:“我和学长也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
唐蜜是个梳着长长卷发的漂亮女孩。她的头发很长,似乎是天生的亚麻色,经常头戴各式各样粉嫩嫩的大蝴蝶结式发箍,披散下来的卷发柔顺贴合胸前,就像一个精美华丽的娃娃,既可爱,又不失风情。
而田欢虽然同样留着长发,却长长绾起,绾成各种华丽发式,而她平日里爱画的妆容也是成熟大方型的,显得优雅高贵。
唐蜜嘟起嘴,对于单白客套的官话回答法实在很不满意,自顾自缠上单白的手臂摇晃着,作出不依状:“才、怪!殷夺学长对你多好啊,那日来了一次,看都不看旁人一眼,拉着你就去共进午餐……”
田欢笑吟吟地接口:“是啊,想想……那可真是天大的荣幸呢!”
成熟美艳型的少女虽然为了自己竖起的形象,强自压抑着心口不一的嫉妒,却仍难掩那日望见殷夺后,再难拔除的惊艳感,以及内心一忆起便翻涌奔腾的热切激动。
单白微微低下头,很是谦逊的模样,“是么……”
这声音极为低微,唐蜜和田欢并未听到,只是见单白低头半晌不答话,便齐齐疑惑地看了过来。
单白抬起头,有些羞涩的微笑,“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呢!开学初的时候,我同家人在宴会厅遇到殷夺学长……那一刻,真是永生难以忘怀的情景呢。”
闻言,唐蜜像遇见了知音,情绪无比激动地应和:“嗯嗯,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啊!去年我父亲带我来参加校庆舞会,本是为了提前适应这里的环境,却没想到,看到了天人一样的学长……”
说起回忆,田欢也是一脸的向往沉迷,“我还记得,当时学长穿的是一套黑色的礼服,那么深沉的颜色,衣肩上却挂着一串亮闪闪的流苏……满场的黑暗,灯光却在那一霎那直直打在他身前……那一瞬间,他好像一束光,映入在场所有人的眼底!”
唐蜜亦是一脸向往。
“学长从我面前走过的时候,我的心都要停摆了一样!”
田欢幽幽回忆道,“那个时候我捏紧了裙摆,手足无措,却又满心期待,以为学长笔直而来,是为了我……可是……”
“学长径直挽起了那位学姐的手……”
唐蜜满脸失落,却又像想到什么,双眼盈满怒火,咬牙切齿,“他们明明那么相配!都怪那个女人——”
单白微微挑眉,田欢赶紧扑过去,捂住唐蜜那张肆无忌惮乱发飚的嘴巴,低低怒斥:“你想死是不是!明知道那个……是禁忌,你还敢提?”
唐蜜呜呜哇哇的直叫唤,示意田欢把她放开,一边狂翻白眼。
田欢威胁道:“再敢乱说话,我直接掐死你!”
唐蜜忙点头应下,田欢才心有戚戚焉地放开她。
单白轻笑,却是问道:“怎么?从前有位人才出众的学姐,将学长抛弃了?”
唐蜜讪笑地指着单白对田欢道:“这次是她说的,不关我的事。”
她那无厘头的样子,简直令田欢无力。
田欢低低嘘了一声,“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说,你的,明白?”
单白点点头,一脸我们都有共同的秘密状。
然而,手轻轻抵在胸口,单白忽然觉得空气那么炽热,让人一下子透不过气来。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自己除了这个玩物的命运,还算什么?
“……单白!单白!”
唐蜜不住地摇晃她,边在她耳边狂吼。
茫茫然中,单白听到有人在问——“你和殷夺学长,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还能是什么关系!
可是她不能说。
不知道是唐蜜还是田欢问起的,单白扯开嘴角,笑意却根本不曾进入眼底。“的确只有一面之缘罢了。我的家人拜托他稍加关照我——仅此而已。”
上课铃响来,然而,那么欢乐的进行曲却根本没有涌入各人心底。
唐蜜与田欢怏怏不快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们何时离开,单白根本没有注意。
她的心神好似在那个问题话音落地的片刻,全部被雷击一般轰然打散,完全无法聚合,脑袋里乱嗡嗡的。
她想,这真是个羞耻的问题。
呆愣愣地取出书本,耳边似乎还能听到老师在上面说翻到多少多少页码。她照做,可是那些方方正正的印刷字却突然全部幻化成小蝌蚪,一个一个统统游出她的视线,她抓也抓不住。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类人,在众人眼中就是理所当然的天之骄子,享受万众瞩目,耀眼光环加身;然而却有些人,明明战战兢兢的只为了好好活着而已,却偏要被那些所谓的人上人,踩在脚底下,嘴里啃着污泥,再难爬起身?
又是为什么,当殷夺牵着那个女人的手,旁人看了就认为是相配,而他明明那么亲昵地抱着她,在别人看来也不是她这摊牛粪糟蹋了殷夺那一株鲜花,怎么看都只能解释为她耍了某种手段才攀上了他!
“我需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单白垂下头,慢慢的,慢慢的将额头抵在书桌上。她向来在课堂上不浪费一分一秒,也从不弯下那挺得笔直的瘦弱腰杆,可是这一次……她疲惫了,她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紊乱的思绪。
遥遥的,有两道凌厉而得意的目光纷纷向单白的方向凌空射来,在半路中交汇,而又不约而同转开,仿佛在说:这一次,看鹿死谁手……
******
下午最后一节课快要结束的时候,唐蜜悄悄溜了过来,满面焦急地对单白低声恳求起来:“小白,拜托……拜托你帮帮我好不好?”
单白正趴在桌子上,不知是睡是醒,一时没有回应。
唐蜜忍耐不住,伸手用力推了她一下。
单白猛地抬起头,无神的双眼带着一丝血红,眸子溜转了半天才看到桌角那蹲了一个人,差点被唐蜜吓一大跳。
“你干吗?”
单白隐隐有些口气不善。
唐蜜的态度简直可以称之为低声下气, “小白……我的肩带断了啦,你看,能不能陪我到洗手间,帮我弄一下?”
单白瞄了眼。唐蜜的衣服并没有任何散乱,只是一手有些忙乱地按着左肩,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又抬头瞥了眼窗边,田欢却是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单白叹了口气,“走吧。”
在桌子上趴了太久,不利于呼吸和空气流通,自己的脖子似乎也不太舒服,倒不如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换换心情。
两人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课老师告了假,便光明正大走出教室,直奔洗手间而去。
一层洗手间很大,但是里面只有三个门可用。唐蜜一走进去,当即就开始脱上衣,口中直嚷嚷:“郁闷,郁闷死啦!前天叫人运送来的新款什么质量嘛,才穿了这么一次就给我坏掉……真是恶心死了……小白,来帮我绑一下肩带。”
这时候唐蜜说话的语气重新恢复以往世家小姐的那种颐指气使,完全忘记方才低声下气哀求单白出来帮忙的可怜相了。
单白虽然不那么在乎这种事情,可仍然难免被唐蜜前后不一的态度恶心着了。走过去帮唐蜜整理肩带,发现带子上最重要的勾环坏掉了,就算勉强将肩带与内衣系在一起,那样臃肿窝囊的样子也是唐蜜根本不愿意接受的。
“怎么办?”
单白站在她身后,问道。
唐蜜哭丧着脸,只能先穿好衣服。她向门边走过去,边走边道:“方才我让田欢去帮我拿一件,我看看好没好,你等我下。”
单白耸耸肩,“等拿来再说。我先回去听会课。”
说着,她也准备回教室了。
然而唐蜜猛地回身,在单白快到洗手间门前时突然回手一推!单白狠狠摔在冰冷的地上,眼中愕然看到唐蜜轻轻松松甩上门扉,而后——落锁。
“小白乖啊。”
唐蜜在门外咯咯直笑,无比欢畅,“姐姐先走了,你不用送了啊,姐姐会不好意思的——”
第31话 温柔学长
洗手间一下子静寂下来,显得极为冷清。
身上磕碰到的疼痛只是其次,单白觉得自己现在应该还有点晕,对于目前的情形有点状况外。
站起身才发觉臀部磕在冷硬的地步上,似乎连带着挫了腰,上下都不舒服。呲牙裂嘴地走动了几步,单白试着去拧把手,理所当然没有拧开。
她回身,四下里打量着洗手间的内部环境,却让她发现,虽然是一层的洗手间,窗户上却并未安装钢制护栏,她完全可以跳窗出去!
然而真的到了窗前向外一看,单白心凉了半截,这才明白为什么唐蜜可以放心将自己锁在这里。
洗手间窗台下的墙面砌得很高,单白自上而下地望过去,目测至少有两米的高度。而从外侧看,那墙面极为光滑,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踩踏下脚,甚至哪怕一点点摩擦滑动的地方。再加上原本这所学院真正在教室上课的女学生极少,所以这洗手间的严密性虽然并不算高级,却也是因地制宜,简洁却有效。
单白咬咬牙,以窗台下的密封式暖气排作为踏脚,踩着攀了上去。
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居然有点恐高。
哈。单白苦中作乐地想,会不会正是因为潜意识里的这个特性,所以她从没考虑过跳楼自杀这种死法?这是个问题。
然而此时,由不得她怕不怕了。她的手机乃至所有物品全都留在教室里,当初因为制服上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放物品的口袋,所以才将东西都装在背包里。现在事出突然,她简直郁闷得想自杀。
小心翼翼抓紧了窗沿,她慢慢探出脑袋,霎时间只觉头晕目眩,空气似乎也较之平常冷了几分。原以为那么切近的地面,此时看起来如此陌生遥远,仿佛踏出一步,便堕入恐怖的深渊,让人胆寒。
可是不跳……又能怎样?
单白紧紧闭上眼,又倏地睁开,松开手用力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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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单白在吗?”
进行曲刚刚起了个头,殷罗便已然抵达单白的教室门外。
任课老师瞥了一眼,当即匆匆收拾课本教案,带着些许惊慌大喊一声“下课”冲到门前匆匆忙忙跟殷罗致了一礼便溜没了影,仿佛殷罗是什么洪水猛兽。
黄昏的日光带着柔和的光晕,映入精致绝美的少年那双琉璃光华四溢的眸子,相形之下黯然失色地成了那双妖异眸子的反光布景板。
唐蜜和田欢第一时间冲了过去。
依旧是捋头发的捋头发,扯裙摆的扯裙摆,然后以十分娇羞的神情、无比迅捷的步伐,瞪着写满“不要怜惜我是娇花,用力地蹂躏我吧”的眸子,将殷罗细密围住。
“学长——”
一拖三尺长的娇软调子,嗲的让人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