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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桂心笑而不答,神态自然地夹了口菜,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方才的话。但是别人都听见了,两个桌子的女宾在一瞬间都静了下来,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京墨身上。
京墨听了这话倒是非常平静,甚至感到有些好笑,这些无聊的太太们指不定以为这话有多大的杀伤力呢。她笑意盈盈地端着酒杯站起来,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杯里分外妖艳,和着灯光,一晃一晃的甚至有些耀眼。
说话的太太眼睁睁地看着京墨径直走过来,两桌的人都和她一样呆呆地看着京墨走过去,白桂心也不例外。京墨走到这位太太面前,礼貌地一举杯,客气地问道:“不知这位太太如何称呼?”
旁边立刻有声音介绍道:“郑,这位是郑太太。”
京墨继续笑着问:“郑太太,刚才听到您提我的名字,好像在问什么事,有什么事问我好了。”
郑太太一下子愣住了,她压根就没有想到京墨会过来,这是她的八卦生涯中从未遇到的事!以前也有当事人在场被她评论的情况,但是人家都装作没有听不到,没有人会站起来质问她,除了澹台京墨。“呃,呵呵,也没有什么事。”她干干地笑了声竟然不敢开口问,话一出口,立刻鄙视自己。
京墨脸上始终挂着笑意,她说:“郑太太是不是想问天冬是否喜欢我?”这话像是扔下重型炸弹,震得众人屏住了呼吸,都从渐渐紧张起来的空气中闻到了丝丝兴奋的味道——有好戏看了。
郑太太出道这么多年,纵横八卦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如此质问,还是在中秋夜宴这般隆重的场合,她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她终于找回了几分思绪,拢了拢身上的披肩,眉梢一挑,说道:“是呀,我们的确想知道夏天冬是不是喜欢你呢。”说完头还一扭,故作风情万种的样子。她的话也有技巧,不肯说她自己知道,非要说个“我们”,把一桌子人都拉上。
京墨淡淡一笑,朗声答道:“我恐怕回答不了郑太太的问题,这得去问夏天冬吧。他就在帘子外面,打起帘子喊一声,不就知道结果了?”
郑太太张张嘴,硬是没说出半句话来,她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却从没见过京墨这么直接的,不需要委婉,不需要拐弯抹角,就这么直愣愣地问到她的头上。她咬咬牙,憋屈地说:“不用了。”
京墨轻挑嘴角,环视了桌子一周,问道:“诸位需不需要呢?”她豁出去了,她不想再同这帮人兜兜转转。桌上的人没有料到京墨会这么问,愣了片刻才纷纷摇头尴尬地笑着说“不”。
京墨满意地一笑,说道:“大家要是有什么想问的,请直接来问好了,京墨能够回答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完又一举酒杯“敬大家。”自己抿了一口酒,在众人呆愣的目光里走回了座位。
她不屑跟这群人虚与委蛇,她再也不想遇到事情就装聋作哑,被人指到了鼻尖上也不敢吭声,坐下后只感到心“咚咚”地乱跳,刚才太兴奋了,现在还没平静下来。这是京墨为数不多的勇敢吧,这一刻感到无比畅快,她可以拒绝别人,可以勇敢地站起来捍卫自己的尊严,似乎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这种快乐,关键是这种快乐源自能够一步步看着自己改变,也算是成长的快乐吧。
被京墨这么一站,两桌的气氛直到宴会结束也没有回复到原先的状态,只是一味地敷衍,大家也不再看京墨了,有看的也是偷偷地看,生怕京墨撞见。京墨偶尔碰上这样的目光也是一笑了之,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没必要太计较了。
白桂心努力地调动气氛,却越忙越力不从心,她第一次悲哀地发现原来京墨的破坏力有这么大!京墨只是剥去了客套的外衣,直截了当地问到对方的头上,很简单的法子,事实证明,这种最简单最朴素的方法具有无穷的杀伤力。尤其是对于习惯了口是心非的太太们而言,直截了当是相当狠的一招。
晃动的帘子遮挡不住外间男人们的喧闹声,杯盏推移间竟然听到有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吆喝道:“听说你小子不要人家白小姐,是不是真的,啊?”
帘内的女人们再一次把目光聚集到京墨身上,这次连京墨也感到了有趣,看来八卦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照样八卦。
夏天冬独有的散漫不羁的声音透过帘子清晰地传来:“哪能啊,是我配不上白小姐。”这话好像是为了回答郑太太的话而说的。
“你这小子可不地道啊,听说是白老爷子钦点的婚事,到底咋回事啊?”问话的人可能是想从天冬的嘴里知道雨天发生的事情。
“什么咋回事啊,就那么回事。”天冬很有耐心地陪着打太极,没想到对方根本就不肯善罢甘休,非拉着天冬问:“听说你心里有人了才不要白小姐的,你说,你跟老哥说清楚,是不是这么一回事。说啊。呃。”说话的人打了个酒嗝,醉醺醺地想知道结果。
帘内的女眷们没人再举筷,对刚刚上来的几道菜视而不见,似乎也在等待外面的回答。
京墨只想大笑,却又不想成为众人日后的谈资便强忍住了,其实光是方才与郑太太的交锋就够人们茶余饭后慢慢谈了。
“那郑参谋有没有听说我心里有谁啊?”天冬玩笑的声音里故意透着几分好奇。
京墨一口茶刚含在嘴里,听到这话立刻呛得咳起来,细细喝了几口白水方压下去。这个郑参谋不若是跟郑太太一对夫妻,那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够八卦的。
外间的郑参谋还不知深浅的说:“听说了,怎么没听说,不就是现在住在少帅府的澹台什么吗,叫什么来着?就是澹台什么,没错。”
天冬恍然大悟地说:“澹台什么,澹台什么,哦,我心里的人是澹台啊。”这不置可否的话搞得帘内人也一阵疑惑,唯有京墨知道,天冬不知道又耍什么心眼呢。果然天冬接下来的话让里面的郑太太变了脸:“听说郑参谋最近捧的兰梅双艳可是红的很呐,想必郑参谋也是下了功夫吧?”
郑参谋可能真的喝醉了,声音依旧高高的,穿过帘子冲击着郑太太的耳膜:“嗨,撒上银子都乖乖的,你小子风流帐可是多啊,那报上登的,一个个都是绝色啊,你小子!”
天冬闻言大笑起来,似乎有人过来说话把他俩的对话给岔开了,只剩下郑参谋还在用艳羡的口气说着天冬,全然不顾天冬已不在跟前。
郑太太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方才在京墨面前失了威风,这会儿又为外面丈夫的言行感到脸红,她一时有些坐不大住。当她注意到有人似乎在等着看热闹时,斗志立马被激发出来,刻意挺直了脊背与人谈笑。
京墨吃得差不多了,便起身从宴会厅的角门出去,内里的喧闹被隔在身后,门外混合着湿意的空气扑面而来。这里是宴会厅连着的一个小型花园,面积不大却布局精巧,一石一木皆可看出其用心。京墨随意挑了块石头坐下,天上依然有很多云,月亮隐在云后不肯露脸,月光透过云隐隐约约地透出来,却不见多少光辉。
坐了一会儿,凉意渐渐浓起来,里面的喧闹似乎没有方才那般厉害了。门“吱呀”地被推开,出来一个小丫头,客客气气地请京墨回去。京墨苦笑一声,本以为自己悄悄出来没有人发现,还是被白桂心给发现了。
回去吧,该面对的喧嚣是逃不掉的。
作者有话要说:祝各位看文愉快O(∩_∩)O哈!
第四十五章 中秋夜宴2
京墨回到座位正好听见杜仲在致辞,女宾们都出去了,只剩下郑太太还坐在原处。她见京墨进去,抬眼瞟了京墨一眼又垂下眼帘,问道:“外面这么热闹你怎么不出去?”
京墨一愣,旋即笑道:“那些热闹不属于我,何必凑热闹。”
郑太太闻言抬头认真看了看京墨,勉强一笑,重复京墨方才的话:“何必凑热闹。”
帘子哗啦一响,天冬端着个空酒杯进来,径直走向了京墨,连看都没看郑太太一眼。郑太太有些不自在地故意咳了声,天冬手里轻轻转着酒杯,听到咳声才若有若无地扫了郑太太一眼,又立马转回眼神来看京墨。
天冬站在离京墨两三步的地方,一手搭在高背椅子上,整个身体也顺势斜斜地靠着,一只脚轻轻拍着地面,仿佛在为外间杜仲的讲话打拍子。转了半天酒杯也没见京墨有什么反应,这才腿一偏,就势坐在了京墨旁边的椅子上,一手搭到京墨的椅背上,一手将酒杯“吭”地一声安在京墨面前,缓声道:“倒酒。”
天冬脸色没变,还是跟平常一样,但是眼睛有些红了,像是熬了夜似的,眼底有几丝红线。京墨起身抄起茶壶往天冬酒杯里注了些茶水。
天冬“嗤嗤”地笑起来,“京墨,你糊弄谁呢?这是茶,不是酒。倒酒!”边说还边把酒杯里的茶倒在了手边的菜盘里。那道菜没怎么动过,水进去后,和着汤汁缓缓地溢出来,滴答滴答往下流,在洁白的桌布渐渐晕染开来。
京墨不听,还是抄起茶壶往酒杯里倒,天冬也不阻拦,笑眯眯地看着京墨,等京墨倒好了,这才慢条斯理地再次把茶水倒到菜盘里,又把酒杯安到京墨面前。
旁桌上的郑太太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俩人,她在京墨的背后,这副样子京墨自然看不见。天冬却可以看见她的表情,在京墨第三次把茶水倒入酒杯后,举起酒杯冲着郑太太一举:“干杯!”说罢,一饮而尽,饮完朝郑太太亮亮酒杯底,温和地一笑。
京墨也搞不明白天冬到底有没有醉,要是真醉了冲着她发酒疯也就罢了,何苦在郑太太面前丢人。若是没醉,那可真就是疯了。如今也不知从哪里放出来的风,说是天冬心里有了人才拒绝白丹心的,可是据她听到的一些消息推测,好像是白丹心先拒绝的,怎么说来说去的,话就长了两条腿,跨越了黑白界限,越说越离谱了。
郑太太意识到自己表情有些失态了,慌忙闭上微张的嘴唇,顺手摸起茶杯就喝茶,却不料喝了一口酒,喝得又急,立刻呛得咳起来。彼时内外都很安静,只有杜仲的声音响彻在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郑太太声声咳嗽居然都落在杜仲的话语间歇。幸亏杜仲此时连续用了好多个短句子,否则郑太太肯定要被憋死。这样一来,这几声咳嗽就显得格外突兀,帘外有人侧脸向里面看,晃动的琉璃帘子隔开了探究的视线。
天冬竟然捞起茶壶往酒杯里倒,倒了一半,没有水了,他晃了晃茶壶确定是没水后就端着半杯茶走向郑太太。郑太太很警惕地看着天冬,两手不自觉地握在一起。京墨也回转身看天冬究竟想干什么,没想到天冬竟然拉开椅子坐在了郑太太身边,一副很熟的样子。京墨赶紧过去一把拉住他,生怕他酒后生事。
天冬低眉瞧了瞧京墨抓在胳膊上的手,满意地笑了笑,开口对着郑太太说:“表嫂,别来无恙?”京墨一听这四个字,直接用手探了探天冬的额头,这小子恐怕是喝晕了头,看见谁都以为是认识的。
郑太太终于从惊诧中恢复过来,习惯性地紧了紧披肩,冷淡地说:“别来无恙。”
京墨生怕天冬再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暗暗用力往回拉他。天冬好似打定主意不肯撤退,只是胳膊轻轻地摇了摇,身子没有动弹。京墨着了急,冲着郑太太歉意地一笑,说:“对不起,他喝多了。”一副维护自家人的口吻。
天冬眉角扬起,话却是冲着郑太太说的,“别啊,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