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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墨冷哼了一声,“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父亲不知道这样做会伤两个女人的心么?”
杜仲似乎略显惊奇地看了眼京墨,问道:“怎么讲?”
京墨立刻气不打一处来,语速极快地说:“你父亲若是爱那个侍妾就该让她自己做主,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房间。她陪伴了你父亲那么长时间,最后还是近乎扫地出门,不能住在正宅不说,自己的房间还要跟……”她顿了顿,找了个合适的词继续说道,“还要跟正室一样,到底置她于何地?”
杜仲有些落寞地说:“原来你们女人是这样想的。那个房间不是父亲布置的,是那位侍妾自己布置的。”
“自己布置?”京墨刚刚吃惊得重复了这几个字,脑子里像是有闪电一劈而过般想起来,她不禁捂住嘴好半天才喃喃道:“天哪,女人啊!”
杜仲有些不解,京墨只好耐心地解释道:“这个侍妾把自己的房间布置得跟你母亲的一模一样就是为了气你母亲的!她用这种方式告诉你的母亲,在你父亲的心里,你母亲只是她的替代品,还想传达的一个信息就是你父亲根本不爱你母亲。要知道女人怕是最受不了这点了,且不说之前有个什么侍妾,关键是做别人的替代品……”京墨的声音在杜仲越见聚起的眉峰中渐渐住了声。
一阵风过来又吹得窗帘鼓鼓的,杜仲过去一把扯开了窗帘,大片的晨光肆无忌惮的涌进来,似乎在喧闹着庆祝着这一胜利,连着风儿也跟着起哄,一时间书房里满满地充溢着秋日独有的味道。
“我不知道母亲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常常一个人坐在窗前,静静地看窗外的竹子,我曾经问她为什么喜欢,她总是笑着摸摸我的头,说看竹子心里会很安静。”杜仲眼望着窗外的竹丛缓缓说起来,似乎不是特意说给谁听,而只是把这些心里的话说出来。“我那时还很小,根本就理解不了什么叫做看竹子心里会很安静。及至长大了肩上有担子了才明白这句话,必定是心里有挣扎不安静的时候才会寻求安静。如果一直活在安逸平和之间是不会刻意寻求什么安静的。”
京墨从来都没有见过杜仲这种表情,似乎是大彻大悟之后一切都土归土,尘归尘了。她刚想开口问,被杜仲的眼神制止住了。
“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你问娄良才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找到你的。从这里到那个房间是有暗道的,所以不用像你一样在街上转半天。我也知道芍药到底想干什么。”
“她想干什么?”京墨也一直好奇这个问题,好奇芍药为什么当时神神秘秘地把她带到那个房间。“对了,芍药是怎么知道那个房间的?”
杜仲缓缓地笑起来,似乎听到了一个多好玩的故事,嘴角上扬却略带嘲讽地说:“你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了。”忽然他话锋一转,盯着京墨问道:“你喜欢夏天冬吗?”
京墨当时就愣住了,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会被如此直接地提出来,关键是被杜仲如此直接地提出来,她眉头皱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试探地问道:“可以不回答么?”
杜仲的眼神表明了不可以,京墨只好边斟酌着边说:“天冬是让人觉得很快乐,跟他在一起没有什么压迫感。”
“这么说跟我在一起就有压迫感了?”
京墨极快地看了他一眼,没作声全当是默认了。杜仲苦笑了下,继续问道:“你喜欢木元松吗?”
京墨彻底被杜仲的问句打败了,怎么什么人都用“喜欢”或者“不喜欢”这样的字眼,或许在这个人的脑袋里,喜欢与不喜欢都有别样的意思。
“我跟木元松不熟,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京墨无奈地说。
“你喜欢我吗?”杜仲又一次脸不红耳不热地发问。
脸一点点涨红起来,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是这样子一连串的“你喜欢吗”真的把京墨给问恼了,她头别过去也看着窗外的竹子,硬邦邦地扔了一句:“不知道,你想让我怎样回答?”
“我想听你说喜欢我。”杜仲平静地回答,像是回答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问话。
“你……”京墨气结。
“你喜欢芍药吗?”杜仲显然无视京墨的态度,继续发问。
京墨不知道他还会问出喜欢谁来,就转过脸来冲着杜仲一字一顿地说:“我喜欢娄良才,这下你……”半句“这下你满意了吧”还没说完,就听书房门口“咣啷”一声响,娄良才端着个托盘站在门口,方才的声响正是托盘磕在门框上的声音。
天哪,为什么会这么巧呢?京墨深深地理解了什么叫“无巧不成书”,脸瞬时像煮熟了的虾,想要补充两句似乎觉得不合适,人家脸上还顶着五道深深的指痕,这会儿又说什么喜欢人家。京墨不知道该怎么来收拾自己搞的大乌龙,冲动是魔鬼,真理!
娄良才扶起托盘中歪道的瓶子,站在门口规规矩矩地说道:“少帅,该服药了。”
杜仲看都没看托盘上的东西,只是冲着娄良才稍微一点头,随即转向窗外,娄良才进来后把托盘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转身倒水。随后把杯子递给京墨。
京墨看着突然递过来的杯子有些发愣,慌慌张张地接住了,手还不自觉地抖了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娄良才还特意看了下京墨的手,难道他是在研究京墨的指甲到底有多长才能留下那么深的指痕?一边这么揣测着京墨一边把杯子送到嘴边喝了口水。
“噗”未曾咽下便一口水全喷出来,不偏不倚正好喷在娄良才身上,上衣被喷过的地方马上就变了颜色。京墨边咳嗽边连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水太苦了。”
一滴水挂在娄良才的纽扣上,亮晶晶的不肯坠落,京墨边咳嗽边盯着那个水滴看,慌乱中还不忘数着水滴悬挂的时间。有毛巾递过来:“先别看了,那水滴一时半会掉不下来。”杜仲仿佛会读心术。
京墨讷讷地把眼神转开,杯子又一次送到嘴边,被杜仲一把夺下了,“这是我的药,能不苦么。”说完一仰头把杯子里的药水全部喝掉了。
娄良才收拾了下尽快退出去了,京墨自始至终没好意思看娄良才半眼。
生活有时候很奇妙,当你做了一件很乌龙的事情后会有一连串的乌龙在等着发生,仿佛是多米诺骨牌,哗啦啦,让人措手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事情太多,忙里偷闲。
第五十五章 送神
没有人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甚至根本无法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当夏天冬被他老子关了三四天的紧闭却仍然不肯屈服时,他老子居然主动把天冬给放了。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天冬本来就不满父亲武夫式的野蛮紧闭,这下子要放出去了反而头一扭,躺到床上,不肯出去了。
夏夫人眼睛红肿着,这几天也不知道为了这个惹事精流了多少眼泪,她坐在床边上苦心劝说,一如天无天冬小时候般哄着:“天冬啊,你莫要再任性了,你看你父亲气的。你不知道水深浅就往里跳,木元松那里的水太深太浑了!”
天冬充耳不闻,翻了个身,脸朝里了,也不肯吭声。
夏夫人手攥着帕子,越攥越紧,想起夏督军说的话,不由得后背有些发凉,连带着语气也变了:“天冬,我可告诉你,木元松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你要是跟着他混可就是跟少帅作对。”
“妈!”天冬一下子做起来,眉头紧皱着,一脸的不耐烦,“我什么时候跟少帅是一路的了?”声音又高又亮,吓得夏夫人抬手就要去捂他的嘴。手还没伸过去,就被天冬一把握住了,他声音也降下来:“妈,你放心,我不跟木元松混。”
夏夫人听他这么一说,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点,但是紧接着又提起来了,“但我也不是跟少帅一路的!”天冬坚决地说道。
“我的小祖宗,你到底想怎么样?”夏夫人无奈地问道。
天冬定定地看着夏夫人,一言不发,那双遗传自母亲的狭长凤目在夏夫人脸上逡巡着,仿佛要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夏夫人从来就没见过天冬这个样子,他虽则顽劣了些但是还是很听父母教训的,况且嘴又甜,犯了错总是先甜甜地腻人一阵子,满满当当地把错认了,从来没有这么犟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天冬脸上开始多了些若有所思,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又能让人觉得异样的东西。从什么时候起呢?大约是从入夏以来吧,入夏?那可不就是京墨来的时候么?想到这里,夏夫人又把京墨在心里过了个遍。
她很喜欢京墨,这个孩子平时言语不多,举止很有分寸,进退之间都能见出其良好的家教,不是有大家风范的人物是熏陶不出这样的孩子的。好虽好,也曾动过让她一直留在夏家给自己做儿媳妇的念头,若是有这样的人儿做儿媳妇也是上辈子积德行善了。可是京墨的身份毕竟特殊,不论是北方的男人还是南方的女人居然都在她身在做文章,可怜她一个弱女子整天被人家算来算去而不自知。
夏夫人开始还一直很迷惑,京墨不过是一个平常的女子,长得固然很清秀但怎么也算不上惊艳,比起南方白家的小姐白桂心似乎还要逊色几分;性格是很好,但也不至于让女人都在她身上动念头,及至后来听督军讲了些往事,不禁大吃一惊,也终于明白了这个女子为什么会成为各方斗争的焦点所在。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她甚至在心底很同情木元松,纯粹是出于一种母性的同情。可是作为一个母亲,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跟木元松搅合在一起,可眼下,这个天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冬在自家娘亲脸上找了半天没有如愿以偿找到想要的信息,原先的那副神情立马松懈下来,招牌似的漫不经心又挂上来,倒不是说跟母亲疏远,只是他就是这副懒洋洋的的样子。
“你们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让白丹心做你们的儿媳妇?”他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屑。
夏夫人直接过滤掉天冬的语气,回答说:“这不也是权宜之计么,眼下先这样,日后会有什么变化,谁能说得准啊。”说完,夏夫人竟有几分伤感,为这离乱的世事也为纷扰的人事。
“哼,权宜之计。”天冬兀自笑起来,“杜仲也是权宜之计,好一个权宜之计就让白桂心登堂入室了,俨然少夫人。难道我夏天冬也要那样?”他不是问母亲,只是单纯地问,究竟问谁他也不知道。
“不许这么乱猜测,忘记从小怎么教导你的了?”夏夫人沉下脸来。
“记着呢,不背后论人是非。我这不是也没跟别人说么,你是我妈又不是别人。”天冬不满地嘟嘟囔囔。
夏夫人闻言才缓了脸色,拉了一把天冬,“行了,别在这里扭着了,赶紧跟我出去,这破屋子你还没呆够啊?”
天冬半推半就地被夏夫人拉下床,还不忘说:“我出去也行,可是不能订婚,我才不稀罕什么白家小姐呢,不过是被人遗忘了的主,如今也当能成一盘菜端上来,真是天大的笑话,哪怕是白桂心来了,我也不睁眼瞧一眼,何况是什么轮不上号的白丹心……”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瓷器破裂声,似乎还有瓷片在空中落下又沿着地面滚了几步,瓷器棱角滚过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屋里夏夫人一下子就顿住了,似乎这声音过于清脆了,在秋日平静的午后有些骇人。门外端瓷器的人也被这声音吓住了,好一会儿没动静,还可以屏住了呼吸,只是秋日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缓缓的。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