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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中她将手放在腰间一个大褡裢上,里头鼓起一物忽而刺着了她的神经——是了!姓骆的这么祸害她,她也绝不能让他好过!当下眉头一动,回转身跟碧玺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说着飞快推开那门,闪了进去。
碧玺不知她去做什么,但既然嘱咐她不要动,自然就老老实实站着。
等了约摸半盏茶时分,门内又闪出个人影,已是小喜回了来。她递了个手势,而后便拖起她得意地往前院去。
然而才走到院子里,还没有招呼门房里与看门老头侃大山的祈胜,就听门外忽然唱到:“主子爷回来了。”
小喜陡然顿住。紧接着便见门外走进来一大群人,为首的正是骆明轩这个恶贼!而他身旁与他并肩而立的,除了那个姓霍的,还有骆府里的一帮长随!
他一进门,便抱着胸,带着胜利者的姿态缓缓走到宁小喜身边,瞧了她片刻,忽伸出一指,往她脸上挑起一点血,摇头啧啧两声,然后厌弃地接过一旁小厮递过的帕子擦干净手指。将帕子丢了,背起手,再昂首吐气道:“宁小喜,亏你是个女人,你瞧瞧你这样子,跟路边流浪儿有什么两样?——哦不,流浪儿身上可不会有狗血,他们比你干净多了。什么叫‘狗血淋头’,你总算知道了吧?”
他面带笑容倾身相问,看上去无比的温和可亲。
宁小喜的后槽牙却都已快磨断,她英名一世,今日可算毁在这条恶棍手上了!
“骆明轩!你够恶毒!这笔帐你给我记着!”
骆明轩轻笑一声,唇角扬起老高,一双凤眼里满是愉快。“要论恶毒,这还不算。”他如此说罢,往后摆了摆手,门口霍亭会意,转身往外走去。
小喜不知他弄什么明堂,正要推开他,这时门口却哗啦啦进来一帮腰挎长刀的人——小喜定睛瞧去,竟然是十来个面露不善之色的捕快!
为首的捕头冲骆明轩一抱拳:“敢问骆爷,采花贼何在?”
骆明轩目光往浑然已看不清楚是男是女的小喜脸上一望,笑得春光灿烂:“这便是夜闯本府的采花贼,幸好张捕头来的及时,把‘他’堵了个正着。眼下他手里牵着的小姑娘就是证据,如此便请捕头将他带去衙门吧!”
小喜肺都要气炸了!她居然成了采花贼!?
还没等她有所应对,捕快们已经蜂涌而上,将她绑了个严严实实。碧玺吓得赶忙上去:“官爷!你们抓错人了,这是我们小姐,怎么会是采花贼?”
捕头冷哼道:“既是你们家小姐,又怎么会闯到骆爷的府里来?在下可没听说过骆爷这府上还有女眷!——一起带走!”
……
历尽周折寻到了碧玺的宁小喜在最后关头,就这样被骆明轩设计进了衙门,这是没有意料到的结局,也是她毕生的奇耻大辱!
骆明轩这招不可谓不狠,这捕头张德水很明显就是跟他狼狈为奸,早就等在门外捉拿她,宁小喜悔得肠子都青了,想不到这么些年过去,骆明轩已经变成了这么样不择手段的一个人,早知如此,她绝不会上这个当!
这一连串的事情,得一个心地多么歹毒的人才干的出来啊!所幸这个冤案并没有折腾多久,经过碧玺一路上又哭又闹又喊天诉冤,回到衙门之后,烦不胜烦的张德水便命人提了两桶水往宁小喜身上一浇,洗去大半她身上的污秽,才终于还了她大姑娘的本来面目。
一个大姑娘当然不可能是采花贼,憋屈了一夜的宁小喜到这时终于爆发,指着张德水臭骂了足足两个时辰,只到把肚子都骂饿,才逐渐收场。
张德水见案情峰回路转,当即理亏得说不出话,但他始终不相信身为名人的骆明轩会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处心积虑对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除非这姑娘是特别厉害的生意对手——也没听说过本国境内还有十四五岁的大商人吧?再说了,瞧她混成这模样,也断不是骆爷的对手啊!
嗯,一定是黑灯瞎火中骆明轩也没有弄清楚真相,情急之下把她当成了采花贼推到了衙门,一定是这样没错!
张德水一根筋地维护着骆明轩的名誉,死不肯去拉他来对质。宁小喜筋疲力尽,也懒得理他这被驴踢坏了的脑袋想出的什么破理由了,拖着碧玺就冲出了府衙大门。
而与此同时集雅斋内,处理完宁小喜后又即刻赶回绸庄招呼齐廷风直到拂晓的骆明轩才钻进被窝补眠,走出门口的霍亭就听屋内传来一声石惊天惊的惨叫!等他以最快速度赶到其寝榻前时,只见某人单脚站在地上,一手捂着另一只脚尖,咬着脸迸出一行字:“谁、在、我、被、褥、里、上、的、老、鼠、夹!!!”
“……”
034助人为乐
更新时间2013…1…24 10:26:12 字数:3037
“小姐,咱们带来的那只老鼠夹呢?”
碧玺走出穿堂,对着桂花树下的小喜问道。出兴州的时候,碧玺怕路上出什么意外,便随身带了把小匕首防身,装小匕首的口袋里却还有只平常用的老鼠夹,当时一起放在包袱里,但现在却不见了。
郁闷了好几天的小喜这时候忽而转过头来,森森露出一笑,将手里被褥高高扬到竹竿上,只字没说。
碧玺见她这般,心知也问不出什么来,便就打住,将门内两张竹簟搬到院内。
今日这院子摆满了桌椅台凳,集体晒着日光浴。从衙门回来已经整整三天,这三天里小喜痛定思痛,深觉自打来到随州,先是碧玺被劫,然后又遇上这牢狱之灾,简直就是霉运不离身,便趁着今日太阳正好,号召碧玺齐齐动手把各自屋里的东西全搬出来晾晒,把各处角落清洗焚香,彻底去去霉运。
“小姐,您跟骆少爷到底有什么仇呀?”
碧玺憋了这么多天,见小喜脸上终于有云开日出的迹象,便壮着胆子问。
宁小喜一面拍着被褥,一面哼道:“有不共戴天之仇。”
那好几斤重的棉被被她素手一拍,立即在竹竿上跳舞,看得人都不免心惊肉跳。若不是真有深仇大恨,骆少爷绝不会这么样给她下套子,她也不会才来此地就对着这位呼风唤雨的一方首富破口大骂——就算他先惹她,但好歹人家是人家的地盘,论理也不该弄得太僵。
不过,那姓骆的也实在太坏了些,怎么能这么样对待一个女孩子呢?碧玺可不喜欢这样的人。碰上他这种人,谁不会恨起来呢?一定是他先惹了她家小姐。她家小姐那么善良的人,才不会得罪他。
所以她说:“小姐,等老爷来了,咱们再去找他理论。”在碧玺眼里,宁大富就是天生为宁小喜摆平一切麻烦的人,更别说这次是别人欺负到她头上了,只要他到来,这个姓骆的肯定要吃大亏。
说到宁大富,小喜抬起头来,她离开兴州已有六七天,宁大富说好过两天就赶过来,可到现在都还没半点消息,看来情况并不是太好。宁黄氏那么厉害的人,自己能逃出来就已经是万幸,哪里可能还让他那么容易走?可是他要是不来的话,那她们的生存就将成问题了。
虽然现在还有点银子,但两个人吃穿都要花钱,而且这次走得急,都根本没带什么衣服,搬了这新家,添置被褥床帐什么的已经花了好些银子,接下来还要添置厨具等日用必需品,还不能算上预计不到的一些开支。如果退不成婚,那她们也回不去,手头这点钱又能顶到多久?
“小姐,您想什么呢?”
碧玺放下两张妆凳,印了印头上汗说。
这天气怎么说热就热,刚进四月,穿两层衣裳就嫌多了。
小喜走到背阳处,挑了张干净的杌子坐下,托腮说:“我在想,咱们估计要自力更生了。”
碧玺道:“怎么个自力更生?”
正说着,侧门忽然传来剥啄之声。碧玺开了门,却是柱儿媳妇带着些难色站在门外。
“宁姑娘。”
碧玺让进门来后,柱儿媳妇捉着衣襟走到小喜跟前,显得十分地难以开口。小喜忙起身,让了坐,并唤碧玺斟茶。那天事后,孙柱儿因擅自带她入庄而被霍亭罚了两个月月俸,共三十两银子,柱儿一家当面虽没说什么,但小喜却深觉过意不去,特地封好三锭雪花银,又包了些茶果点心,亲自登门致歉,将话尽好了说,这才算将此事抹平开来。
当然对于她与骆明轩之间的过节,小喜只把他恶意囚了碧玺这段讲了,于是孙家也异口同声表示骆爷此番确有些过份,也就怪不得小喜这般作为了,这是迫不得已。但因为柱儿还在绸庄当差,骆家平日又很得人心,别的倒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今日他媳妇又这般到此,却不知为何事。
“嫂子有话不何直说。”小喜一向直来直去。
“唉。”柱儿媳妇先叹了口气,抬手放到桌上,皱紧双眉说:“是这样的,我娘家出了点事,家里的蚕房被人家的马给踏坏了,眼下家里头除了老爹老娘和一个幼妹外,没有其他人,他们都指望着这蚕房过日子,我得赶紧回去看看。而我婆婆早上又和我公公去探望柱儿他大舅了,柱儿他下了南方采办,我那小子在先生那里读书,下晌就得回来,屋里没大人,我不放心他,便想托你们照顾照顾。”
“那没问题,回头我让碧玺去书塾接他就是。”柱儿的儿子叫小石头,小喜认识。
柱儿媳妇忙站起来,欣喜地道:“那敢情好,回头我再多谢您。”
小喜点头,送她出门。忽而又想到一事,忙将她唤住:“嫂子,你家蚕房被踏了,那你们知道怎么收拾吗?”这桑蚕可是娇嫩物儿,一个弄不妥当就会糟糕。她娘家既是还指着这点蚕为生,那搞不好就得亏上一大笔。小喜家的蚕房近两年又扩大了两倍,她没少跟着宁黄氏下去转悠,这些东西自然知道。
柱儿媳妇果然叹道:“咱们家做这个没两年,也没什么经验,也就跟着人家养罢了。这不我爹娘没了主心骨,才巴巴的捎信来让我回去。——先不管怎么样,去看看再说吧。”
小喜便道:“我家里正好是做蚕丝买卖的,也熟些个手式。嫂子若不见外,我倒可以与你同去瞧瞧,能帮上一二也未定。小石头让碧玺去接便好了。”
“当真?那真是太好了!”
柱儿媳妇喜出望外,等小喜略收拾一番出来,便又拜托了碧玺,拉着小喜上了雇来的马车。
*
柱儿媳妇的娘家在南城门外,从龙王大街一直出城便是。她娘家姓何,原是耕田务农的庄稼户,后来何氏出嫁,何老爹又年老了,便就洗脚上田养起了桑蚕,现年头绸缎畅销,比起种田来却也不亏。
柱儿一家跟何家原是同村的邻居,后来柱儿爹十年前凭手艺在随州开了酒坊,又买了那座小院儿,便就在城里立了足。何氏和柱儿青梅竹马,原是订了娃娃亲的,后来年岁到了便请媒成了亲,双方父母倒也十分满意。
一路上二人闲唠着,说话间就到了何氏娘家所在的村子,村里正是农忙时候,各处都有人在田间耕作。顺着小山脚拐了道弯,远远地便见零落而建的几座民居之中,一堆人挤在一处茅草房前打打嚷嚷。何氏看了看,催车夫道:“快些过去!——那便是咱家了,怕是出了事!”后面这句自是冲着小喜说的。
马车到达人群附近停下,小喜已经从车窗内瞧见乃是一帮农夫正挥着棍棒痛打着一身着锦衫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