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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明轩也不挽留。小喜走到门槛处,忽地顿下,笑盈盈回头来说:“你们绸庄里那个赵福安还好吧?”
一听“赵福安”三个字,不但骆明轩怔了怔,就连一旁围观看热闹的霍亭也不由睁大了眼睛。可是不容他们说话,小喜已经拉着碧玺跨到了门外。
“爷,赵福安是赵方的侄子……”赵方就是因大库被烧而撤走的管事。
霍亭禀告的工夫,骆明轩也似想到了什么,当下指着门外:“把她给我截住!”
小喜才出门不过十步,就被飞奔赶来的霍亭亲自堵了去路。
“宁姑娘,我们爷请姑娘再回屋坐坐。”霍亭带着三分微笑,温和而谦恭地摊出一只手掌,让人完全想不到一个敏捷如豹的人同时会有这么样温文的一面。
宁小喜这时却不着急了。她眯眼看了看天色,太阳正挂在当空,离戌时还早得很,便慢悠悠说:“都这会儿了,我还得回去用午饭,回头我再过来,让你们爷等着。”
霍亭忙又阻道:“姑娘难得来一趟……”
“霍亭,去让人备饭,宁姑娘今儿就在这里用饭了。”
霍亭话没说完,就听门槛处骆明轩不由分说这么安排道。小喜转过身来:“我可不在这里吃饭。”骆明轩说:“我也是担心我库里的粮食吃不完糟踏了可惜。”宁小喜看着他的口是心非笑了笑。既是各有所需,那就且不在意这些小事了,当下便返回了正厅去。
“你怎么认识赵福安?”
回原处分坐下后,骆明轩张口便问。
“谁说我认识他?”小喜轻飘飘回道,“我只不过正好知道他与被撵走的那个万两金要好,而我前些日子又正巧遇见万两金罢了。”说完她瞟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来看自己的手指。
骆明轩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说:“你又不缺钱花,学人做什么买卖?”
“你管我?”小喜看也没看他,继续研究她的手指头。
骆明轩瞪了她一眼,忍耐道:“你看见万两金也并不奇怪。”
“当然奇怪!”小喜胳膊放下撑在茶几上,“他是被你骆爷撵走,并且说过不得再在随州出没的人,这么多天过去了他还在这里活动这是首先第一件怪事。第二件怪事是我居然从他口里得知了散播你我谣言的元凶。第三件怪事是这个真凶居然正是万两金。你说他居心叵测这么做,到底是冲着谁呢?”
当然是冲的是他骆明轩!骆明轩脸色忽地就变了几变,连一直叩击着木椅扶手的手指也停了下来。他倏地抬头看向小喜,而她也正在看他,两只大眼眯得弯弯地,眼神里没有丝毫闪躲。
万两金是泼他脏水的凶手,他曾被自己撵走,肯定是会对他怀恨在心,霍亭也早就跟他禀报过他还在城里鬼祟出没。但是这个地痞流氓仅凭他自己真的会有这么重的心机吗?这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一桩流言而已,对寻常人来说也许只是个小烦恼甚至不成烦恼,但他是皇商,是可以被言官弹骇到丢了差事甚至因拖累了皇家声誉而获罪的半商半官,他一倒,自然骆家也就会随之而倒。
能想到用这种法子来将他慢慢变得被动的绝不会是个鼠目寸光的人,依照万全的性格,如果他要报复自己,那么这样的报复方式在他看来简直可以说太不过瘾,是不见得会有用的软刀子,他定会采取别的更激烈果断的方式。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指使,他不可能这么做。
他往一旁的霍亭看去,霍亭俯身凑近:“爷,此事没这么简单。”
看来霍亭已与他想到了一块,骆府丢了皇家差事之后最受益之人,就是这个背后谋划之人。但是仅凭这些信息是不足够的,他必须要证据!
“万全的落脚处在哪里?”
“你找不到他了。”小喜看着他。万两金谋了姓胡的的财,又把他给杀了,纵使那一带极少人路过,但终归会被人发现。再者那姓胡的主人也自会寻找他,万两金难道还会留在此地等着被抓吗?想到这里她又摸了摸袖子里的牌子,那上头刻着有个字,“谢”。
骆明轩看她这般,只道她是有意卖关子,便板脸喝了口茶,“不是要办印信吗?申办档案呢?”
小喜坐直身子,示意碧玺递过去。他接过去看也没看便扔在茶几上。
“这个印信三日内我帮你办定。但我要知道你所知的有关万两金的所有细节。”
这话却说得有些生硬。小喜知道他现在是在跟她做交易,原抱着公平互利的心思跟他谈这件事,他要是好声好气的也就罢了,如今这么着,倒让她立刻不痛快起来。谁还欠他的不成?!
“不!我要你两个时辰之内办到印信!”到府衙来回也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两个时辰足够了!
骆明轩咬紧牙关,“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
小喜回瞪过去:“你查到又怎样?你有他造谣污陷的证据吗?!”
骆明轩微顿,“这么说你有?”
小喜冷笑,收回目光,自语般道:“这晌午都快过了,怎么还没上饭?”
骆明轩忍了忍,示意霍亭吩咐摆饭。又将桌上装档案的纸封拿起来瞄了瞄,交了给他。霍亭心领神会,拿着它快步走了出去。
三个手拎朱漆食盒的婆子随后进来,由管事亲自揭开盒盖,将菜从里面一样样摆好。
倒也丰盛。餐前一道鱼翅羹,正菜是宫保兔肉,鸡沾口蘑,芙蓉大虾,素菜三鲜,还有一盘点心。碧玺来伺侯小喜进食,被她一把拽着坐下,“既是骆爷这么好客,你也坐下一起吃。”说着拿起自己装汤的碗,夹了两只半尺来长的大虾放入,塞给碧玺。
碧玺可没这胆子,屁股才一沾凳子就不由站起,被小喜死命摁下,只得且坐着不动。小喜又将面前的鱼翅羹递给她,眼神逼着她喝,她瑟瑟索索看向对面,骆明轩却盯着宁小喜。小喜再一催促,她便低头浅浅啜了一口,立即站到小喜身后:“奴婢不饿。”
小喜也知她是在兴州被管事嬷嬷们拘惯了,受不得这抬举,便也不强她,只瞅着对面说:“骆爷既发了话请吃饭,总不会心疼下人们这点伙食钱吧?”
骆明轩被她这一通挤兑,便放下瓷羹,没好气地冲旁边的管事:“带碧姑娘下去用饭,好生招待。”
碧玺踌蹰着不肯丢下小喜一个人,小喜使了个眼色,才唤了她下去。
小喜这也是憋了气,摆明了看不起人嘛,没诚意请也就算了,总不能让她的人饿肚子!一连舀了几勺鱼翅进肚,这才推了碗,拿绢子印了印唇。
这两个人头一次同席吃饭,倒也没什么尴尬的感觉。骆明轩压根没当她是个女人,小喜也没把他当成该尴尬的对象,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十几年如一日天天这般碰头吃饭。旁边的人看着倒是稀奇,眼睛一眨不眨在二人脸上来回。
小喜没理会旁人的心思,吃了两只虾,又尝了几口蘑菇,就了小半碗饭,便就放了碗筷。骆家的厨子手艺不错,令平时饭食不大的她也稍多吃了两口。骆明轩看在眼里,却道:“你怎么不吃?”她慢悠悠喝了口茶,朝婆子递来的瓷瓮里漱了口,才道:“怕有毒。”
骆明轩气结,知她嘴巴不饶人,却也不急着在这当口跟她计较,吃完洗漱完毕,让人撤了席,又上了香茶,便把伺候的人都挥退了去。
小喜道:“你干吗?孤男寡女的,注意影响!”
骆明轩自己执起壶来斟茶,浅抿了一口,才望着门外说:“你还会怕人说闲话?”
047 她的眼泪
更新时间2013…2…5 9:01:32 字数:3064
这话说的!合着就跟她不要脸不要皮一样。
小喜不满地瞪了过去,却懒得跟他纠缠。
骆明轩这时却不着急起来,也不追问着她万全的下落。厅内虽只有他们二人,但门廊下却不时有小厮们抬着绸缎经过,间中有几个杂役跟随,偶尔在门口停步喝斥。小喜不认识,也懒得理会。
两个人一声不吭喝了半日茶,还是一直半垂着眼想心思的骆明轩先开口,却是说:“你先前提到赵福安,这个人是绸庄马队先前的管事,因为渎了职,被我撵了。他跟万全交好的事情绸庄上下都知,不过是群狐朋狗友。你就算见到他跟万全接触,也不见得跟此事有关。”
“我不认识赵福安。”小喜直接说,“我也没见过这个人。我知道的不过是万全的所为罢了。”据她所知这个姓赵的还在绸庄里当差,骆明轩想从她嘴里套话,获取赵福安的相关信息,自是想查明姓赵的有无参与造谣,但她却无可奉告。不过这另一件事,只怕造谣还要严重上几倍不止!
小喜嘴角带笑,沉静地看着院内杂役们各忙各事。仍旧有好事的在骆明轩背后的门窗下探头探脑,不过他既没看见,她也不会拿这个当回事。
“你怎么不问万全的住处了?”她反问。
骆明轩道:“他既是已被你发现了这大秘密,而你居然能生逃得回来,他当然也就没那笨,等在原处让我去逮了。”
“你倒是聪明。”
小喜瞟他。他只微一扬嘴角,便不再作声。远远地又听门外这时有马嘶声,不多会儿,就见霍亭急匆匆进来,手里拿着方才的纸袋,脸上仍然是三分微笑,冲小喜颌了颌首,便走到骆明轩跟前弯了腰下去:“爷,都办妥了。”说着将纸袋里盖着大印的一张文书给他过目。
骆明轩看完,递到小喜面前,小喜看完就要往回收,他却抢先将它夺了过去。
“我们有言在先,如今印信已办成,你也该守信用。”
眼见着到手的东西落了空,小喜不免有气,但话是自己说出来的,却无法说他的不是。抽出那个木牌在手,想了想却又觉得就这么给他未免太便宜他了,便说道:“我拿造谣的元凶跟你交换印信,这算扯平,但你要想拿证据,就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骆明轩眉目里已有些不耐,“你还想干什么?”
“先记着。”小喜眯弯了眼睛,笑起。“反正你记着,欠我个人情,而且不许耍赖。否则我下三滥的手段有的是。”
骆明轩气得肠子都快翻了天,但看她这笑眯眯的样子,却又气不出口,便瞪了她一眼,道:“我记着便是。”
“好。”小喜坐直,把那木牌看了看,递过去:“这个东西你认不认识?”
霍亭接过去,在递给他家主子的半路看到牌子上的“谢”字,一向温和的脸上也不由变了变色。“爷,您看这——”骆明轩在他的指引下一眼也看到了它,那目光里顿时闪过一丝精光,抬头时便变成无形的利剑射向小喜:“你从哪里得来的?!”
小喜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他们越在乎它,才说明她手里握的东西越重要。便说:“这件事要从十多天前说起……”接着她把从那天去药馆换药,无意碰见万两金,然后跟踪他到落脚处的小巷,眼看着他把姓胡的给杀了之后卷款逃逸,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骆明轩主仆脸色不停变换,从中看得出惊讶,肯定,怀疑,忿恨,以及愤怒。
“……万全走之后,我便进了屋,从尸体袖子里找到了这个对牌,以及这个——”说着她把那纸笺握在手里,带着两分感慨说道:“说起来还多亏了你不准我上杨大夫那里换药,要不然,我怎么跑去别的医馆,然后发现了这个大秘密呢?这上面写的东西,可是关乎你骆府的生存——我记得该送往宫里的那批丝绸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