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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她消息怎么这么不灵通?早知道就先搞清楚再下手了!
她腾地从石上弹起,真是连肠子都悔青了。
好不容易摸到了他的老窝,难道就这么算数?——不,这不还留了一颗药呢嘛,现在寻到拂芳馆去还来得及!
她拍拍屁股,随那两个丫环进了园子。
有个好处就是在这里她不用担心会迷路,等过了李树林,再过前面那座石桥,就能到达湖边。
正如银杏所说,李树林现在正开满了花,林子四面都有小路通向中央的花亭,花亭终年被从云南移植过来的珍稀藤蔓所覆盖,冬暖夏凉。小喜想了片刻,决定插树林中间的近道插过去。
这个时候正值午前,各房仆人正各有事忙,按说林子里不会有闲人,但是当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见打斜里冲出来一个人,捂着胸脯飞快地往亭子里跑去。他后脑勺上扣着的瓜皮帽,使小喜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是哪里见过呢?一时想不想。她站了片刻,决定跟过去看看。
到了亭子后方的藤蔓下,瓜皮帽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下四周,确定无人后即把前襟解开,掏出只肉乎乎的家伙来。那家伙似乎是只拔了毛的小母鸡,但又没有该有的鸡冠子……反正光溜溜的,看不出是什么。小喜扒开草丛,这时候瓜皮帽拾了些柴草过来,打怀里取出火石,拿了根铁棍儿穿进小母鸡肚子里,架起火开烤。
“嘿嘿,好久没吃过烤鸟儿,今天终于有口福了!”
原来是只鸟,小喜释然。瓜皮帽擦了把口水,将头抬起巡视四周,当他把脸转向小喜这边的时候,小喜差点哇一声叫出来:这瓜皮帽,居然就是昨天在街口跟她打架的那臭小子!
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他,真是冤家路窄啊!
小喜立即热血沸腾,这真他奶奶的太有孽缘了!两个冤家都在这园子里,这是要让她一并消灭了吗?
——不过这小子也就算了,反正昨天打架她也没吃亏,还是办正事要紧。
正准备走,这时迎风飘来一阵焦香,原来那只大肥鸟居然已经烤熟了。早上出门的时候因为忙于准备计划,小喜都没怎么吃饱,这时候香气已立即将她的馋虫勾了出来。
她不是贪吃的人,这鸟很明显也来路不正,但肚子饿起来的时候可就顾不上什么节操了!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善茬,这鸟指不定他上哪儿偷来的。想了想,她勾起地上一片石子,往前方狠狠一丢,捏嗓子道:“哎呀,快跑快跑!老爷来了!”
王顺正摩拳擦掌准备大快朵颐,听到有人呼叫,立刻跟烫着了尾巴一样,跳起就往树林里跑去,把喷香肥美的一只大鸟,生生落在了原地。
等到风平浪静,宁小喜拨开草丛走出来,拎起那只鸟,淡定坐到亭子里享用。
真是美味!也不知这臭小子从哪里搞来的,又肥又嫩,下口一咬,那油汁儿都从齿缝里流了出来。
“放下它!”
才吃了一半,打雷也似的一道吼声就在脑后响起。
宁小喜回头,只见瓜皮帽瞪圆了两眼,满脸通红,正挥舞着拳头冲她扮雷公。
“死丫头!原来是你!昨天把我打成那样,今天又来抢我的鸟!我,我,我饶不了你!”
王顺这一刻真的连一口把她吞了的心都有了!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好不容易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它拔了毛剖了肚,烤熟了,就在到嘴的这一刻被人抢了去,而且这个人还是才跟他结下仇的臭丫头——这口气你让他怎么咽得下去?
007 鸟是谁的
更新时间2012…12…31 10:01:54 字数:3064
他以饿虎扑羊之势扑向宁小喜,好在小喜身经百战,反应够快,当即拿了那吃了一半的烤鸟往他脸上丢去,飞快跑了。王顺见鸟飞回来,下意识去接,一个没准儿,半只鸟掉在了脚下,抬起的左脚没收回来,踩在流着油的肥鸟肉上哧溜一声,立刻跌了个狗吃屎。
“死丫头!你给我站住!”
俗话说惹不起躲得起,今天可不比昨天,这是在人家府里,宁小喜不打算跟他硬碰硬。头也不回跑出树林,便巡原路回主院去。王顺今年也已经满了九岁了,平时在外打架多,这时候又憋了一肚子火,自然不会放过宁小喜。而女孩子体力到底不比男孩,刚过了苏五娘院子,小喜就已经有些气喘嘘嘘。
耳听见王顺脚步就在身后响起,她忍不住回头看去,这时脚下不小心踢到块石头,当即就摔倒在地。
“死丫头,我看你还往哪里跑?!现在我新仇旧恨一起报,也省了那么多事儿!”
王顺弯腰将小喜拖起,揪住她的衣服就要开打,打斜里突然闪出一个人,将要发狠的他一口喝住:“住手!你怎么欺负人?”
宁小喜和王顺齐齐抬头一看,两人表情就变得很微妙了——来的人竟然是骆明轩!
王顺刚偷了他的宝贝鸟,虽然最终鸟落到了宁小喜肚里,也难免做贼心虚。小喜专程来到骆府给他下绊子,现在他又跑出来给他解围,虽然还不明白他这是出于什么目的,承他的情总是有些别扭。
“顺哥儿身为男子,怎么能欺负女孩子?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么?”
骆明轩义正辞严,透着十二分不满。
王顺被他这一训,立即憋红了脸,一气之下怒指宁小喜:“这事怪不得我!是她先招惹的我!昨天在街口看戏,她使阴绊子把我打了一顿,刚刚又抢了我的东西!我怎么能放过她?”
骆明轩皱了皱眉,看了眼他,不屑道:“她不过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无缘无故能给你使什么阴绊子,必是你先欺负人家。再有你那什么东西被抢,小孩子的玩意,有什么要紧,值得这样大打出手?说出来,回头我再补给你便是。”
王顺一听这话,倒又支吾起来。
“少爷!少爷!不好了,鹦鹉不好了!”
拂芳馆的小厮这时候尖叫着冲过来,带着天埸了似的表情望着骆明轩。
明轩眉头一皱:“怎么不好了?”
小厮愤然一指王顺:“是他!刚才屋里只有他一个人在的时候,丫环们说他鬼鬼祟祟溜了出来,然后就发现鹦鹉不见了!就是他偷走了它!”
明轩圆睁双眼瞪向王顺:“真的是你拿了我的鹦鹉?”
王顺这时脸都白了,只顾摇头摆手。小厮气愤地:“你还敢不承认?刚才我都一路问过来了,都说你捂了个东西从拂芳馆出来的!如果你捂的不是鹦鹉,那又是什么?”
王顺在质问下连退两步,额角大汗淋漓,再无话说。明轩呆了半刻,倏地抓住他的衣襟:“你为什么偷我的鸟?!你把它弄哪里去了?快还我的鹦哥儿!快还我!——”
王顺被他摇得骨头都要散了,情急之下指着小喜:“鸟已经被她抢去吃了!你要就问她要去!”
听到这句话,骆明轩简直都要疯了,他急红了眼转向小喜,整个人就像要爆炸了一样,让人看都不忍多看。宁小喜刚刚听到自己吃的那鸟居然来自拂芳馆,正得意着,这时突然被王顺引火上身,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双小胳膊已经落到了明轩手里。
“哎哟喂!你轻点儿!”
骆家为明轩专门请了武师,从五岁起就开始习武的他有着比同龄人大上一两倍的力气,小喜被他揪得死疼死疼的,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像吃鸟一样把他一口吃了算了。
“你为什么吃我的鹦哥儿?!为什么吃它!”
明轩揪着她大声喝问,眼里噙着泪光,看样子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完全忘记了刚才还在训诫王顺不该欺负小女孩。宁小喜抬手拼命拍打,不服气地喊:“我怎么知道那是你的鸟?一只破鸟有什么了不起的,吃了就吃了呗!你家又不是穷得一只鸟都买不起!”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你还我的鸟来!那是我二姐临死前送给我的,你居然把它吃了!我恨死你!”
吼完这句话,骆明轩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小喜王顺以及闻讯而来的丫环们都立即哑口无言。
原来是已经夭折的骆二小姐送的礼物……二小姐是大夫人亲生的,原本订了盐商宋家为亲,不料却在年初准备下聘时得暴病死了,素闻他们姐弟感情好,看来这回还真闹大了。
既然关系到大夫人的闺女,那么肯定不是赔个礼道个歉这么简单。
小喜王顺互望了一眼,顿觉大祸临头。
“宁小喜!我恨你!我恨死你!”
哭了一阵的明轩又跳起来怒指小喜。小喜一摊双手:“真的很抱歉……”
虽然知道歉没用,但除了这个好像也没别的好说。小喜虽然早就恨他了,而且恨他更甚,但那只属于私怨,不波及他人,更何况她娘现如今还在跟大夫协商铺面的事呢。
“怎么回事?轩儿你怎么了?”
出事的地点靠近主院,这时候骆家大夫人、苏五娘以及宁黄氏和王冯氏都一齐闻讯赶了来。看到一向知书达礼的明轩突然变成了这模样,大伙儿都齐齐过问。
旁边早有人向大夫人诉知原委。
苏五娘倒还好,听完之后只默默看了眼两个祸胎,然后就把骆明轩拉到身边轻声安抚。
这边宁黄氏早已经变了脸色,一把拖过小喜,隔着袖子把她掐了个过瘾。小喜虽然吃痛,但也只得忍着。倒是王冯氏听王顺说完经过,顿时一指小喜,杀猪般尖叫起来:“什么?!原来就是你伤了我们家顺儿,差点害我们王家断子绝孙!你这个没教养的死丫头,小小年纪手段居然这样毒辣,你看我不打死你!”
高瘦身材的王冯氏立即像只鸡毛掸子一样跳过来扑打小喜,王顺连忙扯住他娘:“不是这样,娘你听我说!”
宁黄氏飞快把小喜拉在身后,伸手拦住王冯氏手掌:“这位大嫂,请你注意分寸!孩子是我生的,犯了错自有我担当,要打还轮不到你!”
“天啊!”王冯氏转而面向大夫人尖叫:“夫人你听见了没有?这是哪里来的不要脸的女人?欺负了人还跑到咱们家来摆威风,夫人你要是不给咱们娘俩作主,咱们也不必在这里呆下去了!”
王冯氏真的一揽王顺,作势要走。
大夫人被这一嚷,本来多年信佛修来的静心都立刻烟消云散,她把手上佛珠重重一挥,大声喝道:“好了!都别吵了!来人把王家母子送回屋里去!——宁黄氏,你女儿昨日伤了我侄儿,也就算了,现在又把二姑娘送给小少爷的礼物给吃了,这件事怎么说也不可原谅!刚才说的话我收回,铺子我还是决定不租给你了,三日之内你就给我腾出地儿来!”
“夫人!……”
“哎呀!我耳朵都被你揪掉了!”
“少废话!给我滚进去!”
烧饼铺内,宁小喜被宁黄氏拎着耳朵进了门槛。
“这是怎么了?看你把咱孩子弄得!”
宁大富扭着肥胖身子出来,见状把手里抹布往肩上一搭,火速上来解救。
“宁大富你给我一边儿去!今儿你要是再拦着我,我立马跟你散伙!”
宁黄氏叉腰开炮,宁大富立即噤声。
“这咋回事儿啊这……刚刚出门不还好好的嘛……宝贝女儿,你是怎么惹你娘生气了?你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宁小喜的耳朵还在宁黄氏手上,宁大富急得抓耳挠腮,又不敢用强,只得围在她们身前身后地转。
宁小喜长长叹了口气,对现在这样的局面也深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