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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宁大富认为是骆明轩抖露出去的。可是小喜还是直觉地认为他不会。那又会是谁把她捅出去的呢?这么大范围的传播决不是一两个人私下猜测那么简单,绝对是有人设计的。可是她又没招谁惹谁,谁这么跟她过不去呀?
……就算是得罪了齐府,他们那种身份的人家,也没必要使这种下三滥手段对付她。一个良家姑娘被传成这样,她宁小喜要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还要不要嫁人生子过日子?这手段也太狠毒了!
“……不行!我一定要去找他讨个说法!”
宁大富一拍大腿,抬脚便出了门。
083这个男人
小喜赶忙追出去,但已经来不及,宁大富已经跳上了正好过来的一辆马车……
“宁姑娘。”
身边忽然有人轻唤,她扭身回头,面前缁衣男子薄唇微挑,执扇看向她。
“俞……公子?”
小喜讶异了一下又压下声音,意外着俞无忧的出现。后者倒是不甚在意她这番表情,反而是客气地:“方才令尊行色匆匆,似乎是有急事待办?”小喜哑然了一下,扯扯嘴角道:“哪有什么急事……他是无事忙,尽顾着四处闲逛。——咦,你怎么在这儿?”她以为自打那日分别过后,两人不大可能有机会见面了。
俞无忧一笑指着她斜对面一座院子:“打今儿起,咱们可就成了街对面的邻居,在下初来乍到,见此处繁荣兴旺,便欲在此寻点买卖做,宁姑娘往后可得关照一二。”
小喜禁不住睁大了眼睛,抬头往他指着的地方望去,只见那是与宝安堂正对面的一处院子,也有个商铺,面积却比她这里大得多,旁边另有个出门的大门,透过前进的屋顶,可见里头一丛梧桐探出头来,隐约还有两道白墙灰瓦的飞檐。
“这院子值不少钱吧?你买下来了?”她有点不敢相信。买下这么大座宅子少说也得七八百两,难不成她随手一抓的这个人居然是个大富翁?
俞无忧似看透了她的心思,当下沉吟了一下,说道:“确实值好几百两银子。买下它来其实也不一定是坏事,像我这样四处漂泊之人,早就想有个稳定居所。听说随州城民风淳朴,又临近京都,百姓生活甚是安稳,这几日在城里走了一遍,深觉传言不虚,找来找去又觉得还是这一带深合我意。于是虽然贵些,也不算贵得冤枉。”
“你倒是会找地方,要是我的话就肯定上城东那片儿去寻宅子。”小喜说。城东那片是贵阀富户集居地,像他这样有点钱,又想在本地发展买卖的,自然是选那里较为合适。
俞无忧听了她这话,却摇摇头,望着她道:“‘彼之蜜糖,我之砒霜’。城东确实望族甚多,但那里却没有像宁姑娘这样值得在下欣赏的人。”
这话说得暧昧……小喜不免多看了他几眼。
他倒也不心虚,不躲不闪接住她目光,缓缓一笑。
路人往这面对面站着不动的两人看来。小喜尴尬扭回头,支吾道:“既然是邻居了,那就进去坐坐吧。”
说着低头入内,将珠帘拿缎子绕了,坐在主位上。
碧玺看了眼随后进来的俞无忧,一怔,接到小喜眼色,忙沏了茶上来。
今日是拿紫砂壶泡的铁观音。小喜要替彼此斟茶,茶壶还未放下,俞无忧身后随从便将他面前茶碗里茶水倒了,转而从荷包里取出几片参,并不问过小喜,径自取开水沏开。
小喜看他如此做毕,才懵然地将目光转到俞无忧脸上,俞无忧面上纹丝不动,目光里却现出两分寒意。
“倒掉。”
众人似乎一时都未听明白,因而并没有人顺应他的命令。便见他哔地将扇子一收,目光往随从身上扫去。小喜下意识“啊?”了一声,便见那随从忽地跪下,哆嗦着将泡好的参茶倒了,又将一只空杯恭恭敬敬摆在案上。再看他那脸色,已然毫无血气,额上正一颗接一颗地冒出汗珠来。
“来宁姑娘处作客,竟也这般无礼,回去领二十板子。”
俞无忧微微往椅背上一挨,眼皮也没抬地道。
小喜知道俞无忧平日不喝茶,方才竟是忘了。后来见他随从这般狂妄,立马也意识到了,虽然也深有不满,但为了杯茶就要打人家二十板子,这规矩委实也太严厉了些。不免说些好话圆场:“不过是为了主子端了杯茶,有何要紧?居然赏人家二十板子。这是你的家事,我本来管不着,但好歹别因我这个外人而弄得人心里不痛快。”
跪在一边的随从垂头瞪了她一眼,她不是没看见。
俞无忧微顿,扇子击了击掌心,说道:“既是宁姑娘求情,那便饶你不打。但从今儿起,罚你给宁姑娘扫半个月院子。如果做得不好,宁姑娘不满意,那这顿板子还是得给你。”
小喜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这又关她什么事?就算是驳了她一回面子,也用不着这么认真吧?这个俞无忧也太煞有介事了。还没说话,就见那随从伏地叩首:“小的遵命!小的谢主子饶恕,谢宁姑娘求情……”
俞无忧一挥手,将他挥退下去。
小喜道:“见过严苛的主子,没见过像你这么严苛的主子。就不能给人留点活路。”
俞无忧笑了笑,浑不在意。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时没话可说。小喜喝了两口茶,忽想起对面这人正干坐着,忙地唤来碧玺,又照那日规矩,端来些杭菊冰糖,让他沏开水。他扇子摇摇,伸出去拈杯盖的三根手指修长细腻,姿态优雅,举手投足既不像宁大富那般大刀阔斧,也不像骆明轩那般稳健庄重,而是……就像呆在自家卧房里一样慵懒闲散,甚至连打量打量周围的兴致也无。
小喜余光里望他,深觉这人越来越有意思。
“宁姑娘这几日可还好?”
忽然,他开口这么一问,看了过来。
小喜微怔,“挺好啊,怎么了?”
他微笑:“听说昨日骆夫人带着一车子厚礼上齐府,结果吃了个闭门羹。那么大的太阳,骆夫人在门口等了大半个时辰,回府就病了。骆明轩赶回府探望,不但骆夫人不见他,就连苏五娘也拒不相见。只说,让他先给齐四小姐赔完罪再说。”
小喜皱眉,“这关我什么事?”说完又抿嘴:“你倒是知道的详细,怎么人家吃闭门羹你这么开心么?”
“当然不。”他收起笑容,正色道:“我只是担心你。骆夫人工于心计,一门心思要与齐府结亲稳固地位,而骆明轩又狡猾奸诈,一面与齐府纠缠不清,一面又把你拖下水来,实在不知安的什么心。如今他们闹翻倒也罢了,倘若他果真与齐府再度结好,到时只怕这当真所有罪过都会推到你的身上……你单纯善良,平日里须得多加小心。”
这番话倒对了小喜大半心思,她正纳闷着骆明轩悔婚是不是因为骆夫人从中使了什么鬼,使得他正好借她闹事的机会脱了身,骆夫人又拿热脸去贴齐府的冷屁股,如不是有利可遁,怎么会使得鬼推磨?最坏的还是骆明轩,利用她便利用她吧,利用完了现在还赖上她了!刚听着宁大富带回来的消息她还没郁闷完呢,现在仔细想想,即便不是骆明轩本人透露了出去,他这个始作俑者的罪名也逃不掉!
“骆明轩是蛮可恨的!可惜我还没想到办法整他。”
她猛喝了口茶,把杯放下。
俞无忧笑笑,却不再做声。
另一头湘园书房里,骆明轩有些不大自然地看着客座上的宁大富。
城里的风言风语他早已知道,宁家会找上门来他也心里有数。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来的人不是宁小喜,而是她爹。这么些日子他没去找她,不是因为别的,是他也正在追查这背后兴风作浪的人是谁,毁了他的名声他不在乎,但宁小喜是个姑娘家,他不能任凭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这么糟踏她。
宁大富找上门来,肯定是为这件事。可是,在尚未有眉目的情况下,他怎么回复这老爷子呢?
“你小子占了小喜儿的便宜,弄得她现在都快被口水淹了,你说,怎么办?”
宁大富看也不看他,拉长个脸便道。
骆明轩垂了头,半天也无话可说。他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早知如此,那天他就不该在店里说那些话,弄出这样的事,她一定恨死他了吧?她肯定认为是他捅出去的……
“伯父,我——”
“你有两个选择,”宁大富举起两根手指,“一,名媒正娶娶了她。二,到我宁家招赘为婿。”
骆明轩哑然。
宁大富瞪眼:“给你半盏茶时间,必须给我选!”
一旁的霍亭抿紧双唇,看着几乎石化的主子,憋得都快成内伤了。
谁见过说一不二的骆爷被个老头欺压这副模样?还招赘为婿……
骆明轩真没想到这老爷子这么直接,经过这些天的辗转反侧,也许他也曾试想过这个可能的最终的结果,与这样心思简单的她厮守终身。那个呆呆的莽撞的丫头,他一点也不介意她知道他的秘密,他介意的是她是不是还那么讨厌他,尤其是现在被他害得这样名声扫地……说到底他心底是不排斥这个提议的,但前提是,那倔丫头她会答应吗?
“怎么还不说话?”宁大富一拍桌子,眉毛倒竖起来:“当我说话是刮风呢!”
骆明轩微叹一气,看着地下:“成亲……只要她答应,我没有问题。”自然府里头还是会有不小阻力,但谁让他把她害成这个样子了呢?作为男人,总得有点担当吧。何况,哪条王法规定他的婚事不能自己作主?
084振奋人心
送走宁大富,骆明轩倒转回来。在廊下遇见了在此等候的霍亭和翠微。
“爷真的打算娶宁姑娘么?”翠微上前一步,眉间难掩疑惑之色。主子跟那位宁姑娘自打见面以来哪次不是闹得不可开交?现如今忽然说要结亲,真让人一时接受不能。
骆明轩不置可否,举步进门,脸上看不出忧喜。
翠微转头去看霍亭,霍亭笑了笑,也是不言不语进了门去。
陪着俞无忧坐了半日,小喜倒做了两单生意,两名贵妇人看中了一只猫一只画眉——顺便说句,为了实现店内商品多元化,她又劈出临街一小块地方卖起了鸟儿,数量不多,也就三五只,但都是好品种,顺带着提供鸟食鸟架什么的,倒也揽下过不少生意。
俞无忧其实是个还算随和的人,也许对下人过于苛刻了点,但在跟宁小喜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当买画眉的那位妇人跟小喜挑剔鸟儿毛色不佳时,他还起身帮着说了两句话。那年逾四旬的妇听了他两句夸,当下拍板把鸟买下了,小喜开价二十八两,价都没还。
“做生意说白了就是心理战,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像这种年纪的女人最害怕的就是在别人眼里成了老女人,大买卖上也就算了,小钱上你只要顺着她心意赞她两句,哪还有你捞不着的钱?”
妇人走后俞无忧背着手跟小喜这般说,表情口气都显得十分地稀松平常。
小喜叹了一声:“我这人最不会的就是阿谀奉承,看来我真不是做生意的料。你一出手就把那大院子买下,想来在生意场上一定是顶呱呱的了!”
“别泄气。”俞无忧道:“赚钱是男人的事,何况你已做得很好。”
小喜又是重重一叹。
俞无忧一笑,站起来:“我还有事,且告辞。”说着往外走。
小喜送他出门,他在阶下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