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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又是重重一叹。
俞无忧一笑,站起来:“我还有事,且告辞。”说着往外走。
小喜送他出门,他在阶下回头:“我那下人名叫长松,你尽管使唤即可。”说完把扇子抖开,大步走了,连给小喜拒绝的机会也无。
宁大富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傍晚,见到院子里头多了个人,便不由一愣。在墙角打水洗菜的杜嫂见状把情况一说,他便点头哦了声:“是这么回事……既是俞公子的人,那便不可得罪了。”杜嫂自是点头称是。
长松不过十五六岁,话不多,见了宁大富深深作一揖,然后继续低头扫院子。宁大富也不过多关注,顺口问了下小喜的下落,便背手往后院走去。
小喜正歪在屋里头打盹,见他来,又把眼闭上了。宁大富笑嘻嘻依:“,“女儿,你觉得骆明轩这人怎么样啊?”小喜懒得搭理。宁大富又道:“我觉得这小子虽然坏些,但起码还算个有担当的。我已经跟他说了,要他跟你成亲!他也答应了。现在就看你的。”
“什么?!”
小喜怔了怔,腾地跳起来,“你真跑去跟他说了?”
宁大富点头。她狠瞪了他一眼,咬牙道:“你要是再管我的事,我就立即写信给娘,让她领你回去!”
“你看你!”宁大富一拍大腿,忙的安抚:“我这不也是为你好嘛!比起回兴州嫁个瘸子,骆明轩好歹还是个四肢健全的吧?我看他倒也没那么坏,刚才我跟他一说,他就同意了,要换成是别的人,只怕没这么好相与。”
“”要嫁你去嫁,想把我跟那个奸险的小人拉到一起,做梦!”
小喜一想起这个就来气。平日里来往也就罢了,现在倒把她的婚事跟他扯一起,这算怎么回事?把她嫁给他,让他欺负蹂nin一辈子?——即使没有一辈子,那也不能把她剩下这短暂余生献给他吧?
真是莫明其妙!
为了这事,小喜一连几天没跟宁大富说话。该吃饭时吃饭,该做生意还做生意。宁大富当然也还是忍不住出门闲逛,不过那心情可就没前些日子舒畅了。
城里关于小喜跟骆明轩二人之间的传言还在不断扩散,现在几乎整个城里都知道骆明轩养的“宠妾”姓宁,还是个有钱人的女儿。城里没人认识宁大富,但这样就更加让人郁闷了,因为没人会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说话有所顾忌。
如此一来,便连出门晃悠也没了兴趣。他接连几天闷在家里,小喜也没什么表示。这可是打小以来从未有过的,宁大富对这宝贝女儿真可谓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怕掉了,这一闹把父女间关系弄得如此之僵,真让他后悔莫及。
这天早饭后,小喜收拾齐整出了门来,先遁例绕到宁安房里看了看,然后吩咐碧玺在家看铺子,她去进货。路过前院时见长松在扫院子,算了算他来这里也有七八日,俞无忧就算火气再大,这会儿也应该消气了吧?这么一想,便招呼他过来:“我这院子用不着天天扫,你回去吧。”
长松听了这话脸色陡地煞白,咬着嘴唇半日不动。
小喜只道他是怕俞无忧那里不好交代,想了想,便回房写了张条子,拿出来递给他:“把这个拿回去给你们爷看,就说是我提出来的。他要是不买帐,那往后便不必再往来了。”
长松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她神情坚定,丝毫看不出好说话的意思。宁大富不知打哪儿冒出来,插话道:“小姐既然这般说了,你遵命便是。你家俞公子也是个懂礼之人,你听话回去罢。”一面挥手往外赶他,一面冲小喜赔笑。
小喜仍不打算理他,越过他二人出门上了大街。
铺子里其实早已缺货,却因为这些日子城里传言实在太猛,别处倒也罢了,只知道有这么件事这么个人,而不见得认识她。但龙王大街不同啊,原本认识她的也就是方圆几十户人家,如今这么一来,倒是有十之八九晓得这门户了。而且为了看这位传说中骆爷身边的红人儿的真面目,有些甚至不惜花钱来店里买猫买狗做生意,几天的工夫就出去了五只猫两只鹦鹉三只长寿龟,得亏是这些日子骆明轩这厮没出现,要是他出现,只怕销量还要翻倍。
有时她不免感到无奈,成天跟他水火不容地,不成想也有变成她活招牌的一天,数数最近这哗哗进门来的银子,这厮到底是旺她还是不旺她?
一路上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已到了地方。福顺昌的掌柜亲自迎出来,将她领到了内室。
这几个月经营下来,福顺昌已经渐渐做开,也培养起了好几家老主顾。但对于小喜这样头一批前来表示支持的主顾,掌柜李东来还是相当地感恩,因而每次她来,李掌柜都会放下手头事情,亲自招待。
但显然今天与往常略有不同。等伙计上了茶点,李掌柜便有些迫切地说:“我正想着这两日去找你,正巧你就来了。”小喜疑惑。李掌柜接着道:“前儿夜里我从临城回来,听说那里有个姓季的富商上个月领着马队从西域带了许多货回来,其中就包括十只小狼犬!我记得你头回来就跟我打听这个来着,便想着赶紧把这消息告诉你。”
“当真?!”
小喜腾地跳起,这几个月日日在想着摸寻小狼犬的信息,不想真的有消息来了!真让她一颗小心脏喜得有些受不住!
“自然当真!”李掌柜笑着点头:“我也是怕信息有错,还特地多留了半日打听清楚,然后才回来。这里便是那人的地址,距此也不过百余里,雇辆马车去甚是方便。”
小喜把纸条接过,激动得连气儿都快喘不平了。
李掌柜沉吟了一下,接着又道:“只不过这姓季的人脾气有点怪,虽是他有货,却不一定会给你。你去了以后定要多加小心,若是说错了话,指不定就竹篮打水了。”
“这个省得!”小喜忙的点头:“只要能求得五只狼犬,我便是给他当几天丫环都成!”
李掌柜含笑点头。又再闲聊了几句,见小喜坐不住,他便唤来伙计立即与她备货。
回家路上的心情与来时真可谓有天壤之别,这振奋人心的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令她一时都不知往哪边想才好。
婚约不解,在这里呆着始终不是长久之计。等买到了狼犬,她不就可以摆脱这个是非之地,回兴州去了么?到那时骆府也好齐府也好,谁还能追过来把她怎么着不成?就算宁黄氏气还没消,秦家那边一时半会儿搞不掂,暂时回不了兴州去,那她也大可以换个地方呆着。——弄不好去京城瞧瞧?皇帝老子的眼皮底下走一圈,也不枉来这世上十六年吧?
虽说口口声声活不过十六岁去,但自从听到常稷说回去给她想办法,她其实心里都还惦记着这个事的。只不过不愿抱太大希望,以免到时失望太重,压得人受不了而已。万一常稷要是找到了给她解咒的办法……
不错,投胎这么多次,能活到十五岁的次数了了无几,可是在这世间呆久了,她还真有点舍不得……哪怕是讨厌如骆明轩,不见他归不见他,但真要生死相隔了,没个人这么吵来吵去的,又真有点不习惯。还有宁大富和小菊、碧玺等等,天知道过了这辈子,又要到哪一世才能遇见呢?
相遇便是缘分,无论最终如何,人还是得往希望处想想。
085似有奸情?
“这是真的?……真的找到小狼犬了?!”
午饭时小喜把这消息带回府,正在给宁安喂药的碧玺一不留神把一勺汤药全洒在宁安袖口上,好在宁安脾气好,自己低头拿毛贴擦擦,然后把碗接过来自己喝。
小喜看了他一眼,才对碧玺点头:“当然是真的,我准备明天就去。早点把秦家的事给了了,我早点过几天安生日子。”虽然这件事除了小菊,她还未对任何人说起过,但是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有些事情她已经不再刻意避开宁安。在杨若诚的潜心治疗下,他清醒的时候已经越来越多,于是小喜也由此发现,这少年很是沉默寡言,没人的时候就盯着地板叹气,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自己的事情还一团乱麻,小喜眼下也没心思去管人家的私事,走过来看了看他脸色,便准备起身。
宁安却拉住她袖子:“你要去临城?”
“是啊,”小喜道,又问:“你有什么要捎的没有?”临城是著名的丝绸之乡,福顺昌的掌柜原先也是做丝绸出身,所以对此地相当熟悉。小喜几次见宁安时他都身穿白色缎袍,看上去价值不菲,这些日子在她这里穿久了普通衫子,也许他会对那里的衣物感兴趣。
“不……”他摇头,抬起眼来,目光略显迷离:“我只是想请你帮我送件东西给一个人。”
“没问题。”小喜坐下,“送给谁?什么东西?”
他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抿了抿嘴,递过来:“临城东南有座吉安茶舍,烦你把它交给里面的蒋溯。”
小喜看也没看把布包塞进怀里,点头应了,“拿给他后我到时让他给你捎张纸……”
下晌便开始做出城准备。
碧玺见小喜不打算捎上她,便有些急:“小姐从来没一个人出过远门,又说那姓季的不好惹,我怎么能放心?还是我跟你一块儿去……”
“不用!你留下来看店。”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小喜已道:“出远门没你想的那么危险,我也没你想的那么柔弱。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万一有事我还得照顾你,多划不来?还是我自个儿去的好。”想她一个死去活来那么多次的老油条,出个远门对她来说算得什么?
不过碧玺却不知道她还有这么丰富的为人经验,一下晌便缠在她跟前磨来磨去,但无奈小喜死了心不带,到最后也再无办法。
摆平了她这边,宁大富那里又来了。
“还是爹替你去吧。你一个姑娘家多危险……”
小喜表情木然,“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这姑娘记仇得很,简直六亲不认。摊上这么个女儿,宁大富也只好自认倒霉,谁让他那么不着边际地宠呢?可不就轮到他自己了……
“小姐,那长松又回来了。”
父女俩这里正持续冷战着,碧玺忽然进来,指着门外杵得笔直的一个人说。
小喜起身到门外,月光下打量了长松两眼,疑道:“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长松眼皮没抬,盯着一双足尖,将手里一张纸递过来,闷声道:“小的回到府里,主子不在,小的等到晚饭后,主子才命人送话回来。说是临时有事出了城,需得过几日才回转,府里没差事给小的做,便命小的继续在宁姑娘这里当差。”
小喜打开那纸条一开,正是先前自己写去的那张求情书。她本是猜想过了这么几日俞无忧的气也该消了,才作主让长松回去,按俞无忧那个人的脾气,她估计还会把长松遣回来,因而心里早想好了对策。哪料到他竟然根本不在家!这倒让她有劲没处使了。
“既然这么着,那便留下得了。他主子不在,这么小的孩子留在家里不定有没有饭吃。”宁大富袖着手在旁插嘴。小喜斜他一眼,略沉吟后,倒也同意了。“等你主子回来,你便立刻回去。为杯茶把个大小伙子罚来扫半个月院子,这算怎么回事?”
小喜说完走了出去,懒得理会宁大富低声朝人家叮嘱什么。
翌日一早,提前雇好的马车已然来到,小喜拎起行李便钻进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