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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祯心疼地握紧她的手。
顾凝又道:“这两天我看你让人送茗香回去吧,现在也没什么事儿,有茗雨小池她们照顾足够的。”
楚元祯也不想楚吟秋再因为茗香故意找事,便同意了。
两人回家的时候五夫人恰好在,她笑道:“我本想来告诉你们今儿不用去老太太那里了,她不舒服呢,让我们不要去烦她,不想刚来你却先走了。”
顾凝请她再坐会儿,五夫人也知道楚吟秋的事情,也有话想跟她说,便重新落座。
楚元祯聊了两句道:“五婶,你再坐坐,我去东院父亲那里走一趟。”
五夫人让他自去忙,她们娘们说话就好。
五夫人叹了口气,对顾凝道:“侄媳妇你可发现了,自从你四婶当家,咱家就开始激烈起来,以往吵吵归吵吵,也就是月例钱或者发东西的事情。可现在一会文姨娘头脑发昏,一会儿四小姐嫉妒发狂……哎!”
顾凝低声道:“五婶,不能吧。我觉得跟四婶没关系,只是事情恰好都赶上了。吟秋那事情倒是她自己无事生非。”
五夫人道:“反正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小心为上。我总觉得不对劲。”
顾凝提醒道:“五婶,有些话咱自己想想就算了。毕竟没分家一大家子住一起,磕磕碰碰在所难免。我看老太太不喜欢人家说什么,咱可注意了。”
五夫人笑道:“我知道。我素日就是嘴巴坏,直性子,有什么就喜欢说,再者总觉得自己还有点能力,至少比大嫂强,如果管家也能比她上道,可老太太一直好像对我有成见,虽然一样都是娘家人儿,这关系可差远了。以往老太太最恨妾室上位的,如今竟然也许了,可能老爷子去世对她打击太大,让她也变得宽容了。你可不知道,当日老爷子要让三郎管生意的时候,老太太发了多大的火,还自己搬去桃园住了一阵子,不想回来的架势。老太爷给三郎定了你这房亲事的时候,老太太发了狠话,管你什么寡妇的,就算去娶个风尘女子她都不管。后来老爷子跟她长谈了一番,具体说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不过老太太却同意了。后来老爷子去世,对她打击真是挺大,病了两年,有几个月一句话都没说。所以如今这样子,又让四夫人当了家,我是一点都看不透她了。”
她这么些年都如此,顾凝便更看不透,好在她也不想去研究,所以劝五夫人也想开些。顾凝又跟五夫人说以后如果有闲置银子可以拿去入份子,一年里怎么也赚点儿。顾凝很少主动跟人说这个,五夫人一听自然欢喜,说自己正在攒钱,不知道做什么营生呢,如果顾凝有路子那最好,说过些日子拿来给她。顾凝应了。
且说楚元祯出门去了东院,父母都不在,他去了母亲屋里。
文姨娘这两日不舒服,卧床休息,病怏怏的,眼窝深陷,让本来面色温柔的她变得凌厉起来。
楚元祯因为替她挨打,加上铺子里有事情没有常过来陪她,如今看她这般心下非常难受,拖了把椅子过来床边坐下。
身边伺候的丫头熬药去了,文姨娘伸了伸手,“三郎,给娘倒杯水喝。”
楚元祯忙起身倒了水扶起她喂她喝下去,喝完了她还要如此喝了几杯才歇气。
楚元祯蹙眉道:“娘,您是一天没喝水了,还是怎么的。”
文姨娘苦笑无奈道,“是菜有点咸罢了。”
楚元祯扶她躺下,她又抓着他的手问他伤好了没有,接着又流下眼泪,“三郎,是娘不好。”
59敲三打四
楚元祯想起小时候跟母亲在外面院子的情景,父亲很少来,后来老太太将他带进大院,却不肯认他的母亲,还是他吸引了老太爷的注意力才能将母亲也接回家。那时候他发誓他不能让母亲受苦受辱,所以不管什么苦他都忍受着,拼命地学东西,因为他的优秀,爷爷逼着父亲给了母亲名份。
他对母亲有过怨,可又觉得内疚,自从爱上顾凝,他就在犹豫。他不想责备母亲哪里不对,逼着他娶林小姐也是为他好,可他放不下顾凝,从少年时候她就被深深地铭刻他心上,如果一生只能回忆她曾经的模样,看她在别的男人怀里妩媚欢笑,他觉得会疯掉。所以他违背了母亲的苦苦哀求,甚至想过扔下她去找顾凝远走高飞。
“娘,阿凝已经有我的孩子,我不会放开她,也不会再要别的女人,您什么时候才会明白?”
文氏定定地看着他,“她是个不检点的女人,跟人私奔,还嫁过人,克死自己男人,她会害死你的。”
楚元祯觉得无比痛苦,劝也只能耐着性子劝慰:“娘,如果她会克死我,那只能说我今生福薄。别说这是没影的事情,就算真的有鬼神站在她身后说娶了她就要死,我也愿意!”
文氏嘤嘤啜泣,伤心欲绝,这一生如她这般失败命苦,能有几个?
“娘,阿凝是个好媳妇,如果你肯敞开心胸跟她相处,你会变得快乐起来。当年你去为难她,阻止她跟我走。她听了你的,而且她从没有跟我说过是你阻止她的,任由我误会她那么多年。”
文氏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最后她似绝望一样流着泪,难过道:“就算误会她,你还是想跟她在一起,你恨娘,是不是?”
楚元祯笑了笑,柔声道:“娘,你是我的娘,你怎么会这样想?我知道是你的时候,是有点埋怨,可是我想与其埋怨,不如想办法给她解释,重新得到她才是最好的方法。”
文氏怔怔地看着他,“她发誓不会告诉你的。”
楚元祯苦笑,“娘,我又不是傻子,你也没有多大的能耐,什么时候出过门,去了哪里,一问一打听就知道的事情。如果连这个都要费心思,那我可真白活了。”
楚元祯守着她睡着了,才起身又去孙氏房中。
过了两日顾凝让人送茗香回王家,茗香虽然想留下伺候可也挂念着王允修,他虽然看着好了,其实那伤就积郁到心肝肺里去,看顾凝有得力的丫头使唤,茗香也没推辞。
东院都在准备楚吟秋出嫁事宜,看起来比孙氏亲自张罗还要热闹,却忙而不乱、井然有序。四夫人跟老太太商量,届时打开穿堂门,让迎亲队伍从中门进出,小姐在二门上轿,老太太说按照规矩让她来操办就好,也不必事事都来回禀,毕竟当家的是她。四夫人应了。
大院里忙得热火朝天,顾凝的小院依然宁静祥和,她和丫头们一起做针线,说说笑笑,或者五夫人三夫人的来串串门。楚元祯如果不忙就在家里陪她,若是出去忙晌饭也会打发人回来问她吃得如何,可有什么想玩的,如果有好吃的或者新鲜的果子他就立刻打发人给她送。顾凝觉得自己怀孕最紧张的倒是他,茗雨从秦越那里听来几件趣事,说姑爷有一次想一件重要的事情,可因为太忙事情太忙,他怎么都想不起来。大家帮他一起想,从各个客商想到了各种货品,最后他自己一拍脑门,说那个扎尔顿客商答应给他带点不同的粉来看看。众人跌倒,纷纷打趣他让扎尔顿给他带个大肚小口的琉璃杯,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还叮嘱再三,一个劲说自己夫人喜欢让人万万不可忘记。
顾凝让他做生意就专心做,不忙的时候回家陪她,如果忙就别分神,还净让她担心。
如今顾凝有小池很是得力,她每顿饭吃得少,可饿得快,有时候脑子里有那么点味道的记忆就想吃。开始她还忍着,后来发现强忍的后果就是吃不到便难受。好在小池聪敏,按照她的描述总能做出相似味道的东西。这日顾凝又想吃那个核桃薏米粥,依然想带点酸甜的味道。小池去了一个时辰,端了一大碗回来。
顾凝笑道:“这次怎么这么少?以前不是都一小盆吗?他们嫌我吃得多了吗?”顾凝每要点什么吃,总让小池多做,院子里李婶几个也跟着吃,今儿这么少自己吃一碗,别人就只能尝尝。
小池将青花大海碗放在一旁的樟木小桌上,“今儿碰到向姨娘,这次是我先熬的,寻思上次咱欠她的就顺便给了她一半。”
顾凝点了点头,“你做的对。”想了想又对茗雨道:“平日里我们自己的钱,也买点什么谢谢人家小厨房的大嫂大婶的。”
在一旁做针线的巧针道:“少奶奶放心,茗雨姐姐早叮嘱我了,前儿还给了我钱,我去买了果品和首饰谢了她们,她们欢喜得很呢。”
顾凝赞赏地看了茗雨一眼,这丫头越来越懂事,可能是自己要嫁人的缘故,懂得好人都让两个丫头去做。
喝完粥没一会儿,五夫人来串门,顾凝忙起身。
五夫人笑着道:“哎呀,你快坐着吧。那边可热闹着呢。”
顾凝探询地看着她。
五夫人坐在茗雨搬过来的槐木红漆椅子上,低声道:“一碗粥,大少爷发了火,打了向姨娘两耳光,还罚她跪着呢。”
顾凝惊道:“呀,这是为何?向姨娘有身子的人。”
五夫人冷笑,“让他们闹,见天儿闹才好。闹得老太太烦死,自然大家一拍两散。”
顾凝叹了口气,缓缓道:“五婶儿,到底怎么回事儿?要说粥方才应该是小池给了她一半儿,因为这个挨打,倒是蹊跷。莫不是看我们哪里不对付?”
五夫人点了点头,“也说不准,你想,如今你有身孕,老太太宝贝着呢,大家也对你格外宠着小心翼翼地,自然有人看不过去。”
想了想顾凝对小池道:“你去看看什么事情,回来说与我听。”
小池立刻去了,没一会便回转,事情其实很简单。
大少爷让向柔给她熬碗粥喝,向柔去的时候碰到小池便端了现成的回去。大少爷挑刺说她敷衍,拿别人剩下的,结果气哼哼喝了一口,觉得好喝,又骂她早先不做这么香甜的粥,呼呼啦啦喝到碗底,结果有几块大砂子,咯得他惊了牙,抽风得难受,气得就打了向姨娘。
小池委屈道:“少奶奶,您喝了奴婢这些粥,可曾有一粒砂子来着?”
顾凝面沉如水,看了五夫人一眼,“这倒是故意的了。小池做事情干净利索,不如我去看看,也免得他拿我这事儿做文章。”
五夫人叹道:“这摆明是收拾了向柔,给李秀姐脸子看,顺便打你一巴掌,让你也知道谁是大谁是小,别有了身孕就真拿自己当个宝儿。”
顾凝又问了问,孙氏和宋氏都不在,陪着楚吟秋上香去了。
几人来到大少爷的院子,只见向柔跪在东厢廊子下,五夫人让丫头通传,丫头说大少爷不在,去了前院书房。顾凝走到东厢廊下让小池扶起向姨娘。
向柔却不敢起身,只低声抽泣。
小池劝道:“向姨娘,您有身子,别跟自个儿过不去。您把事情跟我们少奶奶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向柔这才起身坐在南侧的栏椅上,抽抽嗒嗒地说了原委。她端着粥去给大少爷送,翠翠因为不舒服没跟着宋氏出门,在书房伺候,粥是她送进去的。没一会大少爷便将向柔叫进去,便发生了后面那一系列的事情。
五夫人哼道:“他这是向老太太示威呢。”
顾凝道:“不管如何,我们要把话说清楚,不能让他自以为得了把柄,以后给这个给那个脸子看。”她怕孙氏大爷还有大少爷到时候又拿这个事情挤兑楚元祯,他不明就里,肯定要被人奚落。
前院春夏时节,花香满园,这时候只有孤零零几枝菊花蔫蔫地绽放,一株芭蕉两层金丝竹也没什么精神。顾凝和五夫人在书房门口站定,让小池去敲门。
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片刻,大少爷斥道:“哪个小浪蹄子皮痒痒了,敲什么敲,不是说了不许来打扰吗?”
小池又羞又愤,脸颊通红,不待她说话,五夫人道:“元坤,是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