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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他们,若是明天再画不完整,明天也就是他们的死期了。”楚谨瑜布满血丝的眼,神色冰冷。
纪笑白欲言又止,楚谨瑜这种毅然决然的态度,竟容不得人有片刻的质疑,最终只是叹息。
他总觉得他熟悉的楚大尊者变了。
变得不近人情,越来越和他楚楚君子的做事风格背道而驰。他数值的师兄是一个除了元雨柔,什么事情都不会挂在心间上的人。就算在生死面前,也不过是能过且过。但是,却还是能让察觉到有股温暖的东西涌动,让人他活着,有血有肉。
可是自从,听说唐悦出了事,他这个师兄变得越来越不像个活着人。
明面上看着和往常一样,脸上不悲不喜,甚至没有半点的情绪波动。
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变得可怕。
以前的师兄是冷,可是现在的他却像是一个摆件,不仅仅是冷而且没有丝毫人该有的温度。一丝一毫依旧精准,却冷漠的让人害怕。整个人感觉像是绷紧在一根弦上的箭,只要稍微松动,就会利刃而出顷刻倒向毁灭。
他以前觉得师兄和师父也就是有点暧昧,充其量是她那个师父单相思……可是,现如今,楚谨瑜越来越不正常的作风……也许,他们想错了。
哎。
也许,唐悦的存在远比他,甚至是师兄本人所想的还要盘固。
否则,他也不会荒唐的抓来国内最精锐的园林画师,让他们根据废墟的痕迹,查找是否还有生路可走,又或者是否有密道开砸的痕迹。且不说这种看着废墟还原的庭院的寸土寸草的做法,简直是疯狂,就算有,整个坍塌的楼阁想要清理出来,已经是个浩瀚的工程。
虽然,他们是魔教,但是却从不碰不是江湖中人,这些画师,若是以为仅仅因为师兄的疯狂而丧命实在是悲剧了些。
纪笑白知道现在的局面,除了他们那个美人师父可以完完整整回来之外,谁都改变不了。可是临出门前,还是不由插嘴:“……那个,师兄,你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了,画师那边有结果我会第一时间来通知你。要不然,我让师妹给你送点吃的。”
楚谨瑜像是在听,可又像是在陷入一种谁都不可察觉的沉思。
良久次啊敷衍的点了下头,可真正听进去多少,就只有本人知道。
小翠端上从厨房要来刚做好的点心:“小姐,已经点心都在这里了。”
“恩。”元雨柔看着一边的小竹篮,掂量了下,分量不轻不重正好。
“小姐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啊?是不是因为唐悦死……”
“小翠!不准胡说。”元雨柔一本正经接着道:“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师父,毕竟相识一场,她这么枉死我也很难过。”
“是。”小翠低头称是。可是心里还是不由嘀咕,明明就很高兴来着。
“对了,小姐,你为何要了这么多点心。”
“师兄抓来的那些画师,全都是名满全城的人物,虽不是江湖中人,但是也绝对算得上颇有分量的人物。为了一个已死之人,冒犯这些人岂不是以后会遭人口舌。与其这样,还不如解释清楚,放了他们。到时候他们只会记得我们的恩情,也算是落了个好口碑。”
“可是小姐,如果这么做,楚大尊者会不会……”主意确实是好主意,只是,还不免担忧。
“放心,师兄从小就只宠我一个人。”说完,元雨柔端着刚做好的点心,朝着紧关画师的庭院。
小翠却不免有些担忧。她总觉得,那个人对楚大尊者来说,绝对不像小姐说的那么不足分量。
房门外。
“……师妹,还是最好别打扰,别让我为难。”纪笑白不由将元雨柔拦下。
“你让开!”元雨柔有些气恼。
“师兄若是知道你打扰他们画出庭院的进度……恐怕,以前就算师兄宠着你,估计这次都会翻脸不认人!”
“师兄疯了,难道你也疯了吗?”元雨柔漂亮的眉毛不由皱紧,杏眼瞪得浑圆:“这些人,都寻常人家,难为人家干什么!更何况,死了一个武林败类,她也算是是死得其所,何必再为多此一举!今天我到时要看看你敢拦我试试?!”
“师妹,别闹了。你是没见大师兄的脸色,我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整个人像是崩溃了一样……现如今,我们只能由着他,让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就别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事了。”
“纪笑白,给我让开!”
纪笑白果断的摇了摇头。
“我最后说一句,让开!否则我不客气了!”
纪笑白被元雨柔瞪得没办法,刚才还雄纠纠气昂昂的神情,纪笑白最后僵持了一会儿,最后立刻蔫了。
“好好好!你们都是师兄师妹,我最小,我没话语权!!我走,走还不成吗!”
元雨柔得了胜利,笑了笑,推门进去。
被关在屋里的画师以为又是那个冷面修罗般的人,谁知道进来的确实以为国色国香的姑娘,不由都一愣。
“诸位师傅,这些日子,因为苦于丧师之痛,我师兄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举。这是一些银两你们各自拿了散了吧。”
诸位画师闻声,都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敢动。尤其是,在想起楚谨瑜的神情,无悲无喜甚是吓人,万一那人发起火来,杀人不眨眼他们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信这个小丫头,简直是拿自己命冒险,于是这么一想更不敢动了。
元雨柔见状,不由接着说大:“大家是不信小女喽,在下姓元,名雨柔是海沧派的三尊者。想必,在做的诸位也有耳闻。”说得时候,元雨柔脸上难掩几分自信。
“元雨柔……三尊者……”这时候,人群中有人开始骚动。
“你就是传闻中人美心更善良的天下第一美人元雨柔!”
“正式在下。”
人群中,立刻发出一阵的躁动。
“……原来就是她啊,难怪如此美,真是仙女一样的人物。”
“是啊是啊,听说,海沧派的大尊者楚谨瑜就是她的暗恋着……还有当今的皇子也是……西域的王储都有听闻。
“抓我们来的不正是海沧派的楚谨瑜?!”
“如果这样,咱们是不是真的可以走了?!!”
元雨柔但笑不语的听着人群中的回答,瞅准了时机才道:“小女虽然身处魔教,但是自小就有分得清是非对错,也从不敢枉杀无辜,你们走吧,师兄那我会好好说明。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真是女菩萨。”
“女菩萨啊!”
“……”
元雨柔含蓄的笑着,看着那些人感恩戴德的一个个离开。心下,不由捉摸着,关于她,必定又会多出一番美谈。
“你怎么回来了?难道那些人画出来了??”楚谨瑜布满血丝的眼,充满希冀的看着忽然出现的纪笑白。
纪笑白一时语塞,支支吾吾也说不出话。
本能的,楚谨瑜有种不想的预感。
“是不是出事了?”楚谨瑜声音很低,有些微微颤抖,仿佛蕴藏着巨大的愤怒。
“……”
不等回答,楚谨瑜已经冲出房门。
直到看见眼前空空如也,大敞的房门。
楚谨瑜的眼睛暗淡下来,不禁攥紧了拳头。
脑子一片空白。
……怎么??
就像是人唯一的希望断了一样,有一瞬间他竟觉得眼前的视线是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一切。
“怎么会这样?”楚谨瑜站在原地,因为过分用力,指甲已经浑然不知嵌如肉里。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止住颤抖一般。
“师兄,你来了。”元雨柔依旧如往常一样,走到楚谨瑜身边,乖巧的扯了扯楚谨瑜的衣袖。
只是这次,楚谨瑜却没像往常那般宠溺。
眼睛仿佛看见仇人一般,赤红的,隐隐透着疯狂!
“人是你放的?”几乎要花费浑身的力气一般,声音都在颤抖。
“……”元雨柔看着不对劲的楚谨瑜,一时吃不准,竟不敢多话。
“我最后问你一次,人是不是你放的?”
“……”元雨柔从没见过楚谨瑜用这么厉害的口吻和自己说话,以前总是包容,宠溺,好像无论自己犯了什么错,都有人帮忙收尾一样。可现在怎么了?他这双眼睛仿佛不是再看她,而是再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元雨柔不由后退了一部。
“是纪笑白放的。”
“啪!”
……
狠狠地一巴掌,重重得落在元雨柔脸上。
元雨柔几乎震惊的看着楚谨瑜。
“我已经恨透了我自己,别让我连你都觉得恶心!”楚谨瑜说完,走进屋里,收拾起那些画师留下来的张张残缺不全的图纸。
看着看着的时候,赤红的眼睛却有眼泪从眼角落下。
“……我这是怎么了?”楚谨瑜也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想自己,从未有过的愚蠢,铺天盖地的后悔……
“你不能出事……”
另一边。
元雨柔捂着自己被打的有脸,傻了一样站在门外,也不由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52。我是你恩人1
深夜,星空闪烁,如此美景,不过可惜却没有人愿意留下心上。
废墟的另一边。
不疾不徐的透过风,静玄一席白衣的和尚拄着法杖,站在废墟一侧,依旧如往常般的沉寂,微垂双眸,恍若给人一种悲悯虔诚的感觉,手中的紫水晶暗暗发着弱光,纯净如水。
天边那颗异变的星辰,此时黯淡无光。那正是师叔口中所说的乱世妖邪……
“阿弥陀佛。”静玄轻声道。
纪笑白将刚从集市上买来的冥纸小心的藏身后,提心吊胆的拿出了房。
如果被师兄看见,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但是这都已经是第九天了,稍微理智点的人都知道,恐怕就算找得到,人也凶多吉少。
就连顾家的人都已经开始秘密筹备后世,他们早作准备,也许才是最理智的做法。
……
唐悦被火烧死的死讯,几乎已经传遍了整个江湖。
他们海沧派才刚有教主不久,之前在武林大会上唐悦的威慑力随着死讯的铺展开来而变得岌岌可危。现如今,大师兄显然是一蹶不振,一心一意只为了拼了命的证明唐悦还活着,根本就不管不问教中之事。元雨柔也赌气之下,离家出走。顾华荣那小子也死了,除了聂长老和他之外,似乎整个海沧派好像空了,无人可用。海沧派门徒之间也变得更加动荡不安。
如果,现在这个时候,那些名门正派要是大肆围剿的话,他们海沧派定是处于危险之中。看来,如今只能按照聂长老之前的提议,为了海沧派,还是尽快让霍长老接任教主之位。毕竟以霍长老和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关系匪浅……
纪笑白郁闷之极,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卖国求荣的意思。哎……你说这都是什么事情,什么时候,海沧派的事情需要他一个三师弟插手。
……
“我虽然背地里很少叫你师父,但毕竟是师徒一场……”纪笑白准备好火盆,点燃了元宝蜡烛:“这也算我送你最后一程。”
火在盆中一点点着起来,黑夜里尤其显得夺目。
“都说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你都怎么就会这么短命。”纪笑白坐在地上,一张张燎着火,默默自言自语,眼圈有点微红。
“……这也怪我,当初在霍长老哪里当内应的时候,就不该优柔寡断。”
纪笑白抹了抹脸上的红眼圈,有点可怜:“当时我觉得,都是同门。我既想不让你受伤害,又想不让海沧派的人因此获难……也没料到你会有这个下场……现在好了,霍长老后天就要接任海沧派的教主了,我觉得……海沧派没准快散了……”
“你要是不甘心,就化成恶鬼回来一趟吧。”纪笑白明明擦了眼泪,可眼泪还是掉下来,明明已经十四五岁的人,可眼泪却忍不住花花往下掉。往日洁癖的厉害,现在也只剩下拿袖子抹眼泪的份。
“……我很想你……师兄更是。”纪笑白默默的烧着手中的纸,时不时用雪白的袖子擦了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