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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我们继续行酒令吧。”弓柏不让别人喧宾夺主,他自己却一直是宴会上的活跃分子。他向敲鼓的小厮点点头,示意他击鼓。
鼓点重新响起,花环在众人中飞速地传着。弓柏刚把花环扔到弓杉的腿上,鼓点戛然而止。弓柏一把抓过签筒,“我来帮你摇,一定摇一个你会的。”
弓杉只笑了笑,由着弓柏去。
“与你的下家共同做个戏法。”弓柏念出来后,妩儿放下筷子拍起巴掌来,“五表哥的飞刀耍得最好了。我每次看了,都感觉心要跳出来呢。”
她这么一说,二夫人和大奶奶也附和着点点头。封氏看看一脸懵懂的慎芮,说道:“四弟摇签筒没作弊吧?要是把三姑娘吓出好歹来,我决不饶你。”
“二嫂说啥呢?众目睽睽之下,我如何作弊?放心,三姑娘一看就不是个胆小的,肯定不会吓着的。”
封氏对房里的人刻薄恶毒,早已是尽人皆知。现在假惺惺地相拦,引得大家一起看向她。
“老二家的,大家不过是图一乐。老五的技艺,你不是瞧过无数遍了吗?不会伤到三姑娘的。”二夫人在来之前就被妩儿打过招呼,当然得让这个‘戏法’上演。
封氏不好再说什么。她才不管慎芮会不会被吓着,她是怕慎芮万一怀上了孩子,惊吓到了肚子里的那个。
慎芮此时才明白,弓杉要在自己身上练飞刀。虽然拿不到弓柏的把柄,但直觉告诉自己,他在这件事上耍了手脚。只是调侃了他一句,竟然没完没了了。行,这个梁子,咱就算结下了。
慎芮即生气又害怕,对满座的人都讨厌起来,但脸上又不敢显露出来,只可怜巴巴地看着弓杉。
“三姑娘不用怕,我保证不会伤到你。”弓杉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如大提琴。
慎芮彻底绝望了。她是想用祈求的眼光告诉弓杉,让他取消这个戏法,直接喝酒认输。
弓柏看看慎芮沮丧的样子,笑得特别开心,拍拍弓杉的肩膀,说道:“敢不敢蒙上眼睛?我见人家卖艺的,蒙上眼睛照样指那打那。你能不能比他们高明?万一晚上遇到对手,黑灯瞎火的,你若有这本事,不就沾大光了吗?”
弓杉微微笑了笑,说:“我做不到听声辨位。”
“怎么就做不到了?肯定能做到。你武艺那么高,听声辨位还不是小菜一碟啊?”
慎芮都快哭出来了,她确定,弓柏是个混蛋,想要自己命的混蛋。原来二奶奶的恶毒只是佐酒小菜,真正的大餐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老五啊,你先蒙上眼睛朝那棵树扔几刀。有没有那个实力,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二夫人有点打退堂鼓了,她怕真的伤到慎芮,但又不想让侄女失望。
“三姑娘可能已经怀上二爷的儿子了。老五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不要冒险的好。”封氏盼着慎芮赶紧生下儿子,然后赶紧把她打发了,免得她老在自己面前碍眼。
“先在树上试,试好了,再用三姑娘试。这样总行了吧?我先在树上画几个圈,看五弟能不能扎中。”弓柏兴冲冲地让小厮拿笔墨来。
弓琴是唯一一个比慎芮还紧张的,一直绞着手帕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脸上一会白一会青的,额头上全是汗。
慎芮看着弓柏的兴奋样,心里恨得牙痒痒。她看到弓杉的脸上一直轻松随意,知道危险性不大,便放弃了求饶的想法。关键是,自己作为一个奴婢,放弃自尊乞怜求饶也未必管用啊。
弓柏亲自帮弓杉蒙上眼睛,又把他的身子转了三圈,然后递给他三把飞刀。
大家屏息静气,尽量不让弓杉听到声音。
弓杉安静地站了一会,忽然迅即出手,一把甩出三把飞刀,刀刀正中红心。刀把在树干上直颤,微微有嗡嗡声。
“好!”弓柏带头拍起巴掌来。大家都跟着叫好。
慎芮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看来,弓杉是个武术高手。
不过,被绑到树上时,慎芮还是吓得想哭。
弓杉眼睛上的布条是纱质的,弓柏绑得又不紧,在夕阳余辉的照耀中,周围的景物还是看得很清晰的。他看到慎芮吓得扁着嘴、耷拉着两条粗眉毛,样子极滑稽,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
“哎呀,三姑娘,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相信你的五爷?”弓柏笑得无比得意,像他得了天大便宜似的。
屁爷,兔爷还差不多。慎芮心里恨恨地骂。干脆把眼睛闭上,不想再看弓柏那张得意的脸。
弓杉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三姑娘不用怕。我不会伤到你的。”
慎芮闭着眼睛点点头。虽然知道蒙着眼睛的弓杉看不见,也不想张口说话。只听耳边呼呼几声风响,然后就听到大家的叫好声。她急忙睁开眼,见耳边一边插着一把飞刀,顿时吓得‘啊’一声大叫。
“你的反应够慢的。”弓柏调侃她。慎芮当没听到他说话,理都不理他。
被解开绳子后,慎芮就向弓琴告辞,又向妩儿致歉。弓琴没等弓柏说话,急忙答应了。慎芮又向封氏、二夫人等人请示。行了一圈的礼,加上腿本就吓得发软,背上的衣衫竟然都被汗打湿了。
怀孕
“还是不说你怎么得罪四爷的吗?”封氏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慎芮。
“奴婢真的不清楚。第一次见四爷时,他在池塘里的石头上晒肚皮,二爷就把他骂了一顿。当时他看了奴婢一眼,说我碍着他了,然后就走了。第二次见面,他用冰水浇了奴婢的衣服。第三次见面,是我在池塘边捏泥偶,他好像一时收不住脚,把泥偶都踢到了池塘里。也是那一次,他听到了奴婢乱哼的小调。这第二次和第三次,菊儿都在场。”慎芮真真假假地说完,就偷偷翻着眼皮看封氏。因为封氏不准慎芮直眉楞眼地看她的脸。
封氏对这个弓柏很无语,嫌恶地皱皱眉,挥手让慎芮出去。
这天,慎芮一大早起来,就被封氏指挥着扫地擦窗子,累了个满头大汗。好不容易干完活,刚坐下歇口气,一个平日里浇花除虫的粗使婆子笑咪咪地过来说道:“三姑娘,花树还没浇水呢。大热天的,一天不浇水,叶子就蔫了。”
这几天,花树浇水的活都是慎芮在干。
“混帐东西!还指使起三姑娘干活来了,也不看看你有几斤几两重!”金嬷嬷忽然一掀正屋的帘子,走到廊下,虎着脸骂那个婆子。
婆子吓了一大跳,赶紧赔着罪,去花园里挑水去了。
金嬷嬷板着脸看了一圈听荷院的下人,继续冷着声音说:“二奶奶教三姑娘规矩,不需要别人插手帮忙。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位置,任何人敢做超越本分的事,听荷院可就留不下了。”
说完,金嬷嬷又进了正屋。众丫鬟婆子们互相看看,都默不作声地做起活来。在廊下做针线活的菊儿听完金嬷嬷的话,愣了半晌,脸上若有所思,看向慎芮的眼睛里含了更多的嫉妒。
“嬷嬷,二爷走了有一个多月了吧?你说她到底怀上没有?”
“还真不好说。没听到菊儿报告她来月信的事。来弓府马上就满两个月了。”
封氏捏帕子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眼神陡然凌厉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说道:“嬷嬷确定后,就让她搬到南院去吧。眼不见为净。”
“也好。”金嬷嬷也不想再看着二奶奶折磨慎芮。她年龄越大,胆子越小,时常在封氏面前念叨积德行善得善果的事。
慎芮歇完气,又提起一桶衣服,去洗衣房。金嬷嬷虽然阻止了别人派的活,但没胆子免掉封氏早就吩咐下的活。
菊儿扔掉手里的针线活,急忙跟上慎芮。
从听荷院到后门口的洗衣房,要经过大爷和四爷的院门口。弓柏在院子里与弓杉比划招式时,看到慎芮一闪而过,急忙一下蹿到院门口喊道:“吆~,这不是三姑娘吗?好久不见啊。”两日没见了,二十四个时辰,的确很久了。
慎芮回过身,恭敬地行个礼,低眉顺眼,声音不高不低,“奴婢见过四爷。”说完,不待弓柏说话,提起地上的桶,转身继续走。菊儿略微弯下腰,就算行了礼,也跟着走了。
“哎——”弓柏抬抬手,不知道该说什么。慎芮冷淡疏离的态度中含着恭谨,也含着鄙视,摆明了要和他划清界限。
弓杉看看四哥尴尬的样子,有点好笑,疾走几步,赶上慎芮,说道:“三姑娘,你还在生四哥的气?”
“五爷说笑了。奴婢明白自己的地位,怎敢生主子的气。”慎芮冷淡地看看弓杉,同样恭谨地行了个礼。
“四哥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他给我绑的纱巾用的单层。”
慎芮的神色顿了顿,眼中依然冷清一片。
“唉,没想到三姑娘的气性这么大。”
“五爷何以认为奴婢在生气?奴婢不过是谨守规矩而已。”
“我虽然见三姑娘的次数不多,但你眼睛里每每都是含着笑的。这次却没有了。”
“五爷敏锐。那是奴婢以前不懂规矩。谢谢五爷的提醒,奴婢以后不会了。”慎芮语气中的冷淡更甚。说完,再不停留,提着衣服急忙往洗衣房走。
弓杉在她身后有些结舌,同样抬抬手,想叫住她,但又没有可说的话了。
弓柏暗自懊恼不已。他捉弄她,并不是因为那次被她调侃而生气,是发觉她很特别。慎芮的特别,有眼睛的没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一个人外在的气质、举止,深受她的生活习惯及所受教养等的影响,是根植在骨子里的(不是田翠儿的骨子),除非受过特殊的训练,懂得隐藏自己。
慎芮受了几十年的平等自由等理念的教育,她的言行中自然会带出来。比如,她在说‘奴婢’两个字时,一开始特别生硬,后来就像念别人的外号,语气中含着讥讽。她自己不知道,其他人却能听出来。还有很多方面,都能看出这个三姑娘与众不同,而且为人豁达,聪明且调皮。这也就是弓家几个兄弟都对她好奇的原因。
当然女人们那里,受着同性相斥原则的支配,嫉妒她的比较多,比如菊儿等。一个乡下丫头,凭什么这么与众不同?
慎芮可以不在乎别的,唯独对好不容易得到的生命特别珍惜。弓柏的玩笑,直接威胁她的生命,在她眼里就成了不可原谅。
弓柏看着慎芮的冷淡疏离,心里很是后悔,以后都这个样子对自己,岂不是少了一份乐趣?找个说话这么有趣又聪敏的女人,是很不容易的。自己院子里也好,青楼里也罢,找个有才情的很容易,找个粗俗泼辣的也简单,唯独像慎芮这样特别的,还真是平生仅见。
“四哥,我看你没兴趣再对招了,那我就回去了。”
“嗯。”弓柏无精打采地转回院里。三姑娘是二哥的人,自己还真拿她没办法,否则……哼哼。
慎芮洗完衣服,对洗衣房里的人交待一番,说是二奶奶的衣服,需妥善照看,便回了听荷院。在听荷院里被封氏折磨,好过在院子外见那些‘小肚鸡肠’的人。
“三姑娘,你的月事有多久没来了?”金嬷嬷见她回了院子,就坐到她身边,边给她摇着扇子驱汗,边给菊儿使了个眼色,让菊儿回避。
慎芮一下停住擦汗的手,紧张地看着金嬷嬷,“我不知道。”心里已经想哭了。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次月事也没经历过。如果田翠儿的身体没问题,那很可能怀上孩子了。
“你来到弓府后,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