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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名字有几分面熟,莫不是那日所谓明兄吟得那相思句中的那位玉无瑕姑娘所在之地。
香玉楼,不似其它店内门庭若市,在这青楼一条街中,算是冷清的,却别有一番幽致。听闻是这头牌玉无瑕姑娘不喜嘈杂,便定了规矩,凡来此者不得喧哗,有违者不予接待。
从屋内传来一阵琵琶声,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屏风后的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玲珑的曲线透过光线映在屏风上,这身影,曼妙之至,周边的男人无一不瞪着眼睛欲图望穿那屏风。
这青楼中似这般雅致高格调的倒也不多。竺卿宛心叹这琵琶弹得甚妙,心中也不免好奇弹得一手好琵琶的女子该是长得哪副模样。
人群中一闪而过一个背影,竺卿宛勾勾唇角眯了眯眼,那可不正是明兄?正准备上前打个招呼,却见另一个人拍了明兄的肩,两人像约好了般朝香玉楼后院而去。
竺卿宛觉得离谱,便偷偷跟在后面,翻上墙头,停于后院的一棵大树之上,看两人从后门鬼鬼祟祟地悄悄潜入,进入一灯火通明的房间。
正对着大树的一间房房门半掩着,透过缝隙依稀可闻里面传来床笫摇摆的吱呀声和香粉交织的缠绵shen吟。透着微微的光看见屋内的交欢和被架起的莲足。
炉烟妖娆似一尺白纱飘逸恍惚,里面的人半遮半掩勾着男人蚀骨销魂,大抵比得上日本爱情动作片。
竺卿宛锤了锤脑门,纵身跳下大树,斟酌了下自己是不是该去偷听人家的秘密,思前想后,这等事反正做得也多了,不怕在多做一下,便悄悄影到那房间门口,偷听那两人的讲话。
“你可确定他在这里?”
明兄点头道:“大公子,我已让玉无瑕牵绊住他了,绝对不会有错,等会您只需将他捉奸在床即可!”
那被明兄换做大公子的人冷眸笑道:“好,此事若成,我必不会亏待与你。我就怕他做事油滑,与我们的设计背道而驰。”
明兄立刻谄媚到:“大公子放心,这玉无瑕是个聪明人,不会另公子失望。”
竺卿宛斜眼瞪着里面的人,心中却早已下了定论,这两个不是好人,他们是在设计谁?
正在思考的竺卿宛突然气聚丹田,“嗖”的一下窜到了屋顶。
“吱呀”一声,后院前门已开,一个凝脂玉肌云鬓花颜的女子扶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公子喝醉了,往这边来。”那女子娇笑着,缠着男子打开房门,竺卿宛细细望去,那被搀的男子竟是傅薄云!
竺卿宛再也顾不上这边两人的对话,悄悄潜到那女子的屋檐,移开一块瓦。她觉得傅薄云是个睿智的男孩,却未曾料想居然也会来青楼。
那姑娘将傅薄云扶到床上,便开始解他的衣襟,竺卿宛在屋檐上皱眉,这等活色生香不知还应不应该看下去。
“哆哆哆”下面有人敲门,“玉姑娘,春儿给您打水来了。”
“谁要你打水了?”那玉姑娘朝门外喝了一声,手沿着衣襟向下划去。这边竺卿宛一个机灵,玉姑娘?玉无瑕?那两人要算计的是傅薄云?
门外的丫鬟应了声便意图离开。
竺卿宛从屋顶跃下,落在门前。
“玉姑娘,明公子让我来问一切进展如何?”竺卿宛贴在门口朝里说道。
“急什么?你才刚进来。你小声点,就不怕被人听见?”玉无瑕狠狠地冲着门外道。
竺卿宛无奈,这年头,青楼里的女子真彪悍!
在门口敲了几声,竺卿宛又道:“玉姑娘,明公子让小的来给您送点东西,这傅薄云武功高,怕一会酒醒。”
玉无瑕似有些烦躁,甩了甩袖子从床上站起,走到门前。
门一开,眼前一黑,被竺卿宛一掌劈晕。
竺卿宛得意地笑了笑,走进屋内,将玉无瑕拖到衣柜,往里一塞,用椅子顶住。
床上的傅薄云在那翻了个滚,嘴里还嚷嚷着“酒,酒!”
竺卿宛走到床前,拍了拍他泛着红晕的脸,自言自语:“喝死你算了,得亏遇见我,不然你今晚就贞节不保了。”
竺卿宛看着床上的人,不绝心跳加快,那玉无瑕将他的衣服剥地刚刚好,露出他性感的锁骨和肩胛,胜雪肌肤染上绯红,这十七八的男孩,却比那些女子还娇柔了几分。
竺卿宛伤感了会,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为何这年头男人一个个比女人还女人,女人却一个个比爷们还爷们?男人比女人还美,所以男人都去搞基了,女人比男人爷们,是以男人都不愿意找女人了!
竺卿宛将他的衣襟拉上,扶起来,问道:“这还能醒吗?若是那两人过来了就来不及了。”
傅薄云闭着眼,温热的呼气夹杂着酒气,竺卿宛叹了口气,又将他放到床上。她可不确定她能背着这么一个男人脱离他两人的视线。
门外传来脚步声和谈话声,竺卿宛向来敏于声音,判断出这是那两人,可听着脚步似乎不止这些人,看来是准备捉奸在床了。
竺卿宛看着傅薄云,莫非老娘的清白就要毁在这了?
好在今日穿了男装,改明儿换回女装又是一条好汉!
看着眼前醉的不省人事的傅薄云,身娇体柔易推倒,肤白貌美大长腿,勉强将就一下了。
竺卿宛将傅薄云的脑袋翻到里侧,一把拉开刚被他掩上的衣襟,露出他的肩胛锁骨,跳到他身上,拉过被子盖住下身,一副大爷我要睡了妞的样子。
“轰”!
门被人一下撞开。
“爹,您看!”那大公子朝着一个身宽体胖的中年男子恭敬地说道。
“混账!”他爹一掌打在大公子脸上,“睁大你的狗眼使劲看!”
那大公子不可思议地转向竺卿宛,随即擦了擦眼。
只见床上一个长得平凡的二十来岁男子,一手摸着床上“女子”的“胸”,一手握着她的肩膀,半跪在女子身上,脸确转着看这群贸然闯进来破坏了他好事的人,面上冷汗淋漓,像是在恐慌。
在这偷腥的人大多被人撞破多少会有点惊慌,不是惧内,而是这境内多时名人雅士,传出去坏了名声。
床上的女子看不清容貌,却是肌肤娇嫩吹弹可破,怕被人看着,侧着脸,双手搭在男人身上,还泛着行完事的红晕。
“看完了吗?”中年男子冷声道,一手将门关上。
那大公子似是不信,往后退了几步,确认自己没走错房间,玉无瑕的房间,怎么会躺着别人?大公子一面低头哈腰连声认错,一面眼神示意明兄去探个究竟。
竺卿宛长吁了口气,拍掉傅薄云搭在她身上的手,一时慌乱,不知他的手何时搭上了自己,却使得看起来更为逼真。
不料竺卿宛用手拂过,佛薄云的双手却更用力地抓紧了她。
“喂!”
竺卿宛正要暴走,傅薄云睁眼狡诈一笑,捂住她嘴。
“你你你醒着?”竺卿宛轻轻在他耳边说道,此时她也感觉到有人在门外监视,干脆演完全套,看起来像是在调笑。
傅薄云附于她耳边悄悄道:“我又不是傻子,有人要害我我怎会不知?不过多亏了姑娘舍身相救,嗯?”
“你怎知我是女的?”
“我不但知道你是女的,还知道你是清雅居遇到的那位姑娘!你身上的味道很特别,好香!”
“呸,你个黄毛小子还敢调戏姐?”
“人之患在好为人师,女人之患在好为人姐!”
“信不信我现在大喊一声把他们叫回来?”
被压的某人眼中含泪无比纯洁可怜道:“姐,好事做到底!”
“乖!”
窗外的人看着里面床上两人那般挑逗拨撩,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按理说这确实是玉无瑕的房间,大约最近思春过度,连记性都差了好多!慢慢退了出去。
竺卿宛松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掸了掸衣服,一把将被子盖在傅薄云脑袋上,“似你这般能装逼,我真是多此一举!”
“姑娘此言差矣。傅某本打算将计就计,不料他居然将我爹都叫了来,若不是姑娘这般作为,我也难以脱身!”
“那人是你谁?”
“我哥!”
……
竺卿宛与傅薄云趁门外无人,将晕过去的玉无瑕搬到床上,从后院翻墙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你跟着我来清雅居做什么?”竺卿宛笼在遮云蔽月的黑暗中,看着一路跟着她走到清雅居的傅薄云。
傅薄云撇了撇嘴,眨着眼道:“晚上没地方去了,求姐收留。”
看着一路装傻卖萌的傅薄云,竺卿宛母爱泛滥,原本傅薄云就比她小,这般玉花似玉的小弟弟总是让人怜惜的。即便她嘴里说了无数遍卖萌可耻,心里开始软了起来。
“我压也被你压了了,睡也被你睡了,你总不至于这样就要抛弃我吧?”傅薄云一脸怨妇样地盯着竺卿宛。
竺卿宛顿觉自己真是个禽兽,怎么就把这般清纯天真的小弟弟给压了呢,一抬脚,将他踹了进去,没好气道:“自己开房!”
傅薄云踌躇了会,晃荡进清雅居,进房前伸出脑袋:“姐,帮人帮到底,明天你陪我去浮生园呗?”
竺卿宛思忖着自己也没啥事,便答应了。
**
一早,竺卿宛等在清雅居门口,牵了自己的马,等傅薄云出来。
竺卿宛向来是个行动派,说做便做,绝不拖拉,偏巧这个刚收的小弟磨磨蹭蹭,等得竺卿宛焦躁。
傅薄云前脚刚迈出清雅居大门,就被竺卿宛一把拎到马上。
他一怔,坐在马后大喊:“你要干嘛,放我下来!”
“绑架!”
一路上傅薄云出奇的安静,唯独伸了一只手在那指点左右。竺卿宛多次回头,生怕把这个小弟丢在地上。
“吁”!
飞奔过山路十八弯,竺卿宛掣住马,停在浮生园大门口。
傅薄云面朝庄园秋风回雁还未吟他那牛逼的诗句就开始狂吐不已。
竺卿宛思索了会,猛然间抚着肚子大笑:“你晕马!”
傅薄云哀怨地瞅了一眼竺卿宛,跑到边上吐了个翻江倒海。
竺卿宛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惆怅,拍了拍他的背,扶起他,低声问道:“撑得住么?撑不住就说,我就可以走了!”
“……”
傅薄云拿出锦帕擦拭了唇角,恨自己找人帮忙前未擦亮眼睛,找了个时时刻刻准备跑路的傲娇女。
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服,顺了顺长发,今日竺卿宛换了女装,傅薄云立于竺卿宛面前,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做了个请的手势。
竺卿宛看着笑里藏刀的小弟,心道这家伙有绅士的潜质,假以时日必成名门闺秀倾慕的男神。
庄园外的守卫见时傅薄云,便应了上来,接过竺卿宛的马,请二人进了浮生园。
“乖弟弟,你还没告诉你姐我来这里干嘛?”
庄园内奇花异草鹅卵石铺地。外面停了不少名驹良马,看来里面人不少,却出奇的安静。每栋房子形状奇异,隔音效果优良,无任何杂音从内传出。
偶尔经过的丫鬟下人捧着精致的水果点心从去各个跨院,下人们皆颇有礼仪,面色清秀,步履轻盈,看来都是练家子。
“姐,浮生园是火炎焱燚最奢华的地方,只有名门望族才可进入,来得都是在大翼国颇有脸面的人。”
上流社会的交际场所?竺卿宛疑惑道:“你带我来这干嘛?我可是没脸没名胆小如鼠的,惹不起这群牛逼的大神。”
“我看你非等闲女子,等下有人缠着我你帮我解决嘛,好不好,姐。”
“……”
竺卿宛随着傅薄云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