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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傅薄雷刹那间似被雷电击了千百道,手不知觉松开了琴,放下武器,意味着死亡,可他被惊吓地忘了自卫,“你,你怎么知道?”
太月,站在一边的竺卿宛一惊,怪不得傅夫人的内力如此淳厚,江湖五怪,太月,玄火琴,那样符合逻辑,原来二十年前隐世的太月竟是傅平的妻子!人生真是可笑,有些人穷其一生望而不得,有些人懵懵懂懂,却遇见了太多。
“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他淡淡开口,平静的语气溶入深深的星空,浩渺无垠,“这样,我可以带走她了吗?”
傅薄雷忘了自己是怎么点头的,看着两条身影消失在被暗黑笼罩的夜幕,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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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疏影打在地面落成碎片,面上的乌金面具点点斑光,在黑夜中神秘悠远,竺卿宛停在路边的角落,不再前行。
“凉凉,真的是你吗?”分明许久之前就以猜到,只是此刻却多么希望他不是,她相信他,但不希望他伤害她的朋友。
面前的人大约早已猜到,这其中隐藏了太多,自傅薄云从浮生园回家他便想到了无数种她有危险的可能,却百密一疏未曾想到这威胁来自于傅薄雷。出手的那一刻,他便知道逃不掉了,可有些不该说的埋藏在心底会比较好。
他伸手,缓缓移开脸上的面具,露出那一张她多么熟悉的面孔。
竺卿宛脚心不稳,倒退了一步,惨淡而笑,“还真是你。”
荣成臻凉轻叹一声,低低地说道:“对不起,没有告诉你。”
竺卿宛苦笑几声,无论哪一世,她都自认为是个内心足够淡定强大的人,那些所谓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在她身上有很好的体现。她一直告诫自己,无论世事如何变化,既然上天注定来到这里,她便要努力生存,从一开始便沉着于生机宠辱不惊哪怕面对死亡,脑海也从未停止希冀。
可人最悲哀的莫过于,面对自己的从容淡泊,却无法同样对待挚爱,那些波澜不惊在此刻泛起微微涟漪,但很快她压制自己,平静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个有故事的人,只是我不知道你的故事有那么宏伟,那么惊心动魄,一不小心我走进了你的故事,那是你的理想,我无法阻止。但是,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傅薄云和曳儿是你的弃子?是不是真如傅薄雷所说的那样?这中间有多少隐瞒多少阴谋我不想知道,我只关心我的朋友。”
荣成臻凉略带忧伤地看着竺卿宛,已不知如何应答,他该怎么开口,大翼国四境的力量他必须全部掌握才能应对兆京的皇权,傅家不问政事,唯有傅老大稍有野心,傅薄云虽有才华却无雄心,况且这次他又推了竺卿宛做挡箭牌,他必不能容他。
“为什么不说话?你默认了对不对?他们非死不可么?”竺卿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边说边摇头边后退,即便傅薄云确实利用了她,可曳儿呢?这么可爱无心机的小女孩,一口一声姐姐,让人怜惜,她将他们当做朋友,便不想看见朋友的尸体!
荣成臻凉搭住她的肩,看着一反常态略有不安的女子,她平日太过镇定,以至于此刻的微小的躁动被无限放大,“听我说,”他不忍看着担心受怕的竺卿宛,那个自称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她强大到让他不忍心看着她的拼搏,却又不给他丝毫机会让他尽一个男人的责任,“小猪,玄火琴的秘笈我替你拿到,你离开,越早越好,我原本没想到计划会转变地如此之快,听我的,好么?”
“不要转移话题!”竺卿宛大怒,想要拨开他的手,却使不上力,只能期待着他,“放了云弟和曳儿,你一定有办法就他们的对不对?”
“朝廷的人已经盯上了浮生园,如傅薄雷所说,这里是我迷雾障,萝槿轩内有奸细。我本不想带进傅薄曳,可她非要跟着傅薄云。”荣成臻凉淡淡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什么,可小猪,倘若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竺卿宛懵了,那日曳儿拽着她的手说她要跟着竺卿宛,是她非要让曳儿进去的,那等同于,是自己害了曳儿。怎么会这样?在火炎焱燚的几日,几条无辜的生命因她而死?脑海中尽是血液爆发白骨成山,黄沙埋骨的凄凉和惨死生灵的哀嚎,不会的,她不能再害死曳儿,她必须救他们。
她目色狰狞脸色苍白,额上冒出细小的汗滴,蹲在地上抱着头,那是初生儿的姿势,那是自我保护的姿势,她轻声呢喃:“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她若是荣成臻凉会怎么做?竺卿宛闭着眼幻想自己是荣成臻凉,不,他不是荣成臻凉,是他将她摔在地上,两年前的那个夜晚历历在目,“这个世界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一个只能自己等死的女人你连同情都不配!你看到了吗?这就是现实,这就是杀戮,一场连记号都不会被划下的屠杀,你见过三百七十二口满门诛杀吗?你见过老弱妇孺被无情地活埋吗?你感受到看着生灵涂炭束手无策的悲哀吗?”
竺卿宛放下双手,突然抬头看着他,“你是谁?”
荣成臻凉亦蹲在地上,双手紧紧地卡着她的肩:“你知道,你都知道,相信你自己想的!”
“宗政亦!”竺卿宛不由自主的喊出声,须臾之间捂住自己的口,不会错的,她穿越而来的第一天便在研究大翼国的历史,三百七十二口正好是睿王满门抄斩的人数,怪不得朝廷的人到处在追查各方名流的身份,怪不得他说他与荣成臻清之间是队友,怪不得他能给荣成臻清他想要的,原来,竺卿宛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原来这一切应该与荣成独醉脱不了干系!
似乎很多事云开雾散,又似乎她陷入了更深的漩涡,竺卿宛深呼吸使自己冷静,她现在要做的不是查清荣成臻凉是谁,自己早就下了决心要帮他不是么?她现在该做的是挽救傅薄云和曳儿不是么?
荣成臻凉抚着她的脸,心中微微疼痛,她在幡然醒悟的那一刻,是解脱是欺骗还是放手?
“我是!这是多年前的禁忌,小猪,我要你快点离开!”
竺卿宛摇头,眼眶有温热的泪滴在打转,她吸了吸鼻子,忍住不哭。
他突然拥住她,那薄凉的唇,伴随着深秋的冷风,在无人的大街毫无涩意,一并划过她的脸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一章
竺卿宛被突如其来的吻吓愣在原地,任随着他从额头吻过脸颊吻到唇角,伴着他身上淡淡地墨兰之香,从嘴角蔓延至心底。心底像被柔软的云层包裹,卷着这两年的悸动和依恋,挥之不去。那海市蜃楼的瞻仰,蓬莱仙山的眺望,蔚蓝海中央的氤氲环绕被渐渐拨开,露出它原有的样貌,像爱情若即若离,愈陷愈深。
她默默地,推开他,站起身,只是静静地,不知如何是好。像跌入深深的云海,找不到自己的方向,是水岚清气的升华,伸手过去却触摸不到任何。
荣成臻凉随着她站起身来,抱着她,一丝哀伤爬上心头,手指交缠在她的长发中,抚慰:“不难过,好吗?我不想看到你难过。”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那般忧伤的竺卿宛,一边是心底的人,一边是朋友,她无法取舍,他亦不知所措。他暗笑,原来自己也会这样手足无措,原来因为爱在心底,所以都没有办法说些甜言蜜语来哄骗她,因为爱,因为欣赏,所以,只想诚实,多么矛盾。
“轰隆隆”!沉寂天空划过恍如白炽的闪电,是天神手持巨斧撕裂了连片的暮空,沉闷的雷声在头顶响起,不过会,大颗的雨点砸在瓦砖上,落在草坪中,滴在这空旷大街无言的人身上。雨水顺着青丝拂过脸庞湿了原本就糯糯的眼眶,单薄的衣衫贴在身上勾画出成熟的线条,竺卿宛的声音有些哽咽:“我需要一个人思考。”
荣成臻凉忽然搂过她的肩,心底的火热未曾被这雨水浇透,反而在这瓢泼中愈烧愈烈,对着她的眼狠狠地亲了下去。
竺卿宛顿时脑海一片空白,原本持有的一点点坚强彻底融化在这一汪柔情之中,内心的抗拒被一点一点抚平,她顺着他的动作配合。眼泪顺着雨水慢慢滑落,交杂在一起,在唇边打了个转,微微有些咸,他吻到她的眼角,舌尖在眼眶轻柔缠绵,舔过透明的液体,泛了些苦涩,是因为心里苦吗?
竺卿宛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被雨水打湿贴在眼睑,眼睛有些微痒,她伸手擦了擦。
荣成臻凉嘴角泛起雨水纯净的笑意,顺着轮廓,吻上她的唇。手大力地抓着她,勒得她肩胛有些疼痛,却被嘴里的酥麻带得无影无踪。他啃开她的唇瓣,舔过她的皓齿,从齿缝中钻了个空子,轻松打入内部。撩起她的舌一并卷入自己的嘴里。
唇齿交错,雨水从嘴角渗入了些,他肆无忌惮的吮吸啃噬,这一刻,卸掉多年来的伪装,只想狠狠地将她溶入自己,也许片刻之后,他又是那个令他人倾慕的无双男子,而此刻,他只是她的男人。
竺卿宛第一次放纵自己,与其说是放纵,不如说是被强吻之后的怔愣,那些杀得人流得血,爱得恨得抛之于脑后,搭上他的肩,踮起脚尖,任由他重重地咬下,无尽地索求,两心相交,爱无悔。
微微地窒息感,脸上染起绯红,她感觉自己飘在云端,腾出更换空气的空间,可他哪里顾得上这些,抓住丝毫的缝隙贴合地紧密,雨中两人衣衫贴体,他感受到她的呼吸,她胸口的微颤,那撩拨人心的撞击,勾起情欲蔓延在天华城。
双手从锁骨滑向腰部,竺卿宛猛然一颤,脑海一片混沌,若非还留了些许理智,怕是以身相许了。荣成臻凉自然是把握了节奏地起伏,他悠悠地松开手,拭掉她面上的雨水,轻声道:“快回去,莫要着凉了!”
竺卿宛拽着衣袖咬着牙,小女儿般地应了几声,往前走了几步,雨越下越大,那被搓揉成一团无法思考的神经在大雨磅礴下渐渐归回原位,她突然停下,眉角向上挑起,猛然转身时,面上已退却了方才的羞涩娇柔,镇定如往常。
荣成臻凉顿时心中起了点闷触感,这女人是要怎样,怎么可以在瞬间平静如斯?那缠绵悱恻的接吻只是脑海中幻想出来的吗?这样都不能让她有片刻的迟钝,自己是不是以后要改变策略直接扑到了?
“傻笑什么?”竺卿宛看着嘴角不停挑动的荣成臻凉心中有些无奈,天雷重重闪电耀眼,地上男女各自心头打着酸甜苦辣的笑意。
荣成臻凉摇头,压下强忍的宠笑,“快回去吧,雨大,回去换身衣服,早点休息。”
她点头,又摇头,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羞红重现,“别以为你那什么,我,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害你的人,我救我的人,这样总可以吧?”
荣成臻凉沉郁了片刻,严肃地告诫:“小猪,朝廷不是好对付的,我无意杀傅薄云,但是朝廷不会放过这群人,他对我而言只是无用,而不是非死不可,我不能救他,你更不能插手。”
“我从来不觉得我是个面对朋友的生死无动于衷的人。他们不是你的朋友,我理解你的不管不顾,但是我不能。就算傅薄云原本是要害我,但是他也只是自救不是?何况,即便有错,那也需要我亲自惩罚!”她遥望远方,目光清澈而坚定,是平静海面的礁屿,风打不动磐石屹立。
他明知说不动她,心里却有些失落,若是涉险的是自己,她会怎么做?奋不顾身?不,她连朋友都奋不顾身,她拿什么去跟他生死与共?失落感油然而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