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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宗政夜击掌喝彩,彷佛她说得一切与他无关,“你还是你,一点没变,还是那个我所倾慕的贺兰妆未。我很乐意,牵上你的手,一起去见我那短命的皇兄,告诉他,你是和我一起死的!”
“做梦!”贺兰妆未怒叱一声,按捺不住狂躁的内心,正想出手对付宗政夜,忽然想起她要做的事,用理智将怒火克制下去,“她呢?”
“那小子的心上人?”宗政夜看着贺兰妆未终于发话到整体,眯眼冷笑,“我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给忘记了?她很好,吃得好喝得好睡得好,一点都不记挂宗政亦!她真是个天降的宝贝,怎么你是想来救她的?她在昕慕轩,你知道,你很熟悉,对嘛?”他自洋洋得意,那是当然关押贺兰妆未的地方,里面的重重机关,想要带着一个没有武功的人出来,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贺兰妆未一怔,随即笑了,笑得招摇和桀骜,“很好,很好!”她一把抓开身后的宫殿大门,眼神中迸发出挡我者死的凶残气息。
“拦住她!”宗政夜站在宫殿中央,那些大内高手依然等候门外就听他一声话下,齐齐冲向贺兰妆未。
“不好啦!”一个太监从台阶之下大步跑上,“让让,让让!”像是刀架在腰后的生死关头,那太监疾步冲上去,对眼前的慌乱视若无睹,“不好啦——”他跪在广平宫门口,见着嗓子大喊,“造——造反——啦——”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一章
所有人停下手,片刻前的嘈杂静得诡异,看向那说完话便晕倒在广平宫门口的太监,似乎很远很远的地方,燃起了熊熊大火,在苍白天地间冒出那样鲜明的火光和黑烟,战马嘶吼声、兵器撞击声、鼎沸人声、哭喊救命声,黯兮惨悴,风悲日曛。蓬断草枯,凛若霜晨。君王天下事,身前生后名,无一不是在金戈铁马中谱写。
只有一人淡定如初,便是贺兰妆未。她欣慰地朝着天边粲然一笑,那密布的阴云诉说这前方的杀戮和悲鸣。
宗政夜很快反应过来,“一半人拦住她,禁卫军呢?召集禁卫军,随朕赶往前方!皇城军呢?速速招入兆京来平定叛乱!”
“皇——皇上”不断赶来的太监瑟瑟地跪在一边,“皇——皇城军——作乱!”
“混账!”宗政夜不知从谁身上拔了一把刀,一刀砍了那太监的脑袋,尸体旁血如泉涌,那颗脑袋在地上滚了一圈,吓晕了几个胆小的,剩下的都跪在原地,不敢发话。
大批正规军队远在疆场,皇城之内除了三万皇城军和二万禁军,还剩下由宗政夜亲自掌管的招罗各方高手组成的以前秘密铁军,只在紧急关头动用。此前他让荼勒安排了傅薄云去皇城军内,就是因为皇城军总数大,驻扎在兆京近郊虽然余恕中表面杀了倾向宗政亦的罗适,可宗政夜也不敢在这危急时刻相信一个刚上任的将军,却没料到傅薄云出了事。
“沈拘呢!沈拘在哪里?”宗政夜慌乱间想到军机部沈拘。
没人敢回答,怕一个回答便要了他们的脑袋。
宗政夜握着刀架在另一个小太监脖子上,“沈拘呢?”
“回……回……皇上,沈大人……今早派人来传话……说抱恙在身……没来早朝……”
“哧”,一道刀痕划开了肉和血,那惊慌的小太监还未来得及求饶,便倒在血泊中,“混账!一帮混账!”
旁边传来一阵轻笑,是贺兰妆未。
宗政夜愤愤地指着贺兰妆未,“拿下她!”说罢招来一个轻功高手,去传他的秘密铁军,转身走下台阶。
贺兰妆未顶着众位高手的群攻,有些慌乱,这年头,玩得不是单挑,是群殴!
宗政夜消失在广平宫的范围之内,贺兰妆未的处境越来越困难,包围她的四个高手忽上忽下配合默契寻找她可能的任何一个破绽,剑气华光带着雪絮飞扬,贺兰妆未的近身攻击并不强劲,只是防御的比较周全,却也抵不住多时的对抗。她落在厚厚的雪地上,贯穿内力,必须尽快脱离这死缠烂打,救出竺卿宛。
她看着围住她的四人翻出死神召唤的微笑,双手合在胸前,“哗”,白雪涤荡开去,纷纷扬扬落在对峙的人身上,四人瞬间感到不对,运功抵抗,幻境大法是贺兰妆未的绝招,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迷迭香,将神智拖向虚无缥缈。四人的眼神渐渐迷茫,那可怕的幻境召唤人心底最深处的黑暗和痛苦,这世上,心无杂念的坦然微乎其微,也许,贺兰妆未这一招只会在禅修身上失效。
制住这边的状况,已经消耗了不少的内力,她捂着胸口,喷出一口血散在地上,彷佛宣纸上绽开的三月桃花,那般耀眼。
沿着记忆中的路线一路奔向昕慕轩,沿途荒凉凄冷,这地方空了二十年,自从她离开后,就一直没人进来,外人一直觉得这里是冷宫,可冷宫哪里会想昕慕轩这样干干净净,二十年前的摆设什么都没变,总有丫鬟们来此打扫,那一砖一瓦,一草一木,还在原地,从未逝去。
竺卿宛直觉着今天会有大事发生,左眼皮上下跳动,妈妈以前老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她隐隐地有不好的预感,从未这般坐立不安,袁和烟正在慢慢浸透自己的势力,已取代了小部分的守卫,只是不知哪天开始,这小轩中的机关似乎被人启动,袁和烟都没法进来了。竺卿宛的心跳得急促,有一种难言的揪心之疼,似乎催促着她赶紧逃离。
多次试验发现门窗若从里面打开,设定的的暗器机关更为猛烈,只有从外侧打开,稍微有些功夫的人便可躲开,可最近几日,似乎早晚膳都是从有人打开了微小的缝隙塞进来的。有大事发生,这已不是猜测,而是肯定。
她拿出两只鞋底的两块帛布,用针缝在一处,这不寻常的一天,大约会要用到,即便不能或者出去,也必须让人带了出去。
“失火啦——”门外突然有人大吼一声,紧接着是人头攒动和混乱的援救,看来有人行动了,竺卿宛警觉这不是真的失火,而是有人故意纵火,目的在引开门外的守卫,是袁和烟么?这两天神不知鬼不觉地调了这么多包,一次比一次更为迅速,如果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她怎会做得心甘情愿?
她站在门边侧着耳朵听着,走了一批,留了一部分,渐渐地有些烟雾弥漫进来,刺鼻的烟充斥着房间,当年学校要防火演习,竺卿宛当即撕了块衣角倒了茶水掩住呼吸道,伏在地上。透过门底,看着来来去去的脚。或是越来越大,此刻她已分不清放火之人是要救她还是要杀她。
“救命啊——”竺卿宛挪开布,用了全力吼了一声。
门外开始传来争吵之声,有人建议开门将她押往别处,毕竟火势太大,有人极力反对,因为上头没有命令,随意处置她会被降罪。通过争吵,基本可以确定哪些是袁和烟的人。
“我要是死了,你们照样得降罪!”竺卿宛忍不住外头的争执,这是一个绝佳的逃走方法,袁和烟布置的人手一定会带她离开,“我对宗政夜还有大用处,否则何须你们这么多人把手,我现在也没武功,怎么逃?”
门外的声音渐渐淡了下来,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屋内浓烟滚滚,竺卿宛感到有人拉住她的手臂用力往外托了一下,整个人就从门槛飞了出去,被人紧紧卡住,“姑娘,请随我们离开!”
竺卿宛哪里还管得住对方是谁,只求赶紧逃离此处,只是那声音过于熟悉,那人背对着竺卿宛,她抬头望去,看见右耳下的一颗痣。
又是荼勒!
竺卿宛没有立刻发作,假意不知状况,任随着他带她跑向别处。
此刻贺兰妆未正在赶往昕慕轩,远远地便看见冲天的火势,心里提着一口气,喉咙处越发浓烈的腥味,吐了一口血。内力耗损得严重,只是心里紧压着心事让她冲破极限赶去,到达昕慕轩时,竺卿宛已经不在了。偶有从黑烟中逃出来的守卫,都说不出竺卿宛去了哪里,贺兰妆未心中着急,正要闯进火阵,却看见雪地上一排整齐的较硬和一块湿了的半截衣袖,那是竺卿宛刚才挡烟用的。
什么人会在大祸降临时依然镇定如斯,一字型的脚印充分说明了此人早有预谋,那么竺卿宛很有可能被他带走了。贺兰妆未捡起那截衣袖,认证了自己的想法。
荼勒带着竺卿宛走到一处僻静的房间,里面堆满了杂物,大约是下人的储物间,他转过身时,发现竺卿宛丝毫不诧异的眼神。
“我们是猿粪呢还是猿粪呢还是猿粪呢?是不是我上辈子光顾着跟你回头了导致颈部骨折而死的?”竺卿宛笑着说,没有半点惊恐,倒像是老朋友的攀谈。
荼勒没顾上竺卿宛,自然也不知她手中的小动作,看了看外面,暂时还没有人追来,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将竺卿宛转移到宗政夜身边形成对荣成臻凉的控制局势。
看这样子,竺卿宛心中一惊,莫非是荣成臻凉动手了,前方不可开交,她必然是宗政夜手中最好的棋子,若不能逃出荼勒的手心,后果不堪设想。从昕慕轩出来时,随手拿了块打火石以备不时之需,只怕此刻用打火石生火,会引起荼勒的注意。
“砰!”门被人打开,贺兰妆未出现在眼前,看着安好的竺卿宛,松了一口气,荼勒刹时提高了警惕,手中的流星抓在妆未还未踏进时便呼呼作响,以刚烈之势扫了过去。
“小心!”竺卿宛吼了一声,虽然此刻失了武功,但她依旧能看出妆未经过大战内力耗损真气残缺,已不是荼勒的对手,荼勒自然也看到了这一点,便想速战速决杀了妆未迅速带走竺卿宛。
妆未即便受了重伤任然不失高手风范,一躲一闪脚步不乱呼吸平稳,一步一步将荼勒带出房间带到雪中,来之前就做了必死的准备,保住竺卿宛,她不想她的儿子同她一样懊悔终身。那一招招的闪、跳、抓,荼勒的流星抓霍霍生风,强势逼近,而妆未则改了柔和之势避开他的锋利攻击。
竺卿宛看出妆未处在劣势之中,自己又不能上前帮忙,急得跳脚,自救才是最好的办法,趁着荼勒的注意力不在此处,偷偷摩擦打火石打出了些碎火星子。
“豁喇”!妆未背上被荼勒的抓子抓出一条裂缝,血染红了她的衣襟,伤口在冰天雪地中冒出些粘稠的血,很快被冻住,粘着衣物,无法直视。荼勒一边嘴角上扬,彷佛是对妆未的蔑视,妆未顾不得许多,只得拼了全力与他相抗,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竺卿宛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荼勒一时没有注意,一个抓子抓到了竺卿宛身上。
“你疯了!”吓了一跳的妆未吼道:“还不快走,他需要你!”
“不行,你若是出了事,他一样会内疚终身!”竺卿宛挡住妆未,荼勒不会杀了她,她的价值还很高。
荼勒又是何等聪明,怎会没看出竺卿宛的想法,这世上之事环环相扣,就像石头剪刀布,一物克一物,荼勒不会让竺卿宛死,妆未何尝不是?他挥动手中的流星抓如猛虎扑向竺卿宛,竺卿宛还来不及思考,妆未已一把推开她,被抓子狠狠穿过心脏。
竺卿宛倒在一旁,惊吓、悲伤、愤怒、感激,各种情感潮水般涌向心头,却突然失声说不出话来。
荼勒收了武器,踹开妆未的尸体,将竺卿宛拎进房间。他受了伤,严寒伤口易加深,需要简单处理一下。竺卿宛没吭声,她忘了呼吸,忘了心跳。
储物间内有股霉味,他撕了一条布,解开衣服缠绕在肩膀,猛然间人晃了晃,眼神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