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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个很会跟人家谈笑的人,而且总是对她提起的话题露出奇怪的脸色,但就算只是听到他应一句“嗯”,她也很满足。
只有同学会才能够见到面的话,她就自告奋勇当主干事,至少联络的时候和他会有多一点交集。
就这样,一直到大学毕业,她当了四年的同学会召集人。
只要没有事,林想歌一定会出席,他不会故意找借口不来,或者迟到不在意,他总是很准时的出现在约定好的地方。
有一次,还只有她这个召集人和他两个人站在店门口,等着一群不守时的同学。虽然迟到是不好的行为,但那个时候她却偷偷地想要感谢那些同学。
每年,她都非常期待这个同学会。
大学里有个社团是让同学做出作品,然后自己拿到街上去卖。她参加了,就是因为这个机缘,她被一个画家看中。
在知道那个画家和她之间有着一个巧合的时候,已经是她正式帮画家工作一年后的事情了。
二十四岁那年冬天的寒流非常非常冷。
同学会的那天下着细雨,是个有点湿的天气。
大家在餐厅里谈天说笑着,一边突然爆出惊呼:
“你要结婚啦!这么快!?不会吧!?”
“恭喜啊!”一名女同学被大家道贺,郭凝纯也开心地跟着一起拍手;看着那张脸庞,还有点想不起对方国一时的模样。
已经到了同学们会结婚的年纪了呢。
她拿起玻璃杯喝着饮料,眼睛望向门口。这一次的主办人不是她,刚刚才听说林想歌会比较晚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进来呢?
她有一件事情很想很想告诉他。
他也一定会觉得很巧吧?她在心里期待着他知道后的反应。
“对了……你好像没交过男朋友?”
“欸。”旁边的女同学突然这样问她,郭凝纯转过头。
女生似乎都对这话题比较感兴趣,于是几个人围了过来。
“还是你有偷偷交过,没有告诉我们啊?快给我说,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喜、喜欢的人……”忽然被逼问,郭凝纯一时之间答下上来。怎样才算喜欢呢?“我……没有想过啊。”在众人充满好奇的注视中,她诚实回答。
“骗人!怎么会没有想过。高中的时候?大学的时候?怎么可能从来都没有喜欢的人!”女同学们哇啦哇啦叫起来。
“真的没有啊。”她没有说谎,却差点因此被搔痒,笑得她赶快投降。
笑闹过后,大概是讶异有同学要结婚了,几个女孩子开始聊着各自的感情状态,有伤心的,有甜蜜的,郭凝纯在一旁听着,回想刚才自己被问的问题。
喜欢的人啊……
门口的风铃响了。
面对大门的郭凝纯刚好和进入的人四目相对。
那一瞬间,那么猝不及防,她的心跳暂停了。
好像其他的同学统统不见了,她的眼里只看得见一个人。
旁边的人喊出来人的名字:
“林想歌!”林想歌点了下头,遂走近桌边,拿掉围巾后,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抱歉,来晚了。”他这么说。
“下会不会!有来就好。”主办人欣慰道。
四周的人都在聊天,郭凝纯却好像没听见,只知道自己的心脏怦怦跳动着。
她应该……应该……要走过去,她有事情要告诉他……
头好热,手心也好热,心跳的声音好大。她按住胸口,手足无措,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林想歌,你很不够意思耶!下次要请客。”
“嘿啊。”不知道为什么,那边起哄起来,只见才刚坐下的林想歌站起身来,道:
“不好意思,我真的有事。”他和几个同学寒喧过后,开门走了出去。
看见他离开,郭凝纯傻了几秒钟,随即也推开椅子起身。
“怎么了?”旁边女生吓了一跳。
“我、上厕所!”郭凝纯说道,往门口跑去。
“厕所不在那里啊!”同学的呼喊她没有听见,只是赶紧打开大门跨出去。她看见林想歌站在人行道上,低头讲着手机。
第7章(2)
她上前一步,正想喊他,却看到有个长发女孩走到他身旁。
声音凝结住,她停下所有动作,只是注视着他们。
林想歌发现女孩后收起手机,那女孩自然地挽着他的手臂。
两个人看起来……就是一对情侣。
好像察觉到她的存在,郭凝纯看见女孩子先转过头来,之后林想歌也回头看向她。
“啊……副、副班长。”她喊着从小学开始就有的称呼。快点!讲些话。郭凝纯这样告诉自己,然后道:“你才来而已,这么快就要走啊?”
“……我有事。”他道。
“有事……”郭凝纯要自己笑开来,道:“这是你女朋友吧?你好。”手指轻轻在抖,她赶忙藏到背后,握紧成拳。
“你好。”长发女孩有一张清秀的脸蛋,气质温柔婉约。
两人都没有否认,所以,真的是他的女朋友。
她从来没和他聊过这方面的事情,反正因为他们本来就没有熟到知道对方私事的程度,这几年也只有在同学会的时候才见面,大都只是寒喧,谈得并不深入……
他们,只不过是一年见一次的同学……
但,为什么她会这么难受和心痛?
有一种非常想哭的感觉涌上心头,令她不知所措,完全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她只是想着,绝对不可以哭出来,然后,眯起眼睛对他露出笑容。
“有事的话,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下次带她一起来喔。”郭凝纯轻轻笑着说。
“再见。”他点点头,那长发女生和她挥手,两人一起走了。
她一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直到感觉有东西滑出眼眶,她才摸上自己的脸。
“咦……奇怪……”
是眼泪。
郭凝纯慌忙抬起手遮住自己的脸。
失败了。幸好他没有看见。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没在高中或大学时想过要喜欢人了,因为,她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上某个人。
只是她到现在才发现。
然而,在发现的同时,也失恋了。
那是她最后一次参加同学会。因为担心没办法面对他和女友一起出席,所以她只能鸵鸟地躲避。
她曾经想过,如果她早一点发现,如果她在这之前能够有机会说出自己的感情,那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
她知道,答案是,不会。
因为,他并不喜欢她。
她曾经在某个地方近距离地和他擦肩而过,但他却完全没发现她的存在,可见郭凝纯这个名字和这个人对他而言就只是这样子而已。他总是对着她皱眉,也不会想和她相处交谈,什么也没有,就只是这样子。
之后,听说他似乎快订婚了;虽然她想要告诉他,自己长久以来的感情,只是,她没有机会了。如果能再有一次机会的话,她一定要毫不犹豫地说出口,就算明知会被拒绝也没关系,她不要像这次这样有所遗憾。
知道他即将订婚的消息,她跟教她绘画的师父、同时也是她的老板请求,让她接下各式各样的工作。
她要去远远远远的地方。
一个不会收到喜欢的人的喜帖的地方。
手机又响了。
林想歌见到是同样的号码,就立刻按掉。
这三天来,他已经重复这个动作许多次;但即便如此,对方似乎不打算放弃。
他的心情,因为这个电话,变得越来越阴沉。
在上班的地方,他更加沉默;回到住处,他完全不理会郭凝纯。
到第四天的时候,他找了一家酒馆,独自喝下大量的酒;但是,不管喝多少,他都没有办法将事情抛到脑后。
为什么还要打电话来?到底是——
他不愿去想,也不想去想。
在回家的路上,因为酒精的缘故,他头痛欲裂。掏出钥匙,他打开大门,一踏进去,就见到郭凝纯坐在客厅里。
几乎是听见声音她就转过头来看向他。
“你回来啦。”如同每一次,她笑着迎接他回家。
他没有回应。这几天,他根本无视她的存在。
林想歌往室内走,她起身跟过来。
“那个,我有事情想跟你说……哇!你喝酒了?”似乎是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味,她惊讶地看着他。
他深知自己情绪不佳,应该避免跟她交谈,于是步上楼梯,想要回房,却忽然感到头昏。
“小心!”在脚步不稳的瞬间。郭凝纯扶住了他。她让他靠在她背上,费了好一番工夫扶他上楼。
林想歌被扶进自己的卧室之中,当她准备放开手的时候,他又猛然一阵晕眩,身子微侧往她压去,两人皆没有防备地坐倒在墙边,一直摆放在床头的精装书掉了下来。
郭凝纯背靠着墙,压着她的林想歌可以感觉到她浅浅的喘息,纵然想要立刻起身离开,却由于酒精发作而力不从心。
“对不起。”他额面抵着她的肩头,低声道。
“没关系。”她轻轻喘着气,似乎已经没剩什么力气可以扶起他。
林想歌伸出手,撑在地板上,想要借力站起来,却没有成功,结果还是摊倒回她身上。
郭凝纯用双手扶住他,于是他没有再动,只是靠着她的肩膀,慢慢地调整乱掉的气息。
安静的室内,只有两人呼吸的声音。
“你好像喝很多呢。”她说。
林想歌深深低着头,沉声启唇:
“你……出去,不用管我。”他知道自己的情绪极不稳定,再这样下去,他大概会迁怒到她身上。
“你怎么了?”
她问,语气充满关心,而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关心。
手机铃声又响了。
他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事实上却是挥之不去。他真的感觉自己的脑袋要裂开了,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用力地摔丢向墙面,脆弱的机器一瞬间散了,声音戛然而上。
总算停了。他只是低垂着脸这么想。
“……是谁打电话给你?你要这么生气?”
一阵寂静过后,出现的是郭凝纯的声音。
“……和你无关。”他说。
沉默几秒钟之后,她道:
“是……她吗?本来要和你订婚的那个女生?”
一瞬间,他彻底僵住,缓慢地抬起深黑的眼眸注视着她,他沉冷启唇: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知道?”
她浅浅地笑了一下,而后温声道:
“你想要跟她谈吧?要不,你就会设拒接来电了。但是你又没办法跟她谈……面对很难,不面对却也不是容易的事。”
她一定是知晓某些事情,绝对不可能只是猜测。事到如今,他终于想要好好理清郭凝纯打从一开始就带来的种种疑问,但是酒精发挥了作用,他的思考一下便溃堤了。
林想歌深吸口气,使劲翻身靠墙面而坐,紧皱眉头,抚着额道:
“你……到底是……”是怎么会——忽然间,他好像抓住了一条线索。
“我不是说了吗?我什么都知道。”她只是这么道,然后拿起地上那本一直放在卧房床头的精装书。
他抬起脸。这是第一次他认真思考她总是笑笑地回答的“我什么都知道”这句话背后的含意。
“把那本书放下。”他深沉地注视着她。
“好。”她没有对他的态度感到意外,只是平静地将书放回原来的位置。
“……你到底知道什么?说出来。”他沉声质问。
她轻轻地笑了。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会知道你的事。你不喜欢我,所以连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事都不晓得。”她说完后望住他,许久,垂下眼帘,缓慢地启唇:“……那个女生,真正喜欢的是你的二哥,可能从最初和你在一起时就是。”
林想歌凝视着她,原本极度不稳的情绪在听见她的话之后,反而转变成一种深沉到令人冰寒的冷静。
他交往四年的女友和他的兄长有染。
这么像是电视连续剧的桥段,却真实地发生在他身上。
女友对他泣诉,兄长引诱她做出错误的事。或许,他的二哥的确不算是个好人,但做了二十几年的兄弟,他不认为兄长会对自己的弟弟做出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