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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叙目送他离去,下意识看一眼窗外。
当年的兴趣和热忱,早已化作如今望远镜上的那一层厚厚的灰。那一刻心念所动,韩叙起身过去。透过被翟默设定好了角度望远镜,只见对面写字楼里有一个背对窗口整理杂志的女人。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这就是那小子口中的风景?韩叙无语地摇头。
然后?
然后翟默架着二郎腿坐在了伸展台前,迎视着台上这女人片片如刀的目光,轻佻地把眉一扬:“嗨!”
冷静怒了!
二话不说,取下一只高跟鞋就朝他砸去。
他动作倒快,一下子就躲过了,周围人都还没怎么闹明白,只见高跟鞋擦着他的胳膊飞了出去,而他,站在一旁,抱着双臂乜斜她一眼,耀武扬威全写在脸上。
冷静不解气,劈手就要摘下另一只高跟鞋,哪料他突然双手一撑,就这么翻上了伸展台,站定在冷静面前。
这男人不笑的时候陡然变得侵略性十足,与之前的形象截然不同。被他这样紧迫盯人,加之他身高上的压迫,冷静心中陡然生出一丝忌惮,默默退后一步,运足了气,抬头迎视:“我明明记得预约簿上写的是韩千千这个名字。”
冷静已经尽量让自己保持气势了,可这男人无视她脸上的傲然,只顾低头欣赏她一脚高、一脚低的站姿,甚至不怀好意地笑了出来。
冷静被他笑得浑身发憷,就在这时他毫无征兆地跨前一步,冷静下意识地后退,差点崴了脚不说,还几乎跌下伸展台。
男人英雄救美了没有?
自然是没有。
冷静脚下突然失了重心,还是有点慌的,却也没指望这小白脸救她,只是双手本能地一阵乱抓。具体抓到了什么她来不及细看,一阵慌乱之后她总算恢复了平衡,然而,她都没来得及松口气,耳畔就响起了暧昧不明的一句:“讨厌,吃人家豆腐。”
男人特有的磁性嗓音说着腻歪无比的话,太过矛盾,冷静凌乱了,低头一瞧……不看不要紧,一看不得了,她她她,她抓着的,是他胸口?!
一瞬间,冷静脑中只剩一个声音在百转千回:抓奶,抓奶,抓奶,抓奶……
翟默稍微俯□凑到她耳边,微微一笑:“韩千千是我的新金主,怎么?有问题?”
冷静勉强算是回过神来,松了手,转头去找客户助理的身影。
所有人都躲在幕帘后探头探脑,不敢靠近,其中最贼的那双眼睛属于客户助理,冷静冒着火光的眼就这样正对上:“打杂跑腿已经是我的底线,再不济我也是个设计师,我拒绝为一只‘鸭’服务!”
一整天憋闷在胸,直到这一刻冷静才算稍微畅快些。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冷静没打算从小白脸那儿看到什么好脸色,甚至不屑于看他,甩掉另一只高跟鞋,赤脚往回走。
下一秒冷静手腕一紧
小白脸拉住她,有些用力,可他脸上仍有浅浅的笑:“职场三定律:要么忍,要么狠,要么滚。你确定你现在走人,将来不会后悔?”
有一种人,说话欠扁到让人恨不得掐死他的同时,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这男人就是如此。
就在冷静心生犹豫时,客户助理也跑来拉她:“Miss。更年期刚才还打电话给我,问你做的怎么样呢。”
冷静看看面前这一劝慰、一嘲讽的俩男人,心怀不甘。
翟默见状,手慢慢松开了。
当他在天文望远镜里看到这女人虽然极不乐意、却仍旧一本一本地收拾杂志;当他在停车场看到她一个人,一箱一箱地把杂志搬进电梯,嘴里虽骂着“娘”,动作却特别麻利;当他把这张青春洋溢的脸和那张永远不可能出自朱丽楠之手的、充满生命力的设计图联系在一起时……翟默突然觉得,自己亲自把录音笔交到她们老总手中并提议让她回到朱丽楠手下工作,十分正确。
冷静拾起台上的鞋,一直咬着牙齿,准备下台找另外一只鞋,小白脸已经替她捡回了台下那只,冷静愤愤地看着他,他则无谓地耸耸肩:“难道要我为你穿上?”
说着就要蹲下。身。
冷静劈手夺下他手中的鞋,自行穿上。
小白脸转眼安坐回沙发中,品着茶,嘴角挂笑等着她。
“真是抱歉。”客户助理鞠了个躬,赶忙往后台走,“好了好了都给我散了干活去!”
“转个圈让我看看。”小白脸说。
冷静耷拉着脑袋转个圈。
“你身高多少?”
冷静瞥一眼客户助理的方向,确定没有被监视,以只有小白脸听到的音量呛了句:“关你P事?”
“鸭也不是这么好当的,我起码得知道你和我的金主身形差多少,才能帮她选到对的衣服,我的饭碗才保得住。”
冷静怒!
冷静忍:“170。”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三围呢?”
“33,22,33。”冷静以为自己豁得出去,可她话音一落就见他的目光往自己胸口瞄,她还是十分不是滋味的。而且顿时生出一种要冲下去掐死他的冲动。
更可恨的还是他接下来的话:“33——A杯对吧?”
刹那间,冷静眼中燃烧的烈焰比前面任何时候都要旺盛:“B!!!”显然,蔑视一个女人的能力,远没有蔑视她的身材来得糟糕。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赶在熄灯前只更了半章,现在补齐,抹泪,我恨熄灯我更恨这个:为什么第一章第二章留言都是173,为什么不能圆我一个突破二零零的梦想?????????
4
04
连续换了17套衣服,T台来回走了40多遍,冷静腿都软了,小白脸选定、下单之后终于滚蛋,冷静整个人摊在换衣间的凳子上,好半晌才歇足一口气,都没来得及换回自己的衣服,客户助理就在外头催了:“冷静!人呢?”
“就来!”她三下五除二扒了礼服,穿上legging、套好衬衫就往外赶,鞋勾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忙着系衬衣扣。
可惜她闷头跑了不到两步就停下了,只因当时余光一瞥,就这么瞥见了站在她对面的小白脸。
这人怎么又滚回来了?冷静心生疑惑,再定睛一看,倚着杂物柜的小白脸正在翻看设计稿——她的设计稿!
他的侧面正对着她,神情严肃,脸部线条刀削般锋利,怎么看都不像之前那个欠扁的痞子,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冷静心头“噌噌噌”往上直冒的火气。
小白脸看得十分认真,丝毫没注意周围,冷静正准备开骂,却中途改了主意,单眼眯起瞄准角度,快准狠地把鞋丢了过去。
正中!
原以为小白脸起码要痛得跳脚,却没想到他只是吃痛的绷紧侧脸,“嚯”地扭过头来,一声不吭。冷静差点被他一瞬间的阴翳眼神震慑住,愣了愣才学着他的样子,挑衅地扬起眉,抱着双臂走过去:“有没有教养?随便翻人家的包?”
“你的设计稿掉到地上了,我替你捡起来。”这男人笑容无害,冷静不禁怀疑刚才锋芒毕露的他,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哪有B?”小白脸突然话锋一转。
“什么?”冷静有点跟不上他说话的节奏。
他的下巴点了点她敞开的领口:“明明就是A。”
冷静很想给他一拳,可惜不能如愿,她得赶紧把衬衣扣全部系上。她敌意满满,小白脸却不怎么在意似的,第二次把她的武器——鞋子——双手奉还。她一边穿鞋一边抢设计图,他还夸她:“挺灵活的嘛。”
虽夸她灵活,他却把手一扬就轻松躲过她的无影手:“我怎么觉得这衣服颜色搭配有点怪?”
“门外汉懂什么?今年就流行高饱和撞色。”
她还在试图夺回设计图,翟默索性按住她双手:“上身换成亚麻灰会不会好点?”
冷静被他的话戳中,瞬间安静。
绘图前,自己确实曾在暗色系和亮色系之间摇摆不定……
“你手机里应该装了迷你绘图软件吧?”他继续。
小白脸懂得还挺多,冷静不是不诧异,手摸进口袋,正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手机,他已经捏出她的手腕,把她手机拿走。
拍照,找到软件,熟练地改色……一气呵成,翟默把屏幕举到她眼前:“怎么样?”
冷静沉默了。
“还有这个,”他又从她画夹里抽出一张,“腰带直接用希腊绳替代?”
“刚才你还口口声声说是因为我的设计稿掉到地上你才替我捡起来,现在怎么就光明正大地翻我画夹了?”
他早料到她会兴师问罪似的,不以为意地撇撇嘴。
专业领域遭人践踏,没面子是肯定的,冷静底气都没了,想了想,悻悻然改口道:“女人的玩意儿你还挺在行的嘛!”
他似笑非笑:“别小看一只鸭的智慧。”
小白脸还在捯饬她的手机,碍于他提了宝贵意见,冷静没好意思多说什么,等到看清他是在拨号而不是在弄软件,她想阻止,已经迟了。
“喂!”冷静伸手去夺
小白脸兜里的手机已经响了。
他满意地挂断,将她的手机双手奉还,绅士派头十足:“这是我的号码,记得call我。”
冷静都顾不上瞪他,拿回手机第一件事就是删掉他的号码,按键按得哒哒响,牙齿咬得咯咯颤,可她越气恼,他的笑容就越和煦:“敢问小姐芳名?”
“混蛋!”
“混蛋?你的名字真特别。”他摸出自己的手机输入名字,嘴上始终挂着笑,“对了,我叫翟默。”
冷静连续几天都在担心接到骚扰电话,始终不敢放松戒备。
胡一下婚后,女人之家里就剩下她和QQ女。色。欲熏心的QQ女只会给她一种建议:“何方妖孽?你把他介绍给我,让我去收了他。”
╮(╯_)╭
她的苦恼没处说,只有自行消化的份。
在Miss。更年期无所不在的淫。威下,她这几天连绘图板都没碰过,倒是把设计室里各种杂务做了个遍。
没有最不如意,只有更不如意
照旧忙得苟延残喘的中午,她接到陌生号码来电。
那一刻冷静多么希望电话那头是小白脸,那样起码可以臭骂他一顿解解心头气,“哪位?”
她没好气。
可惜,听筒里传来的是那位即将大婚的初恋男友的声音。
“上次送给你的请柬你收到了没有?”
“……”
“其实……虽然请柬上写了要携伴参加,但是……”初恋男友似乎对她接起电话时的那一声狮子吼还有所忌惮,说话磕磕巴巴的,“……如果你没伴的话,也可以一个人来。”
“谁说我没伴?”冷静冷冷地反呛一句。
他又欲言又止了。
当年被劈腿她还哭过,现在想想,真替自己的眼泪不值,可就是现在,冷静发现自己的鼻子又有点酸了。
幸好这时,有人敲了敲她的桌面。
冷静的临时办公桌设在库房旁边,午休时间找上门来的是Miss。更年期的一号狗腿:“让你把这些衣服送到客人府上。”
说着便丢给冷静一份打印得密密麻麻的取衣号和客户地址。
狗腿NO。1扭着小腰走了,冷静咬了咬牙:“你的婚礼我会准时出席。”话音一落,“啪”地挂断。
冷静带着近百套衣服在外头跑了一下午,从日头当空到夕阳满天,总算只剩下最后一个客人。
看到最后一个客人的名字,她着实愣了好一阵。
韩千千?小白脸的新金主?
酒店式公寓,过了保安那关之后电梯可以直接通到韩家。两个问号就这么一直困扰着冷静,直到她出了电梯门。
放眼望去,屋子里空无一人。
“请问?……”
她的声音在挑高的屋顶下幽幽地回荡。顿了顿,她似乎听到二楼有人说话:“上来吧。”
是……男人的声音。
冷静拎着好几个精致繁琐的时装盒上楼,推开二楼所有房间中唯一房门虚掩的那一间。
她看见了一个坐在办公桌前办公的男人。
男人抬眼看看她。
“我是来为韩……”她舌头打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