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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都给我滚回去!”一回头对着师弟凶神恶煞地怒吼,再一回头对着秋秀离去的背影赔笑道:“秋公子,对不起啊!”做人真难,尤其是做太虚教的大弟子。看着大家都散开了林建兴疲惫地苦笑了一下,伸手扶住了一瘸一拐的叶燊两人缓慢地回了厢房。
……
秋秀一句话都不说安静地思考着自己的问题,眉头深锁愁容满面。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又不推门进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摇摇头。他对着这个木门思考了好一阵,又换了个方向对着院子里的落叶发呆。正看着落叶出神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双哀怨的大眼睛,秋秀一愣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刚才真的忘记了萧镜的存在,现在突然想起方才的事情可真的很得罪人。
“何事?”尽管如此秋秀也绷着脸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他就不习惯给人道歉。
萧镜刚要张嘴,却又听到秋秀的低喝:“闭嘴。”满腹的委屈硬生生地被压了回去,梗在心头及其难受。愤怒地一跺脚,推开秋秀走回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关上门。
秋秀又是一声长叹,接着对低声说:“出来,有事问你。”
方才还空空的院子突然多了一个黑衣人,莫殊君笑嘻嘻地站在院子中央,手里还拿着一个馍使劲地啃,看见秋秀面无表情的脸他一伸手:“吃不?”
看着那个被他啃了一大半满是口水的干馍秋秀淡淡地摇摇头:“我想我或许是找错了方向。”
“错了?不会吧,你可别吓我。我都躲躲藏藏快一个月了,吃不香睡不好听见一点声响就哆嗦。”莫殊君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有任何的担忧依旧笑嘻嘻地看着秋秀。
“你倒是很适应嘛。”
“还好还好,其实我更想去你家住。”
秋秀冷漠地看着他,眼神很专注看得莫殊君吓了一跳,愣愣地咬住那半张馍不敢松口。
“我是在想到底是谁杀了陆庄主。”
“想到没有?”
“我想了很多人,现在正在想你这些天干了什么。”
“我?”
“是,我开始怀疑到底是不是你杀了陆庄主。要不然我这么多天一点进展都没有,这太虚教上上下下我倒真是没看出谁像杀人凶手,我观察了好几天也没看出有谁能左右手同时使剑。这太虚教上上下下庸才不少,个个都只会一点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如一个小姑娘能打。”
莫殊君被他的这一席话梗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无奈之下只得使劲地嚼嘴里的食物。“不是我说你,我和你这么多年的朋友你竟然不信任我。”
秋秀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他和莫殊君已经是很多年的朋友了,对于莫殊君他非常熟悉,实在不应该怀疑自己的朋友。他偏了偏头不自在地看着一边:“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莫殊君闷声说:“你是着急嘛,我知道我们一直很被动。”
秋秀转过头看着莫殊君,这句话让他觉得不安,莫殊君做事大都很冲动不计后果,从来不会去想想前因后果。“不要冲动,谨慎行事。”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莫殊君咽下嘴里的食物把手中干馍往院子外一扔。
“干脆我们主动点,再谨慎的话就没人信我是清白的。”说着转身想往外走。
“等等……”本想伸手拉住他话音未落,秋秀的动作就僵住了,莫殊君也呆呆地不知所措。这时候门口进来一个人手里还捏着那半张干馍,那正是太虚教的七弟子叶燊,此刻他正好与莫殊君面对面两人大眼瞪小眼。显然叶燊也吓了一大跳,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慌忙往后退。
“来人呐,杀死陆庄主的凶手在这里啊。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一边后退一边大喊。退了一步发现这样不对,看见凶手自己一个堂堂男子汉怎么能逃跑呢。于是叶燊举起手中的干馍狠狠地砸了过去。
莫殊君一偏头闪开,那一张满是口水和泥土的白面馍旋转着飞向屋檐下,这时候听到外面的动静萧镜心中好奇正好打开门伸出脑袋往外看。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脸上一疼不由得惨叫一声:“哎呀娘呀!”再低头一看,半张被啃得毫无形状可言的东西躺在地上。
死
萧镜也不敢发火,眼前的景象让她意识到事情不妙,叶燊和莫殊君已经打了起来。
“你怎么净胡来,快走啊。”秋秀一把将莫殊君推开:“这里交给我。”
莫殊君手一挥甩开秋秀:“我就不走,我又没杀人我为什么要逃。”
“别任性了。”秋秀看向萧镜对着她使了个眼色:“带他走。”
萧镜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时候哪怕你脱了衣服吼也证明不了你的清白,莫殊君的做法很不理智。她一个箭步上前拽住莫殊君的衣领就往后拖,秋秀挡住叶燊两人飞快地过了几招又迅速地分开。叶燊大概是自知打不过他,收了手对着外面大叫:“把这里围起来!”
话音一落院子里立刻涌进来很多太虚教的弟子。他们都来得很仓促,有的人手里的菜刀都还没来得及放下,更离谱的是有人手里还拿着两颗大白菜。“上啊。”叶燊一挥手所有人都扑了上去,那位拿着白菜的仁兄将手中的白菜往前一扔,一马当先。
萧镜见势不妙飞起一脚踢中一人的胸口,连忙将莫殊君往屋里塞。可是这小子就是别扭,越是乱的时候越是不听话,非要嚷嚷着说什么大丈夫光明磊落死也不躲躲藏藏。秋秀的眉头都快打结了,一边替他挡住周围的人一边帮着萧镜把莫殊君往屋里塞。这时候能让他逃走不太可能,只能拖延一下时间。
场面非常的失控,太虚教大大小小的弟子都凑了过来。这太虚教的人平时在这高山顶上都比较寂寞,好不容易逮着个打群架的机会便都跑了过来,何况是以多欺少的便宜事情。
“说不定掌门也是他伤的,抓住他为掌门报仇。”不知是谁瞎起哄。
一时间萧镜和秋秀已经分不清敌我,太虚教在折腾莫殊君也在折腾,他们要一边应付太虚教的乱拳还要一边应付莫殊君的爪子。那一瞬间只能用群魔乱舞来形容,他们和街头打群架的小混混没什么两样,萧镜连看都不看直接胡乱飞舞着拳头,见着什么打什么,毫无章法地出招。果然是镖局的当家,够生猛。
不知道这样混乱了多久,一个疲惫的声音说:“都给我住手。”这个声音不大,听起来很低沉完全没有什么威慑力。没有人理会他都奋不顾身地投入这片混乱中。
“都给我住手!”又是一声高喊,带着尖叫般的嘶吼。
林建兴扶着孙掌门站在院子门口,刚才那一声尖叫便来自于他。这些天他明显用嗓过度,喊完这句话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孙掌门有气无力地站在门口,他还没恢复过来看上去非常的疲惫。
“你们这样像话吗?”孙掌门低声质问道,所有的人都不开口惭愧地低下头。孙掌门又接着说:“陆家庄的命案与太虚教有何关系,将他绑了交给陆家少主处理。”说完挥挥手离开,丝毫不想问一点什么。
莫殊君上前一步:“前辈,在下也是冤枉的。还望前辈怜悯还殊君一个清白。”
谁知孙掌门根本不理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林建兴想要上前搀扶,却被他挥开。众人看着这个老头蹒跚着离开,好生凄凉的画面。当孙掌门慢慢地从他们视野里消失的时候众人又恢复了张牙舞爪的模样,离莫殊君最近的一个人趁着萧镜和秋秀不注意一个飞身向前,扑到在他的脚下紧紧地抱住大腿。
“抓住他!”一声大吼,所有的人都扑了上去,用了最有分量的招式泰山压顶。这下子莫殊君逃跑无望,他已经被一众压在了最下面,这其中不乏身若磐石者。
秋秀这时候已经看不见莫殊君在哪,手忙脚乱地推开几个人将萧镜拎了起来。“这是什么状况?”萧镜晕头转向地揉了揉脑袋。
“闭嘴。”秋秀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心虚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大家都乱成一团,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叶燊从人堆里爬了出来开始将众人分开:“站好,都给我站好。”刚刚站起来的人还有往前扑的趋势,叶燊目光凶狠地一指那人,说道:“再上前就去面壁!”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让场面平静下来了,莫殊君脸色铁青地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几乎想要吐血。
又在外人的面前展示了一次太虚教的混乱无序,林建兴觉得丢脸极了。“全部给我闭嘴,”狠狠地拍其中一人的脑袋:“亏你还排行第四,就知道瞎起哄,连老七都不如。”
秋秀轻轻地咳了一声:“诸位,这件事我有话想说。”
脑子里飞快闪过无数词汇,这时候一定得说点什么来稳定大家的情绪,只有巧舌如簧才能给莫殊君争取到一点辩白的机会。还没想好该说什么,秋秀就是一惊。远处传来一声惨叫,然后是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这声响动是从刚才孙掌门离开的方向传来的。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拔腿往那个地方跑去。
没多久就在大厅后面的练武场上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孙掌门。空荡荡的武场上孙掌门仰面躺在血泊中,方才被割断血脉时鲜血喷射而出,现在他的身旁已是大片的鲜红。血还在大量的往外涌出,他睁大眼睛满眼的惊恐,四肢轻轻地抽搐着,嘴一张一合地想要说什么。叶燊靠近仔细地听了听,然后抬头说:“好像是说清禹门。”他也不敢肯定满脸的疑惑。
“清禹门?”秋秀看着渐渐断气地孙掌门,小心地蹲了下来也不在乎衣角是否沾染到血迹。他伸手将孙掌门的头推了推,看得他自己不由得头皮一麻只觉得背上满是冷汗:“下手真狠,脖子都快断了。”
孙掌门的脖子被人从左右分别划过,伤口之深几乎快碰到骨头,这杀人凶手可是用足了力气,两把兵刃都快碰到一起,若不是中间还有几根骨头隔着,只要他再用力一点就可以像剪刀一样把孙掌门的脑袋剪断。秋秀看了最后一眼然后将手收回来,孙掌门被他这么一拨弄也彻底断气了。
“现在可怎么办?”林建兴几乎要疯了,急的直转圈。现在太虚教群龙无首乱作一团,所有人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秋秀漠然地说:“我想现在的情况还有多少人会认为是莫殊君杀的人。”
“就算莫殊君没杀掌门也不能证明他没有杀陆庄主。”有人说。
“迟早能证明,在下的话就说到这里。你们太虚教的内务我这个外人不参与,当初我是来这里求药的,可不是来给你们善后的。”说完秋秀扬长而去,莫殊君这一次终于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路离开,再也不用施展轻功发疯地逃跑。
走了几步,他颇有些趾高气扬地回头说:“爷的话今天就撂在这里,这杀人凶手迟早会被我逮着。”
叶燊见状上前一抱拳:“这件事本来与太虚教无关,如今掌门惨死我这个做弟子的不能袖手旁观。如今教内事务还需大师兄多多劳心,我要随秋公子一同去把这个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走在秋秀身后的萧镜却听到秋秀一声不满地嘀咕:“谁说要去查案了。”
莫殊君却慌忙跳出来:“查,当然要查。我的嫌疑还未洗干净。”
秋秀瞪了他一眼,莫殊君马上举起右手:“我发誓,我发誓这件事情过了我一定老老实实的。”
秋秀不理会他的赌咒发誓,皱着眉离开。“累,”他沉沉地叹气。
在太虚教大张旗鼓办丧事的时候他们选择了离开,好不容易又找到一点线索得顺着走下去。清禹门这个江湖上知名的帮派能与这件事扯上关系说明这里面的水足够深,可是莫殊君执意要趟这浑水,秋秀也无可奈何。在他们下山的时候叶燊死皮赖脸地跟了上来,说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