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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笑了,另一瞬间却又紧皱起眉,心象被尖利的爪子撕扯着。
医院附近的学校。
“顾太太,顾先生病好了吗?”乔以菡和一位老师讨论完问题,一侧头,便看见校门外的陈月。
陈月摇了摇几夜几乎未眠而昏沉的头,“嗯,他今天该醒了。”
乔以菡神色有些奇怪的看着她,柔和的问道:“你不陪在他身边吗?我一直以为你和他很相爱,所以才会陪他来非洲,可似乎并不是这样,你不快乐。”
陈月勉强振作起来,目无焦点地看着乔以菡:“他是我的仇人!”
这句话似乎让陈月清醒了一点,她瞪着乌黑的眼眸,又咬牙重复了一遍:“顾泽是我的仇人!我照顾他,是不想让他死得这么容易。”对,没错!她一遍遍同自己说,一直用着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她在心里逼着自己承认,他不重要,一点也不重要!她只是恨他,只有恨!
第131章
爱与恨谁分得清,没有爱何来恨!乔以菡缓缓说道:“你为何会恨他?”
“我……”陈月哽着嗓子,“我的人生从16岁开始就被他毁了。”是他将她推下深渊,染黑了所有洁白的羽毛,让她窒息在他的怀抱里。
乔以菡摇了摇头,叹气道:“假如你没遇见他,你的人生会更好吗?”
陈月愕然,手心有些冰凉。
“我不知道你们经历了什么,但没什么是过不去的,你还这么年轻。我曾经也和你一样,以为一辈子都跨不去那个坎,可是他为了顾及我的感受,就在非洲安了家。我曾经为了母亲的巨额医药费,当过陪床,只是陪睡觉而已,每夜喝了药在昏迷中等待客人,直到有一天我忍不住将药背着老板倒掉,看见了客人的模样,那个人就是我后来见到的我老公的父亲,竟然是我的恩客。我老公愤怒过,最终却舍不得放手,来到了这里。”乔以菡望着冉冉升起的太阳,眼神有些空洞最后都糅合成幸福,若是不曾遇见那个人,那么奋不顾身,她的命运会有多么的凄惨。
陈月只觉得神经被扯得四分五裂,她震惊着,一瞬间又似醍醐灌醒般,“我,我可以来这里工作吗?”她现在需要时间去想通透,如果她不曾遇见顾泽,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乔以菡点了点头。
回到医院的病房,顾泽并不在,陈月有些担心的四处找,没有找到,问了护士,才知道他已经回去了。
陈月回到他们居住的小屋,顾泽背对着她,白皙修长的手指解开一颗颗的纽扣脱衬衫,像是电影里面的慢动作,优雅而诱惑,衬衫被他随意扔在床上,然后他又开始脱裤子。
“你,你要干嘛?”陈月别开视线,脸腾地一下红了,心脏也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顾泽转过头,大病初愈的他脸色有些苍白,头发有些凌乱,下巴冒出了青青的胡茬,身形挺拔,肌肤光滑,背部是一个完美的倒三角,陈月不由自主地把眼光往下停在顾泽的臀部,只穿着一条里裤的身体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显得异常魅惑。
“洗澡!”顾泽的唇角轻微的动了动。
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床上散落着顾泽的衣物,陈月突然觉得这种场景异常暧昧与亲密,她走过去,一件件整齐的叠好他的衣物,起身去厨房里煮粥。
温热的水流淌过顾泽的全身,不出片刻,所有的头发湿成一缕一缕的,垂了下来,水珠盈面,灌进眼睛里,只有一片刺痛。
要是他死了,她会流泪还是开心的大笑?破土而出的答案几乎能够化作锋利的刺,直直刺透他的心窝,揉碎他的心脏。
不敢再想,他要她爱他,爱他!顾泽像丧失了神志般的呼唤着,身体绷得紧紧的,直到像是达到临界的呼吸,才大口大口的粗粗的喘气,他睁开覆盖着红血丝的漂亮眼眸,紧紧的握紧拳头。
房间里弥漫着粥的香味,对着厨房的浴室门毫无征兆地突然打开,一身热腾腾水汽的顾泽赫然大步走过来,他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她,水滴不停地从顾泽浓密的头发还有俊美的脸滴下,落在她的肌肤上,“这几天你在哪儿?”
陈月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优美的前额因为粥蒸腾出的热气气而冒出晶莹的汗珠,她抿着唇沉默着,没有出声,她还不清楚她现在该怎么面对他。
顾泽瞳孔颜色转深,他只需要一个答案,睡梦中的夜晚是否是她照顾他,给他喂药,并递上水给他喝,还给他的额头敷毛巾,他因为刚洗完澡而放缓的面部表情再次冷凝起来,眼底深处闪现的一丝微弱的光芒在心刹那间泯灭成覆盖天地的浓重黑色。
温馨的早上因为她的沉默而气氛突变,摔门声响起。
顾泽走了,陈月的心像被冰冷的水冻过,刺痛一点点蔓延到身体全身,在体内四处游走。
从那天开始,顾泽没有再回来,已是第五天了,陈月的心惴惴的往下沉,像是有什么在她的心头缓缓流逝,一点点消弭,然后变成粉,风一吹,什么都没剩下,说不清道不明的,但此刻她已经隐隐知晓,自己,的的确确,是失去了什么。
摇了摇头,陈月没有胃口吃饭,将煮好的粥分给了邻居们,整理好心情去学校。
坦桑尼亚的教育落后,一个老师要担任几个学科的教学,陆安言带着顾泽穿梭在学校的长廊上,去找他的老婆乔以菡,商量为学生检查身体的事情。
顾泽还没靠近,便先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乐章欢快,时不时传出开心的笑声,顾泽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不禁驻足在门前倾听,陈月的十指在琴键上翻飞,学生们围在她的身边,手舞足蹈,发丝柔顺的熨帖在她的耳际,随着她侧脸的动作,滑出一道道美丽的弧度,勾勒出美丽的侧脸,脸上绽放着一个快乐的笑容,像是一束光般射进人的心底,又像是昙花一瞬间全部盛开。
那笑不是一副画,更像一道闪电,撕开一切灰暗,完全突如其来,不打招呼地照亮了一切,像是十二月严冬的冰天雪地,猛地一步跨进了春光明媚的艳阳下。
顾泽迫切的想施予行动,撕掉她的笑,却又无比渴望看到她的笑,脚步不能移动分毫,他只想找寻一个蕴含希望的出口。
他不想再这样孤孤单单的,从前没什么令他渴望的东西,他可以得到的,不在乎,他在乎的,却注定得不到。
笑容绽放的下一秒,陈月停下了音乐,凝视着他,微笑,是雨后初霁般的美丽。
第132章
顾泽稳住身形,抿着唇,眉头微微抖着,转身就走。
“以菡。”陆安言这时出声唤道音乐教室里的另一个女子。
乔以菡抬头,微笑着说道:“顾医生也留下吧,顾太太的琴弹得很好。”
陈月遥遥看着他,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温润的柔光,清亮的,终于,他一步一步的朝她走去……
顾泽斜倚在墙边,因视觉听觉的享受而不自觉暂且屏住了呼吸。
坐于窗前的陈月神情专注,乌黑的眼眸温柔而安然地凝视着黑白琴键,在阳光下她神情的变化莫名地让顾泽心悸。
他神差鬼使般地随着陈月的举止而动,目睹那黑白琴键在抑扬间带出更为优美深沉的曲章,如同叹息般吟咏,如同憧憬般梦幻。
顾泽忽觉身处之地在这瞬间是那么宁静,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忧伤,他愣愣地望着失而复得的清婉美丽的脸庞,在这哀伤婉约的乐章里,一举便凝住了所有的思绪。
他初遇她,她为了她哥哥奋不顾身,那张小脸苍白却又倔强的不肯认输,他强烈的想将她的付出占为己有,有一个人也会这么的爱自己。
他小孩子般的生气惩罚带她来偏僻穷苦的坦桑尼亚,想让她的眼里只看见他,似乎要用所有的时间,去让陈月爱上他或是承认她爱他。
渐渐地,顾泽有些恨这股从空气里莫名体会到的感伤,那更为复杂而决然的抒情演奏带着浓浓的怅惘。
夜晚,顾泽站在小屋前,一直望着天上的月亮,仿佛要将那月亮盯出一个洞来,烟圈腾起雾气,让一切不真切起来。
陈月看着身边的顾泽,只觉得苦涩,每一次面对顾泽,只有苦涩可以形容。她故意忽略他,只因为她怕……再次爱上他。
顾泽漂亮的眼眸像是染上了一层神秘的光华,他温柔地问:“小月,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小月,我第一次见到你,伸手摸了你的头发,像这样……”顾泽轻柔地抚摸陈月的头发,每一字每一句都深藏着美好的回忆和深沉的爱。
但下一刻,顾泽嘶哑着嗓子问:“小月,你为什么不肯爱我?”
他咬着牙低吼:“我真想杀了你!我真想把你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
陈月静静的看着顾泽深得不见底的眼眸,听他又悲又恨的说:“我为什么放不了手?为什么!为什么!”
顾泽抱着她的手都在发抖,陈月甚至被那浓烈的烟味呛出了眼泪,苦涩,从她的鼻腔蔓延到心里。
她一直知道他爱她,她所凭借的折磨他的,不过是他的爱;她的背叛,在顾泽最致命的地方,狠狠插上一刀。
陈月悲伤的看着顾泽,她憎恨他的温柔,讨厌她背叛欺骗后他的信任,甚至将心底的爱恋和哀伤完全呈现在她的面前。
她轻轻的推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推开了,顾泽凝望着她。
“我不强迫你。”顾泽退后了几步,“我绝对不再……伤害我爱的人。”
仿佛被雷击中,陈月几乎要跌倒在地,她却没有跌倒,她只记得自己疯狂了似的退后,退缩到只有自己的地方。
第二天,一位康复了的病人邀请顾泽和陆安言参加他的婚礼,康复的病人叫莫尔,是甸丁拉姆族人。当天的婚礼热闹非常,盛装打扮,喜庆洋洋,甸丁拉姆族的婚俗为迷藏婚,送亲队伍载歌载舞的将新娘送往新郎莫尔所在的村庄藏起来,莫尔寻找新娘。
从天亮找到天黑,莫尔不负众望的找到了新娘,两人甜蜜蜜的相拥亲吻,举办婚礼。
大家都围成圈开始跳舞,顾泽和陈月都被神色一脸飞扬的新郎和新娘的亲友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拖进人群中,半强迫地被拉着跳起舞来。他们的舞都跳得极好,陈月被顾泽带着转圈,不时做出优美的姿势,引得一旁的人群瞪大了双眼。
陈月不由得抬眼看向顾泽,就像是他们曾经跳过舞一样,肢体配合得非常默契。
之后是举杯庆祝,陈月渐渐的有了醉意,婚宴结束后,陈月的脚步误打误撞的停在了新娘和新郎的房间门前,若隐若现的珠帘后面是新郎和新娘欢好交织在一起。
新郎微抬起头看了一眼,没有停下的和新娘继续沉醉。
陈月忽的有些口干舌燥,她退后几步,却撞入了一个人的怀抱,转头一看,是顾泽,顿时有些心慌的退开了几步,全身却更燥热了。
回到了她和顾泽的小屋子,陈月沐浴完,在镜子前看着映照出的自己,酒精的热度让全身像是火灼般,她的手从自己的脸滑向了肩膀,缓解身体的热度,她的每一个若有若无的的动作,都夹带着剧烈的火焰,像是无言的邀请,撩拨着门口站着的顾泽的心跳。
顾泽全身的血液像是奔腾欢流,每一滴流动的血都在欢呼着,啜泣着,带着强烈的渴望。
要她的渴望有如烈火焚烧全身似的,顾泽终于忍不住猛地抱紧了陈月,他的鼻间净是她纤软身子的幽香,他深吸一口气,将脸埋入她的颈窝间,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独有的气息。
“嗯。”陈月忍不住颤抖一下,顾泽竟用牙齿在噬咬着她白嫩而脆弱的肌肤,让她发出了低低的痛叫,但是在疼痛中竟隐隐浮现一丝奇异的感受一直传递到脊髓。
他健硕的胸膛,压上她的,她好象天生就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