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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玥面色一冷:“要不是你逃跑时狠心丢下我,我也不至于用这招!”
陈月反诘道:“若不是你利用我,我何至于如此!”
殷玥忽然笑了:“你是想套话,知道顾泽是否安全吗?”
陈月迎上殷玥的眼睛,妩媚的笑了:“那么他肯定平安了!”
突然推门而入的老妇人,用手示意,一群保镖们一拥而上,用绳子把陈月绑起来。两个人按住她的肩膀欲使她跪下,但陈月却似生了根一般,定定地立在那里,一人从后面猛踢了一下陈月的膝部,陈月的身形骤然下沉,却仍是单膝着地,不肯伏底。
老妇人从抽屉里拿出准备好的酒精棉、注射器、药品,满满的为手和器具消毒:“小月,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但是你知道得太多了,又这么会逃,可是,你又不能这么轻易的死了!”
“毒品。”殷玥的脸色有些苍白,“外婆,真的要这样做吗?”
老妇人笑着说道:“殷玥,你不是喜欢陈月吗?这样她就能永远留在你身边了!”用毒品控制住陈月,她也不用担心陈月会逃跑了,又可以很好的牵制住顾泽!
陈月死死盯着老妇人拿注射器的手,脸微微变色。
第146章
老妇人欣赏者陈月挣扎,把无色的液体抽入针管中,走到陈月面前,抬起她的下颌,只见陈月牙关紧咬,面色苍白,老妇人知她已是恨极,心中大爽。
“外婆。”殷玥想要阻止。
老妇人并没有动容,命令两个保镖将殷玥拦住,她摇摇针尖,明晃晃的直刺人心,陈月惨白着脸,嘴唇被咬出了血也不自知,呼吸在那只手逼近的时候渐渐停窒,针尖刺进肌肤,微凉带着刺痛传遍全身,瞬间冻结了心脏。
无色的液体被缓缓推进陈月的身体,陈月绝望地闭上眼睛,却又在下一秒万分的庆幸,还好是她,不是顾泽,还好宝宝不在她的身体里,宝宝可以永远陪着他!原来幸福这么的不容易,总是离她太远,真的太远了……
被注射毒品之后,陈月的不良反应十分强烈,像任何一个第一次吸毒的人一样,呕吐,眩晕……丝毫没有享受到吸毒后如临仙境的快感。
两天后,陈月的毒瘾复发,她的四肢被分别拉开锁在连着床柱的铁链上,身体不易察觉地微微抖着,汗水覆满整个身躯。
正午的阳光明媚,屋子里很明亮,浮动着栀子花的香气,门大大敞着,没有一丝风。
殷玥维持着坐在床边的姿势,心痛无比,空气仿佛全然凝固,漾着燥热的暑气,连痛苦也被发酵。
有多少人为毒品丑态百出,疯狂不已,有多少人为它心神俱失,背叛一切。
时间被痛苦无止境地拉长,耳畔萦绕着急促的喘息和低低的沉吟,鼻间流转着栀子花的香气,那压抑的声音,让殷玥的心痛加剧,头在花香中一阵阵地眩晕,胸痛得像要炸开……
又过多久了?无尽的等待是一种漫长的煎熬,把心熬枯了除了绝望还是什么都看不到,陈月的沉吟变得尖锐而扭曲,一声声撞击着殷玥的耳膜,心中像有一根细丝紧紧绞着,被那声音牵拉得一阵抽痛,铁链“哗哗”地响着,刺耳的撕裂感。
陈月隐忍着,模糊的咒骂着,喊叫着,翻天覆地的挣扎着,声音划破窒息的空气,像是野兽垂死的哀鸣,她坚持着,花香,栀子花香,是啊,她还没见到他最后一眼,怎么能这样屈服,她想见他,想见他,顾泽,你救我,救救我!
殷玥的全身都有些发虚,矛盾着,他祈祷着陈月开口,可以不再受这样的折磨;可是,他又不希望她开口,在毒渊中越陷越深。
陈月张了张口,似乎说了句什么,殷玥没有听清或许是不想听清。
然后陈月爆发出一阵狂笑,片刻后气若游丝的急促的喘着气。
殷玥手抓在床栏上,几近虚脱,心里的绞痛差点让他无法自持,他仿佛听到什么东西,坍塌了,掉到地上,粉身碎骨。
陈月的样子令殷玥目不忍视,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湿淋淋地躺在皱得不成样子的床单上。头发滴着汗水凌乱地贴在额前,脸上全是泪水,红肿的眼睛空洞无神,手腕和脚踝的肌肤早已磨破,细细的血迹从四肢上蜿蜒下来。
时间变得毫无意义,太阳慢慢西沉,终于躲到地平线下,屋子里暗了下来。
受折磨的日子并没有停止,之后的日子像是地狱一样。
“你们进来!”老妇人说道,她笑得灿烂,声音冰冷:“今天她就归你们了,别玩坏了就行!”
陈月的脸更加苍白,眼中是露骨的恐惧。
老妇人很满意看到陈月眼中的恐惧,“要怪就怪顾泽不顾你,想想他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压在身下,就觉得无比畅快!”
殷氏在英国的资产居然受到秦氏的打压,没想到秦氏在英国的势力如此之大,之前在中国内的只是冰山一角,其实原本殷氏不至于打压至此,只是将在外,不受令,而随着局势的发展,天平在不知不觉中向秦氏倾斜。后来,由于警方的介入,秦氏的优势渐渐化为胜势,警方对秦氏打击殷氏的行为处处纵容甚至提供方便,对殷氏却是不遗余力地纠缠和打压。他们吃定了殷氏正深陷战团水深火热无暇他顾,便放手大肆落井下石。
老妇人的情绪越来越浮躁,冥冥中似乎有一股力量正把殷氏推向毁灭,每次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然后功败垂成。但说不出到底差在了哪里,就像心头的一块痒处,注意它时消失不见,不经意间又跳出来骚动不已,像是踏进的是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给与殷氏致命一击的却是那本来早就宣布倒闭的大陆部分,根基的坚挺是不可逆转的,尽管她亲赴总部全力周旋仍是没有扭转局势,趁英国的殷氏群龙无首,殷氏策反警方,和殷氏合作的日本樱氏突然临阵倒戈,高压包围使殷氏覆灭。
老妇人带着残部回到大陆,殷氏大势已去,无力回天。
看着陈月,老妇人用食指揉着太阳穴,愤怒,不甘,悲苦,眼睁睁地看着苦心经营多年的心血在自己的手中毁于一旦,而一切都源于这个叫陈月的女人,顾泽与秦澈联手,连同樱氏的倒戈,世上怎么会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最大的利益,警方、秦氏和樱氏里应外合,击垮了殷氏,可是怎么会甘心,怎么能甘心,一切都毁于一旦,功亏一篑,她的仇还没有报!
不过,她可以慢慢折磨这个令顾泽神魂颠倒的女人!
前所未有的悲哀,被毒品磨的死去活来的陈月根本抵挡不了那么多人,身子被迫配合着。
殷玥怒吼着,却被人死死拦住,眼睁睁看着那些男人折磨陈月,即使这样,她也不开口求饶,他知道,她不稀罕他的怜悯。
第147章
黑夜空漠如巨大的漩涡,再也没有明媚的月光,已记不清这是第多少个夜晚。
殷玥不敢看陈月的眼睛,曾那么灵动的双眸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他不愿知道,他任凭脑中某根神经被越扯越痛,任绵长的黑暗承载着他浩繁如海的悲哀,孤独无止境地膨胀,直到把身体的每个角落沁得如夜冰凉。
陈月眼中只剩下空茫和瑟缩,她抱着曲起的膝盖缩在床角里,以那种拒绝的姿势,害怕着一切,躲避着一切。
陈月的身体一天比一天瘦弱,走路的样子也不复从前的美丽。殷玥眼睁睁看着记忆中清丽的圣洁的身体,美丽如女神般的姿态就像那个秋日的落叶一天天凋零,成为不可触及的幻影。
曾经坚强和美丽的陈月是殷玥的心上最深的刀口,疼痛,却令他心折。
悲剧就是美好事物的毁灭,隐隐地痛惜,因为他正在见证悲剧。
在关陈月屋子的门口,殷玥慢慢收住了脚步,眼前的少年像一尊风化的石像,悲伤中散发着惊人的愧疚。屋里的女子正双手抱膝退向退无可退的角落,力图掩饰自己伤痕累累的肌肤,眼神飘忽而惊慌。
殷玥不知该说什么,半晌,他说道:“乐乐,现在,你应该在上学!”
乐乐没有动,只有嘴唇在动:“小月,她受伤了……”
“乐乐!”乐乐语气中的恨意像利刺一样洞穿了殷玥的心头,他究竟做了什么?利用乐乐,利用那个他们在孤儿院偷的孩子,他以这样的方式逼回陈月,他知道,他没有那么大度的去成全,却不想,这样的将她毁灭。
乐乐没有理他,自顾地说下去:“小月在看花,她看见我进来,说这花很香。”
乐乐向陈月走去,床上的人想闪避,却再无退路,乐乐在床前停住,不顾陈月极力的躲避,抚过她满是针孔的手臂。
“你们对她用了毒品,你们对小月用了毒品?你们这样对待我姐姐?”乐乐降至零点的声音充满煞气。
陈月像是努力躲开什么似的别过头去,乐乐柔声说道:“姐姐,对不起!”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有那么几秒钟屋子离静得连呼吸都清晰可闻,好像延续了几个世纪的安静潮水一般铺天盖地涌来,带着灭顶的不详。
“殷玥哥哥,你真的爱小月吗?”
此言一出,仿佛打穿千里之堤,一个“爱”字,刹那间震慑了殷玥的心魂,堵不住胸间有什么决堤而出。
乐乐轻轻摩娑陈月臂上多如牛毛的针眼,嘴角眉梢弯得娇俏可爱,眼底却全无笑意,声音冷冽如冰:“我要带小月走,一定要!”
“乐乐,交给我!我会处理好的!”
“交给你!”乐乐满是怒气的说道:“你把健康美丽的小月还给我,你把她的笑还给我!”
殷玥脸血色褪尽,他艰难的挤出几个字:“保镖来找你了!”
乐乐被带走了,殷玥感觉自己站了很久,久到天荒地老,星月沉灭,他似乎仍在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想说话,却久久找不到声音。
陈月把头埋在膝间始终没有抬起,看不清她的表情。
然而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在隐忍压抑的一声轻哼后,陈月的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殷玥从石化状态中被惊醒……这是毒瘾发作的前兆。
陈月艰难的呼吸着,顾泽,为什么,你还不来救我,我快坚持不住了,真的快坚持不住了!不要,我不要见你,我太脏了,好脏,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她被铁链锁住的手仍然在不断的对自己进行自残行为,殷玥心中绞痛难抑,压制住她挥舞的双手,“小月,你坚持一下!”
“殷玥,求你,给我一点,给我一点!”理智在无限的痛苦中彻底被撕碎,陈月断断续续的呓语着。
“小月,你说什么?”殷玥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那如何都不肯屈服的人儿,对他说了什么?
“给我一点,就一点,好不好,我受不了了!”陈月的声音凄厉无比。
“顾泽不想看到你这样子的,小月,把毒戒掉,戒掉!”
“不要,我不要看到他,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陈月的在殷玥的手臂上抓出长长的指甲印,“殷玥,求你,给我一点,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殷玥觉得自己再看下去一定会疯掉,便拿出毒品扔给她,陈月果然松开手朝那个小纸包飞扑过去。
殷玥痛苦地攥紧拳头,打开门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是我害了她,是我毁了她……”殷玥一拳重重砸在墙上,忧伤的语调近乎哽咽,“都是我,是我毁了她啊!”手不停地自残似的捶着墙壁,直到墙上鲜血淋漓,直到手上血肉模糊。
良久,殷玥终于停止了疯狂的自残,他要带陈月出去,他亲手她,毁灭了自己的心目中的女神,看着她堕落,已不是撕心裂肺的痛,而是一种发自心底的寒,寒意从四肢百骸窜上来,细细腻腻的冰冷,微微麻痹了心脏。
亡羊补牢是否为时已晚他不知道,可是,他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