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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菱和秋蕊相互看看,又看着院中独自一人遥望的总管,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回到房里,春菱坐在床边叹气,主子的事,哪容得着她们插嘴。
秋蕊看着叹气的春菱:“春菱姐姐,我觉得现在这样还不如让总管打我们一顿或骂我们一通呢。”
她们两个是想过,兴许总管病好了就忘了罚她们的事,只要总管忘了,教主又不会记得她们,那她们就免了一顿皮肉之苦。没想到,真的应了她们想的,可是总管却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两个人心里都挺难受的,总管对她们不错,现在总管有事,她们却帮不上忙,想一想,秋蕊就红了眼睛。
杨天珩起先想不明白,刚来这的那一个多月,没有东方不败他不是也活的好好的?怎么现在就不行了呢?这种通达全身的乏力感,比之他当时看《笑傲江湖》的时候有余而无不足。
后来等他细细想过,他就明白了,虽然惊世骇俗了些,可是,他……喜欢上东方不败了。
他没空去纠结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应该怎么办,因为那个男人根本不屑见他。
盯着旭日阁的方向,杨天珩眼神黯了黯。东方……他也太狠了吧。生气,也不能气这么久啊,总得让他知道自己错哪了,他才能改不是?这都两个多月了,从天凉的初春等到快要夏天了,东方什么时候才会见自己一面?
从刚开始莫名其妙被隔离的愤怒,到后来见不到东方的焦急,再到现在对那整日不出旭日阁的人的担心。杨天珩定了定心神,他要想个办法,他要想个办法,可是,想不出来啊!!
杨天珩痛苦的抓着头发蹲下身子。谁能跟他说他应该怎么办?
这种无处下手的感觉,太难受了。
好不容易厘清了自己对东方的情感,可是又见不到人。
又是一日清早,杨天珩闷在被子里懒得起床。起得早,一天的时间就会变得特别长,而用来烦恼用来想念的一整天,就更加长。
嘭嘭嘭的拍门声伴着春菱急切的声音传来。“总管总管,总管你快起来,教主要走了,总管你听见了吗?”
春菱平日就教育秋蕊遇事要稳重,她自己当然不会如此莽撞,只是现在教主突然要走,她顾不得慢慢禀报了。
她知道,总管这些日子里烦恼肯定关乎教主。她也知道,总管日日求见教主却日日不得见。她不知道怎么帮总管,但是,她知道,起码让总管见教主一面,事情才会有转机。
杨天珩闷在被子里的身子顿时僵住了,他没有注意春菱的行为与平日有什么不同,他只听到了,东方要走了?这是黑木崖啊,他要走?走去哪里?
翻身下床,迅速的套上衣服,杨天珩打开门就想往外冲。
春菱顾不得男女有别拉住他,“总管,先洗漱吧,不然见教主不太合适。”
对啊,他怎么能让东方见到他一身乱糟糟的样子,跟着春菱进屋快速的洗漱完重新绑头发,却手抖的总也绑不好。
春菱在一边看着着急,伸手拿过梳子把头发帮他绑好。
杨天珩这才又往外奔,还没出院门就又拐回来,“春、春菱,他在哪?现在在哪?”
“教主刚才在承德堂议事,现在应该已经出发了,总管去入崖口等吧。”春菱也是刚刚才听童长老院子里的侍女说的。教主急召童长老回来坐镇,肯定要出去不短的时间,虽然不知道为的什么事,但是总管无论怎样,应该能见到的。
杨天珩知道,所谓的入崖口,就是那座汉白玉的牌楼。
他急急忙忙的奔到牌楼下方,并没有见到人,问了两边的侍卫,确定东方不败还没有出发,这才放心的在牌楼底下等着。
那几个侍卫虽然守在神教边缘,但是对于杨总管和教主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平日里大家生活无聊,就喜欢随口说上几句。虽然这事儿关乎教主,但是八卦这种东西,往往是越具有权威的,越不可挑战的,越让人心动。传播的人也越多。所以,小道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黑木崖上下。甚至,远远传进了曲洋的耳朵。
他们知道自教主出关以后杨总管就与教主几乎形影不离,也知道自从杨总管大病一场之后两人突然冷了下来,直至今日。他们都好奇这里头的前因后果,但是也都没那个胆子去问。大家都是各自猜测,猜测出来的也都不大一样。
得到教主要下山的消息,他们就想到了杨总管会怎样,没想到杨总管居然上这堵人来了!
看着现在牌楼下站着的杨总管,几人心里都好奇死了,但谁也不敢去问杨总管。当着当事人的面八卦,八卦的主角之一还是教主,除非是谁嫌活的太长了,不然谁敢去问。
丝毫不知那几人心思的杨天珩,自顾自的眯着眼,用手半遮着眼睛,望着清晨初升的太阳出神。
东方不败的旭日阁,正是取日出东方乃为旭日之意。那人,也确实如这轻拢寒烟初升的太阳一般,张扬着青春与神秘。
想到那人心里不禁一阵温暖,又想到这两个月的不得相见心中又有几分悲凉。
想一想,自己这日子过得也真精彩。穿越就穿越吧,没穿成什么王宫贵族,穿成了一魔教小总管。总管就总管吧,他还爱上一男人。爱上也就爱上了吧,这男人还不待见他!好得人家原著里的杨莲亭还可受宠呢,自己这别说受宠了,就差被冷藏了!连人都见不上!
杨天珩这样一想,他心里那个憋屈啊!可是要是现在问他后悔不,他想他是不后悔的。再选择一次,他还是会选择来到这里。
即使这里的一切他都陌生,可是却有一个他自始至终都不陌生的东方不败。这样就够了。
第14章 下山
第十四章下山
东方不败远远的就看见了现在恢弘的楼牌下的那个人。
灿烂的阳光照射在汉白玉的牌楼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束。『泽被苍生』四个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一切都那么大气,带着日月神教不可一世的荣光。相比之下那人小小的身影显得微不足道。
但是,东方不败觉得,自己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泽被苍生』,不是那宏伟的汉白玉牌楼,不是这刺眼的阳光下光亮的一切,只是那个人。
当你关心至极的时候,一个人的身影,就是你全世界的图案。其他东西,连陪衬都算不上。
东方不败定在那里,他紧紧盯着那伸手挡住阳光却仍看向太阳的人。
忍不住苦笑,原来自己以为的放下,竟然只是对自己的欺骗么?只不过这都快要把他自己骗过去的谎言,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被击的溃不成军。
东方不败觉得有些好笑。这人普普通通的深蓝色衣服并没有多出彩,甚至还没他旁边的侍卫穿的黄色侍卫服显眼,但是自己居然离这么远还是一眼就看见他了。
这两个月杨天珩每次来他都知道,只是告诉自己不能见。后来让灵倾告诉他不要再来,也不知道灵倾怎么说的,他真的再没来过。
听不见他的声音看不见他的人,东方不败告诉自己继续坚持就可以摆脱上一世的命运。
他这次下江南就是为了除去任我行,可是任我行并不是他心中最顾及的。有任我行在,大不了就是死在任我行手下。可那也只是身体上的疼痛。他不怕死,自然也不怕任我行。
他怕的,是被辜负。他怕的,是自己再变成上一世那般像个乞儿一样乞求别人的温暖,丢弃一个男人的自尊和一切的乞求。
那样的他,连自己都不齿。
可是,这个人究竟是有多大的威力,才能让他只是远远看上一眼就粉碎了他长达两个月的心理建设?
东方不败从没有像现在一般却步不前。以往不论面对多难缠的敌手,面对多艰涩的困境他都能毫不犹豫毫不畏惧的向前走。
可是现在,就在这拥有无限生机的春末夏初的早晨,在自己的地盘上。他畏惧了,因为心中的种种顾虑。
这种敌手,叫心魔。
杨天珩被越来越明亮的阳光晃晕了眼,低下头揉揉眼睛,像教中来路看去。这一看,便看到了那让他魂牵梦萦了许久的人。
依旧是一袭耀眼的红衣,依旧是劲瘦挺拔的身姿。
相顾无言。
杨天珩一直想见他,呆了一阵之后就开始向着东方不败拔腿狂奔。看着朝思暮想的人出现在眼前而且离自己越来越近,杨天珩突然感觉眼睛有些酸涩。
东方不败看着那奔跑而来的人,他不会轻功,动作有些笨拙,透露着难掩的急切。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呢?是迎上去还是躲开?直到一双有力的臂膀将他嵌入怀抱,东方不败还是没有决定下来。面对感情,他还是如此的优柔寡断。
耳边传来略带颤抖的小心翼翼的声音“东方……”
杨天珩紧紧抱住眼前这人的时候,才真正相信他时隔两月,又见到他了。紧了紧手臂,东方要是厌恶他,挣开他的手怎么办?试探的叫了一声,手越收越紧。
“放开。”
杨天珩着急了,怎么能放开?“不,东方你别生气了,你告诉我我哪错了,我都会改,别躲着我,求你了……”话到最后已经语带哽咽。
东方不败终究敌不过他话里的哭音,“放开我吧,你抱太紧,想勒死我吗?”
杨天珩闻言松了松手,还是没放开:“你先告诉我,不,你先答应我,这次下山带我一起,你先答应我,不然我就不放开。”
他知道东方要是想挣脱他,不会比捏死个蚂蚁用的劲多,但是东方没有直接挣脱不是么,那他就还有机会不是么?
东方不败发现对着这人他还是有诸多无奈,“我下山是去处理正事,又不是去玩,你跟着干什么?”
“我……我伺候你穿衣、洗漱、……什么都行!反正你不是一个人都没带吗?就带上我吧,我不给你添麻烦,真的。”只要东方带他去,事情就总有转机,他不要一个人在黑木崖上等待。
“为什么想去?”
杨天珩稍一松手,看着他的眼睛:“带我去吧,你不能直接判我死刑却连原因都不告诉我啊?”
死刑?“我什么时候判你死刑了?”东方不败疑惑。
“你不理我。很久了。”杨天珩委屈。
不理他让他像被判死刑一样难受吗?“天珩,你现在是在撒泼耍赖吗?”
“嗯……反正你不带我我是不会让你走的。”撒泼耍赖又如何?杨天珩觉得自己越活越年轻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可不就跟大人上街,小孩拽着裤腿非要跟着去的样子一样么。
东方不败把他拎开。“你要跟就跟吧。”说完,足尖一点,就落在了远处牌楼上。
杨天珩还没来得及为东方不败一只手就把他给拎开的事伤心,就见眼前红影一闪,东方不败人就不见了。向远处一看,只见那人居然落在高高的牌楼上。
赶忙又往回奔“你小心一点!”那么高,摔着了怎么办。
东方不败好笑的看着下面移动的人,听出他话里的担忧,开玩笑,他会摔着?这人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啊?
飞身而下,落在地面,看着跑过来有点喘的杨天珩,没等他缓过气,就抓着人上了牌楼,“你要是能自己下去,我就带着你。”说完自己就下去了。
杨天珩只觉一阵眩晕,他就到了牌楼上。他知道这牌楼真的很气派很宏伟很高大,可是,他一点都不想亲身体会这牌楼的高大好么?
蹲下身子,手小心的扒着触手冰凉的汉白玉。“东方,你放我下去吧。我、我恐高……”声音颤了几颤。
东方不败纹丝不动。
杨天珩又转向底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