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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痕……
脑海中又浮现了那张纸条,她知道,他一定能帮她。
只因,那也是她对他的一种本能……
正当她开始打算往他的方向行去时,手却被另一只冰冷的手紧紧地抓住。
她转眸顺着那只手往上望去,只见君夜的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却是有些僵硬。
“不是一直想要那盒月饼吗?快去取吧。”
她看着他,许久,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的手方渐渐松开。
再转眼看向黎痕,他只留给她一个淡淡的笑,以及落寞的背影……
那是苦涩的笑……
即使他极力想要掩饰,她仍是能在他的眼中读懂他的内心。
收回目光,心里压抑着难受,她轻轻吐了口气,迅速地调整自己的心情,笑颜瞬间绽放。
顺着右侧的台阶走上月台,伸手接过男子递来的盒子,轻言道谢。
纱月唤过男人,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男人闻言脸色有些诧异,尔后又点头应允。
“姑娘,纱月姑娘想见你,请你移步月阁楼。”
此话一出,人群又是一阵喧哗,看来往年的胜出者都未能目睹纱月的真面目吧。
她微笑着应承下来,又转眸看向屏风后的纱月,纱月回以一笑,便领着丫鬟往月阁楼而去。
她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整齐地躺着六个月饼。
夏如素甚是好奇地凑上前,看着月饼,惊喜之情在脸上逐渐漾开。
“喜欢的话拿去尝尝吧。”她笑着将盒子盖好递给了她。
“你真的要去吗?”君夜低声问道,感觉告诉他纱月并不简单。
“嗯,难得能见到她的面貌,说不定是个大美人,到时或许能帮你讨回来。”方才见他一直盯着纱月,她心里自然而然地将他喜欢她联系在了一起。
他的脸色一沉,而她却未注意到,秦寒看着他,双拳紧握。
丫鬟行至她面前,依言将她领去了月阁楼。
沿着长廊而走,穿过千帐粉纱,在一面朱门前站定,丫鬟退下。
待丫鬟走远,她轻轻地推开门,内室烛光摇曳,珠帘摇摆,撒下一串串阴影。
纱月站在镂空花窗前,微微仰起头,月光静静地照在她的脸上,微风带起她面上的纱巾。
佳人望月,让她止步不前。
许是听到了细微的声响,她转过身看向她,浅笑道:“你来了。”
她“嗯”了一声,随后两人相对而坐,纱月为她倒了杯茶,方言道:“不知姑娘家乡在何处?”
她捋了捋浮在茶面上的茶叶,轻啜了一口,淡淡地回道:“来自与纱月姑娘同一个家乡。”
她激动地握住她的手,道:“你真的来自二十一世纪?!”
“自然。”她淡笑着回握她,心中的喜悦自是难以表达。
“太好了,我终于等到了!”她一把扯下面纱,一张清秀精巧却稚气仍未褪却的脸展现在她的面前。
她微微愣了一下,“你几岁了?”
“二十啊。”她斜斜地靠在椅背上,抓起桌上的糕点就往嘴里送去,丝毫没了方才那般大家闺秀。
“……”
好吧,她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见。
“你来这里多少年了?”她随之优雅地拿起一块糕点,轻咬了一口,与纱月粗鲁的行为恰恰相反。
她咬着糕点,歪头思索了一会儿,方道:“四年了吧。”
四年……
她微微叹了口气,这四年必是难以熬过吧。
垂下眼睑,低头饮茶。
第九十四章 血色之光红颜逝(6)
窗前对月,铜镜里映出女子完美的容颜。
美丽的脸上只有些许的胭脂修饰,许是夜晚了,又许是无心爱之人在旁,在她的眉宇间隐隐地透出丝丝忧愁。
夜色愈浓,一只白鸽衬着月色落在了窗栏上。
听到声响,她起身行至窗前,抓起白鸽,从它脚上的小筒上取出一张纸条,轻轻展开。
随后,她移步至烛台前,将纸条靠近闪烁不定的火焰,任火焰燃烬。
嘴角忽地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看着手中的火焰在纸条上跳跃,直至消失殆尽。
馥夕颜,我一定不会输给你!
『馥夕颜』
凌晨,朝阳破晓,透过厚厚的云层撒下了缕缕日光。
流芳殿的人前来传话,说是要见伊才人。
青儿入宫以来陪伴在伊才人的身边,虽是未见她们有多少的来往,但在宫中传言,这佟妃贤德淑惠,是个大好人,皇后之位本是认定了佟妃,只是不知如何,皇上却立了个仅仅是奴婢的馥夕颜为后。
为伊才人梳理青丝时,她壮着胆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不止是你,甚至我也很好奇,”她对镜描着细眉,目光掠过青儿,“不过,如今皇后虽是不在宫中,但规矩却不允许我们在背后谈论这些。”
青儿的手微微一抖,惶恐谢罪。
“你如今跟了我也将近半年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都该心里有数。”她轻轻放下画笔,取出锦帕擦拭着手指。
“是。”青儿应了一声,继续着未完的动作。
她抬眸看着镜中的自己,思绪也紧接着有些混乱。
自与馥夕颜和好如初后,她便安心地在伊华殿里等待着她的消息,继春节后的出巡,她更是待在自己的宫殿里未曾离开过半步,对后宫之事也甚少打听,只知馥夕颜离开后,这后宫之事便交给了佟妃处理。
而此次的召见,所为何事?
是单纯,还是阴谋?
理装毕,她方携同青儿往流芳殿行去。
不知是心有预感,这一路上她甚是觉得寸步难行。
惶惶地进了正殿,她看着上方的佟妃,见其脸上看不出喜怒,只得谨慎施礼。
“妹妹免礼吧。”她淡淡道,让人听不出她的情绪。
依言起身,在她的示意下入座,薇儿早已沏好了茶,一一为她们上了茶。端起茶盏,掀开茶盖,茶香四溢。
“妹妹可知今日本宫召你前来所是为何?”她轻轻放下茶盏,脸色依旧。
她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妹妹不知,还望姐姐告知。”
“既是如此,”她忽地勾唇一笑,“薇儿,把东西拿过来!”
她讶然地望着薇儿离去的背影,心里开始料到了什么。
她,必是抓到她的把柄了……
然她一直以来甚是小心谨慎,她又如何能抓到她的把柄呢?
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而她嘴边的笑意却愈发地深。
薇儿双手捧着一卷画纸,将它呈了上去。
佟妃轻轻展开,伊才人见着画中的男子后蓦地瞪大了眼睛。
“妹妹画功真是不错,只是可惜了些。”话罢,画已被她狠狠地丢在了地上。
她看着她慌乱的眼神,复言:“妹妹好大的胆子!身为妃子,未能做到妇人之道,学会三从四德,反倒与外人勾结,此罪若不治,这后宫岂有规矩可言?!本宫又如何与皇上皇后交代?!”
“佟妃娘娘,这不过是一张画像,又怎能如此断定才人与外人勾结呢?”青儿不服道,她伺侯伊才人半年,根本没有见到过除皇上外的其他男子。
“放肆!你一个奴婢,有你说话的份吗?!”她的手拍在木桌上,发出震耳的响声。
青儿又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伊才人打断,“青儿,以前我怎么教你的?不是该你说话的时候就不要说话!”
青儿委屈地点了点头,佟妃道:“妹妹调教人也不必在本宫的面前,再者,本宫认为妹妹还是想着如何自保才好。”
“青儿不懂事,冒犯了姐姐,还望姐姐不要怪罪。”她跪在她的面前,脸上已不再方才那般失措了。
她轻轻地笑了起来,道:“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本宫又何必在意?”
此话一出,仿佛又将她的贤德淑惠再次展现了出来。
伊才人跪地谢恩,又闻佟妃言道:“怎么?妹妹是不打算解释吗?”
“姐姐早已定了罪,妹妹无话可说。”
“很好,”只见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来人,将伊才人关入大牢!”
话音刚落,殿外的侍卫便行至伊才人面前,将她拉了下去。
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胜利的微笑,若隐若现。
『馥夕颜』
绿树排排而立,葱葱郁郁,春花绽放,随风摆动着自己的风姿。
男子着一身深蓝色长袍,背对着女子,衣袍与墨发被风扬起,棱角分明的脸庞带着难见的冷酷,薄薄的嘴唇紧抿着,眼眸看着远方,深远而幽长。
女子浅色长裙,清眸如波,只是双眉间夹着淡淡的忧伤。
“一定要如此吗?”
“仇难报,我亦难心安。”他道。
原来,他还是放不下……
肩负着太多的责任,她却无能为力。
“好,我陪你。”
一句简单的承诺,却成为她为他最后所做的付出……
第九十五章 血色之光红颜逝(7)
经过那夜后,她大概地摸清楚了纱月的性格。
她只有在熟识的人面前才露出真性情,若是其余的,她又会挂上了那层面纱,正如遮掩了真实的自己一般。
于是,对于她这四年所遭遇的事,她一直都不曾得到她的回答。
每每问起,她却总是笑而避之。
许是这四年与她而言,是个难以逃脱的梦魇。
在宇城逗留的这几日里,他们去了一趟曾经被张括烧成灰烬的庙宇,里面聚集的是那些无辜却被须有的罪名而死的冤魂。
只是这个庙宇被重建,已是物是人非。
看着上香的人群来来往往,不复当初的死沉。
或许他们不知道,这里曾经经历过在生死边缘徘徊,面对过绝望。
他们进去后各自点了三柱香,跪在蒲团上行了三拜,为致歉意,也为求心安。
从庙堂出来,她的心又再次如千斤石压着般,喘不过气来。
而他们的背后,却一直有个人影时时地关注着……
『馥夕颜』
告别纱月时,纱月只道:“小心水怜,他日我们必能再相见。”
随后她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道:“这秦寒长得真是不一般,在二十一世纪也是个大美男一个,本是浑身阳刚之气,在君夜身旁反倒让人觉得很是柔和。”
然而这话中有话,却愣是让她没听出来。
而她知道的,是纱月那颗能洞察人心的眼眸。
或是阅人无数,又或是她的内心感情丰富。
带着万般不舍,终是道别了纱月,踏上了回宫的途中。
揣着一颗不平的心,她知道,他肯定会行动……
“放心吧,事情总能解决的。”君夜微闭双眸,说出了这番话。
她诧异地看着他,他却不再言语。
经过一条小道,两侧绿树葱郁,环过整条小道,寂静地可以听得到小鸟清脆的鸣叫声。
“小心了。”秦寒握住怀中的剑,低声提醒道。
随着他话音刚落,道两旁便窜出几道人影,车夫紧紧地勒住缰绳,轱辘在沙土里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马扬起前蹄,一声长啸响彻在林中,回音不断。
急刹让她们一个不稳,险些撞上了车壁。
君夜怀抱住她,脸上再次变回冷酷,撑着车壁稳住自身。
待马车恢复正常后,他将馥夕颜推给秦寒,道:“给我看好她。”
“少爷……”水怜拉住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扯开她的手,在她们的目光下,挑开了帘子。
从马车上跳下,他一身玄色长袍,目光冷漠,带着浑然的王者霸气,看着面前的死士,毫不畏惧。
“放开我,我要下去!”她拼命地想要挣开他,他却丝毫不肯放松。
“抱歉,娘娘,这是皇上嘱咐属下的,请恕罪。”
“你!”她气极,却又无可奈何。
外头至今还无动静,看来两方仍在僵持中,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