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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垂着头,沉默了片刻,她道:“没有什么,都已经过去了,不值一提。”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这是她自跟随他以来,第一次有了隐瞒。
心底似乎明白了些许,他抬手抚了抚她的青丝,眼眸中带有淡淡的宠溺,道:“也罢,既是不愿提起,便让它过去吧。”
闻言,她的鼻子又有了酸涩,努力地将眼泪逼了回去,她抬头道:“黎哥哥,我们回去吧。”回到那个不受尘世干扰的翠竹林。
见他开始沉默,她抓着他的手渐渐松开。
她知道他的犹豫是为了什么,也知道他之所以会失控而导致他现今躺在了床上的是为了谁,所以,她不会有任何怨言,只怪他们两个此时都被情所困。
“你放不下她,是吗?”
他轻轻笑道:“等我把她救出来,我们便隐居,可好?”
如今她身带剧毒,是否有解还是个未知,他不能放任她不管而独自离开,那样对她太不公平了。
然而,要将她救出来又谈何容易?他可以不顾一切地去夺回她,但他不可以不管她的意愿。
“可是,她会为了你放弃万人之上的地位吗?”她不确定地问道。
她没有见过她,所以她的为人如何她也不曾得知,只知道自黎痕认识她以来,不是中箭就是失控,她会为了他的爱甘愿放弃吗?
他沉默,他也不确定,但是,“我相信她。”
第一百一十九章血染江山谁争锋(7)
自谈话后,君夜依照前去上朝,尹永浩由于不是自国人,自是要回避。
然而,朝堂上似乎并没有像往日那般规矩,全因昨日国宴之事而变成闹哄哄的局面。
君夜抚了抚额头,只觉得有些头疼,堂下的大臣仍不停地进谏,查公公则在一旁偷偷地瞧着君夜的脸色,欲言又止。
“皇上,此等事实在有辱皇家的颜面,他此番提出来只怕是在挑衅我朝,我们不能就此屈服啊。”光禄寺卿付巍振振有词,有些激动。
“是啊,且不说昨晚,其言语中的不屑轻蔑,明里暗里都指着我朝奢侈与华而不实,此类高傲之人,岂能随便应允他的条件?”一旁的大臣随之附和。
“此言不错,皇上要三思而后行啊。”
……
句句吵闹的话语在他的耳边萦绕不去,青筋已经不住地开始跳动,脸色开始愈发地阴沉。
“如果只是谈这些无聊至极的话,那么退朝吧。”他抬眸,冷冷地扫过他们的脸,方才还在喋喋不休的嘴立即闭上了。
付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么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怎么处置?他的眼眸渐渐深沉下来,沉吟了片刻,道:“自是不能让皇后交出去,然而既是尹国提出的条件,我们就务必要接受。”
“这……”付巍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管怎样,尹国提出的条件明显是针对我朝,竟如此过分,我朝又不是真如他想那般懦弱,大不了不接受他的条件!”
“呵,”他冷笑,“你可知不接受的后果是什么?你认为打起战来,我方能有多少胜算?张括已死,现今军中无首,即使是匆忙而立,残兵败将,何来的力气对抗?如若真有那时,珲琅王朝便已不复存在了!付爱卿,你可懂?”
付巍顿时哑口无言,君夜脸色稍缓,又道:“不过是要一个女人罢了,朕自然会答应,不过,她不能以皇后的身份和亲,所以,朕决定册封她为珍颜郡主,赐名丹珠,是特意为了两国和亲所挑选的女子,诸位明白了吗?”
众臣相应,他侧目道:“查公公,拟旨。”
『馥夕颜』
刚退完朝,他再三思索,将方才拟好的圣旨暂且收了回来,又另外拟了一道旨,是册封水怜的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因宫女水怜虽身份低微,却有贤德淑惠,知书达礼之态,甚得朕心,特封为怜嫔,钦此!”
“水怜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旨一下,彻底改变了水怜的一生。
晨起时不曾见到水怜的身影,问了一下夏如素,原是圣旨已下,她已不在飞凤殿中居住,迁移到了怜香殿。
她已得到了她想要的,此刻是否满脸洋溢着幸福,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只怕过不了多久,她便成了笑里藏刀,满腹阴谋诡计的女人,而那份原本属于她的美丽便不再存在了吧。
既是她自己所选的道路,她就只能一直走下去,结局如何,她都要面对。
用过早膳,她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随意问道:“现在几时了?”
“现今辰时,即将接近巳时了。”夏如素随口回道。
她轻轻应了一声,随后又道:“皇上下朝了吧?”
“刚下,不过听说去招待尹国来的那位将军去了,好像是谈论一些条件之类的……”仿佛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夏如素慌忙住了嘴。
她微微一笑,轻轻执起她的手,笑道:“无碍,以前本宫对你严了些,如今你的性子也不会像以往般鲁莽,本宫倒是放心了许多。”
“夕颜姐此话怎么这么讲?当初跟你时你便曾这般告诫过我,我又怎会忘记?姐姐现今是嫌弃我来了,对我这般客套?水怜如今成了怜嫔,但至少我不会离开你。”她回握,笑容依旧如往日般灿烂夺目。
不,你会离开的,即使你再舍不得,我们终要一别。
她垂下眼帘,目光落在那双紧紧握住的手,心中顿觉百感交集。
想起和亲之事,至今她仍无跟她提起,她到底应不应该与她说?然而她不可能一直隐瞒着她,计划中她必须知道。
思索再三,她道:“如素,如若有一个可以让你回到尹晨风身边的机会,要你在我与尹晨风间选择一个,你会选择谁?”
她微微蹙眉,这个问题明显难到了她,两个都是她最难以割舍的,如何取舍,她从来都未曾想过。
“姐姐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是不是……”试探的语气隐隐带着些许的颤抖,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忙掩去脸上的伤感神色,拉着她的手,盈盈笑道:“没有,只是突然想到便随口问问而已,你倒当真了。”
或许在心底深处,她也是害怕听到她的答案。
“其实,”她缓缓启口,“如若真有那时,那么,我会选择姐姐。”
她讶异,喜悦在她的脸上逐渐漾开,“为什么?”
“自我娘去世后,是你一直把我带在身边,时时刻刻照顾着我,如若没有姐姐,我怕是早已不知在何处过着连人都不如的日子,或乞讨,或沦陷青楼,我怎么可以为了一己之私而不顾姐姐呢?”她深深地望着她,姐妹之情是她们彼此依靠的后盾。
于此句,馥夕颜在以后的日子里回想起来时,心中亦是有一股暖流流入心中,给她在姐妹之情中受到创伤时,依然能有一份感情支撑着她,在她伤痕累累的心上渐渐得以抚平。
“如素,我知道你一直在等他,这次,我一定会让你见到他,陪伴在他的身边。”她能做的便是这些,然而尹晨风能否接受她,爱上她,却不是她能勉强得来的。
一旦她受到了伤害,那么她便会毫不犹豫地将她带离他的身边,无论有多艰难。
敛了敛心神,便闻她担忧道:“姐姐难道有什么计划吗?如果危险,便不要了。”
危险?现今她的命悬在了一条线上,能否保住都是个问题,她唯有一拼,才能争取到属于自己的一切,危险与她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
唯一担心的,是夏如素的性命安全。
此事她既是并未听说,自是被君夜拦截了下来,封住了源头,否则在他们看来又将是一出笑话。
“计划自是有,危险我不怕,唯独怕你会因此受到伤害,我着实不放心。”
她双眉轻展,目光闪现着她的坚定,回道:“姐姐既是不怕,我又有何可惧?”
笑容在她的唇边绽放,两人双手紧握,是彼此的信任,承诺,亦是一生已定的姐妹情。
第一百二十章血染江山谁争锋(8)
御花园正是春色满园,百花争艳,一幅繁华景色,背后有多少苍白,却皆以华丽掩饰了去。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君夜立在亭外已将近半个时辰了,桌上的瓜果本是新鲜无比,如今沾在上层的水珠已被蒸发,只余留下干巴巴的表皮。
前去请的内侍至今仍未归来,他比自己的预想中更要超时。
是挑衅吗?还是被其他事所耽误?
君夜脸上依旧平静,以极大的耐心等待着尹永浩的到来。
随着一阵细碎而有些急促的脚步声渐近,他并却没有转身,只闻内侍道:“皇上,将军带到。”
“末将拜见皇上!”双手抱拳,仍是不卑不亢。
他没有言语,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末将因军中之事耽误了些许,让皇上久候多时,还望谅解。”
他忽地一笑,终于转过身面对他,道:“朕并未怪罪将军,将军不必请罪。”
他虽未见过他笑,但此时的笑看起来却有些讽刺。
他微微一笑,眼神瞟向了桌上的瓜果,不解道:“皇上这是?”
“朕打算跟你谈谈国宴时你所提出来的条件。”他看了眼干皱皱的瓜果,微微皱眉,唤来宫人就要将瓜果换新的一份。
他止住他,道:“不必了,这样便好。”
“也罢。”他道,便只吩咐了宫人倒酒,随后便遣了下去。
待落座后,他轻轻笑道:“皇上倒是谨慎得很,这对自己的国人隐瞒,就不怕末将说出去,辱没了贵朝的颜面?”
闻言他执起酒樽,轻轻地摇晃着,道:“贤王爷一直都是重情义之人,朕自然不怕。”
“难道皇上不怕末将在您与尹国之间做出选择?”他继而问道,对他的自信,甚至可说是自负的他给出的答案有些诧异。
他扬唇一笑,自信依旧,“朕相信不会,便是不会。”
他抿唇不语,低头把玩着樽杯,沉默开始无止尽地蔓延开来。
君夜放下酒杯,正了正神色,道:“朕不会将皇后交出去,但将军要的人我依旧照给,只是那不再是本朝的皇后了。”
他微微扬眉,“哦?看来皇上是答应了,那么她新的身份是什么?”
“珍颜郡主,丹珠。”
“末将没有异议,不过此事在国宴上早已众臣皆知,一旦事情败露……”话至一半,他的眼神隐隐闪烁。
他嘴边的笑意渐渐隐去,眼眸再次恢复了以往的清冷,道:“此事有关珲琅王朝的颜面,如果他们不想活命的话,就不会说出去,这是他们该有的意识。”
“有个问题末将一直很好奇,”他的目光看向他,见他脸上并未出现异常,继而又言,“尹国既是属于珲琅王朝的附属国,按照常理来说,那么就应该被牢牢盯紧,甚至安插眼线,以防尹国造反,然而皇上却什么也没有做,是看不起我们这个小国,认为我们难成气候,不足为患,还是说早已安插了眼线,却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
“那么将军认为朕是属于哪一种?”
他沉思,君夜的野心大,却又时时刻刻隐藏地很好,让人不易察觉,方才他的自信让他略感例外,他的想法与他人大不相同,那么他会不会真的没有安插眼线呢?
然而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只因他想起了清露,如果有的话,清露会不会就是其中之一?
“末将愚笨,还请皇上明示。”
他的“愚笨”,却又恰好地将他委婉拒绝的高明体现了出来。
看来,尹晨风与尹永浩都不是容易对付之人,他要提高警惕了。
“如果朕没有猜错的话,将军大概会认为朕是第二种。”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