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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佣人道:“我们没有太太,只有小姐。”子建便道:“就是那位阮长安小姐。”佣人沉吟了一会儿,说:“小姐正在会客,我去瞧瞧。”说完就把那方小门关上了。
第11章 一场愁梦酒醒时,斜阳却照深深院
这是大户人家惯用的招数。因不确定主人见不见面,所以留个活话,以免出来打发的时候会有麻烦。阮长安前两天去舒兰运了一批货,现在才刚起来,本来因为言亦若带着寻安出去的事情正发着脾气。
子建在外面等的很焦急,不知过了多久才总算听见里面传来了声音,佣人一面打开偏门,一面对他说:“先生请里面走。”
言公馆是细长的H型小路,中间是光滑平整的青石板,两边是鹅卵石。院子里已经昏黑了,月亮倒是白白净净的挂在天上,天上其实还是很白的,庭院里就像白天一样,只是微微朦胧一些。映衬着一轮淡淡的,镶着金边银彩的峨眉月。
屈子建被带到了一个小客厅,尽是昂贵的令人咂舌的法国家具。另有佣人上来替他斟茶,他大概吃了一碗茶后抬起头来,才发现长安已经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了。长安好像都没怎么变样,只是人瘦,看着旗袍空落落的。长安在另一面沙发上坐下,一面顺手点起了一支烟。
若是言亦若,男人跟男人之间总归好说一点,可是长安这样的女人,他平日里不敢招惹,从未与这样的女人周旋过,自是有些紧张。他先站起来欠了欠身子,便道:“长安小姐,我是来问一问寻安的情况的,你知不知道她在哪儿?”长安并不看他,只一味的“嗯,嗯”的回话,对他的话一味的无视,不否定也不肯定的意思。
待他说完,长安才道:“屈先生先坐下吧。”
屈子建道:“长安小姐,如果您知道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和她之间有误会,我需要解释。”
长安笑着坐到他旁边,亲自为他换了一碗茶,因才道:“子建啊,不是我不告诉你,你想啊,寻安不辞而别肯定是有原因的对吧,而这原因……恐怕她是保护你,不想让你知道。如果我这个做姐姐的告诉了你,她怕是会怪我的。”
子建一听这话,更觉得心里不安起来,连忙道:“长安姐姐,你也算是我的姐姐了,就帮帮我吧,求求你了。”长安扬了扬手里的帕子,为难的看了他一眼,道:“既然你把我当姐姐,我也就不瞒着你了,……她跟言亦若在一起。”
子建如同五雷轰顶般的愣在当场,半响才问:“这……这什么意思?”
长安苦笑道:“什么意思不都在话里了么,你怎么还不明白?”
子建道:“不可能,她不喜欢言亦若,再说言亦若已经有你了。”长安瞥了他一眼,说:“有我又怎么样,我和寻安那可是亲姐妹。现在莫说是没有正式登记,就算是咯我也跟言亦若离婚,把大太太的位置让给她。反正我是无所谓的,只要言亦若和她都好就好了。”子建只觉得头一阵晕眩,一时间听不清长安讲什么,只能看见两片薄唇上下起合。
长安见他手捂着头,忙道:“子建,你没事儿吧,”
子建弯下腰摇摇手,又艰难的站起来,说:“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先告辞了。”长安见他一脸菜色,问道:“要不要我派车送你回家?”子建摇摇手道:“不用麻烦了,我现在住在宾馆里。”
长安似乎还是不放心,但还是说道:“我听说你堂哥生病了,现在正住在圣玛丽医院呢。”子建脚步顿了顿,低声道:“谢谢了,我会去看他的。”长安派了一个女佣送他到大门口。
没想到在巷子口碰见了驾车而来的陆元琪。子建险些撞上去,陆元琪笑道:“这不是屈先生吗”子建抬头一看,原来是陆元琪,勉强笑道:“陆先生好。”陆元琪看了他两眼,笑说:“咱们约定的时间好像还没到。”
子建笑道:“因为私人的关系,所以早来了。”陆元琪笑道:“要去先生家里坐坐吗?就在前面呢。”料想那位“先生”也一定是处处都有官邸的,子建忙道:“不用了。”陆元琪笑说:“看你精神状态不大好,要不要派车送你回去?”
子建抬头看着他道:“陆先生请放心,我一定如约把事情办好。”陆元琪点了点头,道:“我相信屈先生一定可以的,还是派一辆车子送吧。”说着把他行李搬进了车里,司机则把车子转了一个弯,向闹市区驶去。
阮寻安明显恢复了元气似得,以前的那些失魂落魄简直不复存在,参汤里也不用再加镇静剂了。言亦若的确为她花了不少心思,甚至还为她请来了以前读书时候的同学跟她解闷,寻安甚为感激。
阮寻安端着茶盘进书房的时候言亦若正背对着她通电话。应该不是什么好消息,所以偌大的屋子里只能听到喘粗气的声音。她也不禁放慢了手里的动作。
言亦若忽然冷冷的问:“这件事情不是汪比亚负责的么,怎么还会出事?”又是一阵沉默,言亦若狠狠的道:“强盗土匪也是人,强盗土匪也怕死。你带上几个不怕死的兄弟,带上几条抢,哪怕硬抢也得给我抢回来!”
宁静了许久,言亦若道:“抢到了之后别难为他们,以理晓之,以情动之。这个世道要想赚钱都不容易,适当的分点财路给他们,也为自己日后留条后路,锦上添花的事情咱们就别做了,雪中送炭的事情多做点得了。”
搁下电话才看见寻安已经站在那里许久了。他先还是一脸怒容,本就棱角分明的脸上显得更加深邃。而现在却一幅温文尔雅的状态,寻安想起刚刚从未见过的言亦若,不禁觉得有些不自在。言亦若笑道:“你怎么替我端茶送水来了?”寻安道:“我早上和同学在山上晨跑,他说山上的清泉泡茶最好了,所以我就用清泉泡了龙井给你送来。”
言亦若道:“你那个同学,是叫喻振邦吧,他人真不错,懂得也多。咱们回安阳的时候请他吃顿饭吧。”寻安摇摇头,说:“不用了,他家里好像有点事,来了电话就先回去了。”言亦若抿了一口茶,笑说:“这样啊,不要紧的。反正我们明天也准备回去了,等有空了再把他请到安阳来做客吧。”
寻安道:“你一个晚上都没睡吗?”言亦若指着自己的黑眼圈笑说:“有这么明显?”寻安道:“你今晚早点休息吧,明天大早还要坐火车呢。”言亦若慢慢的笑了笑,说:“我知道了。”
他们是第二天下午抵达安阳的,走特别通到出了车站。言亦若先让忍冬把行李送回去,而后笑道:“咱们出去吃个饭喝个茶再回去吧,反正这么早,你姐姐不会在家的。”言亦若带她去了月半楼。一楼挑高的大厅显得格外宽敞,他们坐在挑高层的座位上,隔着一层纱帘可以看到整个街景。
寻安点了一杯卡布奇诺,言亦若笑了笑:“记得我第一次请你吃饭,你也是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当饮料。”言亦若背朝着正门,一男一女走进了餐厅,隔着珠帘,面孔有些模糊,却叫寻安看个正着。她整个人本能的一怔,迅速的低下头去。
慢慢的抬起头来,似是不经意的,往那个方向一遍一遍的飘瞟去。确定那男人是屈子建无疑。他难得的欢快,而那头的女伴穿着格子的小洋装,头顶上依是同款的发夹。
言亦若和经理聊起了月半楼的菜色。自然无暇顾及寻安难得的失态,寻安又坐了一会儿,忍不住告辞了。走在路上的时候,她反而松了一口气,她绕了远路出来,应该不会叫人看见。其实她是希望子建能够看见的,能够追出来同她解释了,可是并没有。
她仰起头来看太阳,强烈的一团光晕。路边的话亦是红艳艳的,三三两两的交叠在一起,如同一同燃烧在心底的火。寻安很久以后才知道那是虞美人,不禁又觉得闷恨,这样好看的花为什么一点也不香。她并不想哭哭啼啼的,若是这样,长安一定会数落她,言亦若也会讨好般的安慰她,她不想这样。
追出来安慰她的是另一个人。言亦若轻蔑的笑了笑:“他配不上你,别伤心了。”寻安看看他,并不说话。良久良久,她才慢慢的笑了笑,道:“哪儿轮得到我伤心,人家说不定早就忘了我了。”
言亦若突然认真了起来,凝视着她的眼,对她笑道:“寻安,谁有这个本事可以把你忘记,我真要拜他为师了。”
吃完晚饭,言亦若便和她一起回家。中途看见了一家极为精致的小铺子,寻安便停下来问他:“你在这条路上见过这家店吗?”言亦若想了想,摇摇头说:“应该是新开的店吧。”寻安看起来很喜欢的样子,言亦若便说:“进去瞧瞧好了。”
原是一家卖伞的店铺,都是精美的手工伞,不是用来挡雨用的,就是为了情趣或是爱好,装饰或者挡太阳用的。寻安拿了两把伞举棋不定,言亦若说:“拿右边的西式宫廷伞好了。”
言亦若为她付了钱,出门的时候寻安却说:“看看这牌子上写着‘童叟无欺’却卖这么贵。”言亦若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一分价钱一分货,小姐你就知足吧。再说你既不是童,又不是叟,不欺负你欺负谁?”寻安气的抡起拳头来打他。
却没想到长安笑意盈盈的站在门口等着他们,好像是探破了什么奸情似地。冷笑了一声,甩掉了烟蒂,冲到了寻安面前道:“我十多岁就出去卖腰,供你念书,原来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寻安急切道:“不是的,不是的,你误会了。”长安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似地,嗤嗤至笑道:“以前他半夜会去找你,也听阿宝说过你总跟他在一起。现在我又亲眼瞧见了,你们俩亲亲热热的一同出游,一同回家来,我误会什么了?”
寻安觉得甚是委屈,言亦若偏偏是一副看好戏的态度,不冷不热看着长安,光是站在一边抽烟。寻安知道长安的牛脾气起来了,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她更加欲哭无泪。
直接跑到楼上找忍冬,叫道:“忍冬,你跟姐姐去解释,不是她想的那样。”忍冬扶着她道:“小姐,你别担心。长安小姐就是嘴巴不饶人,其实她很心疼你的。”
寻安急道:“你去看啊,现在她误会我了!”忍冬没有法子,跟她一起去庭院里看。言亦若和阮长安果然又搂搂抱抱的腻在一起了,原来三言两语他们就和好了。
寻安却是动了真气,一两个月不理他们。
她搬回了城寨,又在普通商号找到了工作,过起了平淡的生活。只字不提子建,直到有一天长安拿着报纸来找她。她是走进来的,寻安对她视而不见,准备直接绕过她上班去。长安却道:“怎么了?还在生姐姐的气呐。”
寻安顿了顿,背对着她道:“我怎么敢呢,只是怕你再误会我什么。”长安手搭在她的背上笑道:“好了好了不生气了,我那天心情不好,迁怒到你了。”
寻安这才别扭的回过头来,问她:“有什么事吗?我还要赶着去上班。”长安道:“你上的是什么班,报纸都不看了吗?”说着把报纸摊开递给她,寻安疑惑的接过去看了看,盯着她问:“这是真的?”
长安笑道:“我再怎么卑鄙也不会拿打仗的事情来糊弄你吧。言亦若上回跟我说了,你看见屈子建和一个女的约会,虽然……我不太喜欢他,但是你跟他总归还没有正式分手吧,他家那边打仗了你是不是要去关心一下。”
阮寻安停了半响,这才把报纸丢还给她,说:“吴佳渠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