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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边暖手。
“姑娘方才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入神。”宫女早换了新灯,一边剪着灯芯一边笑问。
女子哈了哈手,道:“外头的梅花开的正好,方才是在看梅呢。”
“院子里的梅花都是爷亲自督促着种的,自然是好的。”
“爷喜欢梅花?”
宫女倒了杯茶给那女子,说:“是,却也不是。”
女子接过茶盏,虽有些烫手但捂手也是极好的,听宫女这样说,便疑道:“什么叫是却又不是?”
宫女叹气道:“爷的亲娘,殁了的静淑妃娘娘生前最爱梅花。”
女子这才了然,道:“看来爷是思母心切了。”
“奴婢是从小就服侍爷和娘娘的,娘娘出生低微,原本只是御前服侍的宫女,却被皇上看中,一朝得宠才做了主子。因为原先宫女的身份,娘娘生前不知被其他娘娘欺负了多少了。好在万岁爷还算宠她,后来又有了龙种,日子是好过了许多,但仍是被其他娘娘瞧不起。所以娘娘教导爷特别严,一心想让他将来有出息,为自己出口恶气。好在爷很是孝顺乖巧,总算很是出息。”
女子沉默地听着,想着若没有个强大的靠山,想在宫中的生活着实不易,不由叹道:“娘娘去世后,爷肯定很是伤心了。”
“那是自然的。爷和娘娘的母子情深在这宫中实属罕见。娘娘没了之后,爷把自己关在屋里好几天都没出来,后来还是同娘娘关系好些的明贵妃来劝慰了一番,爷才算又恢复了往常。”
女子点头道:“怪不得爷和明贵妃关系甚笃。”
那宫女还欲开口,突然“哔——”的一声脆响,吓了两人一跳。
宫女走近一看,原来是烛花爆了,圆圆的脸庞在烛光下泛出红晕,喜气洋洋地说:“好了好了,烛花报喜,姑娘想是快要有好事了。”
女子笑问:“你信这个?”
“怎么不信。”宫女走回来笑着打趣她:“姑娘可不就是个有福之人吗。”
女子知道她指的“有福”是什么,并不说话,只低头浅笑。
那宫女原本还想促狭几句,但见她眉目低垂,眼波盈盈,双颊上染着一层浅浅的红晕,喃喃道:“姑娘真美,竟和静淑妃娘娘有几分相像。”
女子看她愣愣地样子甚是好玩,“噗嗤”一笑道:“和宫里头这些娘娘们比起来,我可是差远了,况且我虽没见过静淑妃娘娘,想来她也是个极美的女子,我又怎能同她相提并论。”
宫女摇头道:“姑娘相貌虽不是最出众的,但让人看了格外的舒服,说句大不敬的,那些娘娘们美则美矣,但都少了几分生气。而且姑娘眉目间的确是和静淑妃娘娘有几分相似呢。”
女子不再说话,微微一笑,问:“几时了?”
宫女回说:“戌时快过了,爷应该也快回了。”
除夕之夜,按宫里头的规矩晚上是不能歇息,需得守岁的。所以即便十分困乏,宫女太监们也不敢睡,最好便是主子开恩可以不用在身旁伺候着,这样同一个宫中的宫女太监们便可自己摆个席一同玩闹,这样守岁方可减少些睡意。
孟梓潇回来的时候便打发了近身伺候的宫女太监,那些宫女太监们巴不得一句,千恩万谢的告退了。
头里他早吩咐了人在他所住的永华宫的东暖阁里摆了一桌小酒席,但他回来的时候没先去东暖阁,而进了永华宫西边偏殿一间屋子。
屋子里灯光很暗,只有床头一盏小琉璃灯亮着,床头歪着一个人,正专心地翻着手头的书,并未注意有人进来。
孟梓潇童心大发,悄无声息地走至床边,一把抢过了那人手里的书。
看书的正是先前凝梅出神的女子,她手中的书突然被抢,自是大吃一惊,待要发作,抬眼看了眼眼前人,才压下怒气,微微欠了身作礼道:“王爷。”
“生气了?”孟梓潇把书搁在一旁后坐到床头,看着床上的女子温柔浅笑道。
女子并不说话,垂目轻轻摇头。
孟梓潇轻叹了口气,拉过女子的手,道:“定是生气了。”
“真没有。”女子莞尔一笑,道:“我只是有些困了。”
孟梓潇一愣,继而笑出了声来:“小懒猫。”他宠溺地看着眼前的女子,道:“今晚是除夕,可不能睡,困了就别躺床上了。我命人在东暖阁备下了些酒菜,去喝些酒暖暖身子吧。”
女子顺从的点头,随着孟梓潇到了东暖阁。
“忘儿,你我刚认识的时候也时常一同饮酒。”孟梓潇喝了口煨热了的酒,对身旁的女子道。
女子也笑着随饮一杯。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喝酒,几杯酒下来,孟梓潇因为先前在皇上设的晚宴上已经喝了些酒,现在又贪了几杯,再加上这坛桂花老酿原就后劲很足,他自己的酒量又不是很好,五六杯下来他已经有些微醉。见身旁女子饮了酒后并没什么事,便笑道:“你的酒量还是这么好。”
女子顺从地笑着,见他有点醉了,便壮着胆问道:“爷为何要给我起名叫忘儿呢?是因为我记不得从前的事了吗?”
孟梓潇笑容一滞,眼神有些迷离,怅然叹道:“我是想让你忘记从前的事,所以叫你这个名字。”
“从前的事我还真是完全记不得了呢?为什么要忘记呢?我从前叫什么名字?又是做什么的?”
孟梓潇轻轻帮她打理鬓角的碎发,道:“你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个呢?”
“对不起。”女子自知越矩,垂目道歉。
孟梓潇将女子拉入怀中,叹声道:“从前的事忘了就都忘了吧,只要现在过得快乐不就行了?”
女子依偎在他怀里,温顺的点头。
过年虽然是件喜庆的事,但一旦到了年关所有人都会变得异常忙碌,各宫之间不管关系好的还是关系差的都忙着相互送礼收礼,平日里头亲厚些的还要相互串个门道个万福。而皇帝更是不得闲,即便是过年也不能耽误军机大事,一边要同以往一样专心批阅奏折,一边还要应付大大小小的宴会。皇宫之中上至天子下至宫女太监所有人都比以往更加繁忙,除了尤逍忘。
没错,忘儿就是尤逍忘,只不过她已然忘记了所有的事。
京城下了许多天的雪,这日难得出了太阳,忘儿便出了永华宫随意地在宫中散步。再过几日便快到元宵,皇宫里随处可见各式宫灯,忘儿正在看挂在树上的一盏宫灯;宫灯上是一幅海棠擒兔的图,一只灰白色的兔子正惬意地躺在海棠花丛里晒太阳,淡雅清丽又着实可爱有趣。她饶有兴致地看了半晌,身旁多了两个人都没注意,还是一旁的小宫女提醒她她才回头看去。
老树下站着的正是五王爷孟梓鸿和七王爷孟梓涛。
起先两位王爷走来的时候忘儿身旁的小宫女便想行礼,但孟梓涛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噤声,此刻见忘儿已经反应了过来,才低头行礼道:“五王爷吉祥,七王爷吉祥。”
忘儿先前从未见过这两人,此刻方知道是谁,连忙跟着那名宫女行礼道福。
“你就是六哥带回来的那个女子?”孟梓涛上下打量了忘儿一番,问。
忘儿不敢抬头,轻声回道:“是。”
孟梓涛又细细看了两眼,对身旁一直未说话的孟梓鸿道:“原以为六哥会带个天仙回来,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孟梓鸿一双冷眼犀利的盯着忘儿,道:“倒是有几分去了的静淑妃娘娘的品性。”
他的目光如同一把冷剑刮过忘儿的脸,忘儿不禁打了个哆嗦,头垂的更低。
“免礼吧。”孟梓鸿见她还行着礼,微微抬手道。
“谢王爷。”终于可以站直身子了,忘儿难以察觉的舒了口气。
孟梓鸿对孟梓涛道:“快走吧,毓华夫人还等着呢。”便当先走了。
孟梓涛点了点头,随孟梓鸿走之前还不忘在打量忘儿两眼。
忘儿自又弯了弯身子算是恭送他走,他留了句:“倒还算懂些规矩。”便自快步跟上他的五哥去了。
经过这么一下,忘儿不敢再多逛,看灯的兴致也早没了,便百无聊赖的回了永华宫。
没想到她前脚刚进了自己的屋子后脚孟梓潇便走了进来。
忘儿做了个福,给他倒了杯茶,说:“爷去给明贵妃请安了?”
孟梓潇点头喝了口茶,笑说:“后天便是元宵,个明贵妃想在自个儿宫里摆个家常筵席,叫你也一块儿去。”
忘儿吃了一惊,忙道“不敢。”孟梓潇轻轻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的座椅上,劝道:“不过是吃个晚饭而已,不要担心,况且这是娘娘今儿个特意吩咐了的,你又怎好拂了她的意。”
忘儿只得点头答应。
第20章 二十
孟梓鸿和孟梓涛达到毓华夫人所居住的淑仪宫的时候,毓华夫人正在听孟梓涵背《中庸》,见两位王爷到了,便命奶妈子带孟梓涵下去。
给毓华夫人请过安后,夫人赐坐,孟梓鸿和孟梓涛二人往就近的两把椅子上坐了下来,待得茶水端上之后,毓华夫人便打发了宫女太监们离开,屋里头只留下一个从娘家带来伺候的家养丫鬟。
毓华夫人先不说话,慢慢悠悠地喝了会子茶,眼也不看人。孟梓鸿倒也不在意,也是吹着茶盏自顾喝着。
孟梓涛向来是个沉不住气耐不得安静的,见他二人都不说话,便自己开口道:“头里来娘娘这儿的时候见着了老六从宫外头带回来的那女子。”
毓华夫人面色如常,放下茶盏“哦?”了一声,曼声道:“想必定是格外出众的,不然也不会引得六王爷上了心。”
孟梓涛笑道:“也就那样了,不过五哥说她有点像静淑妃,当时不觉得,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像。”
毓华夫人一怔,冷笑道:“怪不得。想必六王爷是思母心切。”
“我也觉得是这样,要不这样个女子,放在宫里哪宫的娘娘不比她美的,老六又是从小美人堆里头长大的,能看上她?”孟梓涛讽道。
“五王爷怎么看?”毓华夫人突然问坐在一旁一直未发话的孟梓鸿。
“比起她的样貌,我倒是对她的身份更感兴趣些。”孟梓鸿始终保持着恭敬的笑。
毓华夫人的媚眼微露精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孟梓鸿,道:“此话怎讲?”
“不知为何,我总不信她的身份是老六说的那样简单。”
孟梓涛原本端了茶想喝,听孟梓鸿如此一说,连忙放下茶盏,道:“查,派人去查。”
“怎么查?六王爷定是一切都安排妥了的。”毓华夫人笑。
“老六不是说她和她娘来投靠京城的娘家了吗?直接去找她娘家问去!”孟梓涛说。
毓华夫人掩面轻笑,说不尽的妩媚:“直接找上门去问,岂不是太明目张胆了,要是被六王爷知道来质问你,这可怎么办?”
孟梓涛想了想,也觉得做的太明显了,但又想不出别的法子,便对孟梓鸿说:“五哥,你说怎么办?”
孟梓鸿看了他一眼,道:“倒并不一定要从那个女子处下手。我已派人私下里打听老六前先日子的去处了。”
“查到了吗?”孟梓涛问。
孟梓鸿摇头,继而说:“不过应该快了。”
孟梓涛“哦”了一声,这才方又端了茶喝起来。
毓华夫人手中原是抱了个小手炉的,约莫是手炉已经不暖和了,便吩咐身旁的丫鬟去加些碳来,才又道:“上次晚宴之上,六王爷迟了些时辰才到,按理儿这是大不敬的,可是皇上只口头上责骂了他几句,眼下看来,你们父皇还是很疼爱他的。”
孟梓涛冷哼一声,道:“不过是个低贱的奴才生的种,父皇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