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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玉简单与我们道了别,便离开了。
罗玉一转身,我便问慕容逸:“你怀疑老大夫?”
“说不准。”慕容有些疲倦地摇摇头,“但不要忽略这条线索。”
“嗯,我明白。”
能逮到一条线索是一条。
我们勘察了几天,依旧没有什么大的线索,十日后,我与慕容逸应约去了杏花林,奇怪的是在白玉石桌旁并没有看见秀娘的身影。
我们疑惑地向杏花深处走了走,终于在快到杏花林另一个出口的地方看见了秀娘。
秀娘站在一棵杏花树前,目光落在前方,纤细的手指正沿着树干轻轻滑动,似乎在摸索什么。
当我靠近的时候,才发现那是一道剑伤的痕迹,很深,很旧,可见随着这棵树长了很久。
秀娘的指尖似乎有些颤抖,感觉到我们来了,她没有回头,缓缓放下手臂,却不曾移开目光。
“那一年,他要走,我不让,可是他终究要离开,我知道我留不住他的。所以便跟他约好了,将来谁先去了,在那奈何桥边总是要等上一等的。”秀娘轻声自语:“这些年我总在想,我们相遇的那一天,我们在奈何桥上,对饮一碗孟婆汤,饮尽这些年的纷尘过往,忘却这些年的恩怨情仇,那该是何等的快意潇洒。”
她语气淡淡,甚至带点洒脱之意,可是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悲伤。
秀娘忽然转过身来,目光里依旧透着温情,却与往常不一样,这一次是从心底发出的。
她迎着日光,看向遥远的天空,语气温柔而平和。
“有一年,我走在杏花林里,看见这漫天飞舞的落花,便酿了一坛杏花酒,埋在树下,等着明年对他说:易寒,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瞧,酒我都为你备好了。可是第二年,他没有回来,我只好又埋下一坛。第三年,第四年,他还是没有回来,一直到第十年,我将他也埋在那里了。”
☆、番外:奈何篇(一)
二十年前,平阳城的人都知道平阳城有家风月楼,而风月楼有着平阳城最美的女子,名为秀如玉。
十七岁的秀如玉有着少女的灵动,也有着女子的曼妙,为人温柔,容颜绝世,更是以一舞惊艳了整个平阳城。
为了她,多少人一掷千金,只为博红颜一笑。
为了她,多少人流连风月楼,却不得近身一分。
二十年前,易寒则是闻名天下的杀手,人人皆道他冷酷无情。
易寒在杀手榜上排名第五,可是他很不甘心,他要的不光光是杀手榜的第一,更是天下第一。
那时的他一心扑在练武上,甚至想着一举击败暗夜,成为杀手榜第一。
但是暗夜身份成谜,行踪不定,想要找到他,实属不易。所以易寒只能将目标放在排名第二的毒风身上。
当时的毒风正好迷上了风月楼的秀娘,每月都会去看望秀娘,在平阳城小住一段时光。
像毒风这样的杀手,一旦爱上了谁,无疑暴露了自己的弱点,这对他与秀娘都是致命的。
但毒风似乎不在乎,似乎有人也曾问过他。
他回答:“我爱秀娘,就是要让天下人皆知。”
毒风的爱霸道而危险,一时之间,无数江湖人士齐齐涌向风月楼,刺杀不断。他们之间有些是为了报复毒风,有些是为了控制毒风,毕竟比起武功高强的毒风,外表柔弱的秀娘便是他们最好的目标,但毒风将秀娘保护得很好,每一次,没有任何人能伤得了秀娘一分。
一个月后,毒风对天下宣布:“谁敢伤害秀娘,我毒风与他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渐渐地,那些人也就放弃了。
易寒在一套剑法终于有了突破的时候,前去挑战毒风,当他找到毒风的时候,毒风正在秀娘的屋子里,品尝秀娘亲手酿造的杏花酒。
“拔剑吧!”易寒的剑直直指着毒风,面无表情。
毒风的剑就在桌边,他们这种杀手都是刀剑不离身的,可是此刻他没有去握剑,甚至没看见易寒一眼,他很专注地在品尝手中的酒,仿佛此刻没有任何事能比得上手中的这杯酒来得珍贵。
这样的态度让易寒有些生气,他手中的剑一翻,直接刺向了毒风手中的酒杯。
毒风淡淡饮完杯中的酒,突然手臂一抬,桌上的剑仿佛有了生命般抖动起来,青锋忽鸣,宝剑出鞘,瞬间到了毒风手中。
易寒根本没看清毒风动手,只觉得寒光一闪,剑锋已在眼前。
毒风双目凌冽,杀气逼人,他的剑直指易寒咽喉。
易寒被迫后退,却摆脱不了毒风的攻击。
剑锋锋利,划破了咽喉。
易寒感觉到了不甘,感到了失落,却没有感觉到死亡的恐惧,他只是在想:
毒风尚且如此,那么暗夜的武学更不知到了何种境地,自己何时才能夺得这第一。
在他心中,比武落败的不甘远比失去性命的恐惧要多得多。
毒风看出了易寒的不甘,他不屑地扬了一下嘴角,手上的剑没有停。
“我不喜欢见血。”
珠帘相撞,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似三月的杨柳之风,又如玉珠落玉盘,清脆动人。
轻轻一句,本在咽喉处的剑便生生停了下来。
毒风手腕一翻,剑归鞘,对着来人赔罪说道:“是我失礼了。”
易寒很惊讶,不由自主地回过身去,见到了传言中的秀娘。
秀娘一身素雪绢云仙裙,流云发髻,秀婉如三春之柳,清素若九秋之菊。搭在珠帘上的手,纤细修长,指甲晶莹圆润,看他的那双眼,清澈明亮,嘴角微浅含笑,一姿一态,明媚温婉。
这是易寒第一次见到秀娘,也是秀娘第一次见到易寒。
易寒当时应该是狼狈的,可是他却依旧那么高傲,无论是神情还是眼睛,都掩盖不住那种从心底发出的自信。
“不要弄脏我的房间。”秀娘放下珠帘,缓缓走了出来,话似乎是对毒风说的,可是她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易寒身上。
她说:“放弃吧,你不会是毒风的对手。”
易寒收剑,没有一丝恐惧与狼狈,对毒风说:“天下第一一定会是我的。”
他说的很自信、很认真,那副的样子,好像天下已经在他手中。
易寒说完,翻身一跃,从窗户出了去。
那时易寒离秀娘要比毒风近很多,他完全可以抓住秀娘来威胁毒风,可是他没有,而是就这么放弃离开了。
也因此,秀娘对易寒突然生了几分兴趣。
待易寒离开,毒风不屑地吐露出一句:“真是狂妄!”
“不是很有趣吗?”秀娘的语气带着轻笑,“竟然不知道抓我威胁你,真是高傲的一个人。”
听出秀娘似乎对易寒有一点好感,毒风很不悦地说:“也许他是知道了你的身份。”
“他太急功近切,如果知道了我的身份,以他的性子他今夜挑战的那个人不会是你,而是我。”秀娘走到桌边,缓缓抽出了鞘中的宝剑,对着生冷的剑身,目光忽然深沉下去,再也不复刚刚的清透,而嘴角的笑意越发莫测,“毕竟只要打败了我,他就会是杀手榜第一!”
不错,秀娘便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榜排名第一的暗夜。
秀娘是作为杀手出生的,她曾对毒风说过,自己伴着杀戮与尸体长大的。
那一段残酷的训练,充斥着血腥与黑暗,占据了她整整十二的时光,在她的一生里更是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秀娘武学天赋惊人,八岁已经熟知天下武学,更是创造了属于自己的剑术,在十二岁那年她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人,得到相传的剑法,从此武功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十六岁那年,年纪轻轻的她便成了杀手榜第一。
杀手榜大部分是根据以往的经验与事迹排名的,杀手之间并没有真正的对决,这样的杀手排名榜一出,必然引起大部分的人不满,身为第一肯定要遭受更多的挑战。
可是秀娘并不想要这第一,她只想做个平凡的秀如玉,在五日之内解决第二十名挑战者后,秀娘开始更加小心地隐藏自己的踪迹,也因此,暗夜成了杀手榜上又一神秘人物。
☆、奈何篇(二)
易寒再次来寻找毒风是在两个月后,而那个时候毒风正好接了一桩生意,所以他只见到了秀娘。
没有见到毒风,易寒转身就走。
“等一下。”秀娘叫住了易寒。
“何事?”
“既然来了,何不饮一杯再走。”秀娘走到桌边,提起酒壶,斟满一杯,笑盈盈地递给易寒,“这是我自己酿的杏花酒,不想尝尝吗?”
易寒没有转身,也没有离开,只是站在那里,看起来有些僵硬。
“怕我下毒?”秀娘仍在笑,可是语气已经冷了几分,她缩回手,说道:“那不如我先饮了这杯。”
“不必。”易寒终于转过身,对着眼前的女子,缓缓伸出手。
手已触碰到酒杯边缘,一枚暗器突然从角落里发出。
“小心!”易寒立刻将秀娘搂在怀里,向旁边退了一步,躲开了那枚暗器。
听见袭击者逃走的声音,易寒带着几分怒气说道:“毒风怎么能将你独自留在这里。”
说完,他有些发愣。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秀娘的安全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明知道刚刚那种情况下,自己推开秀娘会更好些,可是他却不由自主地抱住了秀娘,他觉得这似乎是从他心底发出的一种渴望。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
易寒匆匆放开秀娘,慌忙推门出了屋子。
秀娘看着易寒急忙忙离开的背影,再看到地上被打翻的酒杯,眉目低了几分。
“真是可惜了我的酒。”秀娘有些惋惜地捡起碎瓷,往身后一抛,房梁上的人影便落了下来。
那是一个黑衣人,手中还握着一枚暗器,他的双眼瞪得很大,透着满满的迷茫与不甘,脖子在不停地流血,而刺穿他脖子,造成致命伤的就是刚刚那片碎瓷。
第二天黄昏的时候,易寒又来了。
秀娘看了他一眼,又转移开目光,漫不经心地问:“我有没有说过,毒风今天不会回来?”
易寒站在桌边,依旧是昨天的那个位置,只是今天他是面对着秀娘的,听了秀娘的提问,他略微摇头:“没有。”
“哦,是吗?”秀娘一副恍然的样子,晃了晃杯子,“那我现在告诉你,毒风今天不会回来,明天也不会回来。”
易寒不语,目光落在秀娘的身影上,忽然暗了几分。
于是秀娘抬起手,拂了拂发髻,作出一副深思的样子,再次开口:“至于归期嘛,我想想。”
“大概在下个月月初。”秀娘抬起头,将目光转向易寒,语气里带着一丝冰冷,“所以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易寒没有动,他的目光也是直直盯着秀娘,等秀娘说完,他的目光便稍稍偏向秀娘身边的桌子,缓缓说道:“我来,是来饮你酿的酒的。”
听到易寒的回答,秀娘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嘴角忽然绽放一抹微笑。
那一笑不似女儿家的羞涩,也没有一丝做作,如明月,如清风。
秀娘本就是好颜色,这一笑更是风韵动人。
易寒有些痴了,待反应过来,秀娘已经端着酒杯走到他的面前。
这次易寒没有犹豫,立刻接了过来,也因动作太快,碰到了秀娘的指尖。
指尖下的肌肤细腻光滑,令易寒不由回